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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折磨着自己的人就在眼前。

夜寻

居然是夜寻

还是无人可及的绝美,身着侍从的普通服饰却风姿优雅至无懈可击的地步。那一双夏尔今生也不可能忘记的美眸,清澈澄净,蕴涵着无法言喻的平静深远,深深望入夏尔激烈跳动的心里。

夜寻。 夏尔深吸一口气。 你要逃走吗

看见天梦和夜寻的服饰,夏尔不问自知。

夜寻慢慢走近夏尔,直到与夏尔差点贴上,如同一个美丽的梦轻轻靠近。

我想求你,放了我的侍女。至于我。

夜寻露出一个凄美至让夏尔失去呼吸能力的笑容。

你可以把我再次献给封旗。

献给封旗。

再次献给封旗

再。。次。

哐铛一声,宝剑从夏尔的手中掉了下来。夜寻表现的无所畏惧和坦然,那笑容后无人可改变的决心,让夏尔察觉到夜寻的改变,以及他对死亡的期待。

夏尔的心脏瞬间紧抽起来,停止了跳动。

这不是他熟悉的夜寻,那个骄傲天真的男孩,对生命充满希望和向往,为好奇而向他邀吻的夜寻。他的眼睛里面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渴望,失去了生的憧憬。

夜色下憔悴的容颜,虽然焕发着掠人心志的美,却也宣告着这朵独一无二的花朵,已经慢慢凋零。

天啊封旗陛下到底做了什么

我呢我又做了什么

天梦趁夏尔刹那的失神,拔出匕首,抵在夏尔的脖子上,沉声喝到

不要动,你敢喊一声,我就杀了你

不顾颈上的冷洌刀锋,夏尔轻轻说道

就凭你们,想逃出王宫,根本是可能的。

抬首看天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决心,看向夜寻,叹道

你们跟我来吧。

竟然转身,向着王宫正门的方向走去。

天梦听到夜寻和夏尔的说话,已经知道两人认识,现在见夏尔态度大改,又想只要夏尔出卖,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的,胆子一大,携起夜寻的手,跟在夏尔身后。

夏尔果然不愧为封旗身边的红人,一路上遇到好几个关卡,守卫都恭身让路,居然一句盘查都没有,而身后的天梦和夜寻低垂着头,也被当成随身的侍从,混了过去。

无惊无险,原本危机重重的出宫之路,竟然很快就走完。

待三人出了王宫大门,天梦才把胸中憋得发疼的一口气呼了出来。连夜寻也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逃出了封旗的魔掌。

