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75(1 / 1)

加入书签

澡“西溪,注意安全。不要自己开车,出门打车过来。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庹太收线。

西溪来不及想太多,忙着把电话放下。

停了一会儿,镇定的拿起电话来,请假、做安排……她忽然不知道该请多久的假合适。妈妈在电话里说的所有信息加起来,不足以支撑她做出一个合理的判断。她于是只好说自己去去就回。接着抓起自己的车钥匙便走。等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又折回来,把拎包扯过来拿在手里;来不及换下工作服了……她使劲儿的按了一下眼眶。眼眶有些酸痛。眼皮倒是不跳了。

她吸一口气。

从来不是迷信的人。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没有听妈妈的嘱咐。

从这里开车出去,她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在停车场取车,恰好遇到连璧城在给停车场保安组训话。他也看到她,两个人有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宛若惊鸿一瞥,西溪的身影迅速转了过去。连璧城再抬头,她已经不见了……

车子驶上医院那陡陡的斜坡,她忽然有些害怕。但这害怕没有让她慌张,她只是需要更快一些,却不自觉的、自然的把车速降了下来。和每一次到医院里一样,白色为主的环境,总会给她带来一些从视觉到心理的压迫感。

她一边往大楼里赶,一边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她没有去挤医院的电梯,而是走了楼梯。妈妈在电话里说,三楼,我们在三楼病房里,你来吧,上楼右转,第二个门。

她心神稍稍的安定,还有半截楼梯,她就到三楼了,她看着楼梯口那白色的闪着莹白的光的灯箱,上面覆盖着一层示意图,她想要看清楚那布局,三楼都是什么科室啊……突然间“噗”的一下,西溪脚下一绊,绊的她一个趔趄,身体已然失去平衡,整个人扑在了台阶上,她急忙的撑住,手掌撑在了在前面的台阶上,手里的手机却飞了出去,一路滑落……

她顺势坐了下来。

手掌火辣辣的疼。

楼梯上人来人往,她只看到一双又一双的脚经过她的手机旁边,没有一双脚停下来……眼有点儿花。她闭了闭眼。

那天晚上,她问爸爸,您究竟是怎么了?

爸爸说,没关系啊,只是最近偶尔有些眩晕。你也知道我是搞文字工作的,盯屏幕盯久了,会这样的。我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她说爸爸,把您病例给我看看。

爸爸说,有什么好看的,那位医生写的那病案,除了他的名字,一概跟鬼画符似的,谁看得懂啊,你就知道爸爸没关系就好了……

“需要帮忙吗?”随着轻声的一句问话,手机也递了过来。

西溪急忙揉了揉眼睛,接过自己的手机,说:“谢谢。”她扶住楼梯扶手,想要站起来。

“西溪?”

西溪抬头,眼前这位穿着白大褂的秀美女子……

“我是恩窈的姐姐,杨小树。”杨小树指着自己的名牌,“还记得我嘛?”

“记得。”西溪点头,慢慢的站直了,“抱歉,姐姐,我得……我得上去。”

杨小树静静的看着她,问:“嗯,我能问一下嘛,庹宗厚是你的什么人?”

“我父亲。”西溪条件反射似的回答。

杨小树把手里的一个大大的牛皮纸举到胸前,对西溪说:“那你跟我来吧。我想我们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下午的审讯意外的结束的早了些,唐恩窈和顾斯年一起从中院出来。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顾斯年摇着头,“咱俩今天同时不在状态,这可真是少见。”

恩窈撇了下嘴,说:“何止咱俩,检方加法官,今天都是在混。”

顾斯年说:“你现在去哪儿?你要是直接回家的话,捎我一段儿。”

“我不回自己家,我去爷爷那儿。”恩窈说。

“有好饭吃没?我爸妈去我姐那儿了,我要有段时间没地儿混饭吃。”顾斯年笑着。

“算了,往日倒不是不行,这阵子,我看还是省省吧。”恩窈忙摆手。已经够乱的了,多只香炉多只鬼啊。保不齐这口没遮拦的主儿去了家里,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你最近可是有点儿怪啊,怎么了?”顾斯年笑着问,“人家谈恋爱谈的若不是春风满面、珠圆玉润,起码也是油光水滑,你怎么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不顺利啊?”

恩窈瞪他一眼,“顾斯年,你说说你一爷们儿,八卦起来刻薄起来不输给段翠翠,你这叫什么啊。”她只管上车,对顾斯年抬了抬下巴,“反正我有时间,我送你回去好了。”

顾斯年上车,还说:“算了吧,段翠翠那级数,岂是我能匹敌的?你要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去问她。”

“越说越来劲了。”恩窈笑着。顾斯年住在锦园。她一路开车上东海路,走最漂亮的一条线。她这会儿,心情不错。

“和皓皓的邀请,你真的不考虑啊?”顾斯年沉默好一会儿,问。

恩窈没接话。

“不考虑也对。”顾斯年说。

“什么也对?”恩窈觉得顾斯年话里有话,歪头看他一眼,这个人,不嬉皮笑脸的和她说话了,她就真得考虑一两秒。

“停前面就行了……好,我就这儿下。”顾斯年说着,车一停,他解开安全带,看着唐恩窈,说,“老唐,不是我说,离皇甫峻那个人远些是对的。”

————————————————————————————————————————

正文 第九章 “佶屈聱牙”顾斯年 (十一)

唐恩窈眉毛抬高一些。

“你对皇甫怎么有这么多意见。”她说。

“我妒忌他运气好啊。”顾斯年笑着。

唐恩窈差点儿哼出来,“你会妒忌他运气好?”

