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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比如炒菜的小铁锅,小蒸锅,开水壶……

所有的人想笑又笑不出来,张庭说:“幸亏今天中午吃过了,不然伙房拿什么做饭。”

呼延守信道:“不只伙房遭劫,连净房里的家伙都搬出来了。”

大伙儿往炊具队伍后面一看,更加哭笑不得:他们头上是没顶炊具,可手上都拎着痰盂。

远远地看见太子,领头的铁锅队长取下头上的东西见礼,赵佑熙忙说:“免礼”,等他们起身后,又叮嘱了一句:“小心一点。”

“是,请殿下和各位将军退后,小的们一定把外面的人干掉!”

看他们一幅赴死的样子,赵佑熙心里堵得慌。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能赢,即使封城之举显得消极,完全不符合他平日的性格,在牟翊等人的劝说下,他也同意了,并且相信,一切只是暂时的,他的士兵只是需要时间适应严寒,等天气回暖之后,他一定大开城门,跟陈致远决一死战,把他赶回西北去。

可此刻,亲眼见到了部下的伤势,以及弓箭手们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变得不确定起来。

“殿下,请您和军师离开此地,只要弓箭手在城上露面,那边就会抛出火蒺藜。”

赵佑熙犹豫了一下,牟翊提醒道:“我们在这儿也无济于事,不如回去请教太子妃火蒺藜的做法吧。等我们也做出了这个东西,就不用怕了。”

“军师言之有理”,赵佑熙总算露出了一点笑意,迈开大步朝府衙走去。

【文字版】 第二百五十五章 扭转危局

第二百五十五章 扭转危局

“你会造火蒺藜?”

“不会”,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她没必要说假话,“我只知道成分和基本制作原理,如果有原料、有时间的话,也许可以和军师合作,试着做做看,但现在肯定不可能。”

让她倍感欣慰的是,赵佑熙脸上没有任何失望表情,反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会才奇怪呢,你一个深闺女子,哪里懂得这些?”

俞宛秋脸红了,呐呐地解释:“我当时会那样说,是想让他们有个盼头,要不然,士气一泄,如海潮退,山陵崩,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事后她根本造不出来,叫人诟病“太子妃就爱吹牛”,也比让那些惊魂未定的士兵失去信心来得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万不得已时,不妨先骗着,曹操的“望梅止渴”不就是案例之一?

赵佑熙温柔地安抚着:“别担心,你眼里看见的未必是真的。”

“啊?”俞宛秋惊呼出声,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还不敢相信这样富有哲理的话是从她喜武厌文的夫君嘴里说出来的。

赵佑熙以为她怀疑自己的说辞,向旁边努嘴:“你看军师的神情,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牟翊轻捋着胡须,但笑不语。

6满仓带着几位将领匆匆赶来,俞宛秋想退回内室,赵佑熙喊住她道:“你别进去了,快带着营医馆的人去山上的兰若寺。”

俞宛秋问:“现在吗?”

赵佑熙重重点头:“就现在!我已经跟庙里的住持说好了,他同意让出几间禅舍给我们救治伤员,6二将军会护送你们上山。”

俞宛秋答应道:“好,我这就去。”

她没有多问什么,军情紧急,时间宝贵,此刻只需要执行命令,而不是探究原因。

6满屯带着几百名士兵帮忙,把营医馆连同里面所有的病人一起搬到了兰若寺。

就这样,俞宛秋度过了此生最忙碌的一个生日。不断地有伤者送来,开始一个时辰,基本都是火蒺藜所伤,士兵们虽然穿着铠甲,头上也做了防护措施,还是有人当场死亡,有人生命垂危。最惨的一个,抬来的时候身上还扎着一只铁蒺藜,铁刺深深刺进腹部,鲜血汩汩地往外冒,怎么也止不住,连吴医正都不敢动手,怕一旦拔出来,腹部会破开一个洞,里面的器官也跟着往外掉……这样的伤员,基本上只有等死了。

眼看伤员就在自己面前流尽鲜血而死,吴医正叹息着走到外面,摇着头低喃:“火蒺藜真猛,连铁甲都能炸穿!梁军也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么厉害的武器,难道梁国气数未尽吗?”

俞宛秋忙收回向外迈出的脚步,心里禁不住焦虑万分:火蒺藜的影响一至于此,连营医都因此而担心赵国的前途命运,也不知牟翊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局势。

不怪他们担心,铠甲本来就只能防御冷兵器,若赵国造不出可以抗衡的火器,只能被动挨打。

当时的步兵铠甲叫“文山甲”,骑兵则是“两当甲”,都是生铁制成,重达四十斤,穿在身上不甚灵活,只利于防箭,对刀剑等也有一定的保护作用,但无法抵御火器,甚至会加重灼伤程度。

头盔也一样,生铁制成的简陋头盔只护住了耳朵和脖子,最重要的器官,如眼睛,反而没有任何遮挡物。最初一批弓箭手炸瞎了几个后,后面再上的,听说连铁锅和痰盂都用上了,一旦现火蒺藜落下,赶紧蒙住自己的头。

又过了一个时辰,再送上来的,就是刀剑伤了。这说明,城门已开,双方已正式交手。山上的人能隐隐听见城里传来的喊杀声,而且越来越近,似乎有冲上山顶之势。

“太子妃,您还是下山去吧。”杨筝在旁边劝了一次又一次,她说的“下山”,是让她从山的另一边下去,离开战场。

这女孩有个习惯,只要太子妃在医馆,她必跟前跟后,寸步不离,惹得茗香私底下抱怨了好几次,说她“卡位”——不是这个词,但是这个意思,茗香认为本该是她站的地方,却被杨筝抢去了。

