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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佑熙给她捋着被风吹乱的:“若不是我身穿铠甲,一个人就可以带你飞。”

“好啊好啊”,她更开心了,央求道:“以后得空了,多带我飞几次。”

最好是她自己也能飞。可夫君忙成那样,她也不敢提练轻功,学武之事再一次半途而废,她基本上已经认命,这辈子都成不了女侠。

当两个人终于回到府衙中的临时卧室,赵佑熙赶紧脱下染血的铠甲,然后伸手把小妻子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说:“身上一股血腥气,我想先洗澡,等会再吃饭,可又怕你饿。”

“我不饿,你先洗吧。”血腥味那么浓,会影响胃口的,何况她也确实不怎么饿。

赵佑熙像孩子一样撒娇:“你跟我一起洗。”

俞宛秋笑着依允:“遵命。”

她知道夫君的意思,只有用最亲密的方式,才能宣泄分离的痛苦,表达重逢的喜悦。虽然他们只分开了半天,可这半天的经历,却不啻一次生离死别。

雾气腾腾的的浴室里,呻吟声和低喘声渐渐平息,两个人依然不舍得分开,闭着眼睛紧靠在一起,静静享受幸福的余韵。

能活着,能在一起。多好!

直到水快冷了,两个人才起来穿衣,俞宛秋给他系上腰带,一边随口问:“牟军师到底想了什么妙计,居然让我军反败为胜?”

“这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我们先去吃饭,等睡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言下之意是,“明天会休战?”

赵佑熙告诉她:“会,陈致远损兵折将,营地又被人端了,光是重新选址安营扎寨就得一天的功夫。”

俞宛秋马上想到:“梁瑾瑜派兵来了?”这些日子,她一直觉得奇怪,梁瑾瑜那边毫无音讯,他明明跟赵国订立了攻守同盟。赵军被梁军围困数日,他不思救援,难道等衢州城破,赵军被梁军灭掉后,再单独跟梁军对决?

赵佑熙点点头:“是的,我军佯败,梁军追入城中,营地相对空虚。梁瑾瑜起全部兵马,彻底毁了陈致远的大营。他要回头去救,又被我们缠住了。不得脱身。”

俞宛秋感叹道:“这种天气,失去了营地,士兵晚上歇在哪里?你就不怕陈致远急红了眼,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衢州?”

赵佑熙不在意地说:“他越急躁,就越容易做出错误判断。衢州城是那么好夺的?我们封城长达半月,你见我和军师可有一天闲着?城里早做好了一切迎战准备,虽然梁军的火蒺藜让我们有点意外,可并不影响大局。”

俞宛秋大抵听明白了:“梁瑾瑜故意按兵不动,是为了误导陈致远,让他以为赵靖两国的联盟已经不存在?”

“他也许只是怀疑,并不敢肯定。所以这半个月来,他只是在城下叫阵,并没有用人海战术,不惜代价地攻城。”

“是的”,如果陈致远驱使着二十几万大军强攻,让士兵带着盾牌铠甲迎着箭雨而上,虽然会损失一批兵力,但衢州城很可能早就攻破了。陈致远并无妇人之仁,他之所以没这么做,只因为他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怕梁瑾瑜趁梁军精疲力竭之际率兵而来,让他两头不能兼顾。

是火蒺藜的出现,以及赵军对火蒺藜的恐惧,让陈致远自信心膨胀。而靖军对久被围困的“友军”不闻不问的态度,又进一步助长了这种情绪。过度的自信就是自大,正如真理和谬误只有一线之隔。

赵佑熙笑着把小妻子拉到餐厅:“不说这些了,我们吃饭,虽然梁瑾瑜那人极其讨厌,不过这次我要感谢他,因为他及时出兵,让我不至于错过你的生日晚宴。”

俞宛秋道:“他还不出兵,等陈致远吞下我们,接下来就轮到他了。”

赵佑熙一笑:“是啊,他帮我们,等于帮自己。”

俞宛秋食不知味地夹了一点菜送进嘴里,盟友做久了,关键时刻互帮互助,日后翻脸的时候,双方都会觉得遗憾吧。

——————————汗颜的分隔线————————————

国庆期间陪老家来的客人去各个旅游景点游玩,每天白天跑一天,晚上回家累得要死,等吃过晚饭又洗好了坐在电脑前,都9点多了,所以这几天更得很少。

本来准备明后天继续舍命陪君子的,是客人自己说“玩不动了”,明后天要休息。然后搭车回家,因为小孩子要上学。

明天总算可以正常码字了,唉。

【文字版】 第二百五十七章 法会惊变(一)

第二百五十七章 法会惊变(一)

“终于晴了,阿弥陀佛。”

衢州城内一座门前有岗哨的幽静院落,冬日晴空映着香樟、枣树和乌桕树,一个身着梅红色夹袄仓青色棉裙的姑娘在院子里晾完衣服,抬头看了看难得一见的太阳,忍不住出感感慨。

屋子里又走出来一位穿着翡翠色暗花比甲的姑娘,站在阶檐下笑道:“以前只有兰姨念佛,现在素琴姐姐也念上了。”

素琴放下挽起的袖子轻叹:“明儿就是十二月初一,看来年前是回不去了,今年只有兰姨和纹绣陪着小郡王在南都过年。”

当初把小郡王交给皇上带回去的时候,让兰姨和纹绣也跟着去了。兰姨帮着乳娘照顾孩子,纹绣则帮着织衣做鞋,她们俩也好做个伴。

知墨闻言亦叹:“真想小郡王啊,都两个多月没见了,肯定又长大了不少,小孩子,一天一个样。”

素琴小声道:“别嚷那么大,免得太子妃心里难过,她比谁都想得很,可你看现在这形势,根本没法回去。”

