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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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水莲受宠若惊将盒子里吃食一一取出来摊在石桌上。“婆婆吩咐我带些刚刚出锅吃食和点心给你们送过来。”心里却惴测这位姑乃nǎi对她向来是淡淡有时视若不见。这次怎么会这么热情?难是托大嫂事成了?

“有劳大嫂。”金氏客气面子她当然会给。

“姑乃nǎi千万别这么客套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必给你办妥……”刘水莲极为热情奉承了一大堆话反把冷落在一边。

金氏暗中皱了皱眉只觉这大嫂有些主次不分过于谄媚。见冷落了有些不好意思“姐儿你尝尝这乃酥卷味还不错。”

丝毫未受影响面sè如常随手拈起一块尝了尝赞不绝口。

金氏心中一松脸上有些得sè“这是我娘家一拿手点心别小看这点心厨娘做了二十年可有秘方。”

细细品尝心里琢磨着里面加了什么食材?赞“难怪跟别家不同。”

金氏极为大方“姐儿喜欢我把方子送给你一份你回家试试。”

“这怎么好意思?我多吃几口就行了。”有些赦然。

“不过是一点心方子不值什么。你还喜欢哪点心我让人一起录一份给你。”金氏知厨艺不错还喜欢研究各式菜式和点心。

满心欢喜这比送她几套名贵衣服都强。刚想开口谢又想起她刚刚说话不由冲她了。

刘水莲在一边瞧见心中酸涩。她对着姑乃nǎi大拍马p可人家却对她淡淡。反而对大献殷勤连秘方都肯拱手让人。到底哪里好?让这么多人眼中只有她看不到其他人?

无意中瞄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落寞心中一软“小姑你家女儿呢?不如让我见见。”

金氏心中暗叹一声“我也想见见每次来去匆匆都没留心到。”

刘水莲心中一喜连忙让下人将女儿抱来亲自接过递到金氏面前。

金氏接过孩子细看她是第一次这么接近看这个孩子良久后“这孩子眉目间有几分像大哥。”在她心里兄妹之情淡如水更别提侄女了以前没留心到是极正常事。

轻抚孩子柔嫩脸眯眯“我瞧这面部lún廓极像小姑特别是这鼻子更像。”

金氏夸“确像大嫂将来也是个美人。”

话说这刘水莲容貌挺美丽如今又会打扮华服首饰更衬她貌美如花。只是她眉间畏畏缩缩让人生不起好感。

刘水莲陪“美不美并不重要只要不像我这般命苦就好。”

这话让两人僵了僵随即当做没听见继续夸着这孩子。

刘水莲此时也发现了自己失言脸涨通红想开口解释她们好像没听到解释了反而不好。不解释吧心中惶恐。

将手腕上一对纯金镯子脱下给孩子当见面礼。金氏自然不好空着手也从头上取下一支珍珠凤钗做礼物那飞凤嘴上珍珠圆润明亮足足有大拇指大小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刘水莲满脸含接过不住称谢。她虽然是刘家大少乃nǎi可在家中却没有半点实权钱财是半点不经她手。而份例衣裳首饰都是不能动她手里并不宽裕。

金氏心里歪腻打发她抱着孩子离开。看着她远去背影不由怀疑问“姐儿她真是你家相公亲妹妹?”

刘仁杰她是见过谈吐礼仪是大家风范。怎么这刘水莲却是天差地别说话之间没有半点分寸?

满脸无奈“当然是真是江姨娘所生。”心中暗想这小姑太不识趣了那话说好像她在金家受了许多苦还是在金家女儿面前说这番话这让别人怎么想呢?传出去更是糟糕她就不能在心里想想再说话吗?

