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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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出宿逸的名字,只是习惯使然。

他低低笑了两声:原来是这样。

他起身从床上坐起,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宿逸的,宿逸身型比他高上半个头,以至于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稍微宽松,黎秋白扯了扯衣领。

宿逸,是你救了我吗?他问。

宿逸:不是。

他只是留下了他。

我现在,可以离开吗?黎秋白问。

宿逸回答依旧简短:不能。

如果我硬要离开呢?黎秋白问。

宿逸:你可以试试。

黎秋白闻言勾了勾唇角:好啊。

他翻身从床上下去,身体又变成了虚幻状态,他以为宿逸会下来阻拦他,但是没有,宿逸就只是那么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开。

黎秋白从窗口一跃而下,回头也没有感受到宿逸的气息,他心中正有些许的疑惑,而后不到十分钟,他就明白了,他离开了宿逸还没多远的距离,心口忽而绞痛不止,他才发现了自己脖子上挂了半块玉佩。

这玉佩他称得上熟悉,曾经他在宿逸手中看到了许多次,他当初只是碰了碰,就会被伤到,而现在这块玉正挂在他的脖子上。

半月的月亮挂在空中,明月旁边繁星点缀。

黎秋白飘上他离开时的窗口,宿逸还在床上坐着,静静的侧头看着窗口的方向,眼底平静毫无波澜,即便黎秋白重新出现在了窗口,他的神色也没有半分变化,好似就那般笃定着黎秋白会回来的。

黎秋白在窗口上坐下,月光从他身后穿透。

黎秋白问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约定。宿逸说,你醒过来的条件。

黎秋白讨厌他说话说得不明不白,他追问:什么约定?

宿逸:你不能离开我超过五百米。

黎秋白指尖勾着脖子上的绳索,玉在月下看着成色十分好,他问:宿逸,我讨厌这个,能摘下来吗?

他尝试过了,他没有办法取下这半块玉。

宿逸沉默的看着他,没有给出回答,黎秋白已然明白,他脸上笑着,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的说:宿逸,我有点讨厌你了。

宿逸别过头,道:无所谓。

黎秋白几天都没有再和宿逸说过饿,宿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出关注,一人一鬼在这间公寓中毫无交流。

他们间的氛围缓了好几天。

周六上午,窗外是个阴天,四月清明节时期,天气微凉,黎秋白坐在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宿逸坐在客厅吃着饭。

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唇上颜色也很浅淡,活像被吸干了精气,身上的疏离气场更为强烈。

两方本互不打扰,黎秋白闭眼吹着风,突然听到宿逸那头传来一阵什么东西碎了的清脆响声,黎秋白转过头,就看到宿逸一手撑着桌子站在桌旁,脚下碎了一个杯子。

还没老呢,手就不稳了?黎秋白嘲笑道。

宿逸没有出声,站了一会儿蹲下清理地上的碎片。

黎秋白见他不理自己,从窗口跳下来,宿逸,我饿了,给点吃的好不好?

他语气神态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就好像这几天无声的冷战未曾发生,宿逸脚步一顿,转过头看了他一会儿,这次没有再提什么制约不制约,顺着黎秋白的话,让他过来。

黎秋白走过去,宿逸道:黎秋白,我不是你想招惹就能招惹的人。

黎秋白问:所以呢?

宿逸:你想从我这里得到阴气,我可以给你。

这话后面一般还跟随着条件,黎秋白静静听着。

宿逸道:但是,我要你想明白,你对我们关系的定义。

黎秋白问:什么意思?

宿逸:互取所需,还是你情我愿。

黎秋白还想追问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宿逸已经转过身收拾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去扔垃圾了。

这之后宿逸没有再和他说什么,黎秋白一个人琢磨着,从白天到了晚上,他坐在窗上,看着天空的月色,忽而脑海里灵光一闪,宿逸的话在他脑海里回响。

各取所需,还是你情我愿。

这两种条件看着似乎相差并不大,这也是黎秋白未能想明白的问题,各取所需,他需要宿逸给他填饱肚子,宿逸呢,宿逸又需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似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宿逸都是绝对掌握主权的一方,宿逸却和他说出了各取所需这样的话。

而再联想起他从宿逸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过程,所谓定义关系好像就没有那么的难以理解了。

黎秋白走到床边,宿逸还没有睡熟,在黎秋白在他床边停下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睛。

黎秋白道:宿逸,我想好了。

宿逸掀起眼帘看向他。

黎秋白道:我们只要各取所需就好了,不是吗?