俞宛秋本来准备起床的,听见这话,身体一软,又重新躺了回去。

她真的好想儿子!小家伙自生下来就没离开过她,赵国初建,皇宫也不像那些古老的制度森严的宫廷,皇子皇女们生下来就要独立门户,由乳娘太监带着,亲娘只能探访。她的尧儿平时都在身边,突然一下分开这么久,她实在受不了,有时候半夜醒来,想到儿子可爱的模样,鼻子酸酸的。

小孩子忘性大,再见面的时候,尧儿还不知道认不认得娘亲,每想到这一点,俞宛秋就神色黯然。人总是容易顾此失彼,当时的军情和天气,尤其是赵延昌亲至军营的举动,都明白地昭示着,送走孩子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一旦送走了,又会忍不住想:若咬牙留下孩子,到现在也没什么事。

本来一直压抑的情绪,在这个早上,被两个丫头的对话引了,她在枕上悄悄落下了思子的泪水。

一会儿后,知墨又道:“在哪里过年都是过,倒也都没什么,我就是担心那时候还打仗,让我们年都过得不安生。”

素琴迟疑地说:“不会吧,他们还不是一样要过年。”

“问题是,梁国的西北军过完年就要回西北去了,我们耗得起,他们耗不起啊。”知墨的声音不觉大了起来。

素琴马上提醒:“太子妃还在睡呢。”

知墨道:“也是时候起来了,你就守在这里侍候漱洗,我去厨房让他们把早膳备好。”

俞宛秋半靠在引枕上没动弹,这场仗打到现在,连她都觉得疲了。

自生日那天梁军吃了败仗,后来又有过几次交锋。虽然赵靖联手,每次都配合良好,把双方的战斗力挥到最佳状态,梁军仗着有火箭、火球、火蒺藜等秘密武器,一次次抵挡住了两国的夹攻。

到现在,三方基本达成了均衡之势。

陈致远上次犯了轻敌的毛病,以后就谨慎多了,不肯随便在野外扎营,因为天气实在太冷,更怕靖军趁机取了景州,断了他的后路。所以,攻打衢州失败后,陈致远索性退回景州,以景州府城为依托,和衢州的赵军,寿州的靖军各驻一城相对抗。在战略战术上,也有了微妙的变化,由最初的主动出击,变成了现在的以守为攻。

以固有条件来衡量,知墨的话不无道理;但从展趋势来看,她的判断很可能是错的。过年的时候,三方多半会按兵不动,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吃顿年饭。

俞宛秋知道,擅长打心理战的赵延昌一直派人在上京朝廷里活动,想利用梁孝帝的疑心病离间他和陈致远。从目前的表现来看,虽然没达到预期效果,但陈致远确实没有早先那么积极了,用兵越来越保守,这说明他有了私心,把保存自己的军事力量放在位,而不是急君之所急,不惜代价也要赶走“叛军”,为国君守好江山。

打不赢人家的火器,就瓦解人家的君臣关系,赵延昌的釜底抽薪之策已经在慢慢挥作用。如果陈致远想通了,不再为梁孝帝卖命,爱打不打地拖过年尾这一两个月,然后回西北去建他的小朝廷,被瓜分成若干小国的梁国势力越弱,要不了多久就会从版图上消失。

“太子妃还没起床吗?”赵佑熙在门外询问。

“我这就起来”,俞宛秋在里面应了一声。

赵佑熙推开门,站在床前喜滋滋地向她展示一个用明黄绸布裹着的长条匣子:“你猜这里面是什么?”

“圣旨?”

“比圣旨还稀罕。”

“那是什么?”

“尧儿写的字。”

“什么?”俞宛秋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的宝贝儿子今年三月底才出生,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八个月,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就会写字吧。

赵佑熙打开匣子,里面卷着一张纸,打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字:“赵国必胜!”

尧儿不可能真会写字,那么这张纸只可能是爷爷抓着孙子的手写的,也就是赵延昌写来鼓励他们的。

想象那情景:皇帝爷爷抱着小孙子坐在龙椅上,先让孙子抓住毛笔,再握着孙子的小胖手,祖孙俩一起在纸上写字。孙子可能会捣乱,把墨汁糊到爷爷的龙袍上,或把字写坏了,爷爷不厌其烦地重写,直到孙子终于“写”成了一幅还算像样的字。

俞宛秋边看边笑:“看来你父皇当男保姆很尽责。”

赵佑熙很是心安理得:“我小的时候他没空照拂我,现在让他学着带孙子,就算是弥补他当年亏欠我的。”

两个人正说笑着,外面有人进来通报,说衢州知府的夫人带着几位属官夫人前来拜见太子妃。

梁军退回景州后,赵军也撤出了衢州府衙。因为原知府逃逸,赵佑熙任命了一个新知府,让他住在府衙正常办差,自己另外挑了个宅子安置家眷。新知府的夫人早就想来拜见,都被俞宛秋以天气不好为由谢绝了。赵佑熙常带着幕僚和将领在这里议事、聚餐,也算是军事重地,她思子成疾,心情一直郁郁,不怎么乐意见外客。

如今天气转好,她又见到了儿子的“字”,高兴之下,便对外面说:“那就请她们进来吧。”

赵佑熙忙站起来:“我去找军师。”

“好的”。古有名训,君不见臣妻。赵佑熙本人也极不愿见别的女人,所以俞宛秋马上点头,放他从后门出去了。

梁国的州府长官为知州,俗称知府,下辖六曹参军,分别为录事,司户,司法,司农,司理,司功。其中录事相当于副知府,对另外五曹参军有总领之责,知府因故不能到任时,多是录事暂代其职,这次也一样,知府跑了,录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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