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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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绩,你卷子空一大半,老徐看到得扒了你的皮。物理课代表走来,正反翻给白绩看,你挑题做还不如交白卷呢。

倒也不是摆官腔或训人,他也不敢,只是白绩前段时间写作业很认真,一张卷子大多是填满了,各科老师还夸过,而这次却醒目的空了好多题,还不是最后的大题。

我让他做的,我给他勾了些题。齐项率先回答,他用笔帽点点卷子,你先交,我一会儿去解释。

白绩抬眸,望着齐项的眼里有些微错愕,你没找老师说过?

齐项让他挑题写作业的时候可是大手一挥非常豪迈,一度让白绩以为他得到了什么圣旨才为所欲为。

没说啊,先斩后奏。齐项拍拍他腿,臣去奏了。

哎。白绩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去,便伸手扯住齐项的校服袖子。

齐项还没起利索,被人往下一扽,猝不及防地脚底打滑,后仰着倒在白绩身上,白绩见他要摔,也迅速抱住齐项。

此时齐项稳稳当当坐在白绩大腿上,软硬适中,位置暧昧。

芜湖~还未离开的课代表露出了一丝略微猥琐的笑容。

阔别两日,这么辣吗?齐项见白绩赧然又惊错的表情,心里一麻,瞬间身子跟软了的麦芽糖一样倒在白绩怀里,娇滴滴地装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雀儿,你舍不得我,你爱我!

一米八五的男人哪儿都硬,装你妈的柔弱美人,

白绩生无可恋,不知道齐项的哪个字戳中他敏感的神经,像烫手似的,他把齐项扔了出去,我你快滚蛋。

*

齐项没花功夫到各科老师那儿串门,直截了当前往苍昊办公室。

他敲门时,苍昊正在打电话,眉头皱着边听边点头。

嗯,嗯,生病了可以养两天,我知道,嗯,班里同学不会因此讨厌他的,您让应裘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压力。

看到齐项站在门口,苍昊安慰了应裘家长几句,颔首让他进来,顺便抓壮丁,过会儿把英语卷子整理了送来,应裘请假你临危受命。

忙,您找季北升干。齐项一点不委婉地拒绝了。

苍昊皱皱鼻子,像听了个笑话,谁不知道他们班这位学委跟君主立宪制里的国王一样,油水多事少,就一门面与精神领袖,他问,那请问齐总忙什么呢?

忙我同桌。齐项答道,顺便把白绩作业的事交代了一遍,以后我就给他勾题目做了,两个月,不,到期末保证让他进年级前一百。

丹毓除了权贵公子哥,多的是高分考进来的学神,别说年级前一百,年级前二百都是修罗场,高考一分刷几百人,丹毓一分能挤下十几人。

这个跨度是不是太大了?苍昊舔唇,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只是他以前在十三中,那学校什么水平你也知道吧。

十三中差跟我同桌差不差有什么关系!齐项一身浩然正气,掏出手机,戳戳点点后翻出一张照片。

桌子上摆着一张精心塑封的照片,暗红的帷帐中间挂着一条横幅写着:第六届x省数学趣味竞赛,奖台上一群少年少女站成两排,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骄傲,手里捧着毛边的硬皮证书。

其中最扎眼的便是站在正中间的齐项,可齐项把照片放大挪到角落,指着站在第二排最后面的一个小孩。

有点矮,被挡住只露出一条狭长的眼睛和服帖的头发,那时候他还没这么凶狠,只是看着就闷闷的不开心。

那双眸子里还有光彩与骄傲。

第六届,他们有过合影,只是那时候的白绩没进前五,只能站后面。

这张照片有了年代,被齐老爷子放在老宅书房里。

这是白绩?苍昊眯起眼接过手机看,数竞杯虽然已经停办的,但是它的质量代表了省最高水平,没一点水分,苍昊惊讶得眼都直了,他这是第几啊?

第六。齐项莫名骄傲,这是他四年级,初一的时候就第二了,至于第一,区区不才便是在下我,但是那次拍照他没在。

如果在了,他怎么会注意不到这么漂亮的小孩。

苍昊反复看照片,像个中奖后带了老花镜一个数一个数对彩票的小老头,他手心微汗不禁在裤子上搓了搓。

怎么现在成这样了?这话说的有些伤仲永。

大概是生病有关系。齐项收起玩笑的态度,收回手机,如果让他自学,可能进步的更快,但是

齐项叹气,他不想学,所以只有我能帮他。

如同一个人落水,脚下拴着巨石,他不挣扎往下沉,是没有求生欲的,但是齐项看见了他,半个身子踩在河里,拽着他,说:游上来,不然我也会落水。

一个外加的压力可以迫使白绩爆发潜力。

苍昊深吸一口气,被说服了,行,那他就真交给你负责了。

齐项刚要离开,苍昊忽然琢磨出个味,叫住齐项,诶!我忽然觉得你们这个学习互助蛮不错的,在班里推广一下怎么样?