宿逸:

他坐起来,侧头看向黎秋白,问:这就是你的答案?

是。黎秋白点头。

宿逸唇边溢出一丝笑,但给人的感觉却并不像开心的样子。

黎秋白鲜少会见到他笑,还没从中觉出几分滋味,又听宿逸说:过来。

黎秋白坐在床边。

宿逸说:想要的,你自己拿。

黎秋白攀上他的肩膀,吻上他的唇。

宿逸的唇不如往常那么温热,带着一丝丝凉意。

黎秋白还回想着他方才的笑,正愣神间,宿逸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将浅尝即止的吻化作深吻,令人沉沦的滋味交替。

五分钟过去,黎秋白抵住宿逸的肩头,偏头道:够了。

宿逸咬的他的嘴唇都发麻。

他察觉到宿逸的心情似乎很坏,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你想要的,我给你了。宿逸嗓音低低道,接下来,该你了。

他翻身将黎秋白压至身下,抬手解了他的扣子,动作粗鲁没有温情可言。

没日没夜的纵欲,黎秋白魂体都罕见的显露了疲态,宿逸大多时候话很少,黎秋白无法离开他五百米的范围内,宿逸又不常出门,黎秋白尝试着想要东山再起,夺取宿逸的身体,却陡然发现,他的力量全然被封印了。

毫无疑问,这一切的原因都来自于宿逸。

他甚至连宿逸的梦境都无法侵入了。

天边黎明初升,卧房窗户半开,房内空无一人,黎秋白坐在窗口,低头看着半块玉佩,这玩意儿弄不断取不下,就跟长在他脖子上了一样,除了限制他的行动,压制他的能力,对他的魂体似乎没有别的伤害,但是还是很碍事啊。

另外半块玉佩宿逸倒是还带在身上,黎秋白越发不明白宿逸在想什么。

宿逸在完事后洗完澡就去了书房,不知在做些什么,黎秋白也没有兴趣窥探,大抵每日在一起,距离太近已经让他产生了厌倦。

黎秋白双手搭在脑后,闭上了双眼。

上午七点,天边刚亮不久,宿逸家中迎来了客人。

黎秋白在卧房中听到敲门声,他推门出去,宿逸刚巧走过卧房门口,看到黎秋白开门,他侧睨了黎秋白一眼,让他在房间里待着别出来。

黎秋白哦了声又缩了回去。

但让他乖乖在房间里待着,现在的又怎么可能听宿逸的话。

在宿逸开门没多久,黎秋白就化为实体走出了卧房,一大早就来访的客人还是个老熟人舒予。

他一出去,客厅里坐着的两人都朝他投来了视线。

舒予:这是

宿逸淡淡回过头,对黎秋白突兀的出场全然不惊讶,他道:我室友。

舒予笑着和黎秋白说了声你好,心道宿逸也不像是会找人合租的性格,而且

黎秋白也回了句你好。

宿逸已经开始赶客:拿了东西就先走吧。

行吧行吧。舒予水都没喝上一口,不过见宿逸家里还有旁人在,便没多说他们那边的事,今天就打扰了,我先走了。

他说话间,拿起了桌上的锦囊。

这是宿逸曾经收过鬼王的那个锦囊,他从云理寺收回来,如今又被舒予带走了。

黎秋白记得舒予的嗅觉很敏锐,可是直到他离开,黎秋白都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舒予离开了这里,宿逸才对黎秋白开口。

不是让你别出来。

黎秋白说:我有点饿了。

宿逸放下水杯,垂眸敛了眼中神情:是吗?

他起身走向黎秋白。

黎秋白后退两步,好像没那么饿。

宿逸一手抵着黎秋白身后的门,说:你饿了。

现在不饿了。黎秋白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

宿逸抓住他的手臂,垂眸道:我饿了。

黎秋白:

他或许真的,不是很了解宿逸。

第81章 占有你的身体17

宿逸,你做了什么?

