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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韩麒推开了他的手,终于找到空隙钻了出来转身要走。

许临却伸手一把拉住了他,两人很默契地都没有回头。

远处一阵风携卷着飞沙吹过,同时卷着许临的一句话吹到了韩麒耳旁。

许临说:那我能追你吗?

韩麒的眼神像是被冻结般冰冷,他没有回答只甩开了许临的手,迈着长步离开了这片训练场。

咳咳咳。

角落里阿兴的咳嗽声把许临拉回了现实。

阿兴的状态似乎也不好,他喘着粗气问许临: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许临拿手肘抹了把脸说:这里闭塞氧气不足,我们还是少说话攒点体力。

阿兴似乎点了头,接着他垂了头轻声说:钟叔和阿宇

许临紧闭上眼睛没有搭话。

与此同时,研究所外消防车和警车闪着光,消防大队忙着参与救火和搜救人员,警察将现场一公里外的范围全部拉上了警戒线,并分散群众防止再次爆炸伤及无辜。

等到火势基本控制,消防员和警察配合着从里面抬出了一具又一具尸体,几乎每一具尸体都被大火烧成了黑炭,望着十多具焦炭般的尸体,潞城市局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

邢关混在市局的众人里给秦正贤打去了电话,原来秦正贤出发的时候就给邢关打了电话让他来研究所查看情况,邢关始终藏在外面,直到研究所猝不及防的一场爆炸打破寂静。

打通了电话,邢关迫不及待问:秦哥!你到哪了?出大事了快来

我知道,秦正贤关了车门穿过警戒线往里走说:我已经到了。

邢关握着手机四处打量,终于看到了秦正贤的身影,邢关连忙朝秦正贤走去:秦哥,对不起我没完成你的嘱托。

没事,秦正贤疾步靠近潞城市局的人,抓着一个警察就问:什么情况了?河海市局许临呢?看到他了吗?

没有,警察摇头指了指远处几个法医聚集的地方说:我们找到了十多具尸体,只是他们都被大火烧毁了面部,我我们不确定许警官是不是也在里面。

远处空地上几个法医蹲在横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前忙碌,秦正贤眉头一紧,当即要往火场冲。

他边走边说:不许临不会出事的,我去找他。

警察拦不住他,邢关一咬牙只好跟着秦正贤一起往火场里冲。

消防员处理善后,秦正贤和邢关跟着潞城市局的人展开了现场的搜救工作。

警察手里的红外热探测仪在一处滴滴作响,秦正贤当即冲了上去,他蹲在那块地砖前仔细研究一番,又敲了敲地砖,传来的是空洞沉闷的声响。

秦正贤当即站了起来冲众人说:去找消防队过来破拆,这里有地洞!

消防队费了好大功夫才破拆地砖,几束明亮的手电筒照进洞口,隐隐发现了里面似是有人。

众人当即行动起来,帮助消防人员绑了锁链下去救人。

因为长时间处在闭塞环境,缺氧导致许临和阿兴都陷入了昏迷。

两人被救上来后,秦正贤撑着许临的头呼喊:许临,醒醒许临!

现场的救护人员很快抬着担架进来将许临和阿兴两人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急速往潞城市医院驶去。

邢关跟秦正贤一道跟去了医院,秦正贤精神不太好,所以邢关自觉给他当了司机,一路护送着秦正贤往医院去。

大约十多分,两人驾车到了潞城市医院。

秦哥,我们到了,邢关拔了车钥匙去看秦正贤。

秦正贤看起来颓然狼狈,他揉了把脸语气低沉说:好,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就行。

秦哥客气了,邢关咧着笑露着金牙说:那我就先撤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秦正贤有气无力地点了头,自顾下了车。

许临的身体状态良好,医生给他输了营养液也做了吸氧治疗,秦正贤坐在病房里等了片刻心烦意乱地又跑到吸烟区抽了支烟。

回来时许临竟然醒了,秦正贤走到病床前问:你身体怎么样?

许临摇了摇头,伸手扯掉了脸上的氧气面罩回:我没事,阿兴呢?

阿兴?秦正贤疑惑问。

就是那个跟我一起困在地下防空洞的人,许临无力回。

哦,秦正贤说:他在隔壁病房。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秦正贤问:我到的时候一片狼藉,难道真是皮皮做的?

许临点了头,紧闭双眼回:是他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许临痛苦伸手捂住了脸。

他的喉结上下一动,张了张嘴问秦正贤:爆炸现场呢?有人生还吗?

