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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翻过来,直到找到夜寻为止

冷静的容颜下按捺不住的是灼心般的疼痛。

夜寻,你休想逃。

我不饶你,我绝不饶你

夜寻殿下,不要到处跑

记住,不要让人看见你变色的眼眸,夜寻我儿。。

我叫夏尔。

你是我的,夜寻,你是我的

画面走马灯般转换,这么真切的声音,这么多纠缠不清的人,这么多的手向夜寻伸过来,要将他拉进无底的地狱。

夜寻大叫着,挥舞双手,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变幻的蓝天白云,潺潺水声和清脆鸟鸣传入夜寻的耳中。

翻身坐了起来,夜寻啊地叫了一声。

居然有这么美丽的地方

这里很明显是一个山谷,四面高山为屏,谷中绿树如荫,芳草处处,一条清澈的小河,不知道是从哪里蜿蜒而来,在夜寻的身边潺潺流过,一群灰白翅膀的小鸟,不怕人地停在夜寻的身旁,不时跳动觅食。

这所以觉得这里美丽,是因为谷中飘荡着和平与安详的轻风,舒缓了夜寻紧张的神经。这意味着夜寻已经逃出封旗的魔掌。

并不只有夜寻发现这个人间胜景,不远处的四间幽静茅屋表示这里早有先到者。

夜寻站起来,惊飞了身边的小鸟,忽然感觉有异。低头一看,身上原本大大小小的伤口上都被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草药,很明显已经有人为夜寻疗过伤,而这个人的医术一定甚高明,身体一点也不疼痛,只有似薄荷般清凉的感觉。

应该是这茅屋的主人救了我吧,不过真奇怪,救了我又怎么就这样把我放在河边呢

夜寻心里感激,走到最靠近的茅屋前,扬声问道 请问,屋内有人吗

只有夜寻一个人清脆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

夜寻恭敬地等了很久,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只好伸手推开虚掩的木门。

茅屋很小,探头看去,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件平常的家具。

夜寻转身,向第二间茅屋走去。

一连三间茅屋,都是无人。

夜寻轻松地推开最后一间茅屋,一个团坐在地上的人影赫然入目。

夜寻大感羞愧,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方,而且很有可能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住所,这么随意推门就入,实在是很不妥当,连忙道歉 真是抱歉,我应该先在门外问一声的。

那人披肩的长发已经掺了几丝银白,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看不出到底有多少年岁。鼻梁高挺,极浓的眉,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个英俊少年。只是神态怪异,对身边的事情充耳不闻,夜寻推门,而后道歉,他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察到,所有的注意力,只放在他前方一尊与真人大小相仿的雕像上面,仿佛沉浸在另一个极有诱惑力的世界里,不愿再回来。

夜寻等不到此人的回答,自然地顺着他的视线向那雕像望去,心中不由暗赞。

不知道由什么材料所制的雕像,是一个俊美少年。面如冠玉,嘴角含笑,,似乎站在风里,衣裳下摆微微扬起,纤纤五指握着一只长笛,神态栩栩如生,好象随时会将长笛举到唇边吹奏起来似的。

