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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玩了一次后也有点赌瘾,可上次白芷阳可是差点吹胡子瞪眼了。“爹,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不让她们知道就是了。”

萧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听立刻“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打马吊那是一桌四人,姚氏虽然跟甄氏总斗嘴,可这种有祸同当的时候却总是非常执着地想起他来。甄氏本来想推辞的,可眼见着萧容劝了一句,又不想得罪个皇子,只好答应了。

姚氏的意思是他们出去玩,找个清净的地方,省得在府里提心吊胆的。可这样一来,韩慕身子重了总不好跟着他们一起。

三缺一,余一人。

姚氏就说他来请人,匆匆催促他们去茗品茶楼占位置去。

“少正君呢?”

“回四少,少正君与正君今日一同出门了,还未曾回来。”

白芷阳以为萧容是跟着姚氏出去应酬便也不曾多问。萧容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十分了,兴致勃勃地也不知跟向竹在说着什么,谁知在长廊上瞧见她出来脚步僵了僵,赶紧将脸上所有异色都收起来,换了一副温婉的表情。“我今天跟爹出去转了一圈,你等我很久了?”

白芷阳摇摇头。“不曾。”与其说是等,倒不如说这几天一回来萧容都在家里,他那么晚回来她有点不习惯而已。“容儿,你今天跟爹去哪里了?”

萧容胸口还抵着一叠银票呢,闻言双眸瞬间亮闪闪地恨不得就跟人说说他今天运气到底有多好,可惜这么值得说道的一事只能硬生生憋在肚子里。“没去哪里,我也不认得。让人摆膳吧,我肚子都饿了。”

“好。”

白芷阳隐隐觉得他有点奇怪,可心思还不够细腻能猜到自家夫君这是有异,被萧容话题一带就这么过去了。谁想到接下来几天,白芷阳每次回家,萧容通通不在,有一次甚至天都黑了,掐着门禁点回了白府。白芷阳问他一句吧,萧容要是红光满面地便在她脸上吧唧亲一下娇笑着说她怎么管那么多,于是她可耻地有点飘飘然不再多问了;要是他心情不好呢……看到他黑着脸,她也就识趣了,只是心里有点小忧桑,她家夫君最近有秘密都不告诉她,这才成亲多久啊?!

其实任谁瞧瞧府里三个男主子早出晚归的都能察觉出几分不对来,只偏偏白府的男人向来也是守礼出了名的,三家的妻主都没往别处想。如此一来,这一事倒是一瞒瞒了整整一个月。

“三姨啊,我当时就跟千遥说让她开个赌坊远比她那个什么破酒楼赚钱。”

茗品茶楼里,苏算梁看着那一个个走上楼去的贵夫们,背着手摇头晃脑地对着身旁的曲掌柜感慨。却说萧容他们的牌友经过这一个月的迅速发展早已不止他们四个,如今每天上午茗品茶楼里的雅间就被包去了三大间。一时间倒让茶楼里的预订费用增了二三成。

“三少若是气不过,那就自己开间铺子比一比呗。”

“嘁,谁说我气不过?我那是看她不惯。”苏算梁摆摆袖,不知想到什么,忽地朝门外走,嘴里小声嘀咕着,“不行,我得跟书呆说一声。这女人沾了赌瘾要变坏,男人说不得也是一样的。没得回头书呆就被嫌弃了啊。”

“……”三少啊,四少到底是多不济,您日日担心她被嫌弃呐!

苏算梁本意是跟白芷阳展现一下女子气概,不说现场抓个包吧那也绝对要好好教训一顿。可白芷阳听了之后除了脸色十分凝重外倒是没什么大动静。她生气归生气,这会儿却不想把事情闹大了,纠结是跟萧容通通气把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呢,还是直接去她祖母那里负荆请罪。犹豫了一番,还是选择了前者。萧容是主犯还是从犯先不论,他才嫁进白府三个多月,所谓不知者无罪倒也情有可原。看来,回头她得给他多上上课。

白芷阳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料,白老夫人进宫陪萧旬逸下了盘棋以后也不知是从哪里听说了这事,那当真是大发雷霆。