眶信他才有鬼。

顾斯年点点头,“你这点儿脑子还是有的嘛。”

“找抽呢?”

澡“我说着呢,我就看不得他这样的人得意儿;偏生他还真是得意儿。这就算了,要是连你都折到他那一道儿,真是让人瞅不下去。”顾斯年笑嘻嘻的说,很没正经的样子,“不过你若是能跟和皓皓走到一处,联手给他制造点儿膈应,倒是不错,偏生你又不是那样的人,真是可恼可恨啊!什么时候有人来收拾收拾他呢?和皓皓有没有这个真材实料?眼瞅着宏远地产那么大一个盘子,落到这个人手上,我吐血啊……老天快开眼啊!”

“他好歹是你的同门师兄,不带说话这么不厚道的。”恩窈看着顾斯年。顾斯年比她年纪小,在国内入行却比她要早。皇甫峻之后,唐锦生亲自带的徒儿,就只有顾斯年,连恩窈他都不亲自指点。平时顾斯年虽然跟她嘻嘻哈哈的时候多,像今天这样“半疯半傻”的说这些,当真是少见。

“新鲜。”顾斯年笑,“怎么能用这个标准来要求我呢?”

“他到底哪儿得罪你了?”恩窈问。无缘无故的,顾斯年不该这样。

“得罪倒是说不上。不过我这人没你那么大度,你是被人横刀夺爱了,还能笑眯眯的跟人家称兄道弟。我是瞅见这样的事儿心里都不舒服,要换了我,我不得每天念个一万遍咒语咒他们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啊?所以我老早就想问你一句:你累不累啊?”

恩窈眉头皱了起来,“你有病吧?你这都哪儿跟哪儿?什么横刀夺爱啊,说的跟真有这么回事儿似的。快别胡扯了,走走走……”

“我多嘴说两句。你还别心烦。”顾斯年收捡着他的东西,一边似是不经意的说,“都说皇甫离开锦德行是很可惜的事,我倒觉得,他离开的好。有那么个人在,哼。”

“顾大状,”恩窈望着顾斯年那漂亮的发型,“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想说,虽然,好人和好律师是两码事儿。好人不见得是好律师,比如你;好律师不见得是好人,比如我。但是从操守到职业操守都让人质疑,这是个什么人?”顾斯年修长的手指蹭了一下额前那精致的发穗儿,“师父老给我举例子,说年轻人要有相当的野心,控制得当,是很好的,比如皇甫。我有一回听完了,和师父说,我不要野心,我只要有上进心。”

“你敢顶嘴,我爹没骂你?”恩窈笑。

“没有。师父是那么专断的人吗?他才不会强迫人接受他的观点。他就看了我半天,说,不错。我估摸着师父真正想说的是,以后他再也遇不到皇甫那样的可塑之才了。”顾斯年笑,“我这样的蠢材,不能给师父添美,只好追求个不辱没师父声明就罢了。”

“不见得个个都得是那样的。你已经做的很好。我爹当面从来不夸人的——就算是皇甫也是如此。”

“我晓得。扯远了,我其实就想说,有野心也好,上进心也罢,总不能太过于不择手段。”顾斯年微笑,“我说完了,你爱听不听。”

唐恩窈笑了笑,“其实你说了这些,也等于没说。全靠我这点儿可怜的智商揣测怎么个意思。”

“你慢慢想吧。总之你当心些那个人。我不敢说别的人我看得准,这个人你就是给我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信他。”顾斯年一对剑眉,长眉入鬓,神色郑重起来,容颜虎虎生威。

恩窈明白顾斯年这下认真了。

锦德行里人人都有一双慧眼,一张巧嘴,但是真真正正能看到又肯说的,有几个?

于是她说:“有空一起喝一杯。”

“ok。还有你说的那个俱乐部,我明天就去办会员卡。”顾斯年笑道,“我还就不信了!”

“去吧,就你这样儿的,给她十个也不换,你且得一两年才能跟她分一班对练呢。”恩窈好像看到了顾斯年被潘晓辉猛摔的场面,她不禁手拍方向盘,笑的发颤,回过神来就撵顾斯年下车,“别耽误我斑衣戏彩,娱乐我那可爱的爷爷去。”

“跟你说啊,你别不当回事儿,

“路上小心。”顾斯年开了车门,海风灌进来。

今天天气好,空气暖暖的。风被这暖意一烘,带着清新的海藻的香。

她路过海鲜街,下车拎了四条大鲅鱼。

车子经过嘉峪关学校的时候,堵了一会儿。来接孩子的公车私车把窄窄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让人一眼瞅着便心烦;再看看花朵儿一样的孩子们,这心烦又消了一些……恩窈叹了口气,想起顾斯年说的话,不由自主的出了神。

若是晓琪的飞飞还活着,用不了多久就该上小学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恩窈提着鲅鱼进大门,便看见爷爷坐在廊下,正和人下棋呢。警卫员小庞站在一边,抬头见恩窈进来,笑了笑,没出声。恩窈稍稍走近些,才看清楚原来坐在那里陪爷爷下棋的是许雷波。她拎着鱼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雷波哥,这儿,你这炮再不动,两步就被将死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