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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隐炼心下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聂临风想干什么?

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聂临风已经将他抱进怀里,附在他耳畔轻声道:既然活着不能一起,至少死的时候我们要在一起,我们可以一起葬在山上,山上的夜晚有星星,很亮的,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什么叫一起?

连隐炼越听越觉得不对,终于没忍住抓住了聂临风的手:你别乱来。

忽然被死了好几天的人抓住手,任谁都会受到惊吓,聂临风几乎整个人都石化了。

念念?聂临风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人,原本要抚上他的手悬在半空中,忽然又不敢了,生怕这是一个幻觉,一碰便碎了。

嗯。连隐炼应了一声,主动伸出手去握住聂临风的手,对不起。

他话音刚落,聂临风忽然整个人扑上来紧紧抱住他,体温隔着布料传来,那点温度瞬间让连隐炼红了眼眶。

对不起。连隐炼道,我不该借你的手杀我的。

聂临风闻言身体一僵,立刻放开了连隐炼,慌张地拉开他的领口,原本被刺中的伤口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红色的痕迹,像是一小块胎记似的。

真的没了聂临风愣愣地抚上他的心口,明明该是高兴的事,他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消失啊,最后只剩下苦涩,是梦吧。

看他这副模样,连隐炼心里更难受了,他到底对聂临风做了什么。

不是梦!连隐炼握住聂临风的手收紧了,我真的回来了。

聂临风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只是轻轻帮连隐炼整理了一下两鬓的碎发,重新将人按回床上。

连隐炼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又重新坐了起来:临风。他唤了一声,然后探头过去,在聂临风唇边落了一个吻。

尽管身体还是冰凉的,但这个吻却真真切切,聂临风眸子里终于亮起光来:念念,你真的真的活过来了?

连隐炼很轻地点了一下头,耳朵微微泛起红:是、是国师

国师?聂临风微微蹙了一下眉,但很快把这些全抛到脑后去,先不管这些,身上有没有哪里难受?饿不饿?渴不渴?

他问着,也没有给连隐炼回答的意思,立刻冲门外喊道:福瑞,传太医!

福瑞以为聂临风人不舒服,立刻跑了进来,看见聂临风怀里的连隐炼正用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他时,吓得心脏都停了。

闹、闹鬼了!

还愣着干什么?!聂临风冲福瑞吼了一声,把人吼回神,顺便把这件事情告诉太后,就说皇上醒了。

是是。福瑞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几乎是狂奔出了延和殿,一下喊着太医,一下又喊着皇上醒了,看上去疯了似的。

也多亏了他,没一会儿,连隐炼醒了这事已经传遍了宫内外,不少大臣连夜递牌子想进宫,但全被聂临风拒绝了。

这会连隐炼正在接受太医的全面体检,他以为自己不过回现代半日,没想到这边居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九天。

听福瑞说这九天里聂临风没离开过半步,原本稍平复的心又疼起来。

陛下万福啊。太医检查过连隐炼后,也惊讶得不得了,陛下就是身子有些虚弱,这几日注意饮食调养一下便是,神迹,这真是神迹,定是

退下吧。聂临风大手一挥直接打断了太医的话,抱着连隐炼的手又紧了一些,语气里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小心翼翼,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你知道这几天我都是怎么过的吗?你不喜欢我叫你念念,我就不叫,你不喜欢我管你立后,我也不管了,你生我气可以打我骂我,你杀了我都好,不要这样

他起初还是温和的说到后面,逐渐染上了哀求的味道。

连隐炼抬起眼看他,他从来没见过聂临风这么狼狈的模样,脸色惨白得像纸,眼下两片乌青,胡子拉碴,眼神里几乎快没有光了。

连隐炼眼睛又红了,伸出手抱住聂临风的脖子,点头道:我以后不会了。他说着又放开聂临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准笑。

什么?

你老叫我念念,念念是我的名字,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摄政王:知道真相后眼泪掉下来。

感谢 斯提娅x50 和 寄夏于你x55 赠送的营养液 =3=

第36章

听见连隐炼的询问, 聂临风整个人都懵了。

那还能是谁的名字?聂临风问道,我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名字叫你?