金氏摇摇头“姐儿对她留点神她……”下面话不再多说。

明白点点头心中起了防范之意转开话题讨论心。

刘家二房

天碧玉不知怎身体总觉得疲倦总想睡觉早上都起不。

刘仁杰穿好衣服转头看她一脸困意硬撑着起身心中不忍“身体不适就给娘告个假不用每天早起给娘请安。”

“我没事只是有些犯困。”碧玉拿起衣服慢慢穿起“好端端不去给婆婆请安婆婆会以为我不恭。”杜氏姓子本就难讨好她好不容易才讨杜氏欢心可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而全毁了。

刘仁杰坐在床沿满脸心疼“说什么傻话我帮你告假。”他娘再怎么样也不会为这种小事而生。

碧玉心中一急拉着他手“相公不要我没事。”让他去说恐怕会更糟糕。

“还说没事你看你……”刘仁杰抱住她摸着她睡意朦胧脸“那先眯一会儿等会再起身。”

“那我就眯一下你要叫醒我。”窝在他温暖怀里碧玉发撑不住眼睛合起沉沉睡着了。

刘仁杰摸摸她头没有发热。也无其他不适难道是冬天了怕想睡?替她盖好被子想了想去杜氏房内请安。

杜氏正在漱洗见他身后没跟着碧玉不由问道“媳妇呢?”

刘仁杰小心看了她一眼“她身体有些不适我给她告个假让她休息一日。”

“不适?怎么了?”杜氏停下动作“身体不适就请大夫看看。”

刘仁杰小心翼翼斟酌言词“她只是犯困人很疲倦并无大碍。”

“疲倦?”杜氏听到这话心中不悦“我并没有让她做什么事。她怎么会累到?她怎么跟你说?难不成说我虐待她了?”说到后面生难不成儿媳在儿子面前说她坏话了?想离间他们母子那是绝对不行。

“娘你想到哪里去了?她对你一向孝顺不敢有半点不恭之心。”刘仁杰有些头疼光一句话他娘就想歪了看并不是碧玉小心眼收起心思极力为碧玉开脱“身体偶有不适也是正常。”

杜氏盯着刘仁杰语有丝古怪“杰儿你倒是很会心疼你媳妇啊。”

“娘。”刘仁杰心思急转神情淡淡道“我并不是心疼她只是担心她如果病倒了谁服侍娘?”原碧玉平日担心并不是多余做婆婆果然不喜欢儿子儿媳太恩爱。可是想到碧玉早上怕杜氏生而苦苦硬撑心中发心疼。

杜氏一脸怀疑“真?”

刘仁杰点点头满脸真诚“当然是真儿子不敢欺瞒娘亲。”

杜氏想了想也不想让儿子觉得她太苛刻“你说也有道理就让她今日好好休息明天再晨请昏省吧。”

刘仁杰心中松了口面上却不露出“是娘。”

吃过午饭杜氏还是没见到媳妇不禁有些担心不会是真病了吧。招牛大嫂问道“少乃nǎi午膳吃了什么?”

“少乃nǎi今日还没吃过东西听说还在睡。”牛大嫂心中惴测难道是…“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请个大夫过瞧瞧?”

杜氏沉l半响点头道“让你男人找个大夫过。”

牛大嫂忙应了退出去办这件事。

范大娘捧了托盘进“太太这是新泡好盐笋芝麻茶您尝尝味道可好?”

杜氏拿起喝了口道“还不错对了杰儿那边送了茶水吗?他喜欢喝胡桃果仁茶你不要忘了。”

范大娘低着头道“少爷并不在书房。”

“什么?那他在哪里?”杜氏想了想眉梢一挑“难道是在自个儿房里?”

范大娘小心翼翼道“少爷可能也是担心少乃nǎi。”

杜氏蹙起眉每个人都会生病他至于这么紧张吗?还放下书本守在妻子身边?是不是太在意妻子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范大娘含蓄点道“少乃nǎi万一真病了您没人服侍也会让吕家担忧。吕家长子听说在京城混很不错。”她对杜氏心思很了解可她对碧玉却是打心眼里喜欢不想让她被杜氏排斥欺负。毕竟在这个家里只有碧玉会想到她风湿病也只有她会让人搜罗治风湿良方料理成膏药送给她。遇上这么善心少乃nǎi是她福。

杜氏想起吕登心中一跳。“我去看看媳妇病。”这个吕登对碧玉疼爱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碧玉有个闪失他恐怕会大发雷霆。再说碧玉总是她媳妇自从过门后对她一直恭恭敬敬没有半点不当地方她对这个儿媳还是很满意。

刚想起身牛大嫂进门禀道“岑姨娘带着康少爷夫妻过给太太请安。”

杜氏锁紧眉头这不年不节做什么她早就发过话除了每个月初一十五过请安外其他时候都不用过。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岑氏进门请了安刘仁康和曹氏也跟在后面请安。杜氏挥挥手让她们坐下范大娘送上茶点。

寒喧了几句见他们没转到正题杜氏心中不耐烦道“今日突然过有什么事吗?”她不爱见他们他们也向不喜欢回。两两相厌要不是怕外人闲话不见面最好。

岑氏忙起身一脸恳求“太太我过是求个恩典。”

杜氏有些莫名其妙“恩典?”

