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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尼古拉斯。

作为莉莉丝的好闺蜜,谢无期自然见过她的弟弟。

在记忆里,尼古拉斯性格腼腆,偶尔和异性说话都会眼神飘忽,不知道把眼睛往哪里摆。

但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大男孩,却被卷入了一场凶杀案,在科罗拉多州监狱中呆了两年。

直到今天才出狱。

两年前,尼古拉斯偶然撞到了一个暴力事件,一个男子正在殴打另一名女子,他上前阻止,两人撕扯的混乱间,那个男子倒地身亡。

本来只是一场过失杀人事件,但那名女子,也就是死者的妻子却一口咬定是尼古拉斯殴打了她和她的丈夫,还导致了她丈夫的死亡。

不管在哪个国家,哪个地区,也不管是富有,还是贫困,总有那么些被丈夫暴力对待,却依旧不分对错去维护的傻女人。

说她们可怜吧,的确可怜,她们一直笼罩在丈夫的阴云中,丈夫一个不诚心如意,她们就会遭受不公正的对待。

但她们根本不懂得反抗,就像斯德哥尔摩病人一样,只能从虐待自己的人身上得到一星半点的安全感。

中国有一句话,虽然不太好听,却很适合她们。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们不直到反抗,也不准别人帮她们反抗。一旦有人帮她们出头,伤到了她们丈夫一星半点,这些懦弱的女人就会像被侵占了领土的母狮一样,不等雄狮开口就已经狠狠冲向了敌人。

有些人深陷悲剧的泥沼,不懂抗争,也不懂自救,但当别人向她伸出双手时,不是狠狠拍开,就是拉着别人一起步入地狱。

尼古拉斯,这么一个青春正好的腼腆青年,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他向别人伸出援助的双手,换来的却是灰暗的两年牢狱之灾。

如果不是莉莉丝一直相信他,替他寻找一切证据,他可能还要在监狱中呆更久。

红发大男孩应该遭遇了监狱的那场暴乱,唇角还残留着暴力留下的青紫痕迹。

对上谢无期的目光,尼古拉斯闪躲地垂下头,他的脸颊隐藏在一片阴影中,看不清具体的神色。

谢无期有瞬间的怔忡,尼古拉斯对他的仇视一闪而过,但对情绪感知一向敏感的他并没有错过。

正站在他身边的青年眼睛动了动,目光一直在莉莉丝和尼古拉斯两人之间徘徊。

莉莉丝把谢无期想要的资料全拿了出来,又把尼古拉斯劝进房间。

“怎么会突然想看这些?”莉莉丝问。

在谢无期记忆中,莉莉丝也提过这个问题。

谢无期停顿了片刻,回了一个和以前相同的回答:“我怕会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阿努比斯每次犯案后都会留下一根羽毛,羽毛的具体信息我们并没有透露过,但那几起效仿犯罪使用的羽毛却和阿努比斯的种类完全相同。”

“可能是巧合吧?”莉莉丝与记忆中一般回答:“毕竟死者心口上被刻上的伤疤并不相同。”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刀习惯,右撇子习惯从左向右滑,左撇子却正好相反。

人们划十字的时候,有人喜欢先划纵后划横,但有些人偏偏喜欢先划横再划纵。

这些差别虽然细小,但通过伤口的深浅变化还是能轻松辨别出。

由于一个人的习惯短时间不会改变,所以不同的手法能侧面体现出不同人作案。

但如果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呢?

谢无期垂下头并没有去看莉莉丝。

“怎么了?”莉莉丝问。

“没什么。”他摇头。

有些情绪他以前并没有感觉到,但当事情重演一遍后,却格外清晰。

他双指夹着手中的资料,似轻松地在莉莉丝面前甩了甩,“这些我先拿回去了?”

记忆中的事情分毫不变地演练着,但当心情改变后,看起来都完全不同了。

莉莉丝微笑:“怎么不留下来一起看?”

“尼古拉斯刚回来,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谢无期跟她说再见,“我就不打扰了。”

目睹着他离开,莉莉丝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转为挣扎和疲惫。

“姐姐?”红发的尼古拉斯早没了两年前的开朗蓬勃,监狱暴动中留下的青紫让他更显阴鸷。

莉莉丝只瞟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就移开了目光。

第71章

拿着那一大叠资料从莉莉丝家回来,谢无期苦大仇深。

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狗比作者,为了博眼球,博爆点,神转折地把主角最好的朋友写成反派。

谢无期眼神一黯,最后还是没忍住对作者卧槽了一声。

美神当久了,对各种情绪的感知也更敏锐,莉莉丝虽然表现无异,但情绪的波动还是出卖了她。

莉莉丝的心虚,紧张与愧疚一丝不剩地传达到了谢无期脑海中,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莉莉丝肯定和阿努比斯的案子有密切的关系。

现在摆在谢无期面前的是一个巨大难题,其纠结程度不下于‘老婆和老妈撕逼该帮谁’。

一边是好友,另一边却是正义,谢无期呆坐了半晌,觉得还是手撕了那个蛋疼的作者来得更简单。

他再次拿出了那叠资料,不等细看,就被一只手全部抽走。

随之而来的是唇上温热的触感,青年眼眸微垂,神情看不清明,但温柔的神色尽显无疑。

谢无期内心微动。

这个家伙画风怎么不太对,人设崩了吧大兄弟?你不应该一向走没脸没皮的黄暴风么?

