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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露出了雪白的果肉,还带着一股清香的气息,她伸手把梨子递给谢无期,“吃吧。”

谢无期也弄不明白这个姑娘现在的想法。

莉莉丝又意味不明地开口,“在中国,分享梨子似乎带着分离的含义?”

谢无期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带着清香味的果肉入口,却化作了一股苦涩的味道。

“我对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感到很抱歉。”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莉莉丝才深吸一口气开口,“其实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喂喂喂!我猜什么了妹妹!

“那三起模仿犯罪都是我干的。”

我只是猜猜而已,你别那么容易承认啊喂!

“开车撞你的也是我,尼古拉斯并不知情。”

……你这么说更可疑了好不好?!

“不过……”莉莉丝话锋一转,“除了伤害到你之外,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后悔。”

“我为了所谓的正义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能放任一些罪犯逃脱制裁。”

“尼古拉斯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却要遭受这样的对待。这种不公平的待遇难道就会是正义吗?”

“为什么精神病人犯罪可以免责?为什么杀人犯的最大惩处只是终生监禁?又为什么少年犯只需要面临管教?”

青色的经络爬上了莉莉丝的脖子,她声音逐渐拔高,不知道是在质问谢无期,还是在质问这个社会。

这样的问题,肯定有无数的人问过,就连谢无期自己也不例外。

他任由莉莉丝发泄着情绪,没有阻止,只在适当的时候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

“抱歉。”情绪外泄的莉莉丝一顿,懊恼地捋了捋发丝。

面对这种剧情,一句‘抱歉’绝对安抚不了谢无期已经奔腾的内心。和自己一样根正苗红,每年都能被评为十佳好青年的闺蜜突然黑化了,还一股脑把做过的事情都像倒豆子一样跟他说了一遍。

这是要我抓呢?还是要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这个单项选择题的难度简直不亚于‘你妈和你女朋友掉进水里,你救谁’。

为什么总要逼我妈和我女朋友掉水里?我妈和我女朋友是和你有仇吗?

完全可以预料到,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有一群黑粉把你淹没在口水的海洋中。

莉莉丝说这么多,也不是为了让谢无期陷入这种无聊的选择题,这些话在她心里藏了太久,需要一个适当的时机发泄。

“我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莉莉丝低头在谢无期额头印上一个吻,“虽然其他的事情我不觉得有错,但伤害到你,我一定会偿还。”

莉莉丝做起事来风风火火,她深深看了谢无期一眼,就离开了病房。至于她的目的地,很好猜。

她最后还留下了一句话:“只要不公依旧存在,阿努比斯就不会消失。”

莉莉丝的话很快得到了印证。

不甘寂寞的真监狱之子从越狱那刻起就没消停过,那些媒体也跟着看到了臭鸡蛋的苍蝇一样跟着监狱之子团团转。

哪里有爆点,哪里就一定有他们。

好不容易被上头的人敲打得消停了点,不再危言耸听,监狱之子却干脆自己上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网络上流行着一段来自于监狱之子的视频,讲述着他的设想,他的目标,脑残与热血程度不亚于当年的本x登。

阿努比斯小团体也没有消停,高调宣布跟随监狱之子的脚步,为建立和那个什么谐社会而努力。

一时间,跟风中二少年纷纷举旗加入,立志为建立大同社会添砖加瓦,奉献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

监狱之子就像一款高效能的病毒,迅速在民众中间传播、感染。

但本质上,他更趋向于某些极端宗教组织,打着洗刷罪恶的‘圣战’旗帜招募死忠加入,在各地制造恐怖事件。

当局的人对这种性质的组织最深恶痛绝,一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监狱之子像一只土拨鼠一样不断换着藏身的地方,看似玩弄着当局,却也逃窜得狼狈。

直到有一天,应该正在狼狈逃窜的土拨鼠大人突然出现在了谢无期面前,以一种被扔投的姿态。

土拨鼠大人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即使被青年拎着后领提了一路,手脚恢复自由后他也只是冷厉地给了两人一个眼神。

监狱之子曾经被谢无期问话,他了然,继而古怪笑了笑:“你觉得把我抓来就能镇压住这钞圣战’了?”

对于这些引起民众大规模恐慌的组织,当局一直提倡‘斩首行动’,旨在一击拿下组织头目,使它从内部瓦解。

但这些年,当局斩杀的头目不在少数,恐怖组织却屡禁不止。尤其是那些拥有特殊信仰的极端宗教组织,一旦头目死亡,下一个就会立刻补上,他们不畏惧死亡,甚至认为死在斗争下能够得到救赎。

现在所谓的‘阿努比斯’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宗教组织,只是他们不信奉神灵,但愿意为了‘正义’献出生命。

监狱之子就是‘阿努比斯’第一代的头目,但并不代表着第一代头目被抓捕就不会出现第二个。

但能抓一个是一个,不是吗?

监狱之子还要开口,直接又被青年打昏了过去。

把碍事的人踹到一边,青年眸子暗了暗,朝着谢无期一字一顿地开口:“好了,我把罪魁祸首抓到了,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吗?”

谢无期:……你让我缓缓行不?我闺蜜刚进去好不好的!