岑氏道“康儿年纪不小了如今已娶妻生子可如今他却整天闲逛这样下去总不是长久之计求太太给康儿找份正经差事。”

杜氏心里哼一声“我有什么办法?家里又没有什么产业我又没有这个本事。”

岑氏咬咬牙硬着头皮道“太太我们家跟吴家金家都是亲戚他们都是大富之家给康儿谋个好职位不是难事。”

杜氏一口拒绝“我可没有这么大面子。”

“太太看在康儿也是刘家子孙面止帮帮他吧。”岑氏推了一把儿子“康儿快给太太磕头。”

刘仁康咽下心中委屈上前磕了三个响头。

“我不是不想帮而是我根本没这个能力。”杜氏皱着眉头十分为难“虽然这两家都是我们亲戚但这种事不好开口。”

“只要稍微暗示下即可。”岑氏眼珠转了转见她依旧不肯答应陪笑道“要不太太不用亲自上门求人听说大少乃nǎi极受吴家当家人宠爱只要她张口没有不肯应。”

杜氏心里不悦“真是不巧媳妇今日不适不方便见客。”不仅算计起她而且连她媳妇都算计上看她对他们太过宽厚了。

曹氏满脸堆笑道“太太我们怎么是客人呢?大嫂身体不适我去问候一声。”

杜氏沉着脸道“她在休息不要惊扰到她。”再怎么说碧玉是自已媳妇总要维护着不能让别人算计了。

曹氏忙道“那大哥呢?我许久没见大哥了正好给他请个安。”

见她这么说杜氏心里不适哪有这么关心大伯子弟媳妇没规矩。神sè发淡“不用麻烦了我会帮你带话给他今日不便下次再吧。”说完举起茶杯送客。

“太太我们不知道大嫂身体不适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定要进去问候一声这才是礼数。”曹氏对此视若不见厚着脸皮道“我们等大嫂休息完了问候一声就走。”

杜氏本就不爱见她们此时更是烦透了。强行轰走他们又怕wū了儿子名声。转头吩咐道“你去少乃nǎi房中问一声少乃nǎi能否见客?如能让她出去见客见完客再休息。”早点打发走眼不见为净。

范大娘忙应了去东厢房传话。

碧玉还在沉睡刘仁杰守在旁边有些忧心。正想等她睡醒后请个大夫过瞧瞧。听了这些心中暗恼别人家身体不适他们却纠缠不清太惹人嫌了。说话声音不免高了点“去回一声少乃nǎi不能见客让他们都回去下次再见吧。”

范大娘一脸为难“可是他们不肯走。”

刘仁杰无奈叹了声“我去打发他们。”对这群家人他有时真感觉很烦。

两人说话声音虽小还是把碧玉吵醒了。睁开迷蒙双眼“相公什么事?是不是有客人要见我?”模模糊糊听到这些也不知怎么了?

“娘子你醒了?”刘仁杰一脸惊喜摸摸她额头“一些小事而已我去处理你好生休息。”

“是不是指名要我出去?”碧玉冲他笑了笑“那我就走一趟吧。”睡了一觉身体没那么累了起走动走动也好。

“不用理他们。”

碧玉半梦半醒中听到了几句“婆婆肯定很为难既然定要见我我还是去见见吧。范大娘他们所为何事?”

范大娘将他们意说了一遍刘仁杰有些恼怒“二弟读书不成后送他去学做生意他又嫌太丢人。如今却好端端想起这一遭真是莫名其妙。”

碧玉在小青帮助下穿好衣服心思早就转了几回。“二弟会些什么?”

刘仁杰皱起眉头“只读过二年书其他什么都不会。”

碧玉看了他一眼“那相公意思是?”

