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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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听完师父的话,一时心头委屈,沉默许久才道:“师父,不要勉强徒儿,行吗?”

勉强?嫁给他竟是勉强?!

重羽本就有些微愠,如今心头更是愈发的恼怒,比起往昔,他的脾气好了许多,但是骨子里还是我行我素,见小徒儿三番拒绝,心头的怒火便“腾”的一下升了起来。

“为师是你师父,你身为徒儿,便要听师父的话。”

良久,唐枣干脆从师父的怀里起来,察觉到她的动作,重羽的身子一怔,忙伸手去抱她,可唐枣却是快了一步,起身下了榻。她未曾开口说一句话,也不曾回头,只是快步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合上,重羽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而后气得砰的一声躺下。

原以为小徒儿渐渐明白他的心意了,如今却将他弄得一头雾水。

为什么不愿?难不成还有比他更好的男子吗?重羽心中忿忿。

·

唐枣出了门,才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的落,睫毛上湿|湿一片,这般娇俏的小姑娘,只是默默的流着泪,看着委实让人心疼。

她不明白师父的意思,明明她决定不嫁,一直伺候师父,直到师父娶师娘,可师父却让她嫁人?

现在师父不是很喜欢她吗?怎么还舍得她嫁?

唐枣抬眼,看着客栈院内种着的满院花卉,想起魔宫之中,她日日用新鲜花草替师父做成美味佳肴。三年的时日,对于师父而言,只不过是数万年中的断断一瞬,可与她而言,却是漫长的无忧时光。

以前她不懂,身边有萄萄,她已经满足了。

可后来遇到了师父,她才知道,有人疼爱的感觉竟是这么好。她依赖师父,想一辈子留在师父身边,饶是知道他是魔,也没什么,只是毅然放弃了自己的修仙梦,甘愿在师父的身边当个小尾巴。

有师父,她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若是往昔,师父说什么,她便答应什么,可今日这事,她做不到。

——她不想嫁。

师父这么希望她嫁,是已经厌倦了吗?毕竟……已经三年了。

唐枣不想哭,可是眼泪却流个不停,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心里竟是这般的委屈。院子里没什么人,她静静站了一会儿,便蹲下来,将脸埋入双臂间……

许久才听得身前有一阵脚步声,唐枣以为是师父出来找她了,忙慌忙的在袖子上蹭着眼泪——师父不喜欢她哭的。

“怎么蹲在这儿?”身前之人开口说了话,而后伸出手臂揉了揉她额发顶,低声轻笑道,“……小蘑菇。”

唐枣一怔,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慕蘅这才瞧见唐枣的眼睛红红的,想来是蹲在地上哭。他轻轻咳了一声,尴尬一笑,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声音温和了许多:“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唐枣垂了垂眼,没有说话。

不说他也知道。慕蘅挑了挑眉,那她师父喜怒无常,这小枣子这般好欺负,如今弄哭了再正常不过了。

“我都说了,随我去常禹山,这样便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当初他被关入魔宫地牢,若不是这小枣子偷偷放他出去,只怕早就没命了。他慕蘅从来都是知恩图报之人,欠着她一份人情,自然想帮助她圆了那修仙梦。他赠她玉坠子,只想着有一日她不再傻傻的留在那大魔头身边,来常禹山好好拜师修仙。

可是——

玉坠子被人送来,说是一个小姑娘,他那时心中一喜,心里想着:这枣子看来也不傻。

他满心欢喜的出去,却看到了什么?不是她,是她把自己送给她的玉坠子给了别人。

想他慕蘅怎么说也是小有所成,在常禹山,出了大师兄,鲜少有师兄弟是他的对手。如今这小枣子,竟是这般的不识抬举。

可最后他还是一时心软收留了那葡萄和竹子,让他俩留在了常禹山,并且照顾有加。好在这二人品性不错,师父也说天资尚可,便收入门下,当了他的师弟师妹。

他们沿着司竹的气息一路寻来,却在这里碰见了她,他心里激动,可到底还气着,便也没有上去同她说话。刚才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地上,便按捺不住,还是扯下脸同她讲话。

她不会知道,他在生气,更不会知道,他在气什么。

没良心。慕蘅心里小声嘀咕。

“我有师父。”唐枣低声道。

一口一个师父,慕蘅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哼哼了一声,而后伸手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气结道:“执迷不悟。”都这么欺负她了,还满心的师父,不是傻就是蠢——榆木疙瘩、愚不可及!

