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1 / 1)

加入书签

比之前的更米且暴,像是宣氵世和报复。

连隐炼却只感觉到快意,聂临风恨他了,就再也不会把他当成另一个了,不管好坏,他想要聂临风看到的是他。

是他。

但这种快意很快被恐慌所替代,察觉到伸进衣摆的手时他几乎半个人都被聂临风按在了桌上,奏折散了一地,墨砚打翻在地上泼出一片漆黑。

连隐炼撇过头不看他,眼里便只剩下那片漆黑,双唇紧咬着半点声音也不发出来,他在忍耐,也在赌气。

直到聂临风粗糙的指腹狠狠碾过最每攵感的地方,他才终于忍不住叫出第一声,后面的声音又被一个吻堵回了嗓子眼。

烛光中两人的身形曖昧交叠,粗重的口耑息响在耳边,连隐炼脑子几乎是空白的。他忘了自己说过要断,忘了自己说要聂临风恨他,只记得聂临风这个人,和他凿在心里不可磨灭的伤口,疼得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讨厌你!!连隐炼红着眼睛,控诉的声音发哑,听上去歇斯底里。

但聂临风却是笑了,抱着他往床边走,声音温柔得像水,像他以往哄连隐炼的模样。

但是我爱你。聂临风道,我爱你,念念。

紧接着便是疾风暴雨。

若说爱是包容,那恨该是什么?

是雨水打碎花叶捣进泥里,是惊涛拍着尸体上岸,还是聂临风今晚的种种。

连隐炼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藏在心里某种未能宣之于口的感情砸成碎片,锋利地在他心上割出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起初是不愿的,他不愿到这种时候也是一个替代品。

他求聂临风停下,哭着求他停下,不带任何情/色和曖昧,却只能迎来他更猛烈的进攻。

身体像被撕成两半,痛苦和欢愉皆到极致,甚至来不及难过,又因为一个吻沉溺了。

唇齿相交间带着一股铁锈一样的味道,明明该是冷的,意识模糊时他觉得聂临风的吻很温柔,像他在耳边轻轻说出你是我的时一样的温柔,随即温柔被打碎,又是一轮让他疯狂的进攻。

聂临风就像一个梦,半睡半醒。

有时是噩梦,有时是美梦,直到月西沉,一切归于寂静,连隐炼才想起来这是现实。

他的梦总是太短,短到他没有面对现实的心理准备。

念念。聂临风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梦魇低语,再次在连隐炼心上最痛的地方捅了一刀,你是我的。

还是杀了他吧,连隐炼想。

*

醒来时连隐炼目光中指剩下漫无边际的空茫,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场末日的狂欢,他不觉得委屈,心里只有如何也止不住的难过,以及什么也不想面对的绝望。

聂临风在床边坐下时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翻了个身不去理他。

念念聂临风知道自己昨晚做得太过火了,这会心虚得很,对不起。

连隐炼没说话,他不想再跟聂临风计较那个称呼了。

见他不回,聂临风伸手过去轻轻抚上他的肩:念念,是不是有哪里

他话没说完,连隐炼就缩了一下身子躲开他,用哑得几乎没声的嗓子跟他说了今天第一句话:别碰我。

聂临风手上一僵,瞬间被后悔淹得喘不过气,他宁愿连隐炼打他骂他甚至杀了他都好,他也不想连隐炼说别碰他。

王、王爷福瑞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他今早进屋看见两人同寝时还挺开心,但看到连隐炼的模样后,差点没吓晕过去,不如先让陛下好好休息。

聂临风沉默片刻,看连隐炼没有转回来的意思,只好妥协了:你照顾好他。

老奴会的。

聂临风又看了连隐炼一眼,这才起身离开延和殿。

殿内只剩下两人,连隐炼依旧不肯动,福瑞见状有些担忧:陛下。他喊完,见连隐炼依旧不动,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奴该死,昨晚不该留陛下一个人。

连隐炼这才动了一下,很轻地摇摇头:这是我跟他的事,与你无关。

我没事。连隐炼打断道,让我休息会。

那要找太医来吗?