可以想象,这个雕像的制作者用了多大的心血来刻这完美的作品,又是怀着多深沉的爱慕来将它完成。

好不容易从震叹中回神,夜寻感觉很不好意思,向屋里的男人恭身道 深感救命之恩,夜寻无以为报,还请告知姓名,望。。

那男人忽然回过头来,冷冷扫了夜寻一眼,象在怪他打搅,然后不发一言,又转回头去,看那座雕像。

夜寻被他一瞥,要说的话都吞了回去。倒不是因为他眼光厉害夜寻的个性,连魔王封旗都敢惹,又怎么会怕他但毕竟受了人家的恩,也只好受气。

呆呆站着等了半晌,男人只当夜寻不存在,还是入神地看着雕像。夜寻只觉这样太没有意思,又知道男人讨厌他打搅,便安静走出这茅屋,临出门还替他将木门轻轻掩上。

一个人回到小河边,夜寻盘腿坐下。

封旗必定在大肆搜捕自己,现在是万万不可出去的。

不知道天梦如何了,想来凶多吉少。夜寻叹气,雾气弥漫眼眸。

夏尔呢

希望他能够逃掉,毕竟他是帝朗司的名将。

可是,追他的是封旗

夏尔,夏尔,你还平安吗

夏尔平安吗这恐怕连夏尔本人都不能确定。

他正被软禁在封旗的寝宫。原本不被关在大牢就已经很意外了,现在不但将自己安排在寝宫,还没有任何的责罚。说是软禁,仅仅是不许随意出王宫而已,身边的侍从日日小心服侍,口里将军将军的尊敬不已,简直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而封旗,一直没有回来过。

夏尔宁愿封旗将他放到大牢去。

他不认为封旗对他的宠爱到了纵容他放走夜寻而不责罚的地步。他很清楚自己的王,封旗会象猎人一样,慢慢细致地找出敌人的致命点,然后让和他作对的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封旗还没有开始惩罚,证明他在找最能令夏尔痛苦的方法。这让夏尔恐惧,虽然他不后悔放走夜寻,虽然他甘心接受封旗的惩罚,但是他依然畏惧着。

有的时候,夏尔甚至觉得这样的等待,就是封旗惩罚的一部分。

夏尔确实很熟悉封旗。因为同一个时候,封旗正是在想着这个问题。

他横坐在议政厅的窗台上,盯着月色下的帝朗司湖,眼里发出让初生婴儿也要停止哭声的可怕眼光。

夜寻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如天罗地网般严密的搜捕继续着,传来的却依然是最坏的消息。

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冷,失去夜寻的恐惧和愤怒没有一刻停止。他想起了夜寻的话你为什么害怕

封旗需要发泄,而最好的发泄对象就是夏尔,放走夜寻的夏尔。用什么方法来折磨他呢夏尔不怕死,他也不怕残忍的刑罚,封旗要找一个方法,让夏尔痛不欲生,让他尝尝他的君王所受的苦。

夜寻,你在哪里

只要你回来,我答应一定好好对你,再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只要你一句话,我会跪在你脚下接受你任意的报复只要你回来。

我愿意为你毁灭整个帝朗司,毁灭我自己。

你知道吗夜寻。

你知道吗。

夜寻不知道。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被困了。花了一整天在这个迷人的山谷探索,他终于发现他掉进了一个新的囚笼,四面陡峭的山崖挡住了所有的去路,这里可以与外界相联系的,恐怕就是头顶上的变幻白云了。

虽然不是焦急地想出去,毕竟可以想象封旗的追兵会如何的锲而不舍,但是知道自己再次失去自由的滋味让夜寻很不好受。

疲倦地坐在地上咬着山谷中鲜美的林果,夜寻忽然灵光一闪,欢呼一声,跳了起来。

怎么忘记了那天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小河呢

竟然能来,当然可以回去。

一身的疲惫似乎全不存在了,夜寻朝清澈的潺潺流水奔去。

夜寻。

看见精灵一般的夜寻向自己奔来,封旗呻吟着伸出手,想要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闪动喜悦光芒的眼眸打开,议政厅瑰丽的天花印入眼中,让封旗懊恼不已。

又只是一场美梦而已。每一天从梦中醒来后的分分秒秒,都是如此的难熬。心湖的沸腾转化为残虐的欲望夏尔

封旗眼中暴起精光,自夜寻逃离当晚,第一次向寝宫走去。

爱恨

我愿跪在你的脚下,求你渴望我,如我渴望你一般。

夏尔站在寝宫的窗台前,凝视不远处的围墙。在那后面,就是夜寻以前被安置的房间。

陛下是否也曾这样,在月色中立于窗前,凝视着这毫无景致可言的围墙,思念墙后的夜寻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夏尔安然转身,面对走进寝宫的封旗。

