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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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降低了几分,有了冰雪欲来的冷。

安信赶紧回答:“不是,我怕你过敏。”

喻恒的脸色稍稍转晴,他主动去接她的纸盒,说:“伯母现在好多了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安信却还是抱紧了盒子朝后退了一步,退到了桌椅与玻璃挡板的狭隘处,再也没有后路。

喻恒突然抿紧了嘴,冷冷地看着她。

她在他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说:“我今天来时想拿回电话,顺带谢谢你,还有,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调我去三开工作。”

喻恒不说话,只是解开外套拉松了领带。

经过一段窒息的沉默,他又说:“可以抽烟吗?”

得到首肯后,他抽出一支烟点燃,咬在嘴角,让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颈处,双手也插进了西裤口袋里,眯着眼睛看躲在帽檐下的安信。

这样的喻恒安信第一次见到,她也对付不了。

“把盒子放下说话。”半天他开了口。

安信赶紧把作为抵挡的盒子放下,稍微低着头说:“我听院方说你提前支付了妈妈住院和疗养的费用,还赠送了一大批健身器材,谢谢你。”

“说点有用的。”

“我妈妈现在清醒多了,身体也不错。”

“我知道。”

她抬头诧异地看着喻恒,他的眼睛有如浓墨化不开,里面藏着一些深沉的情绪。

面对她的不解,他又冷淡地说:“每隔两天我就会去趟疗养院,不让你们看见。”

喻恒的身子像道挺拔的楠木杵在面前,安信前进受阻,悄悄朝后退了半步,嘴里说:“你来疗养院的事,爸爸知道吧?”

“恩。”喻恒稳住身子不动,直接看住她。

她的脚后跟触到了坚硬的木格栏底,已经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无路可退。

她拼命找话说:“爸爸是不是私下接待你了?我看有好几次他都离开过,回来只说茶都喝饱了。”

喻恒再朝前走了一步,外套上的温热香味已经染到她的身上,她不由得低声哀求:“喻恒,喻恒,你让我走吧,我还有事呢。”

“去哪里?”

“妈妈想见阮正楠,我去请他过来一趟。”

喻恒的嘴唇抿得更薄了,像刀刃似的冷淡无情。

安信察觉到阴影落在她上方,一抬头,就迎接到了他冰凉的双唇,坚定的力道让她甩也甩不开。

他将她固定在玻璃挡板上亲吻,咬住她不安分的红唇,直接火热,不放开她的手臂。她尝到了他口腔里常饮咖啡的苦涩,还有轻淡的烟丝味。

“还要走吗?”他悄悄松开她的嘴,低声问。

“苦。”

喻恒又低下了头,安信赶紧抬起胳膊,挡在了下半张脸前,只露出两只骨碌碌的黑眼睛。

她看着他说道:“妈妈喜欢正楠,我想如果能请动正楠,妈妈说不定会好得快点。”

喻恒垂下眼睛,轻叹:“安信,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却要受到你的惩罚。”

“兰雅——”

“给我时间,我能证明我的清白。”

“你是说那份从英国寄回来的报告吗?”

“是的。”

“但是你对我过敏啊——”

“我在找解决的办法,我绝对不会委屈你一辈子戴帽子的。”

安信闻言拉了拉帽檐,使它戴得更紧固点,僵硬地笑了笑:“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

喻恒很快俯下身,朝她的嘴唇扑去,她赶紧支起双臂挡在脸前,比画了一下:“不准老占我便宜,跟你说个正经的——我这头顶上已经扣了个红灿灿的小三帽子,不在乎多戴一顶。”

他用双臂撑在玻璃上,将她圈在怀里,低声说:“是我以前低估了兰雅的韧劲,忽视了她伤害你的可能性,我向你道歉。”

安信呆了一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向你表示我没关系,你要干什么都可以,比如说暂时远离我,确保不被诱发过敏症——”

“你就那么希望我离开你?”喻恒突然挺直了身子,抽离走所有的温柔气息,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安信鼓足勇气:“是的。”她反手触摸到冰凉的木板,暗暗撑在上面寻求力量,以求能安全隔离出的力量。

隔阂不消,她永远没法面对他,他懂她的为难吗?