“借口。”

谢无期:等等,说好的不用神力呢?我不信就你那看侦探小说的智商能把人逮来。

青年诡异地沉默了一阵,“没用神力。”

系统:呵呵,是没用神力,但是让我一个高大上系统扫描了整个州,连夹角旮旯甚至厕所都不放过,这才找到的好嘛。

最大的功臣明明是我【挺胸。

“不管,我要福利。”

谢无期:……让我缓缓!

第73章 宙斯vs宙斯

谢无期睫毛一颤,从睡梦中惊醒。

大地在震颤,覆盖在神王殿上方的禁制正被外力袭击,某几处薄弱的位置甚至已经隐隐有了裂痕,带有神性的气息不住往外溢出。

周围还是熟悉的装饰,但伸手向身侧一探,已经没有了熟悉的温热身躯体。

神殿外有一股浓郁的深渊气息在浮动,隐隐还夹着着一些奇怪的声音。

一时间,牛吼,狮啸,犬吠声都乱糟糟充斥在神山上,仔细听还有雷点的鸣爆声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神山上新开了一个动物园。

谢无期头皮隐隐发麻,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头顶就猛然一凉,风声呼呼作响,原来神王殿的禁制已经被打破,连带着神王殿那个金灿灿,闪亮亮的屋顶都大风刮走了。

……次奥!

往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看向外面,却发现原本那碧蓝色,如同湖水洗过的天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沉沉,布满了雨云的黑色大幕。

没了屋顶,那些鸡鸣狗叫的怪声音更加清楚,谢无期的眉尖抖了抖,还不怎么清明的意识终于转了回来。

这特么不是提丰的声音么?!

提丰,人称怪物之父,不仅仅是因为他坚持不懈地在制造各色怪物的路上奔走,还因为原型怪异无比,小山高的躯体上挂着一百个面容各异的脑袋,身体左右各长着一百条手臂。

即使在希腊神域这种婊气无比,随便拖出一个神都能毁灭一个地球的世界中,提丰也是丑得一逼,哦不,是凶残得一逼。

说起来,不知道是开启了白莲花模式的提丰偶像包袱太重,还是单纯作者不喜欢那个‘糅合了整个杂技团颜值’的造型,谢无期居然没有见过提丰的原型。

光想想提丰那条有半座小山大的蛇尾,谢无期就后背一阵发凉。

还是不见的好!

不过……提丰这小子突然掀他屋顶干什么?!

如果说此刻的谢无期想指着提丰的脑门教训他一顿,那下一秒,他改变了主意,他要站起来打他!

外界的天空压抑得几乎快要沉到地面,颜色也浓郁得如同一团化不开的墨汁。

‘轰隆’一声巨大的雷声在耳边炸响,一根粗壮如龙身的枝桠状闪电照亮了天空一隅,等天空重归黑暗,一个沾满了血腥气味的人,已经重重从屋顶的破洞上掉落在谢无期身边。

谢无期心念一动,神王殿中凭空出现了泪滴状的烛火,也把正在痛苦喘息的人侧脸照亮。

谢无期瞳孔骤然收紧,这个一身血污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宙斯。

“你们怎么弄成这样?”青年灿烂的金发已经失去了光泽,萎顿地贴在额上,上面不仅布着灰尘,甚至还夹杂着已经干涸的棕色血垢。他小心把青年半抱,附着他的伤口帮他治疗。

宙斯脸颊上也溅了几滴鲜红色的血液,浓郁的雷霆气息正不断从上面溢出。

他勉强抬了抬眼皮,疲惫不堪却眼底满是防备与警惕,连手心都已经捏紧了一柄雷电短刃。

温暖的神力像温水一样柔和地包裹上了伤口,被提丰打伤的地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宙斯扫了眼扶着自己的神灵,狐疑地一眯眼,身上转瞬流露的杀意被收了回去。

眼前的神灵气息与美神阿芙洛狄特有些相似,甚至面容都有几分肖像,但这种温和包容的气质却将两人完全区分开。

“阿芙洛狄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宙斯试探一问。

“怎么了?”谢无期所有的心思都在他伤上,忽略了宙斯奇怪的神色,神力源源不断地续接着宙斯受损的肢体,谢无期脸色徒然一白,惊疑不定地把声音提高了半度:“你的筋呢!”

卧槽你别吓我,你的手筋脚筋呢?!怎么一摸空荡荡的啊喂!

宙斯盯了他半晌,觉得这幅担心毫不作伪的样子有点意思,他不咸不淡回答:“被抽了。”

……被抽了

大哥,现在胳膊大腿上破了大洞,筋被抽走的是你好不好?能不能别用‘我掉了一块钱’一样的不痛不痒口气回答?

谢无期双唇嗡动了片刻,又急又气,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宙斯还真想说:他这幅着急担忧的模样很合他胃口。

但下一刻,眼前这个看似温温和和的神灵就打破了他的认知,长得奇形怪状的提丰刚从屋顶的破洞中探出一颗脑袋,那颗在‘吱吱哇哇’叫着的恶狼状脑袋就被一击暴击砸了回去。

‘嗷’恶狼状脑袋一阵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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