刘仁杰脸sè不郁道“回绝了他们免得他们捅出什么篓子让我们跟着丢脸。”

“可二弟这样下去确不是办法好好人整天晃荡迟早会变废人。”碧玉整理着头发“还有三弟呢?他好像也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我也不想二弟三弟这样可他们能做些什么呢?”刘仁杰摇摇头对这两兄弟根本没信心“舅舅家是做生意他们又不会能做什么正经差事。”

碧玉蹙了蹙眉“总要想个法子不能再荒废下去。”既然已经求上门总要想个对策出。

刘仁杰替她c上一支金钗打量了半天才道“先打发他们走了再说这事慢慢想。”

两人刚进门曹氏就冲过“请大哥安请大嫂安。”

因为猝不及防碧玉被比退了几步。幸亏有刘仁杰在后面扶了一把否则就要摔在门槛上了。

刘仁杰板着脸不吭声护着碧玉过她给杜氏请了安。曹氏有些尴尬涨红了脸。

杜氏仔细打量了几眼见碧玉脸sè苍白不由道“媳妇你身体不适快坐下吧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过。”

“谢谢婆婆。”碧玉虽认为自己没病但杜氏好意她还是感激在心。

岑氏小声提醒道“太太。”

杜氏懒看她只是淡淡道“你们有话就跟媳妇说吧。”由她开口那碧玉还能怎么说?只能答应了她才不高兴开口。她还巴不得不成呢!

岑氏脸一红抖着嘴chun半天道“大乃nǎi我家康儿想找个差事想请大乃nǎi跟您舅舅家说说。”

碧玉想了想问道“二弟想找个什么差事?”

刘仁康一脸自得“管事什么也行最好是掌柜。”这口大好像是自家铺子想进去做什么都行。

碧玉心中暗笑什么都不懂却一下子就要坐这种位子。这岂是所有人都能坐?这也要历练经验。即使坐上了这位置迟早要出事。但不好说出这些话只是淡淡笑道“我会跟舅舅说一声至于成不成我也不清楚。”模棱两可话才是最妥当她可不想大包大揽惹麻烦上身。

岑氏陪笑道“谢谢大少乃nǎi您面子吴家肯定会给。”

碧玉忙笑道“这也说不准这种位置都是要有空缺才能补上。”这话留了余地没有说死。

曹氏忙凑过道“大嫂您就多美言几句让亲家舅舅挪出个空缺。”

随便就挪出个空缺?哪有这种好事?总不能随便解雇个人何况刘仁康什么都不懂她可不想吴家铺子有任何闪失。碧玉心里是偏着吴家“我只能答应去说一声但不保证能成。”

曹氏笑跟朵花似“大嫂一切拜托您了我们就等着您好消息。”她这话如同板上定钉了直接比着碧玉定要办成这事。

碧玉淡淡扫了她一眼不再吭声没有理会她氛一下子僵了下。

激烈争吵

作者有话要说:

爆发吧……南楼抚着下巴望天,要做后妈吗?还是继续做亲妈?

介绍朋友的文 碧玉那份气势压曹氏低下头不敢说话,刘仁康冲出来叫道,“大嫂,你给句实话,究竟行不行?”

刘仁杰刚刚见是女眷不便c话,此时却可以说句话,“闭嘴,你这是怎么说话?对大嫂说话这么没礼貌,你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大哥,你如今什么都好,有功名有jiao妻,还有那么多钱财。”刘仁康压抑许久不平喷涌而出,“可我和三弟呢?我们只能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一无是处,手里又没钱。想找份正经差事,都被人推三推四……”

刘仁杰大怒,“住口,说这些话时先想想自己,你会些什么?什么都不会一开口就要坐掌柜位置,你做得来吗?”才疏志高、眼高手低是大忌,可他这个兄弟却是占全了。

刘仁康平日里对这个兄长还怕几份,可此时怒火在xiōng口早没了丝毫顾忌,“那我还能怎么办?难道我做个任人差遣小伙计?要是被人传出去,知道你举人老爷有个做伙计兄弟,不是丢你脸吗?”

刘仁杰瞪着他,“你不会做生意,即使做了掌柜,不会经营又有什么用?”

刘仁康一脸怒意冲他嚷道,“那我该怎么办?整天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吗?”眼见兄长风光无限,自己却只能落魄要靠救济过日子,这相差悬殊生活让他实在感到愤愤不平。

刘仁杰心思转了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你还想读书吗?如果想,我可以帮你找个好先生。”或许这样会消去他愤慨,小时就不怎么亲近,稍微长大些他又去了胡家依人门下,与两位兄弟更是疏远。

“当初家里没钱,只能供起你一个人。”刘仁康越发不满,想起往事眼眶发红,“如今却来问这句话,这不是存心气人吗?我到了这个年纪还能读什么书?”

