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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次不用她亲自跟着搬来搬去了,但心神终归还是费了许多。

一不留神就忙活到了傍晚。

总算能闲下来有些自己的时间。

林墨然叹口气,开口和夕雪朝云道别,才想着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结果没走两步,正好迎面撞见了秦语辞。

她好像喝了不少酒的样子,虽说身形依旧挺直,神情同往常也并无太大的差别,但耳根和脸颊却沾着淡红色。

虽说这会儿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却依旧有几缕残存的阳光从天边洒下,照在秦语辞的身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柔和又孤独的光里。

明明是美的,却莫名叫人有些感伤。

公主。林墨然见她身边没人跟着,连忙快步迎上去,轻声询问,您还好吗?

秦语辞应声抬眸看她:本宫没事。

语气一如平日那般沉稳,听着似乎确实没什么事。

但林墨然却依旧不放心,此地离秦语辞的寝宫还有些距离,怕她撑不住,到底还是提议先去一旁的凉亭歇歇。

还好秦语辞并无什么异议。

同秦语辞一同相处了这么多天,林墨然已经不比之前似的极度恐惧她,瞧见这人倚着栏杆抬头赏月的模样,怕她无聊,甚至还主动开口和她搭话:公主今日过的可开心?

话音一落,秦语辞随之看了过来。

林墨然这才发觉,即使喝了不少酒,但秦语辞那双漂亮的眸子却依旧清明且深邃,许是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秦语辞稍稍愣了片刻,随之勾唇笑了笑:尚可。

尚可,那应该就是还不错。

林墨然杏眼一弯和她一起笑,继续道:公主可有吃到什么特别美味的佳肴?

这话问的,不愧是个馋猫。

秦语辞应声道:确有几样。

林墨然顿时好奇:是什么?

秦语辞微笑着挑了下眉:保密。

啧。

林墨然一听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吃了什么好吃的还要保密,这人简直坏透了。

既如此,那自己也馋馋她。

林墨然在心底轻哼一声,很快将现代过生日的一些流程讲予她听,但为了防止秦语辞怀疑,于是便稍作修改说成是自己听到的。

什么插着蜡烛的糕点,什么精美漂亮的礼物,以及还有一种特别的说法,其实十八岁才叫成年。

比及笄的十五岁要晚了三年。

秦语辞闻言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感:墨然说的可是真的?

林墨然顿时点头:真的真的。

是吗。秦语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收回目光重新站起了身:能晚些长大,听起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声音很小,尚未传进林墨然的耳朵里便很快散了。

林墨然一时间没听清,见她起身也忙跟着一同站起来,刚走到秦语辞身边便明显察觉她似乎往自己所在的方向靠了靠。

无事。继而又很快听她开了口,带着笑意的摇了下头,只是本宫突然觉得有些醉了。

墨然扶我回去吧。

第二十一章

生辰那天的秦语辞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林墨然觉得自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当晚服侍着秦语辞上床休息,第二日一早再想多观察的时候,却明显已经晚了。

秦语辞早就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模样。

甚至依旧如往常一般,轻轻扇着金扇,惬意喝着茶水,语气淡然的唤她过来,说要检查她的课业。

昨晚叫人休息的是她,今天要检查作业的也是她。

好在林墨然早有准备,恭恭敬敬将自己昨晚写的心得递上去,心惊胆战的看秦语辞审查完,在得到一句不错后,总算松了口气。

实在太难了

林墨然在心底摇摇头,虽说她知道多学些东西终归没有坏处,却依旧不明白秦语辞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教她。

明明同是一个岗位,人家夕雪和朝云分明就自由的多嘛。

只是这些她只敢在心底想想,在对上秦语辞双眼的那一刻,别说问了,就连话都差点忘记怎么说,好半晌才总算反应过来,连忙开口谢过长公主。

之后又想着今日天气不错的样子,提议和她一同去花园里散散步。

虽说现如今秦语辞的身体比之前要强了许多,但毕竟一下病了那么久,终归还是极为虚弱的,不适合操劳过多,须得静养。

皇帝明显也知道这点,所以眼下秦语辞虽然已经可以参政,但出于对她身体的考虑,还是多休息的为好,那些琐事他能处理的就处理了,轻易不愿叫女儿因此烦忧。

态度非常坚定,什么都没有女儿的身体重要!

