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间歇性失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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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堇照常去上班,茶沫沫呈上人事内部成员新名单和具体个人资料,让她过目。

这么快……这女人也太不会隐藏了。

离堇匆匆扫了一遍,将名单搁置在文件架上,微笑着看她,“被更换掉的刘菲和李轩洋一向勤恳务实,本分守己,怀裕文化集团成立三年来,我也亲自更换过一些人事部成员,都是些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小聪明者,但我一直没有舍得动这二位,你知道为什么吗?”

茶沫沫低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故作思考了一下,“董事长的意思是,识得清大方向,为企业长远发展着想,务实做好本职工作的,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这类人心如明镜,又高瞻远瞩,虽然隐藏不露,但却是企业内真正放得下心的顶梁柱。”

离堇手中的笔敲了敲桌子,“既然你清楚这些理儿,为什么又要替换掉两人呢?生存不易,刘菲与李轩洋都过了而立之年,但由于为人过于老实,上谈判桌和接大任务恐怕会吃亏,我一直没有提拔过他们,但,他们的奖金在企业员工中算是最高的。”

茶沫沫心中嗞呲窜火,有些窘迫地拿过名单,“董事长,很抱歉,下次我一定擦干净眼睛看人,区别人才,各委其任。”

离堇怎么会不知她的心思,她是看刘菲和李轩洋好欺负,打算将两人换成自己的人,但她在茶沫沫上任的第一天,就吩咐过总经理,人事部由她直接负责,虽然没有明文改动,但总经理在人事部方面的事上都会作转上要求。

茶沫沫,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淡淡道,“作为人事部经理,这是你的责任,而不是出错后才有所醒悟,所以……这个月的奖金没有了,算是个惩戒,有则改之,好好做好本分吧!”

茶沫沫手指一紧,又不动声色地松开,“是,董事长。”目光在她脖颈处扫动,神情泛起猜疑,“董事长……似乎受了伤?”

离堇脸一沉,“这不该是你关心的问题。”

“是。”有些战兢地,茶沫沫忍着气恭敬答了一个字,拿着名单,转身走了出去。

手越攥越紧,那张名单在她手中越来越扭曲,仿佛她那颗嫉恨了几年的心,白离堇,你不过是楼峥收养的一个弃女,凭什么处处比我强?大学时,专业第一,又得到了校草……

如今又成为怀裕文化集团的董事长,骑在她头上,理所应当地颐指气使,甚至可以任意决定她的命运,凭什么?

不过,她关心的另一个问题是,毕业之后,欧别洛似乎没有跟白离堇在一起……两个曾经爱得如胶似漆的人,据闻大四最后一个月出现了裂痕,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再加上白离堇脖颈上似是男人噬咬留下的淤青,更让事情扑朔迷离,她觉得,除了本职工作外,该做点其他什么了。

茶沫沫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妩媚的五官看上去有些狰狞,仿佛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

办公室内,离堇摸着颈上的痕迹,有些心不在焉,胸口一阵痛甚一阵。

被欧别洛狠狠地摔了一下,本该在医院躺着,休养个三五天,一想到这家她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企业,惯性般地赶来了。

尽管没有人瞧出端倪,她的大脑仍有一半晕乎混沌,浏览了一天的文件,茶沫沫走后,视线竟一片朦胧。

不会是……她一惊,昨天头也重重磕到坚硬的地板上,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这么一想,心不由得慌乱了起来,尽管从小到大学习用功,但她一直注意保护视力,到现在左眼5。2,右眼5。1,竟出现间歇性失明,甚至再也看不到东西,天,她可是怀裕文化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这意味着什么?

欧别洛……

她几乎要歇斯底里地吼出来,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还有没有良心?

模糊的视线中,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身子不安分地左右摇摆,动作带着蹦跳,“董事长,我这次大了半个小时,出来全身舒爽透了。”

一看到董事僵愣的样子,好奇地凑过去,“董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眼神有点空洞……?”

离堇慢慢回过神来,“苏谣,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扶我下楼。”

苏谣弯腰扶她,将她一步步带下楼,她凭着感觉,尽量做到娴熟,不露端倪,苏谣察看她气色,脸色苍白,翦水眸子无神,不免忧心,“董事,你身体有点虚弱,会不会是……”吐了吐舌头,“找服务过多的缘故呀?”

离堇忍住抽她一顿的冲动,“老实交代,你都找了哪些?嗯?”

苏谣一脸委屈,“人家可是良家女子,怎么会拨打那个电话,只是董事一直单身,诚心为董事解决某方面的问题而已。”

离堇肃然地睇眄她一眼,“意思是,我不是良家女子了?”

“不不不……”才想到话中有了谬误,说不定有降工资的危机,苏谣赶紧辟谣,“小谣男朋友也换了几个了,这方面有照顾,不会背叛男朋友,所以是良家女子,而董事没有这方面的负担,不能用这个标准来衡量。”

“好你个丫头,越来越伶牙俐齿了。”离堇笑,有宠溺的意味。

人心复杂,能有一两个真心待自己的,已经足够。

为什么她心中仍然空了一大片?

现在才是傍晚时分,出了大厦,望去是一片夹杂着昏色的夜幕,甚至有血色混在其中,努力辨认,也隐约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轮廓在身边走过。

司机阿纶按时侯着,见她精神气颓废,赶紧出来将她扶上车,“朝董事,病了?”

离堇淡淡道,“城北小区。”

本打算今晚去陪峥爸的,但自己这副样子,反而为他添了担忧。

在路途中,阿纶不断侧首看她,总觉得董事今天不对劲,怎么说呢?就如一朵色彩依旧鲜艳却恹恹的花,多问了几句,都被不耐烦的敷衍打发了。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他很是憋屈。

不过是短暂性的失明,路途中,景致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离堇暗自舒了一口气,但一颗心仍然提着,毕竟谁也说不定恢复是否只是暂时的,回到家中,第一件事便是拨打私人医生赫思铭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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