姚氏几人打马吊中途被家里的下人战战兢兢地请回去,三人就知道是事情要糟糕了。果不其然,一回府就直接被请去了大堂,而此时,白老夫人喘着粗气磨着牙坐在主位,下首站着四个她恨铁不成钢的女儿孙儿们,明显是已经发了一通火气了,就是完全无辜的白芷茗也没能逃过。

白老夫人一见三人进来,胸口起伏更加厉害了几分,指着他们就怒道:“你们——”谁知,话音未落,甄氏和姚氏对视一眼,突然跪下,齐声沉痛道:“此事与大姐夫(三妹夫)无关,都是女婿一人的错,求娘责罚!”

萧容一愣,一下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跪,却发现白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好看了不少。没有什么比妯娌和谐更让白老夫人欢心的了,甄氏和姚氏嫁进来这么多年了,可是摸得一清二楚。所以,私下里两人斗归斗,对外的时候那绝对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白老夫人沉吟了一番,对他们三个男人倒是宽容。“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既然已经知错,此事日后不得再有,下去吧。”

“是。”

萧容他们逃过一劫,白芷阳她们就没那么幸运了,照例还是罚跪祠堂。

韩慕扶着腰慢悠悠地在院子散着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他如今都八个月的身子了,大夫都说要多走动走动,省得生产不顺。白芷茗一直是书院家里两头跑,上完课就回家来陪他散步,只今天因着被白老夫人叫去了才没在身边。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跪祠堂了。

“谁惹我家宝贝伤心了,这是叹什么气呢。”

韩慕双眸一亮,抬起头来,果然就见自家妻主缓缓走进,还一脸神采飞扬的什么事都没有。他正想问,白芷茗先几步走到他面前,捧着他的脸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还是我家宝贝乖啊,自从娶了你为妻连祠堂都跪得少了。”

韩慕脸一下就红了,推了推她没推开,只好把脑袋埋进她怀里不想见人了。大庭广众的,怎么能这样!

自从萧容嫁进白家,白芷阳就被罚了两次,第一次还只是被训,这一次是真正的体罚了。萧容一个人在屋里待着,晚饭也没吃多少,又焦急白芷阳罚跪,又怕她回来生气,简直就是煎熬。他终于知道白家历来为何罚女不罚男了,这不就是故意让他们心疼吗?

萧容正在屋里走来走去,咯吱一声,耳畔就传来有人开门的声音,他撩着珠帘走出去,就见白芷阳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外间就桌上点了一盏烛灯,白芷阳站在门口,萧容瞧不出来她此刻表情,只得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虚着声道:“你,你回来了啊。”

“嗯。刚才向竹说你晚饭没怎么用?”

他没想到这呆子进来第一句关心的竟然是他晚饭用得好不好,心里越发过意不去了。他低下头,小声道:“这次是我错了,你怪我吧。”

“……容儿,从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去书院吧。”

“啊?”

“如何?”

“哦,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新嫁不久竟有孕

“……”

原本吵吵闹闹的课堂里,当萧容出现的那一刻,十几来眼睛一下子全部盯住了门口,所有动作全停住了。

“咦?他不是上次那个漂亮哥哥吗?”

“萝卜,要叫师爹!”

“可是夫子都成亲了,怎么能叫别人师爹呢?”

“唔,好像有道理。”

……

窸窸窣窣的悄悄话,欲盖弥彰地全部传进了白芷阳和萧容耳朵里。萧容一脸狐疑地看着身旁的女人,实在弄不懂这人究竟想干嘛。他昨天答应那是以为这呆子总算顾及到他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才会提出让他跟着去书院的。可是,眼前这算是什么情况?!

白芷阳可猜不到他这纠结,低声清咳了一声。她显然积威甚久,课堂里瞬间静了下来。“这是为师的夫君,你们称声师爹便是。”

“是!”

白芷阳拉着萧容往里走,一路伴着这群小萝卜头仰望的视线牵着他到了最后面的那张课桌,一本正经地对萧容道:“容儿,你就坐这里,与她们一起听课吧。”

“……”

白芷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萧容瞪着她,目光里四处都是憋着临近爆发的怒火。这女人疯了不成?让他跟一群小丫头一起听课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变相讽刺他连黄毛小儿都不如?!