既如此,秦语辞也没有办法。

于是每日喝喝茶,溜溜弯,教自己的小侍女学学东西,这也便成了她的日常。

好在林墨然与其他人不同,表面上看起来乖巧无比的模样,可内里却又藏着许多的小心思,随便扯出来哪一样都不至于叫她无聊。

日子倒也这么慢慢流逝着,从盛夏到劲秋,再从劲秋到初冬。

不知不觉竟也几个月过去了。

林墨然也从最开始并不太习惯宫中的生活,到慢慢开始适应,对秦语辞也从一开始的非常特别怕,到现在只演变成有那么一丢丢的怕。

习惯真的是个很恐怖的东西。

你这跟久入鱼4,不闻其臭是一个道理嘛。每每这时系统都会出言调侃她,秦语辞就是那个臭咸鱼,你一开始觉得臭,待久了慢慢习惯了也就闻不见了。

什么臭咸鱼啊。林墨然一听就乐了,她明明是香

说到这林墨然莫名停顿了一下。

是啊,香的。

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总觉得秦语辞身上的那股兰香愈发明显了,以往只有一些特定时候才能闻见,可如今却时常可以感知到。

她教自己练琴的时候,监督自己读书的时候,每次站在她身边伺候的时候那股香味就好似不受控制般的涌入鼻腔,清晰又好闻,若她心神不定,很容易便被吸引了去。

就连大脑都被香的有点飘忽

如此寒冷的天气,林墨然想着想着却莫名还有些脸热。

但不容她多想,便见夕雪迎面走来,说是小厨房的汤药许是熬好了,叫她过去看看。

好。林墨然很快点头,甜甜应下来,快步跑去小厨房,药果真已经熬好了,赶忙回到寝宫伺候秦语辞喝下。

而这一次,竟然又闻到了秦语辞身上的味道,甚至比之前更香,更浓烈,叫人像是上瘾一般,忍不住多嗅多闻。

林墨然一时失神,若不是被秦语辞递碗的动作打断,恐怕根本不知道要飘忽多久。

墨然怎么了?似是发现了她的异样,秦语辞随之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她泛着薄粉的脸庞上,有些惊讶,脸颊为何如此红,身体不舒服?

脸怎么了?

林墨然应声连忙收回思绪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真有点烫,稍作思忖,可能是方才着急去取药,跑的太急了才会这样。

于是她赶快摇摇头,杏眼一弯回了秦语辞一个微笑:回公主的话,墨然没事,不要紧的。

秦语辞挑眉反问:当真?

林墨然点点头,并未放在心上:当真。

嗯。话音一落秦语辞这才重新收回目光,稍微活动下肩膀,似是看书看的乏了,近来刚入冬,气温突然降了下来,当是多注重保暖为好,来来去去的,记得添件衣服。

是在叮嘱她。

林墨然一听连忙应和:喏,谨遵长公主教诲!

态度恭敬又乖巧,配合着脸上的笑容,看一眼便叫人下意识的心情好,秦语辞见状微微勾了下唇角,轻轻抬手摆了下: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今日公主不想听故事了吗?林墨然一听还有些诧异。

不了。秦语辞瞥了她一眼,好半晌才淡淡开口,明日有事。

有事,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林墨然点点头,并没有打算多问,甚至还有些庆幸能够早些回去休息,连忙应下来,伺候着秦语辞上了床,吹灭烛火退了出去。

今夜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一早,秦语辞果真如她昨夜所说,的确是去办事了。

不过她离开并不代表林墨然可以松懈,生怕秦语辞晚上回来又要抽查,做完手头的工作后,林墨然还是专心开始温习起了功课。

经过几个月的学习,林墨然在古文的通读和理解方面已经全然没有问题了,一方面是秦语辞教导的好,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她学习的刻苦。

除此之外,甚至时不时的还能有些自己的见解,没事写个小文章亦或是总结什么心得的拿个秦语辞看。

就比如今天。

林墨然温习完了功课,从中挑出一个重点进行思维发散,很快写出篇小文章来,开开心心的收好,愉悦又骄傲的等待秦语辞回来。

不过才稍微期盼了那么一下,没想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竟然真的见这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走路都没声的!

林墨然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恭敬行礼,接过秦语辞脱下的外衣收整完毕,回头看去时才发现她手里正拎着个什么东西。

于是便下意识的问了句:公主,您拿的这是个什么呀?