不用了。连隐炼说着又闭了眼,睡过去了。

昨晚聂临风疯归疯,到底是没伤着他,只是累,累得他不想动。

他这一觉睡到傍晚又被渴醒了,福瑞还守在一旁,看见他醒了,立刻凑了那张堆满担忧的脸上来。

陛下。福瑞小声道,要吃点东西吗?

倒杯水。连隐炼说着从床上坐起来,身上各处就疼得不行,他干脆又躺回去了。

陛下福瑞倒了水过来,担忧得不行,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可怜得很。

连隐炼看他那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又不是你让人欺负,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老奴这是替陛下难受。福瑞伺候着连隐炼喝水,嘴里还小声地给他说话,这王爷实在太过分了,怎么能

连隐炼垂下眸子,笑道:这样也好,以后不会再深交了。

福瑞看他笑,心里越发地难受:难道真就算了?

那不然呢?连隐炼抬眼看他,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平和,难道我还能杀了他?

不是 福瑞声音软了下来,神色越发难过,却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说,他看得出皇上心里是有摄政王的?

又或者说,摄政王心里一直都是放着皇上的?

这件事,难道他们两人不知道吗?但事情到底是怎么闹到今天这一步的?

要老奴说,都是那个占了陛下身子的人不好。福瑞皱着眉,叹气道,若不是这样,陛下又怎会同王爷离心,你们之前明明很好。

连隐炼面色一僵,但是很快反应过来福瑞说的并不是自己,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只是有些不一样罢了,怎么就被占了身子了。

肯定是,太后娘娘和王爷都是这么说的。福瑞道,陛下登基不久后,整个人都变了,那一定是有什么阴邪作祟。

那现在呢?连隐炼笑道,我现在不也变了很多?

福瑞闻言笑起来:是啊,这不是回来了。

连隐炼都快对回来了这个说法有点反应过剩了,他总忍不住想到在聂临风跟姜雁岚那看到的那本书,难道真是两人动了什么邪法才把他从现代召来的?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一副他回来了的态度。

聂临风是这样,姜雁岚是这样,连福瑞也是这样。

连隐炼心里忽然生了疑问。

福瑞,我养的那只鸟呢?

在外头呢。福瑞恭敬道,早上回来的,怕吵着陛下,给赶出去了。

让它进来。

哎。福瑞看连隐炼似乎有了点精神,眉心也舒开了,立刻跑到外头去把那只鸟招了进来。

顺子以往飞进来都是大摇大摆的,从窗户进来,大爷似的在屋内巡一圈再挑个高点的地方落下,但今天一反常态,飞得慢吞吞的,也不转圈了,直接落到连隐炼手边,低着头乖巧得很。

你怎么了?连隐炼奇怪道。

听见他发哑的声音,顺子头垂得更低了:抱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指什么?

聂临风。顺子道,我没想到他他会干出这种事。

连隐炼摆摆手:不怪你。

但顺子却执拗地跟他道歉:是我带你来的,这件事是我的错,如果你有什么想要我做的,我可以帮你,当作补偿。

连隐炼一愣:就算我说要回现代也一样?

这回轮到顺子愣了,它不再像以往那样赶着他做任务,也不再问他有没有留下来的想法,而是认认真真地盯着看了连隐炼好一会。

如果你想的话。顺子道,我可以帮你。

在那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穿过来的人选,不是随便挑的,对吗?连隐炼道,不是因为我碰巧死了,你就把我带到这来了,是吗?

顺子闻言点头,但没有解释的意思:你想回去吗?

想想吧。连隐炼有一瞬的迟疑,他想到聂临风,想到姜雁岚,还想到福瑞,想到他们因为自己回来的事多开心,心里忽然有那么一点软。

但又想到在现代的父母,想到自己长大的地方,那里才是他该回去的地方。

我想。连隐炼道,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

顺子点了一下头,伸出翅膀盖在床上,等再掀开时,方才被翅膀盖住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把匕首。

这算是我的赔罪,回去的方法你知道的。顺子道,但是你要想清楚,回去了不一定就会跟你想的一样。

什么意思?

