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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太子殿下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是啊,殿下武功高强,水性又好。怎么可能出事。”

“之前都没听说殿下受伤。”

“殿下身边的护卫也不见了,肯定是陪殿下去哪儿执行秘密任务了。”

俞宛秋擦干眼泪说:“我没担心,我相信他会回来。”

可今天都第二天了,他就暂时回不来,也该给她一点消息吧。

从济慈院回宫,她到启泰殿求见皇上。

赵延昌在御书房召见了自己的儿媳妇,俞宛秋一进门就跪下道:“父皇,臣媳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来打扰您,可臣媳实在是坐立难安。臣媳想问您一句话,太子殿下他,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听从您的安排,躲在哪儿以混淆敌方视听?”

赵延昌苦笑起来:“朕也希望如此。”

俞宛秋浑身瘫软地伏在地上,喃喃地说:“原来您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像游魂一样坐上翟车,神思不属、心乱如麻之际,听得随行的知墨提醒:“太子妃,前面好像是太后的銮轿。”

俞宛秋揉着酸痛的眉心问:“躲得过吗?”

知墨和茗香一起告诉她:“恐怕很难,这附近没有岔道。”

俞宛秋长叹一声道:“那你们扶我下去吧。”

站在车边整整衣裙,眼看太后的鸾轿离自己只有有一两米远了,俞宛秋跪倒在地,很恭敬地说:“孙媳见过太后。太后万安。”

轿子在她面前停下,宫人打起车帘,太后没有叫起,只是冷冷地说:“你成天往外跑,又在伤患堆里出入,要是染上了什么不好的病回来,祸害的可是哀家的重孙,我们赵家唯一的血脉!哀家已经命人去东宫接尧儿,以后尧儿就留在慈懿宫,哀家会亲自照管他。”

俞宛秋如遭雷击,脑袋里嗡嗡作响,难以置信地问:“您说什么?您,抱走了我的儿子?”

“大胆!”站在轿侧的,分明是曾经在东宫服役的邱掌正,这会儿借着太后的势头,狐假虎威地吼着她从前的主子:“太子妃既不能擅尽母职,太后心疼重孙,抱过来鞠养,是为了小郡王好,太子妃可别不识好歹。”

俞宛秋气怒攻心,扶着茗香站起来,猛地摔了邱掌正一巴掌,指着她骂道:“本宫与太后说话,哪有一个奴才插嘴的余地,你说,小郡王是不是你撺掇着太后抱走的?”

太后气得直吼:“住手,在哀家面前动手打哀家的人,反了你了!来人,太子妃目无尊长。行为不端,关进清泰殿闭门思过。”

俞宛秋直勾勾地看着太后说:“关了我,您好霸占我的儿子?您以前霸占皇后的儿子,现在又来抢我的?戚长生!”

戚长生从树上一跃而下,俞宛秋吩咐他:“去把小郡王找回来,我这就去见皇上,求皇上为我做主。”

说罢,也不理太后在后面怎么呵斥,从原路返回启泰殿,跪倒在赵延昌面前说:“臣媳有罪,求皇上赐白绫三尺,或鸠酒一杯,如果太子已经不幸遇难的话,就让我们夫妻去阴间相会吧。”

赵延昌大惊:“这又是怎么啦?”

俞宛秋哭道:“臣媳这几天都忙着在济慈院照顾伤员,这些将士是为我们赵国受伤的,太子殿下失踪,臣媳作为太子妃,有义务去安抚他们。他们是我们赵国的脊梁,赵国想要开疆拓土,还得靠他们冲锋陷阵,千万疏忽不得。可太后以此为由,责怪臣媳没有擅尽为母之责,要把尧儿抱走。皇上。臣媳已经失去了太子,如果再失去尧儿,臣媳唯有一死而已,求皇上成全……”

她的话没说完,太后已经从后面赶来,一面走一面嚷:“皇上,休听太子妃胡说。”

俞宛秋当着赵延昌的面问:“那您说,您到底有没有抱走尧儿?”

太后面色铁青地说:“哀家看你总是往外跑,孩子留在东宫没人照管,哀家好心替你照顾孩子,你不知感激。反而在皇上面前造谣污蔑哀家。”

量你也不敢承认想趁机抢走尧儿!既然如此,“孙媳已经回来了,这就去接回尧儿,免得吵着您老人家,皇上,臣媳告退。”

太后气得投诉:“皇上你看,这成何体统!哀家照管自己的重孙,她那样子,活像哀家是抢匪,要抢她的儿子,皇上……”

“母后”,赵延昌扶住她的手臂,把她让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耐下性子劝:“太子下落不明,尧儿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紧张点也是人之常情。假如当年,有人要把我抱走,您也舍不得是不是?”

可惜太后积了满肚子怨气,根本不是一两句话说服得了的:“她前晚回东宫,无缘无故地脾气,把哀家派过去女官全部赶走了,若是平民之家有这样忤逆不孝的媳妇,早被休掉了,也就是我们,要顾着皇家体面。”

赵延昌在心里哀叹一声“命苦”,夹在母亲和孙子孙媳之间,只能当和事佬:“他们身边都有长期服侍的人,就如你我,还不是一样喜欢用旧人?假如朕这会儿派几个人去慈懿宫服侍母后,让母后的聂尚宫、周尚宫靠边站,母后也不习惯的。”

太后无法辩驳,如果她说自己“很乐意”,她怀疑儿子真的会派几个人过去安插在她身边,把她信任的聂怀袖等人排挤掉。

到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母子俩早就离心了,儿子明显是站在孙子孙媳那边的。

说到孙子。她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太子现在人在哪里,你肯定知道吧?”