连隐炼耳朵瞬间烧得通红,小声嘟囔道:我、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连隐炼摇摇头, 又点头:我不记得我是我了。

聂临风还是不懂,但连隐炼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难道真的要直接说,我以为你拿我当替身伤心得要死要活的?

这时候姜雁岚也赶过来了,她这几天因为连隐炼的事精神不大好,回去后已经睡下了,侍女担心她身体撑不住本来准备瞒着的, 但这是实在太离奇,永寿宫伺候的人都炸开锅了,愣是把她吵醒了,这才赶过来。

皇儿。姜雁岚急忙忙跑到床边,饶是提前做了心理准备,在看见人真的活过来时还是有些愕然,但很快又变成欣喜。

母后看见姜雁岚,连隐炼心里更愧疚了。

姜雁岚这几日明显也不太好过, 明明粉黛不施, 脸色却依旧纸白, 两只眼睛有点肿, 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得不行。

你吓死母后了。姜雁岚一开口,眼泪又落下来了。

连隐炼见状赶紧挣开聂临风, 伸过手去给她擦眼泪。

母后你别哭,我保证以后不会乱来了。

姜雁岚一听哭得更厉害了,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 像在骂他,又像在安慰他。

连隐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沉默地由着她哭,等她哭声渐息才伸出手抱了抱她。

姜雁岚轻抚着连隐炼的头,小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连隐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刚刚太医看过了。

传膳了吗?你这些天滴水未进,很难受吧?

传了。聂临风接过话来,眉心紧蹙,看着姜雁岚的目光有些复杂,既渴望又有些不好意思。

姜雁岚一眼看明白他的心思,换了以前她就松手了,但这回她却是收紧了手。她的心肝宝贝才回来,是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让出去的。

聂临风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拉过连隐炼的手放在手里把玩,沉默地一根根捏他的手指。

他应该是有话要问的,但问不出口。

他有点不敢问连隐炼,为什么要寻死,他怕那个答案是他或是姜雁岚都无法解决的,那连隐炼是不是还会做出一样的事?

但聂临风不敢,姜雁岚敢。

皇儿,你告诉母后,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姜雁岚柔声道,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让我们多伤心。

母后对不起。连隐炼垂下眼,愧疚得不行。

虽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他既然选择回来,便不打算再瞒着他们,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整件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两人全程都只是静静地听着,连点惊讶都没有,好像除了他的死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能再触动他们了。

直到连隐炼说起自己是国师送回来时,聂临风脸色才有了点变化。

怎么了?连隐炼看聂临风眉心紧皱着,有些担忧。

聂临风生气也没事,他不会以后都不理自己了吧?

没什么。聂临风摇头道,本来想说国师失踪那么多年,是该换一个了。

连隐炼闻言笑了:公报私仇?他说完见聂临风眉心锁得更紧,干咳了一声,端正道,那现在呢?

看在他还知道劝你回来,算了。聂临风叹了口气,如果是之前,这种事他大概真的会大发雷霆,直接把人找出来杀了,但失去连隐炼这件事于他打击实在太大,现在只要连隐炼好好的,他便什么都不想追究了。

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姜雁岚也叹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你也不知道我是你母后?

连隐炼点头:但是我觉得我知道母后。连隐炼说着顿了一下,迟疑道,我第一次见到母后的时候,就觉得很亲切,我以为是模样的缘故,现在想想可能不是,只是因为你是我母后。

姜雁岚一听脸上出现了浅浅的笑容:那是自然。

但聂临风脸色就不大好了:那我呢?

连隐炼闻言咬了咬唇,有些无辜。

聂临风见状差点被气晕过去: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我、我哪知道。连隐炼缩了一下脖子,整个人往姜雁岚怀里躲,而且你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吧?你第一次见我好凶。

第一次?聂临风皱着眉想了一下,按连隐炼的说法跟他自己的猜测,那就是宫里发现探子那日的事了,那天我刚下朝,就听宫里来人说你把妃子杀了,一进院发现你后宫居然藏了个探子当男妃,你想我有什么好脸色?