夏尔将二人领到一处阴暗的树下,低声道

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

然后匆匆离去。

天梦看了看夜寻,正想询问夏尔的来历。一阵马蹄声响起,夏尔居然骑着马回来了,手上还牵了一匹无人的马,显然是给天梦的。

仓促之间找到两匹这么好的马以做逃亡之用,天梦不由佩服夏尔的行动力。

夏尔策马到夜寻身前,一把将夜寻抱在胸前。天梦不待多言,自行利落地翻上另一匹马。

两骑三人策马狂奔,向刻当略西边的荒林逃去。

夜风在耳边呼啸,马不停歇地飞奔了三十几里,看着火光红红的王宫已经远远落在身后,天梦总算安心了一点。

夏尔却不这么想,他知道封旗的本事,曾经有多少次,他们一起追击战场上的余兵,无论多老辣的逃生高手,无论已经逃逸了多远,始终都被击杀在剑下。

果然,身后远远响起追兵的马蹄声,沉闷地敲打着黑暗的大地。封旗居然不顾被破坏的王宫和大胆的刺客,派大队人马追了上来。

天梦骇然色变,他们的马虽然很好,但是耗力已久,实在不可能与这么大队的追兵比脚力。

马蹄声仿佛越来越近,回头已经可以隐约看见铺天盖地火把的红光。

天梦把心一横,翠绿眼眸闪过动人的光彩,在呼呼狂风中大声向夏尔说道

我去引开追兵夜寻殿下就交给你了

不再罗嗦,牵动缰绳,向追兵的方向狂奔而去。

夜寻大惊,张开口要阻止天梦的牺牲,却被夏尔的大手一把捂住。

不能叫,夜寻,你会引来追兵的。那个女孩就牺牲得没有价值了。

身后的追兵一阵呐喊骚动,不用说是发现了天梦的踪迹,夜寻心里一痛,软倒在夏尔怀中。

夏尔收回覆盖在夜寻唇上的手,没有再看夜寻一眼,紧盯前方,策马飞奔。精明的封旗陛下,不可能被轻易迷惑,天梦的牺牲只能为他们换来少得可怜的一点时间。

初春的冷风迎面狂扑过来,夏尔的长发在夜空中尽情飞扬,豆大的汗水沿着脸侧流下,滴在夜寻的发上。

夜寻抬头凝视夏尔,这个时候才发现夏尔是多么具有将军的气势,凭此时看见的骁勇和坚毅眼神,他可以想象夏尔在战场上的动人英姿。

这个人啊,曾经让夜寻萌生最纯洁的最早的爱意。

把夜寻献给封旗这个暴君,把夜寻独自留在地狱里面的,是他。

而现在,不顾无上的权势和荣耀,背叛封旗救出夜寻的,偏偏依然是他。

在这个人的怀中,让他挡着所有的冷风,随着马儿驰骋,听着追兵的声音又开始渐近。如果这是发生在达也门被献给封旗的那个晚上,夜寻可以肯定自己会一生一世爱上夏尔,会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现在呢

心神和身体都已经受控于封旗的夜寻呢

夜寻感叹,爱上封旗或是爱上夜寻自己,都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夏尔也有着深深的痛苦吧。

夏尔无暇顾及夜寻的心思,他只有一个意识救出夜寻,不要让他毁灭,不要让他枯萎。

我要救他

我要救他

至于封旗,夏尔已经不去想了。他害怕一想到封旗,马匹的速度就会慢下来,这样会害死夜寻,害死这个他深爱着、深深内疚着却又深深嫉妒的男孩。

他得到了夏尔苦苦祈求的,却永远无法得到的,封旗的爱,却被折磨得开始凋零。

夏尔的心乱成一团,他拒绝去思考,他只要狂飙,让大地在他马下伸沿。

急促的马蹄声象催命鼓一样从身后传来,夏尔身体一僵。他认得封旗的策马声,他知道封旗已经抛开众人独自追了上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就仿佛踏在夏尔的心上,他可以想象,他的君王是如何地震怒。夏尔咬裂优美的下唇,用马鞭全力抽打着已经筋疲力尽的坐骑,鲜血已经染红了整根马鞭,胯下多年的爱马即将支撑不住。

夏尔微笑,他从来只会思念封旗,向往封旗,激动难耐地迎向封旗,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拼命逃避封旗的一天。他深爱的王,紧紧追在他的身后,却不是为了他。