没有,秦正贤回。

许临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但秦正贤却察觉到了他肩膀的颤抖。

望着许临的失常,秦正贤眉头紧锁面色沉重。

忽然听到隔壁病房里护士的声音:303床病人呢?

我之前还看见他在

快去找快去找

许临和秦正贤对视一眼,许临顿时撑着身体坐起来又拔了手上的针头就往隔壁病房去。

☆、第 99 章

邢关手下的小弟在潞城市医院侧门接上了邢关和阿兴,几人一路往林州方向去。

还是邢关的那辆黑色牧马人,邢关跟阿兴坐在敞亮的后排,邢关小心地侧过脸去看阿兴问:兴哥,你没事吧?

没事,阿兴虚弱地靠在椅背上:谢谢你帮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被警察掌控了。

邢关腆着笑:客气,幸好麒哥提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接应你。

阿兴挑了个无奈的笑又闭上眼调整生息。

黑色牧马人顺着偏僻的山路绕到高速,又一路往林州驶入。

直到黑夜降临,黑色牧马人才驶到林州,借着夜色庇护上了山,确保后面没有尾巴尾随,车子才在山上一处院落停下。

容哲和阿乐跑出来迎接众人,阿兴一下车腿脚发软险些摔倒,被容哲及时拉了一把。

容哲和阿乐搀扶着阿兴进了院子,邢关跟自己手下的小弟交代让其原地等待后才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阿乐扶着阿兴去了东侧厢房休息,容哲则带着邢关去见了韩麒。

邢关见到韩麒还是难掩激动:韩老板,你可算是回来了。

韩麒点头轻笑:邢老板,这次谢谢你。

甭客气,邢关由笑转悲说:我还是没有完成你的委托啊,阿宇和你的叔叔

韩麒眨了眨眼,缓缓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事不怪你。

邢关叹气说:行吧,我先撤了,如果秦警官发现我不在潞城肯定会怀疑是我救走兴哥的。韩老板放心,我回到潞城会帮你多留意警察的动静,一旦有情况我及时跟你联系。

不用了,韩麒婉拒说:既然已经到了这步,我也没有顾虑了,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韩麒说这话时语气冰冷,逼人的气势仿佛将周遭空气都凝固,邢关不自觉地一哆嗦,顿时不敢多说话。

邢关跟他的小弟离开后,韩麒去了东厢房见阿兴。

阿兴侧身躺在床榻上,背影萧条。

见韩麒来,阿乐和容哲自觉出去只留了他们两人在房里。

韩麒轻轻坐到了沙发上,目光无神地盯着床上阿兴的身影。

片刻后他缓缓启唇问:你怎么样?

阿兴沉默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他垂低了头回:我没事。

那就好,韩麒说。

阿兴揉了把脸情绪还是低沉:钟叔和阿宇他们为了救我和许临跟皮皮同归于尽了我

韩麒抬眼看了眼阿兴,绷直了嘴角说:我已经知道了。

韩麒,阿兴突然哽咽起来:我对不起他们,钟叔钟叔事事为我们考虑,他不该是这样的结局还有阿宇,我不能救他一生有愧我恨不得是我去死,就让我代替他们去死

韩麒抿紧了嘴唇,垂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攥得紧实。

房间里寂静无声,仿佛拢了层低气压般压抑浑浊。

许临和秦正贤一起回了河海市。

禁毒支队林家乐的办公室,许临和林家乐对面而坐,林家乐因为许临做的混事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横眉冷对,颤着手说:以后我林家乐再信你许临说的话,我就跟你姓!

许临本就低沉失落,他只静坐着没有反驳。

林家乐叹了口气,无奈道:以后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一定告诉我,我陪你一起你还有你的父母,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想清楚了,幸亏这次你没有出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许临还是沉默。

林家乐无奈摇头冲门外喊:蔡晨,郭圆圆,你们两个进来。

蔡晨和郭圆圆收到指令礼貌敲门进了林家乐的办公室。

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人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要给我如实汇报,我可不会再惯着你这浑小子了,林家乐说。

蔡晨和郭圆圆相顾无言,两人咂了咂嘴硬着头皮接了这份苦差事。

关于钟医生和阿宇的事情,许临没有跟任何讲,这其中或许有他自己的逃避和私心。

阿宇是夜莺的事是事实,曾经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沈自清已经过世,而现在阿宇也永远远去,他们带着这个秘密入了土,自此以后,夜莺将不复存在。

