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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在山中,见月遥想音容,不觉心向往之,恨不能腋生双翼,飞到娘子身边,和你双宿双栖。共效鸳鸯……

天,俞宛秋慌忙掩卷。搞什么嘛,需要经过几道人手才能送达的书信,居然有少儿禁止的内容,她不活了啦。

恼归恼,她还是红着脸儿把信抱在胸口睡了一夜。果然有严重的后遗症,晚上做了个春天的梦,梦里和那人共效鸳鸯……

第二天,俞宛秋老早就打理好自己,在脸上略略涂了点黄蜡,看起来还比较自然。再配上月白衫子和青裙,头上只簪了一只小小的蝶状步摇。兰姨知道姑娘有意把自己往病人打扮,所以再素净不过,可越是这样,越显得出尘美丽,幸亏装成重病,不然俞府也会像沈府那样,出现一大堆媒人。

她们以为今天是舅舅携表哥表妹登门探病,临到头却是老太太派人来传去正厅相见。俞宛秋不禁怀疑:“难道那几个大夫中有人漏了口风?”

事已至此,只能扶着兰姨,一步一挪去了上房。

因为有男客在,俞家的姑娘媳妇都回避了,只有老太太和几位老爷陪着。看见俞宛秋在门口出现,老太太远远地指着一把椅子说:“秋儿你病了,不需多礼,快坐下吧。”

看这架势,老太太对她的病还是很忌讳的,俞宛秋向几位陌生来宾蹲身福了福,就不客气地坐下了。

“这位就是外甥女儿?长得可真像”,又是这句开场白,看来她确实长得像亲娘何氏。

人家都开口认外甥了,俞宛秋只得重新起身道:“见过舅舅。”

“这是你四舅舅”,老太太补充说明,又指着舅舅下的两个人说:“他们是你的六表哥和十二表妹。”

俞宛秋一一见过,老太太最后才指向上那个笑得高深莫测的人说:“这位是秦公子。”没有任何背景介绍,看来俞府的人也只知道他姓秦。

俞宛秋微微颔,反正是没关系的人,她也懒得搭理,那人却主动开口道:“听说姑娘病得很重?”

“是。”

“在下粗通医术,不知姑娘可肯让在下看看?”

难道神秘人物的真实身份竟是名医?可就如戚长生说的,这人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物,决不只是普通的大夫。

正考虑怎么回话,大老爷已经代为应道:“那就有劳秦公子了。”

俞宛秋逃脱无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的手指搭在她的脉上。手指修长有力,指腹有薄茧,这是个长期练武之人。

【文字版】 第一百六十章 目的何在

第一百六十章 目的何在

只诊了很短的时间。秦公子就抬起头来,眼里精光一闪,俞宛秋不觉露出了哀恳之色。

这不全然是伪装,她是真的很怕被俞家人现真相,然后全体扑上来,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挖出她的财产。一想到那场面,就有种被八爪章鱼缠住的窒息感。

从这方面来看,她和赵佑熙其实是一路人,都有点洁癖,不喜欢私人空间被人侵占。即使亲近如兰姨,俞宛秋也无法和她同睡一床,这与主仆无关,骨子里是现代人的她,并无多少尊卑观念,她不能接受的,是身体的过分靠近。

可她和赵佑熙在一起,却亲密成那样,明明是两个同时拥有心理和生理双重洁癖的人,即使在房里坐着,也经常只需一把椅子。新婚第二天。他们就挤在一把圈椅里说话,说了一个下午。

秦公子盯着她看了又看,看得俞宛秋手心直冒汗,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姑娘的病有点复杂,恐怕还要多看几次才能确诊。”

大老爷道:“前几天请的三个大夫,也是讲不出病因,就开了点滋补的药,可怜我这侄女,病就这么拖着。我们一家人急得没法,昨天还商量着,再去哪里请人好,有点名气的都比较远,怕人家不肯来,侄女又不能出门。若是公子能治,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全家都感激不尽。”

秦公子微微点了点头:“大员外不必客气,我自会竭尽所能。”

俞宛秋暗暗吃惊。若照一般的应酬礼节,俞大老爷是长辈,他开口请托,秦公子最起码应该拱手,自称“在下”,或“小侄”,而不是大剌剌的“我”。其点头的姿势,更是矜持得可以,若赵佑熙被一普通老者请托,大概也是像这样,点点头表示同意吧。

姓秦的果然身份成迷。不是皇帝,不是诸王或诸王世子,相信也不是国公或侯爵以及他们的嫡子,因为这些人在王府的情报部门都有记录,而他却没有。一个自持身份,又让朝廷新贵马是瞻的人,不在梁国任何贵人名单中,说句不好听的话,难道他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俞宛秋琢磨这些的时候,秦公子也没走开,而是继续“望闻问切”。诊病过程中说出来的话,至少在俞宛秋这样的外行听来,很是那么回事,让她简直要怀疑秦公子真是个大夫。

在他强大的存在感压迫下,俞宛秋实在坐不住了,借口身体不适起身告辞。老太太也没留,一个痨病病人待在客厅里让她浑身不舒服,还是早走早好。

俞宛秋转身之际,下意识地朝四舅舅那边看了看,果见到他对十二表妹使了个眼色。

俞宛秋刚要跨过门槛,十二表妹已经搀住她另一只胳膊:“表姐。你慢点。”