也行,但效果不一定有我俩好。

为什么?

我俩关系非常,你不懂。齐项臭屁,而且我同桌还聪明,一点就通。

苍昊摸摸自己微凉的头顶,望着眼前的谜语人,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

应裘下午就悄悄回到了学校,他怕落了课赶不上进度,从进校的第一秒他就觉得似乎角落里有人在看他,在嘲笑他。

国庆假期的白绩有多风光,他应裘就有多丢人。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舅舅竟然以这样不堪的方式称为丹市人尽皆知的人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老应家抬不起头做人几天,就骂了应明友几天,应裘以前有多敬仰舅舅,现在就有多恨。

但是让他最恨的还是白绩。

如果不是白绩不依不饶地欺负自己,逼得他反击,最后把应明友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今天他应裘怎么会连进个学校也跟老鼠偷油一样小心翼翼。

他慢吞吞上楼,缩紧双肩企图给自己一点勇气,他摸不准六班的人会不会嘲讽他,毕竟宣传白绩那点破事他们都搞得沸沸扬扬,好像个个嫉恶如仇一样。

虚伪!恶心!势利!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应裘靠着些恶毒的词汇壮胆,他走进教室,然后

第三排,他的位置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呀!

第50章

六班原本是47个人,白绩来了之后正好凑成双数,苍昊先按照成绩和对学生的了解,简单的安排了24对学习小组,上午放学前贴到了班级墙上。

为了方便互学互助,成功牵手的嘉宾下午第一节 课前自己挪位置坐在一起。

苍昊是个讲究人权和自由的老师,虽然他排了初表,但同意学生在四方同意的情况下换同桌。

这句话一出,整洁的分组表没到下午就被涂改的乱七八糟,好多人午饭都没吃拽着心仪对象疯狂示好,关系网乱成一团麻。

沙子涯的初定同桌还是应裘,但是他主动换成了周安。

如应明友出了事,应裘的小马仔们都作鸟兽散,以前他们密不透风藏着的龌龊事也被翻出来,恶事全推给应裘。

他以前说过谁的坏话,对谁是虚情假意,两三个人口耳相传,几天的功夫全传到了沙子涯耳里。

他懒得跟应裘计较,但也不想自讨没趣跟应裘维持塑料友谊。

而应裘早上不在,没办法参与到这场轰轰烈烈的分组活动,只能被动的与被挑剩的人组成同桌。

应裘的新同桌是胥客,好巧不巧正是开学那会儿跟应裘躲在厕所里说白绩小话的人。

胥客是擦线考进丹毓的,在班里只能算中等成绩,有鬼心思又不会些场面话,显得不够圆滑而刻意,平时爱捧应裘的臭脚,想着应裘跟沙子涯他们关系好了,自己也能分点好。

谁先好处没得到,现在应裘被他们富二代嫌弃了,反倒要胥客这个应裘的朋友去接盘,胥客想自己没被人选择,全怪自己以前跟应裘走太近了。

等到下午尘埃落定,应裘站在教室门口,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座位上坐了别人,而沙子涯跟周安一起坐到了白绩前面。

如同被在冬天被扔到冰湖里,进去时还有热气,出来时人已经僵了。

应裘哆嗦着嘴唇,僵硬地挪到自己的位置,你怎么坐坐这啊?

换位置了,你看门口的分组表。女生正写题呢,思路被打断斜了眼应裘。

按道理胥客应该来找自己的同桌,但是他看到应裘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生气,内里又升腾起一种充满恶意的骄傲,好像以前高高在上的人一朝落魄了,连自己也不如。

而应裘去看分组表,几乎所有人的名字都被圈画连线了几次。

好人缘的如齐项更是被连地像个刺球,但齐项最后用红笔把那些孽缘全数斩断,坚定不移且突兀地跟白绩连起一条粗粗的双箭头。

应裘的名字在后排,干干净净地像是脏了一样,别人不愿意沾,他找了好一圈才在自己名字底下看到了一个人:胥客。

唯二被选剩的。

他孤零零站门口找胥客,最终在第五组最后一排饮水机前面见到了他,四目相对,应裘还没想好摆什么表情,胥客就翻了白眼别过头去,两个人的桌子中间隔了好明显的楚河汉界。

应裘:

*

应裘站门口的这三四分钟,不过是漫长午间的一个小插曲。

季北升到后排找齐项玩,哥,你写什么呢?