叶水莲一向唯杨筝马是瞻,不停地附和:“是啊,您万金之身,怎么能留在危险的地方。”

俞宛秋没搭理。自上次杨筝随几个女教头去拜见她之后,就好像熟门熟路起来,医馆里出了针尖大的一点事也跑去禀报,每次都打扮得娇俏无比。她又不傻,自然知道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同情杨筝遇人不淑,要靠出逃来摆脱恶姻缘,可她还没滥好人到舍得出让自己夫君的地步。

若不是医馆里太缺人,她早就请杨筝和叶水莲走路了。南都皇宫里拥有太子妃妾名号的女人都没这么明目张胆,几次到东宫给她“请安”吃了闭门羹后,就不敢再骚扰。杨筝却无视她明显的不耐,了花痴一样天天纠缠。

是不是因为来自行医世家,比一般女孩接触外人的机会多些,所以大胆直接,毫无顾忌?

寸步不离地缠着妻子,以达到接近人家丈夫的目的,这种追求法实在叫人吃不消。

见太子妃没应声,杨筝又说:“您只管放心走,这里有属下在,哪怕最后只剩一个人,属下也会坚守的。”

茗香忍无可忍,嗤笑一声道:“杨医士如此忠肝义胆,实在令人佩服,太子妃会为你在太子殿下面前请功的。”

杨筝居然没听出嘲讽之意,用誓一般的口吻说:“臣妾不求功,只愿永远追随太子和太子妃。”

茗香气得柳眉倒竖,俞宛秋瞅了她一眼,方淡淡提醒:“我早交代过,翠衫军中的女兵,统统自称属下,没有‘臣妾’。”

留下这句话,她起身去了别的病房,同时示意戚长生,拦住杨筝和叶水莲。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想着钻那种空子,这两个女孩委实留不得。好在女兵们经过这段时间的培训和实践,都掌握了基本的护理知识,赶走她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当然这些只是转瞬之间的念头,俞宛秋现在哪有功夫琢磨这些?她一面忙着当护士,一面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戚长生知道太子妃着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通报前线最新进展。

又几个时辰后,营医馆的伤患过了两百人,天色也渐渐擦黑,俞宛秋既焦躁又欣慰,赵军能抵抗到这会儿,还没落下明显的败绩,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原以为,衢州城今天肯定保不住的。

寺院里开始亮起灯火,茗香忽然叫了起来:“太子妃,太子殿下来了!”

俞宛秋惊喜地迎上去,即使光线昏暗,仍看得出他铠甲上的斑斑血迹。

“还好赶得上陪你用晚膳。”夜色中,赵佑熙笑出了一口白牙。

【文字版】 第二百五十六章 还是盟友

第二百五十六章 还是盟友

“太子妃殿下,这是您的口罩。”杨筝突然越众而出。手里拿着俞宛秋冲出来之前摘下的口罩。

“口罩?”赵佑熙语带疑惑。

俞宛秋刚想解释,杨筝抢着说:“太子殿下您不知道吗?这是太子妃教我们用纱布缝成的,说戴上这个,大夫与病人说话的时候就不会过气,也就不会过病了。”一面说,一面想把口罩直接呈给太子,站在太子身边的谢长宁神情冷峻地伸手一挡,杨筝委屈地站在原地,目光哀怨地看着太子。

茗香在她口里喊着太子妃,人却朝太子直奔而去的瞬间就黑了脸,谢长宁拦下人的同时,她也劈手夺过口罩。

“太子殿下,臣妾……”杨筝咬着唇,眼里泪光点点,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知道太子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不想看他又一掌把人打飞,俞宛秋赶紧挡住他的视线说:“我们赶紧下山吧,再耽误下去就完全看不见路了。”

话说得没有一丝火气,似乎对刚才的一幕无动于衷,心里其实恼火得很。大战方歇,太子身上的铠甲都没解下就上山来接她。这会儿肯定又累又饿,却有人不分场合地乱搅和。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地道的金龟婿,还是镶着特大号钻石的,多的是女人想巴结,可至少也该含蓄点,隐晦点,别当着她的面勾引啊。她对手下和气,不代表她没脾气,好欺负,若非不想弄出人命,她根本懒得管。

赵佑熙的脸色总算正常了一点,柔声道:“好,我来之前就交代他们备膳了,听长生说,你中午没吃饭。以后可千万别这样,既然领兵出征,就免不了刀剑相向,若我每次出战你都吃不下饭,我只好把你送回南都去。”

杨筝眼睛一亮,茗香不屑地冷笑,俞宛秋挽着赵佑熙就走,谢长宁欲跟随,赵佑熙朝他打了个眼色,谢长宁会意地停下脚步。

俞宛秋轻叹一声,回过头说:“长宁,你今儿也累了,今晚山上不会有什么事。你这就随我们下山去。”

谢长宁为难地笑了笑,俞宛秋在赵佑熙的手心里轻轻挠了两下,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那就一起走吧。”

望着太子的背影,杨筝目光痴迷,茗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紧走几步追上自己的主子。

可惜才出山门,太子和太子妃就失去了踪影。

这天只有零星小雪,山路仍然湿滑,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节省时间,赵佑熙和戚长生就像当时在沈府送俞宛秋过墙一样,两个人一左一右夹起她,几个起落就到了半山腰,再几个起落,就到了北门城楼下。

“真好,又当了一回飞人!”俞宛秋的语气中难掩兴奋。

现代人穿越回古代,见到的也不尽是封建糟粕,还有许多精华,如这卓绝的轻功,就被现代人弄丢了。老祖宗的珍贵遗产。如今只存留于浩如烟海的古籍和真假难辨的传说中,真叫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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