连隐炼脑海中立刻浮起前些天的事,脸一红,顿时不敢看他了。

所以我叫你的时候,你才会那么抗拒?聂临风叹了口气,他可真冤。

姜雁岚也有些无奈,伸手摸了摸连隐炼的头,柔声问道:现在都想起来了吗?

连隐炼摇头。

没关系,可以慢慢来。聂临风说着拉过连隐炼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实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可以记住的事。

连隐炼闻言抿着嘴笑起来,的确,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他只要知道自己现在喜欢聂临风就好。

想着想着,心里还没泛起蜜,又被一阵疑惑觉替代,他奇怪地看了聂临风一眼,要是聂临风以前对自己其实不好,那他恢复记忆发现自己跟聂临风滚一起,会不会崩心态?

他抬头转过眼睛去看姜雁岚,小声问道:他以前没有欺负过我吧?

姜雁岚闻言一愣,想明白后忍不住笑了:你不欺负他不错了。她说着神色柔和下来,在连隐炼发上落了个吻,临风曾经跟我有过一个约定。

什么?

那你就要自己问他了。姜雁岚说着终于松开抱着连隐炼的手,一直紧绷着的精神因为连隐炼的苏醒瞬间松了,她也有些累了,总之你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可以跟我们商量,不要再自己莽撞了。

好谢谢母后。

姜雁岚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起身离开了延和殿。

几乎是他刚踏出门,聂临风立刻伸手把连隐炼抱进了怀里。

念念。聂临风贴到连隐炼耳畔小声唤他。

大约是知道真相的缘故,现在再听聂临风这么叫,连隐炼心里不再像以前那么难过,反倒有些害羞起来。

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叫我?

自己想。连隐炼微微蹙眉,你只要知道,我只这么叫你,也只有我这么叫你。

那以前那个人呢?连隐炼道,你这么叫过他吗?

一开始有过。聂临风道,他不喜欢,我也觉察不对,没再叫过。

那你跟他唔

连隐炼还想多问两句,唇就被堵住了。

聂临风的气息蔓延过来,滚烫的呼吸胶着几乎要燃烧起来,他霸道地抵开连隐炼的牙关,却在勾住他的舌头时又变得温柔起来。

连隐炼顺从到了极点,张着嘴任由聂临风在自己口中4意,手虚虚地搭在他肩上,有些使不上力,腰也有点发软,心跳逐渐加快,吵得他耳朵里几乎只剩下这咚咚咚的声音和唇舌相交时轻微的水声。

直到福瑞带着膳食进来,聂临风才舍得放开,小声道:不提他,不想说。

好、好。连隐炼红着脸低下头,想起身下床,又被聂临风按了回去,他有点懵,吃饭也不行吗?

我来。聂临风让人把桌子搬到床边,挑了点菜在小碟子里捣碎,扔到碗里跟粥混一起,舀了一口给连隐炼后又挟了一块肉给他。

连隐炼乖乖吃下,这才问道:你这几天也没好好吃东西吧?

聂临风没有回答,只是又舀了一口粥喂给他,但下一筷子递过去的鱼却被连隐炼转头拒绝了。

吃。聂临风语带命令,末了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便又软了声音,你不是爱吃鱼吗?没骨头的。

不吃,怕有毒。连隐炼撇嘴,你先试了我再吃。

念念

你不吃我睡觉啦!

好,我吃。聂临风叹了口气,将那口鱼自己吃了,又挟了一块给连隐炼,见他乖乖吃了这才松了口气,一人一口慢吞吞吃完了这一顿饭。

饭吃完夜色已经很深了,福瑞在旁小声道:陛下,可以沐浴了。他说着看了聂临风一眼,又问道,王爷今晚是要

我留下。聂临风道,去拿我的衣服来。

福瑞会意地应了一声,快步走了。

我之前就想问了,你怎么会有衣服在我这?连隐炼说着无声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早为当皇帝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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