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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在里面怎么样。”恩窈转着有些僵硬的脖子。

西溪想了想,说:“这等优质偶像,说倒塌就倒塌;怎么,你还想救他于水火?省省吧,林方晓抓他进去的时候,我还记得你拍手称快呢。”

“我只是恨人赌球。”恩窈笑笑,“我就算是讨厌廖红波,不代表我不觉得廖红波的正当权利应该受到维护。”

西溪笑,想了想,才问:“有个事情,我憋了一阵子了。”

“说。”恩窈从包里拿出她的手机来,挨个儿关掉。

“唐叔叔怎么就接了黑玉虎的案子?黑虎堂臭名昭著的。好多人说唐叔叔……”

“唯利是图、为虎作伥是吧?”恩窈平静的问。

正文 第十三章 “柳暗花明”潘晓辉 (五)

西溪咳了一下,“我知道唐叔不是那样地人。而且,以唐叔现在的江湖地位,没必要贪图这样的钱。我想着,必然是有点儿什么缘故。你刚刚说的,倒让我这个外行想通了些。即便是黑玉虎这样的黑帮老大,也该保护他的合法权利。”肋

恩窈笑道:“那你肯定是不知道我爹的收费标准。”

“啊?”

“开玩笑的。”恩窈摆手。想想黑玉虎的那个样子,摇头,说:“其实黑玉虎本人并不像是十恶不赦的人。”

“坏人脸上又不会写着‘我是坏人’。”西溪撇嘴。

恩窈笑。她瞅着西溪的样子,心想西溪是这样,林方晓又该怎么个厌弃黑玉虎呢?

“再走大概五六公里就到了。”西溪看一眼指示牌,说。

恩窈转头看着乡间路边的麦田,绿油油的,正是抽穗的时候。车窗一开,全是暖暖的风。用不了多久,麦田就该一片金黄了。

每年这个时候,舅舅都会给她送来煮熟的麦穗。一颗一颗的剥开,麦粒含在嘴里嚼着,会很香……她还记得有一年,舅舅生病没有来城里,她说今年没的吃了。第二天晓琪中午在学校吃饭,晓琪的饭盒一打开,里面有一簇金黄的小麦,递到她面前来。她一颗一颗的剥着吃,晓琪看着便说真是磨叽呀。晓琪拿了一个麦穗在手心里,整个儿的剥下来,在手里搓着,吹掉麦糠,塞到她手里,说“吃吧”……镬

西溪的车子在水泥路上晃着,这村村通的公路,只管村外不管村里。坑坑洼洼的,颠的西溪忍不住吸口凉气,要为自己这车子担心一点点。

“骆驼,那位是不是蒋叔叔?”恩窈眼尖,看到站在村口的一个瘦小的男人,忙问到。

西溪一看,说:“还真是。我电话里说了,等咱到了就打电话,蒋叔怎么出来了?”车子又急剧的颠了几下,西溪也顾不上心疼什么车子不车子的了,就在路边树下找了个合适的地儿,停了车便招手,催着恩窈先下去。

恩窈有点儿踌躇——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晓琪的家人了——她走到晓琪父亲蒋长治面前的时候,蒋长治瘦削苍老的模样,让她几乎愣在那里、忘了应该开口叫人。蒋长治先说的,说你是窈窈吗叔叔眼神不太好使了好几年不见你了都要认不出来了……

西溪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先和蒋长治打了招呼,又借故的“骂”恩窈:“你又偷懒,都是你买的,下车还不管拿……快快,接着……叔叔您别动手,唐恩窈最懒了,不治她不行。”

蒋长治笑着要帮西溪拎东西,西溪不让,塞到恩窈手里去,蒋长治还是接了几个袋子过来,一边说着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一边在前头带路,直说阿姨知道你们来,一早就去剪麦穗了……恩窈爱吃煮麦穗是不是?

恩窈一脚踩在尖利的石块上,险些歪倒。西溪手快,扶了她一下,倒是笑着说叔叔阿姨还记得这个吃货好这口儿。这会儿麦粒还没长实成吧?

