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从良,你可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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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赫思明提着医务箱匆匆赶来,他约莫三十五岁的年纪,身材清瞿,五官周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南琨城最好,也是全国名列前三的天济医院任医师,年纪不大,却有多项新颖的研究成果,在医学界产生巨大影响,俨然已是一位医学家。

一年前,被怀裕文化集团董事选中,成为她的私人医生,但朝小姐身体倍儿好,别说是大病,就连感冒也少犯,因此这次接到电话,又听来有些紧急,他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医学家都清楚这么一个现象,有的人平时没有什么大恙,但一生起病来,还真的很难说。

离堇只说自己垫着凳子擦拭吊灯时摔了一跤,导致又是咳血又是暂时失明。

赫思铭听闻,面色一肃,翻开她的眼皮,检查一番,两边眼白上方皆有血痕弥漫,动了动她的脑袋,“疼吗?”

离堇皱了皱眉头,“疼。”

又替她两手把了脉,约莫一分钟后放开,“左手尺脉弱,确是头疼的征兆,整体脉象虚浮,不均匀,身体多处受到伤害,体乏体衰,精神力不足,朝小姐,你……”

毫无疑问,关于暂时性失明,应该是视神经损伤、脑组织损伤或眼部病变三种情况之一或者杂糅,但一个月前检查还好好的,今日朝董事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姑且不说摔跤的意外,身子被破处,男方一定各种辣手摧花,导致肾虚空乏,这一点他当然也探了出来,只是属于个人私事,当然不好明言。

最关键是,董事不再像以前那样神采奕奕,虽然强撑着,但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恹恹的气质。

仿佛是,被什么一下子击垮了大半,人的信念一旦瓦解,则生无可恋,但这又不像是这个强势女人的一贯风格……难道说,被那样了?

赫医师摒弃那些念头,坐回原位,说道,“朝小姐,建议你跟我回医院做磁共振查,以确定病情。”

离堇手肘撑在扶手上,托着下巴,目光有一瞬间的空茫,很快又恢复她的,“好,不过,这件事你不要泄露出去。”

大企业内部一向暗流席涌,赫思铭当然清楚这一点,“朝小姐请放心,赫某还是有些德行的。”

去医院检查一趟回来,已经九点多。

结果是视神经和脑组织损伤,颅内并没有瘀血,赫思铭为她清理了一下眼部,开了一大堆药给她,让她按时服下,又叮嘱了“多食蔬菜,水果,心情平和,不可大幅度运动”之内的话,并要她十天去检查一次。

离堇将差不多半箱子的药放在一张闲桌上,只觉得有心无力,赫思铭果然周全,不但开了眼病的药,还有关于提神的,补体的,消肿的,去淤痕的,她有点难堪,看来这位神医一探就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了。

服下药,她静静地卧在沙发上,随手拿起管理类书籍阅读,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中,全身的疼痛缓缓牵动着神经,思绪更是混乱如麻,但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竟然看得下去,并勾画了许多有启迪的句子。

门铃响起,她打开门,不由得愣住,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帽,口戴口罩和眼带淡墨镜的人站在外面,从身板和体格来看是个男人,只是对方的脸部遮得严严实实,仅有一种摸不清的熟悉感。

对方也在盯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猜测,出露的面颊十分精致,鼻峰依挺,任何女人看了,也不由得心荡涟漪。

“邵南……”她迟疑着,唤出这个名字。

口罩下的唇动了,像是勾起了一抹笑容,男人迈步走了进来,不,切确而言,是扑了过来,委顿,无力地向她倒来。

她忙将他扶住,他整副身躯的力气都压到了她的手臂上,她几乎是连拖带抱,才将他移到床上,奇怪于他今日的装扮和身体状况,将墨镜,帽子,口罩摘下,她再一次怔住了。

怎么都是伤?……

一只眼成了熊猫眼,下巴,额头上大片淤青,嘴角似乎有流血的痕迹,下意识地察觉到不妙,将他的外套,衬里和长裤剥下,果不其然,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一些位置的骨头甚至有松动的迹象。

究竟是谁,为何下手这么狠?

幸好赫思铭给她开了一大堆药,起身去将消肿止痛的都抱了过来,用棉签蘸了,一点点为他上药水,平静却心疼地问,“谁干的?若是对方错了,我请人帮你出一下气。”

邵南温柔地注视着她,眸光静静闪烁,“夜琅会新头牌知道了你曾召过我的事,所以……”

离堇手一抖,霍然抬头看她,压抑不住激动,“是他?”

邵南没有再说什么,算是默认,眼神泛起一抹期待。

离堇咬住唇,心中泛起一阵凄惶和愤恨,若是他,若是他……

她怕是请成百上千的人也没有用。

握住他的手,“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痊愈。”明日还得将赫思铭请来一下,有些地方,折了的骨头还是要接一下的,他能独自开着车来,在进屋才倒下,这等毅力也够她佩服了。

身上遍布伤痕,他却仿佛一点痛苦也感受不到,含笑看她,“慕楚,如果我不做这一行了,你会不会考虑一下我。”

语气无限柔情,眼神也深浓得似乎只装得下她一人,离堇的心弦被撩拨了一下,却分得清楚是感动,覆在他手背上的手缓缓松开,继续为他擦上药水,“邵南,跟你做这行无关。”

这么一个温润稳持的男人,作为丈夫不失为一个绝好的选择,但她的一颗心被那人捏了个碎,已经没有力气再爱,甚至想过,与峥爸一起相依为命,父女俩就这样关照着度过一生。

邵南的目光逐渐黯淡了下去,也不问原因,解意地笑了笑,“离堇,我会等你,新的回答。”

将他的胸膛和腹部擦了个遍,吹得头晕目眩,他的肌肤总算干爽了起来,只是呈现肿块的淤青仍然惨不忍睹,离堇将他翻了个身,开始上背部的药水,一阵门铃声在此刻响起。

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她走到大厅,从猫眼望了出去,浑身僵住——

那个罗刹,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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