白芷阳却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好似没有瞧见他眼中波澜,一板一眼道:“自古悟性不论高低,她们虽然皆是稚子,却未必无你可取之处。容儿,你且先听一回。”

悟性无论高低……

未必没有可取之处……

萧容眯了眯眼,眼神已十分危险。白芷阳被他盯得有些心虚,但又觉得他这般无法无天是一定要管管的,于是也不顾他究竟发不发火,一把将他按着坐下。

咚咚咚——

观山书院大钟鸣响,小丫头们纷纷端正做好了身子,白芷阳已经回到了讲堂前。课堂里,很快就想起了清清脆脆的朗朗读书声。白芷阳一派沉稳,底下一群学生似是受了感染,也纷纷将某个意外抛出脑后,开始了每日的早读。

不过,总有那么几个调皮的,小眼神时不时地往后瞄一眼。可一瞧见萧容黑如墨水似的脸色,却是被吓破了胆,一下又赶紧收回视线。

第二天大早上,子韬院的厢房里,白芷阳已经洗漱完毕,坐在床头推着萧容想要把他拉起来。萧容不甚其扰,被子一扯干脆连头也蒙住了。白芷阳有点无奈,这不是想他毕竟年少贪玩,所以刻意带他去书院,就是希望他能够静心养性嘛。更何况,明明也是他自己抱怨一个人在家无聊的啊。

白芷阳觉得他这般任性还是有需要管一管的,如此想着,还是去戳戳那裹在被子里的人儿。“容儿——”

“不去。”

“容儿……”

萧容被她这第二声唤刺激得那是彻底爆了:“白芷阳!”他一下撩开被子,猛地坐起身来,指着她就怒道:“我告诉你,那书院你休想让我再去!我从小到大还从没丢过这种脸!你教的那群小丫头几岁,你再算算我几岁?!你说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啊?!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黄毛丫头不成?你,唔——”

萧容那真是在气头上,越骂气焰越高,越骂声音越响,眼见着白芷阳蹙着眉头张嘴似要反驳,顿时又恼火了几分。他狠狠吸了一大口气,正要继续,却不想眼前一黑,竟然有些头晕目眩,人一软就朝前倒去。白芷阳一愣,赶忙扶住他,“容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萧容也就是一瞬的反应,这会儿已经大好了,只是精神头恹恹的,也没力气再发火了。他一头栽在软枕里,伸手就去捶她。“还不都是因为你,被你气死了。”

她这不也是为了白家,为了他好嘛。白芷阳叹了口气,这会儿也顾不得去计较其他,到底是担心他的身子,便让向竹去请大夫来。

富贵人家府里通常都有常住的大夫,也不期望她有多能耐能治愈各种疑难杂症,也只是为了图个方便,万一出个突发状况出去请名医不及,也好先有一个应对一番。白府亦不例外。

向竹很快便把府里的老大夫给请来了。萧容觉得自己身子向来好,这么些年又没落下过病根其实并没怎么放在心上,若是放在平时,白芷阳这么一脸焦急指不定还要安慰一句的,只今天他烦躁不减,赌气地冷哼了好几声。

那老大夫低头把了把脉,反复确认了两遍,眉间竟然流露出了些许喜色。她朝白芷阳拱了拱手,贺喜道:“四少正君刚入门才三个多月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四少真是好福气。”她自然也看出小夫妻俩之间气氛不太对,又跟着补了一句,“这男子怀孕,情绪不可起伏太大,四少可一定得多担待一些。”

“……”

“……”

萧容和白芷阳这喜当爹喜当娘的却是彻底傻眼了,怎么也没有料到这孩子竟然会来得这么快!白芷阳只觉昨天她还是年少轻狂,鲜衣怒马中的一员,今天却一下子又要考虑养家糊口,又要考虑教养儿女的大事,身上沉甸甸地担子直逼她娘亲而去。这角色转换太快,她甚至都还不曾适应妻主的身份,哪里能接受自己要做娘亲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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