慕蘅心里一生气,也不去问她为何哭,只是道:“你都没和你那魔尊师父说说,救救司竹吗?”毕竟是他的师弟,他总不能不管,自然是希望他能早日好起来。

说起这个,唐枣心里更是难过了,她翕了翕唇,道:“师父说,司竹身上不是普通的蛇毒……他也没办法。”

“你还真信,这摆明了是不想救!”

那魔尊重羽,是何等的本事,竟然解不了这区区蛇毒?简直是荒谬,不过见死不救死魔的本性,如此想来便再正常不过了。

唐枣不喜别人说师父的坏话,面上有些不悦,起身欲走。

见情况不对,慕蘅赶紧将她拉住,道:“生气什么,我不过说的是实话罢了。”

唐枣将手抽回,看着慕蘅,神色坚定道:“我师父从来不会骗我。慕蘅,我当你是朋友,若你再这般诋毁我师父,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

慕蘅恼怒,气得说不出话来,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他怕让这小枣子难做,才未曾将这大魔头的身份告知师兄,他心里已经很愧疚了,可这小枣子却这般没有良心。

慕蘅冷着眉,转身就走。

唐枣这下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了,可是她出于本能的受不了别人说师父。

唐枣低头。算了,生气就生气吧,反正……她是不会去常禹山的。

——等以后师父不要她了,她就一个人回凤御山吧。

·

自那一日同师父不欢而散之后,唐枣为了尴尬便住到了隔壁的房间,同萄萄一起。

唐枣素来脸皮薄,一直等着师父来同她说话,可一晃三日过去,她心里便开始害怕了。师父没有来找过她,可是……若她主动去找师父,万一师父又说出让她嫁人的事,这可怎么办?

唐枣左右为难。

除了这件事,她什么都答应师父,就算师父要自己日日帮她做那种事,她也愿意。

萄萄素来聪明,哪里察觉不到这两师徒的异样,她深知唐枣的性子,太软太容易被欺负,若是唐枣先低头,只怕以后会一直被压着——这是她不想见到的。

既然如此,便先冷静冷静,最在乎的一方,自然会忍不住。

出于私心,她不希望是这个傻枣子。

又是一日早晨,唐枣起来,用完早膳之后便想去看看司竹,更想着若能见到师父,是再好不过了。

唐枣知道这几日一直都是萧慕深看着司竹,进去前便敲了敲门,见没什么动静,便又敲了几下。

里头萧慕深不再,在的人却是碧蓉。碧蓉听着外头的声音,便知是唐枣。一时水袖中的双手紧攥,突然腾升起一个念头。

那日她在无意间听见慕蘅同唐枣的对话,才知那个神秘的白袍男子竟是魔界魔尊。

魔尊之人曾夺取他们常禹山的宝物,占为己有,那次慕蘅潜入魔界,就是为了此事。在她的意识里,魔界都是穷凶极恶之人,饶是那人长着一副仙人之姿,骨子里却是狠毒。而这看着天真无邪的唐枣,一口一个师父,亦非善类。

装成这般单纯良善,意欲引|诱她的大师兄,她不能无动于衷。

——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毕竟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她自小在常禹山修仙,却是受尽了宠溺和保护,从未斩杀过什么妖怪,一时心头有些慌。她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疾步走到榻边,看着阖眼安睡的司竹,这才口念咒语,将他身上的安魂咒解除。