眼底满是好奇。

在下一秒,秦语辞轻轻勾起了唇,将那东西往桌上一放,饶有趣味的看向她:既如此在意,不如亲自打开看看?

啊,那还是算了。

林墨然猜测她心里恐又憋着什么坏,连忙摇头说奴婢不敢,却不想秦语辞这人着实有点问题,自己越拒绝她反而越来劲。

甚至还道:是本宫叫你看的,放心打开便是。

干嘛啦!

林墨然闻声在心底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没那么想看,但既然秦语辞非要如此强硬的要求她打开,那她也只能照做。

于是林墨然只得轻声应个喏字,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轻轻扯下来上面系着的缎子。

随之便发现里面竟装着数十种模样悦目,香气扑鼻的糕点,怪不得她从方才起就总觉得自己似是闻到了什么香味,原来这就是源头。

而除此之外,在那些糕点的旁边还躺着一根粗壮的红烛。

林墨然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向秦语辞的脸:公、公主,这是?

秦语辞闻声轻笑,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的得意,就连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也轻轻眯了起来,好不美丽:墨然莫不是忘了,今日正是你的生辰。

犹记许久之前你与本宫说过,曾有那么一种说法,过生辰时需要食用些置有红烛的糕点,虽然本宫不解其意,却还是为你寻来了。

想怎么放置,随你喜欢。

其实有关林墨然的生辰,秦语辞在许久之前便已知晓。

大昭的风水星学之说尤为盛行,宫女进宫前须得提交自己的生辰八字,审查无恙后才可入宫做事,而到了秦语辞这儿,因为她向来体弱多病,恐会造成冲撞,所以对此要求便更高。

至于审查后的档案也已经被封存起来,如有需要,直接找出翻看便可。

于是早在将林墨然调过来的那一刻起,秦语辞便如此做了,对于日后要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人,须得知根知底才可以。

但知道是一回事,会不会专门为她筹办庆贺,那又是另一回事。

就连秦语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能让身为长公主的她为之庆贺,林墨然还真是好大的面子。

她心里满是腹诽与不悦,可却莫名还是精心做了筹备,多重口味的糕点,一些美味且对身体有益的食材,甚至那根红烛也是仔细挑选的结果,是众多红烛里最漂亮最健硕的一个。

若不是她这突如其来的礼物,林墨然差点都要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许是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礼物。

秦语辞抬眼看向她,见面前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下意识的展颜,露出愉悦又欣喜的微笑,杏眼弯弯唇角轻扬的模样着实好看。

就连声音也柔软悦耳,认认真真的谢过她:公主对奴婢实在太好了,墨然不胜感激。

着实叫人舒坦。

秦语辞眼底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些,稍稍往一旁错了错,垂眸示意她快点过来插蜡烛,目光扫过林墨然的脸颊,突然再次注意到了一抹薄粉。

待她走近,将那枚红烛置好后,不知是不是因为烛火的作用,秦语辞突然觉得那抹粉色好像更深了些。

甚至还能看到她鬓角处滑落的汗珠,平日里那双清明的眸子此时也好似蒙上了层雾。

秦语辞一愣,下意识的抬手附上她的面庞,一摸,竟然烫的吓人,重新抬起眼与她四目相对时,又见眼前的人再一次开了口。

声音是发着颤的,呼吸之间有潮意涌出,甚至动作也与平日不同,无意识的蹭着她的手。

道:公主,你有没有觉得屋子里好像很热,尤其这根红烛插上之后便变得

更热了。

第二十二章

明明此时此刻窗外正呼啸着寒风, 但林墨然却丝毫不觉得冷。

反而很热,浑身上下都卷席着一股燥意,那股火顺着心底缓缓灼烧起来, 顷刻之间便传遍全身,叫她几乎无法自控。

尤其,是在嗅到秦语辞身上的那股兰香后。

真的好香啊。

林墨然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理智在此时早已败下阵去, 整个人跟随着本能, 想要蹭蹭秦语辞的手, 想要大口嗅闻她身上的香气,想要

在瞥到秦语辞的朱唇时, 林墨然一愣, 心脏几乎控制不住的再次加快了几分。

想要亲亲她。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寝宫里安静的出奇, 除去她与秦语辞以外再无他人,就连系统也早已入睡。

林墨然心底迷惘又害怕,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疯狂滋生, 想找人诉说, 却又根本寻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人,难受之余就连眼角都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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