齐项头也不抬,给你白哥写的补习计划。

我康康。季北升拽着陈竞过来一起观摩,静静,你瞧瞧我哥这互助水平,再看看你,中午就知道带我打游戏,咱没有kpi吗?

你再仔细看看,周五文科练习日陈竞指着这周六的那一列,英语语文轮着背和刷题。

好像也不是很多?季北升挠挠头,周五课少,还有信息课呢。

这周五是运动会。陈竞推推眼镜。

季北升惊掉下巴,啊?这么卷?

大惊小怪,别给我同桌增加心理负担。齐项啧了一声,运动会还是要参加的,报名表呢,给我俩先看看。

这。陈竞从兜里掏出叠成四方的小纸条,热乎的。

啧,同桌你怎么这么不讲究呢?季北升撇嘴,帮我勾个实心球,就只勾一个!

按规定,每个人都要报一个项目,不然就要做周六教师运动会的志愿者。

那我还是跳远和接力。齐项说,三千不跑了,省下的时间跟我同桌学习。

季北升牙酸,哥,你能不要三句不离你同桌吗?

齐项摸摸鼻尖,自己也没这个感觉,反问,我说的很多?

季北升跟陈竞,连沙子涯也转过头来,径直望着齐项,重重点头,不是很多,你听说过祥林嫂吗!

齐项:

白绩刚才披着外套,趴在桌上午休,像个小山包,此时起身,外套顺着脊背的弧度滑落到椅子上,露出一臂的墨色,他抬头时睡意消散,转而眼尾压出意思凌厉。

再说下去,全天下都知道你要给我补习了。白绩说。

趴着时浑身绷着,他左臂压着右臂用力一别,大臂的肌肉被挤压地微微鼓起,小丑咧着裂口对着齐项嘻嘻笑,齐项抬手戳了戳,被白绩一巴掌拍开。

我报一百米和接力。白绩说,而后敛眸扫了眼齐项手里的学习计划,呼吸都乱了,你我想转学。

我不信,你说的是气话。齐项摇头。

我生气都不说话,只动手。白绩跟他贫嘴,睡了会儿口渴便推推齐项,喝水。

齐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起身跟着白绩往饮水机那儿走。

你跟着我干嘛?白绩余光瞭了他一眼。

齐项眨眨眼,对啊他跟着干嘛?

还好他反应快,曲肘扶在腰侧,左右一拧,伸懒腰。

*

应裘正在跟胥客大眼瞪小眼,相看两厌。

明明之前还一口一个应哥、应神,才多久的功夫不仅把自己当病毒一样躲着,说话带刺,不停地阴阳他舅舅是□□犯。

应裘被逼急了,那儿还有什么夹着尾巴做人。

你这么想去跟富二代搭关系就去找他们,真把自己当成抢手货了,我就是被排挤也比你无人在意强!应裘咬牙切齿,你不想靠我,我也嫌你没良心,吊车尾考进来的,什么东西!

切,我就是没良心也比你舅舅猥亵学生强吧,你说不定还是帮凶,小□□犯!胥客顿了一下,忽然尖声问,而且你什么时候去找白绩道歉啊?

我凭什么给他道歉!

应裘怒了,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白绩两个字,顿时怒不可遏,似乎骂两句才能舒服点。

他打人就对了?应裘愤愤骂道,他白绩是什么东西!?

是你爹。

如长剑破空,如兵器般冷厉的声音幽幽传来。

白绩没想到喝个水还能跟应裘对上,他都不知道应裘回校了,或者说在他脑子里已经记不清应裘这号人。

白绩!?应裘大惊,声音也不自觉降低两度,以为白绩故意来找他茬,或者示威什么的,你什么意思?你也想笑话我?

白绩从饮水机下面拿出一个纸杯,凉水热水参半,喝了一口润嗓子,挑眉问,你被害妄想症?

六班的同学对应裘怎么说呢,大部分人对他并无恶意,也没有想歧视嘲笑他,班级群里夸了波白绩后并没有人圈应裘,去故意戳他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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