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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兼职,那个阮正楠我也不是有意要闹的。”

“今天站在台上的是阮正楠?”喻恒问。

“是呀,由他扮演打虎的英雄,我扮演老虎。”安信口齿不清。

“那为什么要抱在一起滚来滚去呢?”他的语气变得不大好。

她心急地回答:“我们没有抱在一起啊——”

“安信。”喻恒的声音突然扬高了一点,截断了她的话。在她屏住气息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只传过来很轻缓的呼吸,还有最后两个字:“晚安。”

安信被动地切断了电话。她躺在床上,哭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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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喻总,我能请你当模特吗?]

chapter3

喻总,我能请你当模特吗?安信是个乐观的人,这种乐观是指每次受了打击后她都能奇迹般地自我治愈,连爸爸都慨叹女儿的先天性单纯。躲在被窝里哭了大半夜,她的眼睛早就肿了,可是到了最后,她依然能睡着。

只不过睡前她反复对自己说:“不能哭,要发芽。不能哭,要发芽……”第二天睁开眼睛,她继续念叨这一句,吃早饭的爸爸特地停下来看着她:“丫头,中邪了?”

安信偷偷跑妈妈房里拿了一块面膜,又给眼睛做过冰敷,勉强在爸爸跟前糊弄了过去。也有可能是爸爸心知肚明,故意不点破她的难堪,总之她很感激他。

于是她讲了两个笑话作为报答:“有一天,绿豆跟女朋友分手了。他很难过,于是他不停地哭呀哭呀,哭呀哭呀……结果……他发芽了。”

爸爸持汤匙喝粥的手僵住了。她又接着说:“这还没完呢,爸爸。发了芽的绿豆很痴情啊,他又跑到女朋友家门口等,等她回心转意,于是他等呀等呀,等呀等呀,结果夏天来了……下了一场大雨……他成了水仙花。”

说冷笑话的后果就是安爸爸很牙疼,连饭都吃不下。当然,昨晚她就是靠这两个联想治愈了自己,反复加强了内心建设,比如:不能学绿豆,要不哭到最后变了形,连女朋友都不认得他了。安信不是绿豆,在她步入翼神左侧的电梯时,喻恒很正常地认出了她:“安小姐,早——”

之所以说是正常,是因为喻恒boss为人极镇定,无论面对怎样装扮的她,他都表现得进退有礼。

可是她非常窘迫,她没想到捱到打卡前一秒也能遇见他。她今天特地戴了顶帽子,将帽檐压得低低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红眼泡。

时间在一秒秒流逝,两人都没有说话。

安信侧头,从棒球帽檐下看到身边男人扣得齐整的衬衣领及笔挺的西服,感觉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是型男加叔控,她早就知道。

喻恒的呼吸很淡,领口传来的衣染清香也淡,挤在狭小的电梯间内,一切都显得萌动暗生。对于她的沉默和压得过低的帽檐,他也没有任何质疑,只倾身为她按了15楼,然后退开了一步。

安信大脑快速地跑马,处于混乱状态。快到了工作楼层,她取下帽子,转过身子直接对上他的眼睛,说:“喻总,我能请你当模特吗?”

喻恒好像笑了笑,不明显:“什么模特?”

看到他微微抿起的嘴角,她鼓起勇气说:“这期的npc原画设计,我想以你为原型。”

喻恒稍稍沉吟一下,极快抬头:“不好意思,我工作很忙。”然后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卷发上,平视,关注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的整体。

安信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卷发,遮掩不住眼里的失望,她倒退着出了电梯,看着那光可鉴物的铜门缓缓合上,和里面的喻恒一起,无声无息在她眼前消失。

电梯关上的那一秒,他的身躯依旧俊挺,脸上也是千篇一律的官方表情:淡然。

“为了说出这句话,我练习了一个月呀!”安信对着冷冰冰的电梯门,真的有点受伤了。上班时间,她调出ps作图,对着原型设计冥思苦想,既然喻boss拒绝了她,她只有在别的男模身上找灵感了,但平时接触的男性有限,她想来想去,也就叶沉渊、阮正楠这两人的脸浮上了大脑。

两人都是美男,外形各异,她最喜欢沉渊。沉渊是网游宣传片《十年》里的角色,双眼幽深如海,让人联想到苍穹下那片广袤的蓝。在故事最后,他失去了苦等十年的恋人,竟坐在杏花春雨下自断经脉。淡红的花瓣漫天飞,掩盖了他白衣落落的身影,如此凄美的场景,令她久久难以忘怀……

“卷毛安,你哭了吗?”同事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她抹了下眼睛,没见到泪水,惊异地回答:“没有啊!”

“那你眼睛这样红。”

安信哂笑,没办法向八卦章小妹解释是她昨晚告白失利,哭了半夜造成的。章小妹好奇地凑到她电脑上看,问道:“这npc画得很美啊,不过好眼熟啊?”

安信定睛一看,囧了。刚才她沉浸在美好的气氛中,选择人物五官时,净挑她现实中熟悉的,组合下来,越看越像阮正楠。画面里,她移植了沉渊自尽时的那片杏花林,而白衣公子的脸,却全蒙上了阮正楠的影子,他的神韵全从明亮的眼睛流露出来了,就是站在屏幕里,一种秀雅之风也要扑面而来。

不能怪她啊,美男接触得太少了,现实中能摸到边角的只能是陪她打虎的正楠了。这张海报制作得很成功,三天后,一楼展厅前面站满了犯花痴的女孩。

无敌八卦章小妹绘声绘色地讲解海报内幕:“我去叫安子交宣传画,看到安子刚哭过哩!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很爱很爱这个男人,爱得忍不住将他当原型画了出来,然后又对着他流相思泪呀!”