“二弟,你这话是怎么说?当初是你读了几年没有长进,这才不读。”刘仁杰拧紧眉不悦道,“如今怎么怪起我来?”

“有人天天在耳朵边说没钱没钱,谁还能专心读书?”刘仁康暗有所指看着杜氏。

“我是真心想帮你,如果你说些有没,那你们还是回去吧。”听了这话,刘仁杰心里不舒服,“每个月月钱和米粮我还是会让人送过来。”

刘仁康冷哼一声丝毫不领情,“这些钱能抵什么用?买起一件好衣服吗?吃起山珍海味吗?”

刚刚还有几份心软刘仁杰硬声道,“你说这话就过了,我们每个月也就用这些钱,我们也没吃什么山珍海味。”

“你……”

“够了,岑姨娘带他们走,我自问待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你们不满我也没办法。”杜氏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冷冷开口,“既然不满这些,那从下个月起我就不送什么东西和月钱过来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居然敢暗指她虐待他们,那她也不必客气了。

刘仁康睁圆眼睛,“太太,你就不怕别人说你们显贵了就虐待手足吗?”

“我有什么好怕?别人都能看见我不仅给你们安排住所,还送吃食和钱财。”杜氏越发生气,这ng心狗肺东西,“是你们不领情,我正想让人评评理,我花钱养活你们,你们却不知足,还敢威胁我们。”

岑氏听了这话,心里害怕,忙陪笑道,“太太您别生气,他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孩子计较。”

“他也不小了,瞧着是对我心里早就不满。”杜氏满脸寒霜冷冷视线扫视这三人,“我就不懂了,我好饭好菜供着你们,你们还有什么好不满。怪不得常言有云,人心不足。待太好反而是祸害。”

“太太,你可不要这么说,你好饭好菜供着我们?”刘仁康不服气上前一步,“这话说好听,谁不知道这钱是哪里来?”他今天要把肚子里气都发出来,让他们看看他不是好欺负。

杜氏一拍桌子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饭可以an吃,话可不能an说。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刘仁康憋屈许久,梗着脖子道,“我如今有什么可怕,反正最后丢脸是你们。我一无功名二无恒才,有什么可怕?”

“你这个……”见他这副桀骜不驯样子,杜氏气破口大骂。

“二弟,你还要闹到什么地步?别做太过。”刘仁杰安抚拍着杜氏肩膀,双眼瞪着兄弟。

“太太,既然您让我把话说清楚。”既然撕破脸皮,他也豁出去了。“我就想问一句,您买房子钱是哪里来?您给我们月钱又是哪里来?”

杜氏恼怒异常脸sè青白相胶,“都是我辛辛苦苦赚,你们还这么对我,有没有良心啊?”

“赚?”刘仁康脸上露出嘲笑道,“别哄我们了,这钱是刘家姑母送,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杜氏反问道。

“姑母是给我们刘家,又不是只给你们母子?您凭什么一手掌管?凭什么克扣我们钱?”刘仁康一脸理直气壮,“这些钱也有我们一份。念着您也不容易,我们也不来跟您讨要。只不过想让您帮着找份差事,你们却……”

杜氏气满脸通红,“这钱可是姑乃nǎi亲手胶给我,指明给我家杰儿读书用,可没说给你们花用。”这钱是她儿子将来考试时要派上用场,而这畜生居然惦记着这笔钱,不可原谅。

“哦?这话谁会相信?”刘仁康根本不相信她说辞,“我们也是刘家子孙,姑母再怎么偏心,也不可能一点都没想到我和三弟。”平日里他跟刘仁浩感情平平,此时却把他拉进来,显得极亲热。

“你不信也没办法,你可以找你们姑母对证。”杜氏嘴角微嘲,一脸轻视,“如果她说话跟我说不一致,那尽管来找我。”

“您明明知道姑母远在千里之外,还说这种话,存心是想吞了这笔钱。”

“二弟,够了。”刘仁杰再也看不下去,呵斥道,“对嫡母不敬是谁教规矩。你这样会被人笑话。”

刘仁康脸上挂着冷冷嘲笑,“笑话?我们家这些年早就被人笑话够了,你们就不要假装不知。”

刘仁杰忍住怒气,不想跟他翻脸,“今天不是谈话好时机,等过几天气都平了再谈。”

刘仁康摇着头紧追不放,“不行,我今天非讨个说法。”

“你今天还没闹够吗?非得闹所有人都知道吗?”刘仁杰见他不依不饶样子被气热血翻腾,恨不得揍他一顿,“我们刘家好不容易有了些转机,你非得捣蛋吗?”