赵延昌语气沉重起来:“这回,我也不知道。”

“啊,这么说,太子是真的失踪了?”太后大惊失色,她还有劲跟孙媳吵架,是因为,她以为太子的失踪又跟以前一样,不过是个幌子,是个计谋。

见太后着急,赵延昌安慰道:“您放心,不会有事的。他随船去了对岸,在城下追击残兵败将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出事?他武功高,即便和孙恪靖对上了,也稳占上风,我估计,他很可能偷偷潜进了宜安城。”

送太后走的时候,赵延昌说:“母后,有句话,叫‘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您辛苦了几十年,也该享享清福了。”

这句话若是寻常人家的儿子跟老母说,只是纯粹表示关心,可皇帝对一心揽权的太后说,就有了别样的含义,太后本来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下来,根本不接腔,甩开手忿忿地走了

赵延昌看着太后的背影摇头叹息,平心而论,他说出那句话,只是针对太后和太子妃的矛盾,希望太后不要老是插手东宫的事,哪有当人,整天和孙媳妇较劲的?可太后却理解成了,他在警告太后不要插手朝堂的事。

虽然他很不想这样形容自己的母亲,可有一个词汇却不经意地跳了出来:做贼心虚。

太后,实在是权力欲重了点。

有了皇上的支持,俞宛秋顺利接回了儿子。

那天晚上,哄尧儿入睡后,俞宛秋再次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没有他的夜晚,显得如此漫长,俞宛秋眼睛肿痛,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听着一声声更鼓。

【文字版】 沈涵净番外(一)

沈涵净番外(一)

梁国皇宫,紫极殿,翠微阁,梁孝帝正伏案批阅奏折,阮祥禀道:“皇上,沈才人来了。”

沈涵净一身茜色衣裙,衣带飘飘,盈盈下拜:“陛下万安。”

“起来吧,爱妃。”

沈涵净俏皮一笑:“臣妾可不是妃,皇上这样叫,臣妾以为皇上看着臣妾,心里却想着别人。”

梁孝帝摇摇头:“也就只有你敢在朕面前这般放肆。”

沈涵净走过去,自动自地偎靠在他的胸前:“难不成皇上又想治臣妾的罪?臣妾已经是才人了,再贬就是宫女。”说到这里,露出恍然的神情:“皇上想让臣妾天天在跟前端茶递水就明说嘛。”

梁孝帝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对这个替他生下皇长子的女人,他不能说无情,但远没到专宠的地步。可偏偏她每天过来撒娇撒痴的,比宫里的任何女人都主动热情,最开始他也惊喜过,宫里的女子都太拘谨,难得有个不怕他的。可最近,随着军事吃紧,他越来越不喜欢受人干扰,尤其在他赶着批奏章的时候。

只略略应付了几句,他就正襟危坐,重新拿起朱笔说;“朕今天比较忙,你先回去吧。”

沈涵净愉快的笑容霎时消失无踪,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您是不是怪臣妾的家人办事不力?”

“不是,你别多想,朕还不至于要靠绑架人家的妻儿才能保住祖宗基业。”

“可这的确是个捷径啊,他家几代单传,掳了他儿子,不愁他不听我们的。”

“那是以前,现在赵氏自封为帝,早就破了规矩。赵延昌纳了很多嫔妃,赵佑熙除太子妃外,好像也有一些姬妾。”

“真的吗?”沈涵净眼睛都亮了。

梁孝帝狐疑地看着她,赵家父子广置姬妾,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看起来很高兴,甚至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不过他心里装着朝堂上的烦心事,没功夫琢磨一个妃子的心思,再次下逐客令:“你退下吧。”

皇帝正式开赶,沈涵净只好摸摸鼻子知趣地走人。

出得门来,她的嘴角忍不住弯成了一个弧度,等在外面的燕儿好奇地问:“娘娘,您今儿特别开心哦,是不是皇上赏您什么了?”

沈涵净笑眯眯地说:“比他赏我什么还开心,他告诉我,赵佑熙纳了很多妾。”

燕儿赶紧朝四周看了一眼,小声提醒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沈涵净不再说什么,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

燕儿看她往西边走,纳闷地问:“您不去看大皇子吗?”

“今天算了,让他跟皇后娘娘好好培养感情吧。”

再培养,也是假的,永远抹杀不了她才是皇子生母的事实。把儿子交给皇后,儿子坐上太子宝座的机会大了数倍,被其他妃子暗害的危险少了数倍。谁都以为是她犯错才失去了儿子,其实是她故意让给皇后的。

这是她大哥沈湛的计策。沈湛苦于在朝堂上被孤立,梁孝帝也并不扶持沈家,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确保大皇子能当上太子。到时候,他是太子亲舅,沈府是天子外家,还怕没有飞黄腾达的日子?

沈湛告诉她,做人,眼光要放长远点,舍弃眼前利益,争取长远利益。她以宫女之身诞下皇长子,母凭子贵被封为昭仪,早就成了宫中诸妃的眼中钉。她在明处,人家在暗处,哪天一不小心就被人害了,不如把皇子交给皇后,自己也降低份位,这样才能避身远害。

她听了哥哥的话,故意触怒皇上,让他把自己降为才人,然后装作毫不在意,时不时地去亲近他。大哥说,份位低一点不要紧,但千万不能让皇上忘了你,要经常到他面前晃晃,起码混个脸熟,哪天他高兴了,要复位还不是一句话。

其实,她并不是那么在乎皇帝的宠爱,她又不爱梁孝帝,他爱的人,却娶了她最恨的女人。

是的,俞宛秋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一个寄居在她家的庶女,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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