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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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不要紧张,我……我是太高兴了。”

“皇后娘娘,您身子虚,待卑职开几贴药让您好好调养,还有切忌太过操劳,要保持心情舒畅。”

华神医写了药单子,宫女们高兴地随他去拿药了。

“如果父皇现在在的话,该有多好呀。”

小绮罗望着流苏的肚子,轻声说道。

流苏听了,手贴在心口,抚摸着她的头,“父皇在我这里,他能感觉到的。”

“嗯。”

秦皇后怀孕的消息不久就传开了,日曜王朝上上下下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氛围。

逐云霓一早就来文华殿了,嚷着说等小娃娃出生了,她要第一个抱,谁也不许和她抢。

冷眉远远站着,那冷凝的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唉,皇嫂,真的苦了你了,生绮罗的时候皇兄不在你的身边,现如今,你又怀了龙脉,他还是不在你的身边,每次的恐惧和害怕都只能你一个人承受。”

逐云霓突然想起了什么,握着流苏的手,心疼地说道,她的眼圈都红了。

流苏笑了,轻拍着逐云霓的手,说道,“不是有你们在吗?”

“嗯!”逐云霓用力点头,“我会照顾好你的。”

“得了吧,你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流苏皱了皱眉,故意说道。

“嘿!怎么连你都看不起我呀。”逐云霓叉着腰不服气地说道,“等小娃娃生下来,我一定要告诉她,我是这皇宫里最厉害的公主!”

“哈哈哈哈……”

文华殿内,传来一阵长长的欢笑声。

看众人笑的如此快乐,流苏的唇角,有些苦涩。

尧,你听到了吗?我们,又有孩子了。

尧,你好吗?

*

诺敏又被从牢里拎了出来,送到逐冥冽的面前。

“四王爷,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帮你,为何不像你们中原人说的那样,以礼相待,总这么绑着我,算什么啊。”

诺敏甩着手上的铁链子,不满地对坐在桌案前,一脸冷峻的男人说道。

逐冥冽抬了抬下巴,那押着诺敏的将士便上前来,将她松了绑,诺敏活动活动了手,问道——

“这次,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呐,我可说好咯,要是你继续把我关起来,我就不帮你了。”

“她为什么不回信?”

逐冥冽未和她计较,开口便问道。

“没有回信?”诺敏摸着下巴,思考道,“不可能啊,我的信,写的那么情真意切,那么温柔,再铁石心肠的女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的,我看她那边大概发生了什么事,耽搁了吧,你别急,再等两天看看。”

“是吗?”逐冥冽面部的线条依旧冷峻,看的诺敏总觉得好冷。

“肯定是的,我再给你支一招,写完了信,再送送礼物吧。”

“女子爱什么样的礼物?”逐冥冽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那要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傻气,笨,聪明,善良。”

“这种女人嘛……”诺敏又摸着下巴,想了想,“她肯定不爱金不爱银不爱珠宝不爱钱财,她会喜欢特别一点的东西。不如,四王爷你亲手做个东西送给她吧。你这么冷酷的人,”

“做什么?”

“做什么?呐,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再把我关牢里了,你不知道那牢里好多老鼠和蟑螂,还有那些差役呀,很凶恶的。”

“本王答应你,以后……你就留在本王身边,做差使丫鬟,我这是看她的面子。”

“丫鬟?!”诺敏听了,不禁大叫,“我好歹是个蒙古格格,怎么能做你的丫鬟呢?我……好吧好吧,遵命!”

看到逐冥冽那冷冽的眼光和渐渐不悦的脸色,诺敏便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了,能把她放出来还让她做丫鬟都是拖了逐冥冽心里挚爱的女人的福,她要是再诸多要求,估计马上又要被关进大牢了。

“说吧。”

“说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那么放心我留在这里呢?你就不怕我继续暗地里帮十三爷吗?”

逐冥冽听了,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你不会的,因为你还想留着小命见我们十三。”

“……好吧,我想想你该做什么……”

诺敏低头暗想。

她注意到,刚才逐冥冽在说逐野瞳的时候,说的是“我们十三”。

他和哲别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恩怨纠葛?他把他当敌人,却又说我们。

而他心中索爱的女人,又是谁呢?

这天,诺敏在逐冥冽书房教他折纸鹤,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她突然发现这个时候,他也只是个极力想要讨好自己女人的普通男人。

接下来,逐冥冽当真将琪琪格。诺敏留在身边当丫鬟,诺敏渐渐发现,冷面阎罗逐冥冽和传说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是典型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暴君,对下属极为严厉,刚愎自用,唯我独尊,不允许任何人忤逆。稍有出言不逊,下场便悲悲戚戚。

连他名正言顺的王妃,他也不曾多看一眼,完全当成透明的人。

可是,在说到他心底那个女人的时候,却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副样子,也只有说起和那个女人相关的事情时,诺敏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

唉,情爱伤人,诺敏觉得,有些时候,她和逐冥冽其实是一样的,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得不到自己喜欢之人的断肠人人。

*

流苏拆开逐冥冽再次寄过来的信封,里面,两只鲜红的纸鹤掉在她的身上。

信封内还有一封信,简简单单写着三个字,“我折的。”

他折的?

他会折这种东西?!

这种女孩子的玩意儿?

她扬起手,将纸鹤拿在手中,它们好像随时会展翅飞翔一般。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情意绵绵的信,亲手折的纸鹤?我一封空白的信,难道能让他性情大变么?”

流苏百思不得其解。

*

逐野瞳望着宫里派来的太监,袖中拳头暗自紧握,眼眶……不觉红了,她……又怀了皇兄的骨肉了。

“她……身体好吗?”心,如刀割一般的疼,好痛好痛。

“回王爷,皇后娘娘一切尚好,娘娘说请王爷安心应敌,不必忧心,这是娘娘让奴才从宫里带来的,是娘娘亲自缝制的。”

太监将手中的宝蓝色披风双手奉上,逐野瞳看着那披风,颤抖着伸出手,将她亲手缝制的披风拿了过来。

“下去吧。”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是,奴才告退。”

逐野瞳将披风展开,一封信掉了出来,“逐野瞳,天凉了,注意身体。”

他看着,猛地将信揉成了一团,扔在地上,愤恨说道,“怀了别人的孩子了,还跟我说什么话!!!”

房间里,就起熏天,逐野瞳醉倒不省人事,左慕远远看着,也不敢接近。

“矮到死,臭女人!我上辈子究竟欠了你什么?你这辈子要这么来折磨我?”

“臭女人!我……我要杀你了!”

“流苏……流苏……”

又拿起一壶酒,灌进嘴巴里。

那宝蓝色的披风挂在他的对面,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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