许临亦十分清楚,当年的事情已经被铺在了明面上,皮皮这次是真的死了,警察现在要做的则是追溯查源,再一举将本杰明和步道明两大毒贩抓捕归案。

当然,也包括韩麒。

夜已深,秦正贤在自己办公室里忙碌一下午,才终于从数不清的卷宗和文件堆里抬头放松脖颈。

这时陆鸣走了进来给他递了杯咖啡。

秦正贤不急不慢地取了支烟出来点燃贪婪似的抽了口,顿时觉得来了精神。

已经八点了,秦队你不回家?陆鸣问。

嗯,秦正贤回:我这就打算撤了,你跟加班的兄弟们说一声让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陆鸣回。

陆鸣转身要走,却被秦正贤叫住了,秦正贤弹了弹烟灰盯着陆鸣明亮的眼睛说:你来市局半个多月,我也没替你搞个欢迎仪式,不如我请你吃饭,我们顺便喝点?

陆鸣迎着秦正贤的注视,咬了咬嘴唇点头笑回:好啊。

秦正贤点了点头说:行,你去收拾一下,我在停车场等你。

秦正贤开车载着陆鸣去了一家名叫相遇的清吧,清吧里有餐食,两人各自点了牛排,秦正贤又让服务生上了两瓶威士忌。

着西式制服的服务生礼貌且善意提醒了两人说:先生,这种裸麦威士忌口感浓郁,在橡木桶中储存十年,前后劲都比较大建议适量饮用。如果酒后您觉得晕厥不舒服,可以告知前台我们可以帮您叫代驾服务。

谢谢,陆鸣冲服务生点头示意。

不客气,祝二位用餐愉快。

服务生端着盘子离开后,秦正贤自顾给自己斟满了酒杯说:今天只是我个人表达对你的欢迎,你也不用拘谨,酒我们就喝个尽兴好吧。

陆鸣礼貌回笑,拿起刀叉开始认真切割自己面前餐盘里的小牛排。

清吧里灯光昏暗迷离,音乐选的也婉约舒雅,秦正贤饮了口酒,抬眼观察着陆鸣瘦削的侧脸。

在灯光和音乐的映衬下,秦正贤乐此不疲地继续盯着陆鸣,忽然就觉得陆鸣这人性子寡淡竟连姣好的容颜都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错觉。

两人时不时碰杯对饮,话说得却很少。

一杯浊酒下肚,内脏都灼热得厉害,大约喝了两杯,秦正贤觉得燥热脱了身上的黑色风衣外套。

他的内搭是一件黑色短袖,因为酒精的作用促使血液加速流动,陆鸣不经意间抬了眼,一眼撞见秦正贤裸/露在外的手臂血管凸起,再加上肌肉线条勾勒,显得格外张弛有力。

陆鸣面无表情地嚼着牛排,又自己灌了口酒。

一个小时后两人酒足饭饱,才起身撤离。

秦正贤叫了代驾,两人走到秦正贤的车前,秦正贤脚步一晃,顿时有了眩晕的感觉。

他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后排,随后陆鸣绕到侧门也坐到了后排的位置。

代驾司机沿着秦正贤的单子一路驾驶车辆往升龙城小区驶去。

大约十多分就到了小区。

代驾司机十分敬业地停好了车才离开。

秦正贤将车钥匙揣进口袋,迈着长步就要上电梯。

陆鸣在身后喊住了他:秦队,既然你安全到家,我这就回去了。

秦正贤转身隔着一段距离盯着陆鸣看了许久,仿佛醒了酒,他笑说:去我家里坐坐吧,我给你泡个醒酒茶。

陆鸣似是有犹豫,他驻足片刻才终于点头应了下来。

秦正贤淡淡一笑,转身进了电梯。

回到家秦正贤替陆鸣拿了备用拖鞋,又转身去了酒柜泡茶。

陆鸣拘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低头拨弄着手机屏幕。

等泡好了茶,秦正贤替陆鸣倒了茶,又替自己倒了杯才坐到陆鸣对面的沙发。

两人相顾无言各自饮茶,气氛倒尴尬。

秦正贤烟瘾犯了给自己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又一口,期间秦正贤的目光始终投在落地窗上,而陆鸣则还是时不时划着手机。

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让本就空旷的家里更显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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