你身上沾染了死气

宿逸,你改了谁的命?或许我不该多说,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害的是自己!趁着现在还不晚,赶紧停下吧

书房书桌上暖色的灯光照在宿逸脸上,他素来冷淡的眉眼都仿佛带了点温度,宿逸回想起今天早上舒予和他说的话,顿了片刻,他抬手按了按眉间,继续处理工作。

停不下了,早已停不下了。

他和那边的人完全断了联系,也不再准备接触那边的事,这次是因为舒予他们突然提出关于鬼王还有些问题,特意来找他借锦囊一段时间。

他虽不知详细内情,但也猜测得到这事恐怕又要掀起波澜他不能让他们发现黎秋白的存在。

隔壁的浴室中,黎秋白躺在浴缸里,看着头顶的灯,想的和宿逸是一件事,舒予之前见过他,但因当时双方决斗,黎秋白面上带着符文,几番打斗,也没人太过注意他的具体长相,对方这次大抵是没有认出他。

不过,他现在能力尽被封于体内,没有发挥的余地,连自由行动的权利都被剥夺了,翻不起什么浪。

一周后,舒予再次找上了宿逸。

彼时黎秋白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是他去开的门。

舒予见来开门的人是他,愣了愣,后又想起来他是宿逸的室友,客气问道:宿逸在家吗?

在。黎秋白嘴里含着棒棒糖,穿着白色连帽衫,一身居家休闲装,看着就像是个大学生,身上气息清爽纯净。

舒予在他身上闻到了宿逸身上常带的味道。

黎秋白背过身走到书房门口,他还未敲门,门已经先从里面拉开了,宿逸站在门口,面无血色,唇色苍白,眉眼带着冷意。

这是黎秋白清醒后最常见到他的模样,宿逸除却在床上短暂的失控,平时差不多都维持着这副状态,他已经见怪不怪。

黎秋白:有人找你。

知道了。宿逸从他身旁走过,顺带带上了门。

黎秋白坐在客厅,本想着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不想宿逸直接和舒予一同进了书房,他眸子微动,知晓这是两人的谈话不方便让他听到,待门关上后,他轻手轻脚走到门外,还没听上两句,里面突然又安静了。

随后书房的门打开,宿逸站在门口,两人四目相对,黎秋白毫不心虚的问道:要喝点水吗?

不用。宿逸说。

黎秋白耸耸肩,转身回到了客厅。

书房内窗户半开,窗帘被风吹得飘飘荡荡,宿逸重新回到茶几边坐下。

舒予:怎么了?

以他的方向看不到门口的场景,只听得到门口刚传来了对话声。

宿逸道:没事。

宿逸,你和鬼王,是不是在之前就碰过面?舒予说起了正事。

他想了起来,那次在墓穴中,他闻到的鬼王气味,曾经在宿逸身上闻到过,一般情况下,他是很难辨别鬼与鬼之间的差别的,这也多亏了鬼王的气息很特殊。

宿逸:是。

舒予半身前倾:你们是怎么碰过面的?

宿逸:他已经消失了,现在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有。舒予说,他没有消失。

宿逸动作微顿,偏头看去,不动声色的问:什么意思?

而且就在这里,在这座城市。舒予肯定道,目光紧紧盯着宿逸的眼睛,宿逸眼底未曾有丝毫的波动。

所以呢?他靠在沙发上,模样闲散的反问他,你来问我,我也没办法给你答案,而且,在之前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再管这些事了。

宿逸,告诉我,你身上的死气怎么回事?舒予问。

宿逸:和你无关。

两人对话间逐渐参杂了硝烟味。

客厅里黎秋白磕着瓜子,在宿逸他们两人进去半个小时后,垃圾桶里已经有了一堆瓜子壳,没过多久,书房的门打开了,舒予从里面走了出来。

黎秋白靠着沙发转头看去,问:就要走了吗?

说实话,每天老对着宿逸那张冰块脸,偶尔见见旁人都觉得和蔼可亲了。

啊,对。舒予对他笑了笑,打扰了

他顿了顿,看向黎秋白颈间,你戴了玉佩吗?

黎秋白食指勾出绳子,玉佩露了出来:你说这个?

舒予脚步一转,走到沙发旁,能给我看看吗?

有什么问题吗?黎秋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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