兰雅对妈妈的打击,他对她的过敏,她对兰雅的厌恶,妈妈对他的不认定,这些都横亘在面前,不能她一个人去解决。

她需要他的清白,可以说服妈妈的清白。他要求对给点时间,那她就再等他半个月吧,这段时间她只希望双方冷静一下,要知道,这个过敏症可大可小,在目前他还不能解决的情况下,她真的不希望他再受到伤害。

安信尝试着给喻恒解释,说了几个字,口干舌燥。她舔了舔嘴唇,靠在玻璃板上说:“那就先这样吧,好不好?你,你先离开我一段时期,让我威胁不到你,而且,趁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处理一下各自的事情,都可以冷静一下。”

“安信,你记住,是你先推开了我。”喻恒摸出一部黑色手机,放在桌面上,冷漠地走了出去。

安信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以她这样的资质和家庭,的确没权利拒绝这么好的男人,他的骄傲在所难免,他先转头离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这部手机是怎么回事呢?

安信拿起豪华版的东芝sic sher,狐疑地翻来覆去。手机背面镶嵌饿了十四颗璀璨钻石,旁边佐以金色花纹勾勒,奢华气息从外形上无限弥张出来。她猜测不到它的价格,才稍微抖动下,那些细碎的钻石光芒就耀花了她的眼睛。

“我倒,这不是时时刻刻要我捧着个金菩萨吗?”

安信双手握着沉甸甸的手机,欲哭无泪。她想了想点开通讯,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上面显示的是“应急卷毛安”。

拨打过去,那边真的接通了。

她马上说:“你就饶了我吧,这么贵重的手机,我用不起,你把我的摩托罗拉还回来。”

喻恒此时应该是拿着她的老版手机在对话,他淡淡地说:“这款sic sher全球限量一千部,背面的钻石市价两万块一颗,磨损折价一半,你先用着,什么时候冷静好了就什么时候还给我。”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安信翻箱倒柜地找丝绒袋,终于找到了一个羊羊标志的。她小心地把闪着碎钻光芒的“金菩萨”放进去,抽紧了袋口,搁在背包里,才放心地走出门。

门外的同事全都围了过来:“安子,安子,喻总怎么了?走的时候脸色很冷。”

“莫非你们有奸情?”

“哪能啊,就安子这体质,有男人认领就不错了,还指望染指喻美人?”

一群不安分的脑袋凑到一起八卦,完全无视当事人的感受。安信一手揪一个的后领,恶狠狠地喊:“我是来申请调职的,老总不同意!”

“切!”大家一副你就自恋吧的表情,作鸟兽散。

安信觉得喻恒一见面就冷下来的态度有些蹊跷,抽空去找八卦章小妹。章小妹回头看见是她,大喊一声,手脚并用地巴着她的身子,不住地嚷:“安子,安子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垂涎你多久了啊,你现在可是绯闻童星啊——”

“赶紧地你给我下来。”包里还有两万块的“金菩萨”呢,磨损她可要赔偿一半。

章小妹紧紧巴着她不放,缠住了她的脖子,双腿反胶在她的小腿上,一副八爪鱼的姿态。

安信默默忍受了两秒,暗地里学习了一下这个加强版的姿势,再抖开了章小妹。章小妹一骨碌翻起来,拿来两张彩页照,给她过目。

一张是喻恒请她吃晚饭的那个餐厅里,阮正楠双手圈住她的上半身,营造出一个暧昧的空间,她在阮正楠怀里,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镜头捕捉到了她的侧脸,打出的标语是:能让ever弃‘尤物’不顾的女孩是谁?