伸手揪住青年的后领,不顾青年的意愿就把人扯开。

但谢无期刚夸他有一点点温柔,青年那没脸没皮的性子又冒出来了,青年抱臂,歪头紧紧盯着他的脸。

“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其实看到你就觉得不太好。谁让你顶着一个闪亮的主角光环,随便说一句话,都能预言成真。

还有,一上来就堵住他的嘴,真的是为了安慰而不是吃豆腐?

谢无期给了他一个卫生眼,但心底那点烦闷却少了几分。

青年耸耸肩,在谢无期看不见的角度,那叠资料已经被隐藏了起来。

青年的行为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那份资料谢无期之前就见过。

里面有三份被排除在外的‘模仿犯罪’案子,其中两名死者都是从事xg茭易的年轻女性,另一名是总是对妻子拳脚相加的中年男性。

如同阿努比斯的作案方式,死者生前都受过不同程度的伤害。

两名女性死者下身都被硬物弄得惨不忍睹,但看这一点,倒很像阿努比斯一贯的凶狠作风。

但奇怪的是,两名女性颈椎上的折伤并不干脆利落,至少有两次骨折的痕迹。

而且阿努比斯一向是喜欢把死者折磨地近乎奔溃,才会一击这段死者的颈椎。

而这两名女性在施暴前就已经被折断了脖子,身上的伤口没有任何收缩愈合的迹象。

以前只当是模仿者不清楚阿努比斯的具体手法,现在想想,很有可能凶手是在迟疑,在怜悯这两个死者。

再说那名对妻子施暴的死者,死法既不像阿努比斯的手笔,也不同于之前的两个女性。

这名男子浑身都是机械性损伤,当被人发现时,他的脾脏已经破裂,肋骨折断直插入肺中。

但凶手并没有在死者还活着的时候,直接结束他的命令。

法医解剖后发现,死者颈椎上的伤口完全是死者死亡后才补上去的。

体内大出血以及肺部穿孔,随便一样挑出来都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凶手就那样静静看着死者痛苦了近十分钟,等待死者完全死透了才象征性地折断死者的脖子。

欣赏死者痛苦表情这种事情,只有少数心理变态的人才能做出来,大多数的凶手作案后,普遍都会心慌,更有甚者会敌不过心中的恐惧和悔恨去自首。

但这个凶手明显是带着恨意和快意去折磨死者。

再联系到尼古拉斯入狱的原因,谢无期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起案子看似毫无关联,但经过尸检,造成他们心口十字刀疤的刀具都是同一把,并且伤口都是左深右浅,像是一名惯用右手的人行凶。

但事实上,三名死者颈椎上的折损都是从右折向左边,折断颈椎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比伤疤更难伪造。

所以,更有理由相信,行凶的是一名左撇子。

左撇子,左撇子,谢无期反复念着这句话,烦躁地几乎想挠墙。

妈蛋,莉莉丝就是一个左撇子啊!

一遍遍地想要排除莉莉丝的嫌疑,却露出更多破绽,甚至某个一直被忽视的场景在脑海中快速闪过,谢无期直接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谢无期没有回头,回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等着被车撞。”

第72章

飞驰的汽车迎面而来,车内还坐着敬业的小黑。

以前他看完资料后,给莉莉丝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发现了一些信息。

天地良心他只是发现凶手是个左撇子好嘛!

但他一出门,就迎面一辆飞车冲来,如果不是被系统带走,可能这条命已经了结。

尖锐的车啸声刺激着耳膜,车体挟起的风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

谢无期觉得有点冷,他眨了眨眼,面前的世界已经扭曲,就像一副被随意泼了染料的图画一样纠结成一团奇怪的画面。

等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现实身体中,只是那颗神王神格也被一起带了回来。

系统把他的身体保护得很好,一切生命体征正常,连呼吸都和平时一般无二。

他睁眼的那一刻,红发的莉莉丝正垂眼静坐在身边,热情如火的姑娘难得流露出温柔沉静的一面。

手指不自觉地屈伸几下,在白色的床单上纠结出了一个团皱痕。

“莉莉丝?”

红发的姑娘像被惊到了一般,猛地抬头。莉莉丝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直接偏开了脸,“要吃点水果吗?”

她自顾自说着,伸手从床头的果篮中拿出了一只雪梨,刀刃灵巧地在嫩黄色的梨面上转动。

“莉莉丝?”谢无期再次开口,终于拉回了莉莉丝的注意。

莉莉丝笑了笑,不难看出其中的愧疚。雪梨在她手中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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