蒋长治说还得过段日子才收成呢,不过到那时候你们又未必来……

他跟西溪絮絮的说起来。其实不过是闲置的土地,他无事撒几颗种子……要不然都做些什么呢,乡下的日子比城里要清净多了。

恩窈抬手背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天气真热了。

胡同很安静。也很干净。偶尔有狗吠声,还有溜溜达达的鸡鸭。肥壮的耕牛甩着尾巴……牛粪的味道盖过了春末夏初的青草味。恩窈觉得这个味道不算难闻。

西溪小心的躲着脚下的各类“陷阱”,一不小心仍踩到了一小坨鸡屎。西溪一咧嘴,恩窈抽了下鼻子,想笑,没笑出来。两人手里都提着重物,尽量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淑女模样。因为蒋长治走在前面,会对不时冒出来的乡亲在说“……来看我们的……我女儿的朋友……”

恩窈听不出蒋叔语气里有多少喜悦,但是他一说“我女儿”,她立即觉得,蒋叔那头灰白的头发在颤动。却其实是她的眼睛蒙了一层水。恩窈咬着牙根。

蒋家的大门朝西开,是墨绿色的大铁门。还没进门,就已经听到了狗叫。蒋长治说,家里有好几只土狗呢。又问窈窈怕狗不怕,我知道西溪不怕,可是亚翠晓年就怕。

西溪直说叔叔,恩窈只怕狗不够多。

蒋长治就把大门给推开了,果然沉重的大门只开了几十公分,蒋家的那三只毛色混杂的土狗就扑了出来,对准了陌生的西溪和恩窈狂吠。蒋长治呼喝着狗,里面蒋晓琪的妈妈听到动静,也从正房里推门出来,看到西溪和恩窈,先是发了一会儿的呆,直到两人叫她,她竟然一把抱住恩窈,使劲儿的拍着,猛然间泪流满面……恩窈到此刻反而镇定下来,她紧抱着晓琪妈妈,轻声安慰。抬眼看见晓琪爷爷颤巍巍的从正房出来,见到她,张口竟然是“晓琪回来啦?”

蒋长治忙着解释,这不是晓琪这是晓琪的朋友,从市里来看咱们的;老人家反反复复的,还是那句话,“晓琪回来啦”?

西溪拿了手帕去擦脸。不知道擦的是汗还是泪。恩窈只觉得心酸,脸上却是木然,眼泪竟然也是没有的。只听晓琪妈妈跟她说,爷爷糊涂了好几年了,见到年貌相似的女孩子就叫晓琪。

恩窈忽然想起妈妈有一次和她说起过,蒋晓琪火化那天,晓琪妈妈哭的死去活来,反反复复就是那句话“晓琪你让妈妈以后怎么活”……她扶着阿姨往屋里走,轻声问:“阿姨您这几年身体还好?”

晓琪妈妈一直点头说好。挺好。

蒋长治安顿好老父亲,给恩窈和西溪端茶倒水,晓琪妈妈让二人坐了,出去一会儿,拿回来一个白瓷的小食盆,蒙着雪白的笼布。还没有打开,恩窈已经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一簇簇的麦穗是新出锅的。那股子香甜让恩窈几乎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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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

这一更是昨天的。谢谢阅读。晚上见。on_no~~

正文 第十三章 “柳暗花明”潘晓辉 (六)

恩窈看着阿姨晒地黑中透红的脸。晓琪曾经说过,窈窈你想知道我三十年之后长什么样子?请看我妈妈……母女俩有着极为相似的容貌。像大脸上扒了个小脸下来似的。

恩窈握着阿姨的手。

晓琪妈妈小声的说:“能看见你们真好。”她细细的瞅着恩窈和西溪。说西溪比上回来又瘦了些……多好的两个女孩子。“真好。”她说,“能看见你们真好。”又重复了一遍。肋

西溪低着头,一颗一颗的剥着麦粒。其实麦粒颗颗都一样,她只是不敢看阿姨的模样。有多少话不能说出来呢,一说注定是抱头痛哭的局面。她其实不太敢来探望他们。恩窈比她“英明”,恩窈就一直不肯来。