我虽然背叛,但是还是不想离开封旗陛下啊

我怎么可能离得开我的王

脸上浮现畅快的笑容,夏尔低头望进夜寻黝黑的眼眸,深情说道

保重夜寻

马速忽然提高,窜入侧边的丛林,猛然左拐,在这追兵视线无法触及的千钧一刻,将夜寻抛到隐蔽的草丛中,不再多望一眼,吸引着追兵呼啸而去。

夜寻从草丛中抬起头,目送夏尔策马的背影,看见封旗马上的高大的身影在他身后急追,漫天的火把随后映红森林的入口,眼泪不能自制地流了下来。

无论是天梦的牺牲,还是夏尔痛苦的抉择,都已经成为夜寻生存的动力。

即使再被封旗抓回去,也绝对不会自尽

被力量鼓舞着的夜寻,终于燃起了失去的斗志,挣扎站起来,蹒跚躲开追逐夏尔的马队,疯了似的直闯稠密的森林深处,最难进入的地方,才可以逃开搜索的人。

身上和脸上不知道被长满尖刺的树枝荆棘划出了多少血口,夜寻终于看见前面的空旷,急忙迈步出去,却踏了一个空。前方不是什么空地,却是一个陡峭的悬崖。

身体直坠下去,夜寻暗叫 我命休也。

好不容易想努力生存下去,却死得如此冤枉,夜寻苦笑。

笑容还没有消失,扑通一声,感觉浑身冰冷,却是掉进了一条不算小的河里。

原来刚刚的并非悬崖,而是一个临河的山坡,夜色太暗,黑朦朦一片,一时看不清造成了误会。

虽然夜寻怕冷,此刻却由衷感谢冰冷的河水。

心里一松,又累又冷的虚弱身体再也坚持不住,竟然就昏迷在冰冷的急流中,任河水将他带到一无所知的未来。

希望你平安,天梦。

希望你平安,夏尔

希望我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生存下去。

很痛很痛

这还不算痛到你说不出痛来的时候,我再同情你吧。

挥最利的剑,骑最快的马。

谁能比得上您,我生命中的神我的封旗陛下。

夏尔伏在飞奔的爱骑上迎风疾弛,封旗的马蹄声已经近在咫尺。没有丝毫恐惧,夏尔眼中焕发动人的神采,等待落入封旗掌中的一刻。

刚低头躲过一根打横长出的枝干,身后风声忽起。

怒发冲冠的封旗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凌空将夏尔扑到在地。巨大的冲力让两人搂在一起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身形。

满心的怒火和焦躁,封旗用尽全力按住夏尔的双肩,喘着粗气,眼睛瞪得要裂开似的,切齿问道

夜寻呢

夏尔夷然不惧,抬头看着眼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的封旗。

还是这么威风凛凛,陛下陛下,你可知,夏尔最爱的就是你在沙场上这般无敌的模样。

嘴角泛出安详,仰头深深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平静说道

他走了。

走了 封旗重复夏尔的话,胸口的起伏越发剧烈,眼中凌厉的眼神中掺入莫名的情绪。

没有任何言语能阐述夏尔的心情,他只能用流连着光华的丹凤美目,注视他的君王。

封旗宝剑出鞘。

夏尔微笑着闭上眼睛。他听过这声音很多次,在他陪伴在陛下身边征战四方的年代。

这声音代表杀戮,代表鲜血四溅,代表强者的胜利和生命的结束。

但是他不惊惶。不知道为什么,夏尔感觉很安详、很幸福,就象回到从前。从前,那些与封旗朝夕相对的日子。

寝宫中荒唐,议政厅论事,沙场上不离左右地挥剑杀敌。。往事一幕幕现于夏尔眼前。

陛下陛下,当你日后擦拭这染上我鲜血的锋利宝剑时,可会想起夏尔,可会想起你我曾有的朝朝暮暮

仿佛腰间的剑会烫手,封旗惊惶地将它拔出来,用尽所有的力气扔向最远的丛林深处。

价值连城的御用宝剑,没入看不见的泥土之中。

他害怕,自己会在一怒之下亲手杀了夏尔。

闭目等待冰冷剑锋的夏尔听到声响,诧异地睁开眼睛,对上封旗雕塑般英俊的脸,感动和内疚搅动心湖,平静眼眸化为无尽的悲哀。

月光下的丛林弥漫不安的气息,帝朗司的君王和最著名的勇将沉默对峙着。

火光蔓延到这个诡异的角落,震天的声音响起,被封旗撇下的大队追兵已经赶到,环卫在君王的四侧。

封旗缓缓减轻按压夏尔的力度,收回双手,冷冷发令

来人,把他带回王宫。

锐利的眼睛虽然看着夏尔,却又似乎没有把焦点集中在夏尔身上,就象在看一样陌生而无关紧要的东西,让夏尔魂断神伤。

侍从上前,将毫无反抗的夏尔双手反剪,押上马匹。

封旗无视夏尔的一直不曾离开的凝视,别过头去,不再看夏尔一眼,咬牙道 搜,将这个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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