ever是阮正楠的英文名,那天和他关系匪浅的尤雾正好在场,他离开一会儿,来逗她玩。

第二张是她请求阮正楠签约那天拍摄的。她当时受了惊吓,阮正楠把她半搂在怀里,正在和阿joe对峙,他刚好用手按住她的卷毛脑袋,将她朝他那边压了下去。狗仔队这次给出的醒目标题是:神秘女孩再度现身,ever为她怒视经纪人。

“完了,完了。”安信哀号,用杂志扉页遮住脸,叫嚷个不停,“他肯定误会了。”

难怪他刚才阴沉个脸,钳住她手臂的力气大得很。

章小妹并没有听懂他是谁,只是笑眯眯地说:“正楠误会什么,你看他那眼神,你看他那保护姿态,你看他那搂抱动作,赤裸裸地表示他在爱护这个女孩啊!他自己怎么想的他当然清楚,有个什么好误会的呢!”

安信废话不多,直奔主题:“你怎么知道这个女孩是我?画面又不是很清楚——”

章小妹拍开她恶狠狠的脸,丢了一句:“你当我白痴啊,你那纯手工制作的格子背心是进口货,本市没有卖的!”

chapter8

做事要带上脑子,别老顶着个草包出来当养料。

安信决定离开市里之前好好儿给喻恒解释一下,她反拨她的老手机,没人接听,上到顶层问杨秘书,得知他中断了主管会,出了翼神,正在转赴商务会谈。

她先查找阮正楠的号码,在喻恒这部私人化的专线里,储存了为数不多的联系者,阮正楠当然不在列,不过他的哥哥阮衡却被保留了。她辗转要来了号码,拨过去,那边迟迟没动静。

“不会这么倒霉吧,一个都联系不上?”

安信再拨,这次有个冷淡的声音接起来问:“找谁?”

“正楠——”她才开口,那边突然抢着说:“安信?”

“对对对,是我。”她拼命点头。

可是手机里又没了声音,她小心翼翼将指头挪到没碎钻的地方,捏稳了,小心意义地凑近耳朵细听,只听到传来淡淡的呼吸声。

他还在啊,为什么不说话呢?

安信喊了阮正楠的名字,隔了几秒钟后,阮正楠的声音突然又像暴风骤雨,噼里啪啦地朝这边砸:“为什么是喻恒接你的电话?为什么他半夜还能接你电话?为什么你的电话丢在他家?为什么你换了电话号码?”

那声音冷清得犹如灌了一大瓶冰水,震得安信手忙脚乱,一个不小心抓溜了东芝豪华版。

她赶紧趔趄着倒向前,捞住了手机,心有余悸地说:“别吼了,别吼了,我们见面谈。”

两人见面的地方时阮正楠的宣传秀场,安信压低了帽檐,戴了个口罩,但凡有人怀疑地看着她,她就解释“感冒会传染”,但阿joe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她身上刮来刮去,那种犀利刮得她遍体生寒。

她马上低下头,将额头凑上去,阿joe的玉指果然又点上了:“我说你长点脑子好不好?玩什么不好要玩绯闻,玩完了就拍屁股走人,丢下我们正楠像个神经病似的天天追着别人问你去了哪儿,找不到答案就罢演,你知道我这二十几天操了多少心?哥混口饭吃容易吗?”

“我错了,我错了。”

阿joe在她额头上戳出了个红点,才挽了个兰花指,扬手说:“想找我们正楠啊?也行,那边有卡通服装,你去s几个,凑完了全场再走。”

安信放眼一看,舞台角果然有些卡通连体衣和大头脑袋,一套套正摆放着呢。底下有些吉祥物已经开始走动了,在迎宾和热场。

她收回目光,将信将疑地问:“阿joe哥你不会又整我吧?”

阿joe哼了一声扭头就要走。

她赶紧冲上去拽住他胳膊说:“就这样说好了,我做机器猫,正楠借我用两天。”

安信穿好圆鼓鼓的机器猫服装到处走动,帮助分发宣传单和呼啦手柄。过了一会儿节目开始了,主持人先感谢了本市最大的童装连锁公司的强力赞助,再拣几个热点问题采访阮正楠。

“ever,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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