已经想好怎么惩罚我了吗即使是再残忍的处置,失去夜寻的痛,恐怕也无法完全发泄吧。

看着一脸冰冷的封旗,夏尔移到君王面前,恭敬行礼,从容尊敬的表情,就如平日一般。

封旗不动声色地扫了夏尔一眼,坐到台阶上的主人位上,声音又冷淡又无情

你放走了夜寻。

夏尔平静得如同当日在议政厅对奏 是的,陛下。

你知罪吗

夏尔知罪。私放王宫中人,视为欺君。请陛下处罚。

处罚我能怎么处罚你呢 封旗冷笑,尖刻的语调象刀子一样刮着夏尔的心 你出身索尔族贵族,十四岁就陪伴君王左右,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统管重城达也门,为帝朗司一方边疆大臣。如今只是放走了区区一名男童,我若是为了这样处罚你,恐怕人心不服。

夏尔伏首,诚心诚意说道 夏尔所有,皆陛下所赐,请。。

你闭嘴 封旗暴喝,打断夏尔的请罪。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你可以放走任何一个重犯,可以在宫中任意杀人,可以随便处置本王的男童,可以毁了本王任何一座宫殿。你犯什么错,本王都不会怪罪。

封旗切齿 只有一样,你不能碰夜寻。只有这一样,我饶不了你 封旗仿佛燃烧着的魁梧身体移到夏尔的面前,冷冷瞪着他 我不杀你,夏尔。

夏尔微笑死亡只是一种快速的惩罚,他从没有奢望封旗会给他一个痛快。再残忍的折磨,恐怕也不能弥补他的罪过。

可是封旗接下来的话,却让夏尔脸上的笑容褪地干干净净 我下不了手。 封旗这句话说得又慢又轻,却象尖针一样扎着夏尔的耳膜 没想到封旗竟然也有下不了手的时候,对不对

脑中一片空白,泪水却已经不能自制地流了下来。

即使从封旗里口中吐出的是最残酷的刑罚,也不能让夏尔如此震撼。他最渴望的时刻,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封旗居然会亲口承认,夏尔的重要,夏尔的爱。

丹凤美目不能置信地对上封旗积满了悲痛和愤恨的黑瞳。

封旗修长的手指解开震惊得已经失去任何活动能力的夏尔的衣襟,让健美的胸膛完全呈现在眼前。一条淡白的伤痕静静躺在夏尔的左胸,越发衬托出因为呼吸急促而产生的剧烈起伏。

冰冷的手轻轻触碰伤痕,夏尔不禁颤抖起来。

这是在羽圆战役中留下的伤,你第一次在我身边受的伤。 第一次,封旗放弃君王的尊贵,毫不掩饰的流露怜惜的眼神 那一天,我们第一次相欢,就在我的帅蓬里。你的羽圆大将军的称号,也是在那一天授予。

夏尔感受着封旗的触碰,抖得就象怒海中的小舟。

可是你送上了夜寻,不但如此,你还放走了他,在我已经不能失去他的时候,你放走了他。 封旗轻柔地在夏尔耳边低语,却让夏尔轻易觉察到他的悲痛和失望 你不是一直都深爱着我吗,夏尔那又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不杀你,不打你,也不骂你。我要你从此以后,紧跟在我的身边,亲眼看看你所做的事,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毁了你的君王。

夏尔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封旗,这样的哀伤压抑,这样的失望心碎,他双脚一瘫,伏倒在地上,不能自制地大哭起来。

他知道封旗爱上了夜寻,但不知道封旗会爱得如此之深。

他为了救快凋谢的夜寻,却把封旗推入了一个深渊。

从没有想到,至高无上的封旗竟然也会如此脆弱。

他将让封旗日夜沉浸在失去夜寻的悲痛中。他毁了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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