表妹很是热情,一路问这问那,最后问起年龄,现表妹其实比她还大一点,下个月就要及笄了。

何姨娘产亡后,嫡母沈鹃完全断绝了跟何家的往来,小宛秋估计从没到过外家,嫡母既然把她收到自己名下,肯定会彻底洗去何氏的痕迹。找新认的表姐打听,果然如此,何家人也不知道她的具体生日,只记得大致年份。

何家也是大家族,人口众多,一个嫁为妾侍的女儿生的庶女,本就没有关注度,何况还不通往来。若非朝廷要来查探,想到利用何家这条线,大概他们永远也想不起世上还有这么个外甥女儿,正如俞宛秋自己,也没想过主动寻找生母家人。亲戚是越走越亲的,不走动,就成了陌路人。

像何六表哥何绍文,五年前就中了进士,而后一直在太子府任职,与沈湛是同事,这样的关系,俞宛秋直到现在才现。何绍文很可能知道沈湛是沈鹃的侄子,沈湛却很难把何绍文跟姑母家早死的妾侍联系起来。

想到这里,俞宛秋突奇想:沈湛在新皇面前失宠会不会与这位正当红的何氏新贵有关呢?

听大太太的口气。何家人认定何姨娘是被沈鹃害死的,何绍文肯定知道,他也算有动机了。虽然这个动机很牵强,但他在扳倒竞争对手的同时,顺便为已故的姑母报报仇,不是更解恨吗?

十二表姐叫何若歆,名字美,人也美。俞宛秋穿越到异世以来,在富有的大家族里很少看到歪瓜裂枣,即便不是俊男美女,也不会很丑。

其实这很好理解,世家子弟个个纳妾,娶妾娶色,妾的数量远大于妻,妾生的孩子也比妻生的多。数代男丁不断纳入美妾的结果,是彻底改良了品种——当然任何规律都有例外,如现代某国皇室,那顽固的丑陋基因,不管综合了多少代美女的血统,依然是线缝三角眼,塌鼻子,矮个子,而且有越来越矮的趋势。

眼看何若歆跟到了毓秀斋大门口。就要登堂入室,俞宛秋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把自己的病以及俞府中人的反应告诉了一遍,何若歆尴尬地站住了。没想到有人从后面越过她,径直往里走,何若歆急得直喊:“秦公子,你不能进去,她……”

尽管她的话没说完,秦公子还是听懂了,轻描淡写地说:“我就是来给她看病的。”

“刚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客厅里人多嘈杂,诊脉不准确。还是书斋安静些。”

“可是……”

“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何若歆不敢违抗,这位是她哥哥的上司,连哥哥都要听他的。

毓秀斋里,秦公子和俞宛秋分宾主而坐,既然没外人,秦公子也不打马虎眼了,直接道明事实:“你没病。”

“是的,我这样做,也是逼于无奈”,在懂医理的人面前,她本就没存侥幸心理。

“哦,那你说说看。”

俞宛秋把嫡母沈鹃和自己当年在俞府的遭遇说了一遍,然后苦笑道:“就是靠这个病,我才过了几天安静日子。”

“既然俞府这么可怕,你为什么要回来?听说你在苏城有自己的房子,还有好几间铺子,你完全没必要投奔祖父母,是什么原因让你回来的?”

秦公子的目光咄咄逼人,语越来越快,大有审案的架势。

俞宛秋心里恨恨地想:要不是被你们盯上,我会自讨苦吃吗?

不过理由她早想好了,“为了整理父亲的文稿,我想在他去世十周年的纪念日,替他出一本遗墨集,供奉在他的灵前。”这些天她起早贪黑,做了那么多笔记,就为了圆这句话。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秦公子的意料,可是当他看到一页页娟秀的笔记时,他又不得不相信。

坐在书桌前随手翻阅,很快就看得津津有味起来,嘴里还念着:“‘一卷残书牛背稳,数声短笛烟光绿’,好诗!这是你父亲写的?”

“嗯,可惜只有两句。”

“所以你在后面加上俏皮的小注:为何是残书?短笛对牛吹,莫怪牛践踏。”

“那个,我好玩写的啦。这只是草稿,以后定稿的时候肯定就没有了。”

“这本草稿就留给我吧。”

俞宛秋急了,“没有草稿,我怎么定稿?”

“当然是等你定稿之后,我再问你要草稿。”

“……”,俞宛秋咬住嘴唇,这个秦公子,到底要干什么?

秦公子把整间书房打量一番后说:“如果你只是想要这些书,我可以帮你跟俞家人说,你没必要留在这里。”

俞宛秋小心翼翼地措辞:“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其实也不用全部带走,只带走父亲精读过的几十本就行了。”

秦公子爽朗一笑:“没问题,你今晚就把行李收拾好,我们明天走。”

俞宛秋惊疑不定:“我们明天去哪里?”

“你不想回苏城吗?”

“当然想”,但谁跟你是“我们”?

“那就对了,我送你回苏城。”

秦公子走后,兰姨蹭过来小声问:“姑娘,秦公子不是要绑架你吧?”

说实话,俞宛秋自己也很怀疑。

【文字版】 第一百六十一章 疑似有孕

第一百六十一章 疑似有孕

既然秦公子说明天走。俞宛秋姑且信他,让兰姨收拾好行李,自己则仔细地把几个书架一一翻检,凡是父亲留下了笔迹的,就清出来,竟有一百多本。还不知道俞家肯不肯让她带走这么多,这书斋和藏书,对他们来说是某种象征,那是他们家的荣耀。即使书斋一空几十年,仍满载着往昔辉煌的记忆。

古代的状元是很了不起的,明朝二百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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