“好像阮正楠啊~!”

“唉呀,真的很像。”

安信就站在人后,真的要流“想死”泪了。

翼神总部最大特色就是八卦传得快,有些妹妹怕消息渠道堵塞了,还特地将各部门的新闻录到电子报里,这样一来,只要翼神的职员打开本部网页,他们即使足不出门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任何事。

六点整下班,她故意拖延了一个多小时,趁那些八卦同事都走了才走下楼,刚出了电梯门,她就发现玻璃展镜前站着一道深色身影。

喻恒正对着《光·沉渊》的海报,安静地浏览。大厅灯光洒在他的肩上,抖落了一地的阴翳。安信对着静止的男人走过去,快要接近时,他突然转过脸来说:“画得很像。”

安信的内心城堡瞬间坍塌,她揪着眉毛说:“我随手画的……”

“随手画的也能见真功夫。”喻恒淡淡一笑,“阮先生的神韵全部都被你表现出来了。”

安信更沮丧了。听他这么说,不就证实了海报角色确有原型,而她的喜爱又刚好“确有其事”吗?昨晚她才告白过,今天就冒出这桩桃色新闻,他会怎样看待她呢?

安信不得而知。她鼓起勇气走近一步,却看到喻恒马上后退一步,脸上不知不觉流露出受伤的神色来。喻恒看了她一眼,颔首说“先告辞”,然后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留给她的,还是那犹如繁华夜幕的背影,宁静而深远。这样怏怏地过了一天,晚饭后,她突然接到了行政总秘杨瑞珍的电话,白骨精在那头用一种尖利的嗓音说:“喂,安小姐,请问你有时间吗?”

“什么事?”她正烦闷着,不想和那边多废话。

“喻总正在接待一位韩国朋友,需要一个陪同。”

听听,白骨精的口气总是这样地趾高气扬——如果她赶过去帮忙,在别人眼里只是个陪同,连正式的“翻译”都算不上!尽管厌恶这种调调,安信考虑了两秒,还是答应了,因为她不想让喻恒陷于言语不通的被动境地。

白骨杨在电话里强调:“今天来的人叫闵正昌,是韩国‘东星’亚太区的总裁,这次是以客访形式到达翼神,和商业活动无关。不过我们要尽量给他好印象,这样下个月东星在中国寻求战略合作伙伴时,他才会优先结交我们,你听明白了吗?”

“嗯。”安信应了声,初次听到东星电子要来,她吃了一惊。再听到闵正昌的名字,吃惊得张大了嘴。东星不仅和翼神一样,是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而且还是妈妈呆过的世家集团。

“咦,你那是什么口气,软答答的!”杨秘书不满意了,直嚷,“难怪喻总说你的状态不好,叫我不要勉强你来。”

哦,他知道我状态不好啊?安信无精打采地想,昨天我在他那里受了两次打击,看来他都很清楚呀,却表现得那么冷漠,现在不要我出门,算是关心吗?

她郁闷地地换上较正式的小西服套装,将自己收拾得清爽得体,然后打车赶往休闲屋。休闲屋是一处私人会所,环境高雅,里面的侍应生高挑动人,往来走动间,拂送香风阵阵。

安信看到前面带路的女孩戴着一朵水钻发环,粗粗估量了下,猜想有三四千之多,对这里的档次及品味不禁做了个心理建设,同时也明白了即将到来的私人会晤的等级:喻恒完全把客人当作贵宾来招待,可见他很重视闵先生。

她很快见到了闵正昌,40多岁年纪,穿着黑色修身西服,面孔严谨冷硬。喻恒正坐在他身边,衣饰同样深沉,神情同样冷淡,如果拿他们的外形比较一下,她会说,前者像黑面阎王,后者像暗夜修罗。

都是boss级别的人物,虽有美色,少了点平和气。

安信走上前,朝抿着香槟酒的两人稍稍弯弯腰,说:“抱歉现在才赶来。”再用韩语翻译了一遍:“我叫安信,是喻总的助手,抱歉现在才赶来。”

闵正昌环抱双臂,硬邦邦地说:“听说在中国来晚了就要罚酒,安小姐不打算喝一杯吗?”

他居然会说汉语,还乱标声调,像是控制不住飞机的力道,飙升得在天上直飞……安信听了心底发笑,不过她没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挂出八颗标准牙的招牌,说:“如果能让闵先生满意,我愿意罚一杯。”

说完,她取了一个方口杯,倾身倒了半杯威士忌,举起平放在心脏部位前,真诚地说:“祝您长寿百岁。”然后侧过身子慢慢喝完,再给对方斟酒时,她特地采用左手搭在右臂之上的敬长式,行为举止完全遵循了韩国人礼仪。

闵正昌的眼色缓和了下来,微微点头。而喻恒自始至终安静坐着,不作任何指示。安信退到沙发组前面,捱着顶端轻身坐下,和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

沙发的顶端远离了明亮的光,落在左角里,存在感不强烈,但方便观察人。安信侧过头,静静地看着闵正昌的脸——

没有记忆中妈妈的影子。因为妈妈脸型宽胖,而他的轮廓尖瘦。她记得妈妈曾说过,在被赶出家门之前,这位舅舅也曾出言阻挡过外公,恳求不要放弃患病的姐姐,为当时的妈妈寻求到了一席安身之地,于情于理,她也要尊敬这位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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