顺子没说话,拍着翅膀又走了,留下连隐炼对着那把匕首发呆。

回去的方法很简单,只要让聂临风用这把刀,杀了自己就行。

明明他之前也是为此努力了,但忽然得到了,怎么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连隐炼苦笑着摇摇头,将匕首收到枕头底下。

在那之前,他还有事要做。

但是做事之前,他还得先处理好自己这副身体。

福瑞。连隐炼唤了守在外头的福瑞一声,蜂蜜水,还有晚饭。

福瑞一听立刻动起来,很快带着晚膳过来了。

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母后。连隐炼看见姜雁岚,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占了人儿子的身体,还给人睡了,你、你怎么会过来?

姜雁岚面上没了笑容,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连隐炼,问道:就你一个人?

连隐炼有些懵,点了一下头:怎么了?

姜雁岚神色柔和些许,伸手摸了摸连隐炼的头:没什么,你先用膳。

她说着在罗汉床旁坐下,招呼人给连隐炼上了菜。

母后吃了吗?连隐炼哑着声音问道,要再加副碗筷吗?

姜雁岚没有回答,将蜂蜜水端给连隐炼,语带命令:喝了,还有哪里难受吗?

对着别人,连隐炼还可以镇定,但眼前这个人他得叫一声母后,被这么问,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乖巧地把蜂蜜水喝了。

看他喝了水,姜雁岚才看向福瑞,冷着声音道:给我把聂临风叫来。

连隐炼直接被她这话呛住了,猛地咳了几下,咳得姜雁岚直皱眉,连忙起身到他身旁给他拍背顺气。

我没、没事咳咳。连隐炼缓了一下,原本发哑的喉咙这么一咳痒得厉害,他只好又多喝了几口水,这才问道,母后你找、找他干嘛?

他欺负你了,母后给你出气。

姜雁岚一句话把目的说完了,连隐炼却愣了,耳朵也烧得厉害:什么欺负,母后你在说、说什么?

你别当母后傻。姜雁岚皱眉看着连隐炼,目光里是满满的心疼,我的皇儿受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回来了,他怎么敢再欺负你。

又是这样的话。

连隐炼心里的疑惑越发地深,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是他应该知道的,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他就要走了,如果不趁现在顺清楚,他就没机会了。

母后。连隐炼犹豫地唤了一声,我上次在你那看到了一本书,我在临风那也见过,是关于招魂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姜雁岚点头道,那本书是临风给我的。

连隐炼心中暗暗惊讶,但面上还是平静的:能问问为什么吗?

姜雁岚被问得奇怪:当然是为了你啊,还能为什么。

我?连隐炼懵了,可是、可是你们怎么知道我不是我的?

有位大师这么说的。姜雁岚道,他说你的魂被外力拘走,之前那些荒唐事,都是别人干的。

连隐炼心下一惊:那你怎么就知道现在的我,是对的。

也是那位大师说的。姜雁岚说着一顿,又摇摇头,脸上泛起温柔的笑容,她伸手摸了摸连隐炼的脸,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不是你,我肯定知道。

连隐炼闻言垂下眸子,忽然有些愧疚。

其实,我也不是你儿子此言引论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又试探着看了姜雁岚的脸色一眼,确定她没有生气,这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跟她说了。

既然决定要回去,他就不打算再欺骗姜雁岚,尤其知道姜雁岚误会了什么后,他更加不想这么做,他不想让姜雁岚再一次失去他的儿子。

他没有说起顺子的事,也没有说起任务,只是单纯的跟他说了自己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这一件事。

他以为姜雁岚会失望,甚至生气,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他都愿意承受,却不曾想姜雁岚只是轻轻的笑了几声,甚至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以示安抚。

姜雁岚柔声道:皇儿,母后知道你生临风的气,母后帮你教训他就是,至于这种话,你以后可别再说了。

连隐炼有点欲哭无泪,他说实话反倒没人信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