做完这些,才轻轻从敞开的窗户跃出,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房门打开,唐枣疑惑的进来,发现里头没人。不过也是,那萧慕深看了好几日,毕竟是凡胎,自然是要休息的。

唐枣不去多想,走过去看着榻上的司竹。这张清俊的容颜如初,只是看着比昨日又苍白了许多。萧慕深的法术只能暂时镇压住他身上的毒,却无法治愈。

虽然师父没有说清楚,但是从他的口中,便知伤害司竹的那个蛇妖,绝非一般的蛇妖。

又想起师父,唐枣不禁晃神。可是奇怪的是,榻上双眸紧闭的司竹竟然醒了过来。唐枣以为是安魂咒失效,正欲施法,可一见司竹双眸幽黑,不似那日一般赤红,便没有动手。

“司竹?”唐枣小心翼翼唤了一声。

司竹从榻上起来,看着面前站着的唐枣,如往日一般浅浅一笑,看着这熟悉的笑容,唐枣又惊又喜,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你……没事了?!”

太过于意外,唐枣正欢喜着,却未曾察觉到司竹墨黑的眸子瞬间变得赤红,看着她的眼神都凶狠了起来。他的动作太快,倏地抓住了唐枣的手,将她逼到角落。

唐枣一时慌乱,刚想施法,便已经察觉来不及了。

司竹死死的盯着她,下一刻便将头埋进她的颈间。唐枣想开口叫师父,可是那尖锐的牙齿嵌入颈间,一时身上的力气减消,翕了翕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唐枣睁着眼睛,此刻可以清楚的察觉到司竹正狠狠咬着她的脖子,那势头,似是要将她吞入腹中。

唐枣瞬间面色苍白,疼的皱起了眉头。

……师父,徒儿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估算错误,湿虎菌荡漾在下一章……乃们揍我吧←_←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ps:今天刚到学校,事情有点多,晚上很迟才回到寝室,所以更新晚了,但是明天我会努力加更的,至少双更!争取三更,握拳~ ̄▽ ̄~

【谢谢梅子妹纸的雷,ua! ╯3╰ 】

☆、第四十三章 :她的

——

彼时重羽正特意去街上买了糖炒栗子,如今还热乎着,还碰上了那日见到的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便买了几枝花,准备送给小徒儿。这几日小徒儿不在身边,他颇为不习惯。晚上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偷偷去隔壁的房间,看看她。

几万年来,何曾有人让他这般花过心思。

起初他生气,气消之后便盼着小徒儿进来,就算没有台阶,他也会主动和小徒儿说话。可那晚小徒儿居然没来,而是去了隔壁的房间,和那葡萄一起。

原是平息的怒火瞬间重燃,便不再等她,直接上了榻。可上榻之后,他便是孤枕难眠。原以为过一晚上,小徒儿便会将昨日的事情忘了,可一大早他愣愣的坐在榻边许久,也不曾看她进来。

他想她,却拉不下脸,后来实在忍不住,才去街上买了糖炒栗子。那日小徒儿喜欢吃,他若是亲手剥给她吃,只怕便不会再生气了。他素来不知如何哄小姑娘,如今又不能同扶宴商量,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法子。

回来的路上,他却感应到小徒儿又危险,便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回了客栈。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小徒儿,正被那司竹抵在墙上,咬着她的脖子。他知道司竹身重蛇毒神志不清,可伤了她的小徒儿,那便是死路一条。

重羽重重一掌,司竹闷哼一声应声倒地,嘴里的鲜血汩汩的淌下,有他自己的,也有小徒儿的……

“师父……”

“别说话,为师这就救你。”重羽心慌,怀里的小徒儿面色苍白,脖子上的伤口更是狰狞可怖,他从未怕过什么,可见她这般的模样,心中既是心疼又是害怕。

他怕她出事。

重羽抱着小徒儿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她平放在榻上,此刻小徒儿的眼睛已经阖上,只余浅浅的呼吸声。重羽不敢再耽误,俯身便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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