西溪把麦粒一颗颗的放到面前的盘子中去。

蒋长治在旁边坐着,望着妻子跟西溪和恩窈说话,神色里有一点点恍惚,并不像刚刚见面的时候那么样的显得有些快活。

西溪趁蒋长治起身出去,小声的问:“阿姨,叔叔还是每个月回去检查身体?怎么看着不如上一次好。”

晓琪妈妈脸色有些暗,沉默片刻,只说:“他的病,也只好那样。”

气氛沉闷下来。

吃饭的时候,蒋长治端了食物去老父亲房间里了。晓琪妈妈跟恩窈西溪一起吃饭。

米饭里也加了麦粒,香香的,很有嚼劲。镬

晓琪妈妈偶尔问几个问题,无非是西溪和恩窈的工作和生活,重点也在问两人什么时候能结婚。

西溪一一的回答。回答自己的,也替恩窈说。她趁晓琪妈妈不注意,捣了恩窈一肘子,瞪眼。恩窈静默的吃米饭。吃了一碗,又吃一碗。吃的西溪看了眼发直。

晓琪妈妈看在眼里却是开心的,跟恩窈说要是吃着爱吃,多吃几碗。

恩窈说:“阿姨,您种菜不?”

“种呢。”晓琪妈妈微笑,“你没看院子里空地上都被我开荒了?种的够我们一家吃的。”

恩窈说:“我妈妈也在家里开荒种地呢。”

晓琪妈妈点头,说:“走的时候,我给你剜几棵瓜苗。自己家留的黄瓜和吊瓜种子,长的最好了,不比卖的那些种子。”

恩窈忙着说谢谢阿姨。

蒋家的那几只土狗一直趴在门口,听到门内碗筷放下的声音,急着扒门。晓琪妈妈呼喝。恩窈帮她拿了狗食去喂,只一会儿的工夫,就和狗狗们熟了。西溪在帮忙洗碗,瞧着恩窈蹲在屋檐下看狗吃东西,小声说:“阿姨,窈窈见到狗,就跟狗一样了。”

晓琪妈妈抬头,看了一会儿,说:“窈窈最善良了。你们这帮孩子里,数她心软。你还记得那时候你们来我家,窈窈进门就叫人说快下去帮忙救命啊,你们跑下去,哪儿知道她看到的是一直小老鼠卡在下水道铁丝网上了,不上不下的,吱吱乱叫……”

西溪当然记得。

蒋叔叔说,这是耗子。不打死就算了,不能救。

恩窈就急了,说耗子怎么了,小耗子那可怜样儿!恩窈央及蒋叔叔帮忙。最后拗不过她,想办法把那个下水道的水篦子一开,拿了一个小铁棍儿把小耗子卡住了的身子和爪子给移开一点。大家看着小耗子顺着下水道溜走了,都哭笑不得,只有唐恩窈这丫头觉得高兴极了。

唐恩窈的粑粑戏啊……说起来一串一串的。都不惜的说她罢了。

西溪拿了干布擦着碗,说:“阿姨您也还记得呢。”

“想忘都忘不掉。”晓琪妈妈低头,从西溪手里接过碗,一个一个的放进灶台后面的柜子里去。

灶台还是老式的灶台。

蒋家住的是老屋子,并没有经过特别的改装。好像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如今安之若素。西溪打量着屋内,简洁质朴的陈设,让人心安。

“这几年,我们就靠这些回忆活着。”晓琪妈妈声音低沉而略带嘶哑,并不看西溪,却往远处望了望仍旧蹲在屋檐下的恩窈那瘦小的身影,叹了口气,说:“窈窈今天能来,我和晓琪爸爸觉得特别安慰。晓琪那样走了,我们……”

“阿姨,您千万别多想。窈窈是最放不下晓琪的那个。我们都过来了,就剩下她过不来。”西溪跟晓琪妈妈坐在了灶台前的木凳上。圆木头的凳子,表面光滑而木质沉实。晓琪妈妈拨着手指,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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