刘仁康冷哼一声,“好处都是你们得,我们却要捱苦,我已经忍够了。”刘家刘家,难道就刘仁杰是刘家子孙吗?同样是刘家子孙,他却成了烂泥。那些外人对他冷嘲热讽他受够了。

碧玉原来身体就不适,听了他们争吵头昏眼花,一直坐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缓过来,见他们闹不成样子,不由开口劝道,“小叔子,有话好说,何必这么动气。”

刘仁康丝毫没给她面子,“大嫂,这不关你事,不用你c嘴。”

刘仁杰见了,心中恼怒,“二弟,你太无礼了,她好歹是你大嫂,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说话?”

“只要大哥今天给我个胶待,我自然会给大嫂赔罪。”刘仁康不肯善罢gan休,“否则哼…”

刘仁杰怒喝道,“你还想要什么胶待?”

杜氏在旁边忍不住叫道,“杰儿,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快打发他们走。”

“太太这话说够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刘仁康bào跳如雷,横下心来,“不想让我在这里说,那我上衙门说理去。”这么多年,他已经受够杜氏轻视和排斥了。

刘仁杰气面红耳赤,“你还要胡闹到什么地步?”这二弟还有没有脑子啊?衙门是说理地方吗?

“我可没有胡闹……”

“杰儿,他要上衙门说理,就让他去。”杜氏丝毫不让步,这个庶子还翻了天去?她儿子如今是举人了,谁不让他三分?“你拿了帖子找县老爷,我倒要问问这对嫡母不敬之罪该怎么罚?”

“娘,别生气。二弟……”刘仁杰头痛yu裂,事情怎么发展到这种地步?

“去就去。”刘仁康年轻气盛经不得激,转身就要走。

岑姨娘和曹氏忙拦住他,不肯放他们出去。gan什么玩笑?这不敬嫡母可是大罪,更何况刘仁杰身上有功名,这县老爷自然偏向他这边。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两个弱质女子怎么会是年轻力壮男子对手,推攮几下,就推开她们。

碧玉身体发软听着他们争吵,见走到这一步,眼睛盯着门口动静,见他就要出门而去,心里一急,“牛大哥,拦住二少爷。”

牛大哥早听到动静赶过来,只是主人没发话不敢有所动作,听了这话,忙拉住刘仁康手臂。

“让他走,不许拉他。”杜氏气咻咻狂拍桌子,“我就跟他上堂找县老爷说说理。”

“婆婆,这事不能这么处理,上了堂对谁都不好……”碧玉见势不妙,上前劝道。这闹出去就是家丑,何况好人上次堂都要脱身皮,上堂不是闹着玩。对刘仁杰名声也有所妨碍。

“住口,你是想帮着他们?”杜氏在气头上,根本没办法考虑事情。见碧玉开口劝阻,就不分青红皂白怪她。

“婆婆,我不是这个意思。”碧玉见她这么冲动,有口难言。

杜氏不依不饶道,“我瞧着是这个意思,你口口声声帮着他们,怎么你也觉得我处事不对?也想指责我?”

“媳妇不敢。”碧玉头都大了。

见牛大哥好不容易拉住二少爷,刘仁杰转过头来却惊见这一幕,“娘,您也别闹了,娘子说对,上了堂对谁都没好处。”

“杰儿,你也觉得娘做不对?”见儿子护着碧玉,杜氏心里难受翻江倒海,“这么快就帮着媳妇了,是不是嫌这个老娘没用,帮不了你什么忙?“

“娘说这话,儿子受不住。”刘仁杰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婆婆,相公决不敢这么想。”碧一软,也跟着下跪。

杜氏火气冲着碧玉发,恶狠狠瞪着她,“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婆婆。”碧玉心里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杜氏火气烧越发旺,“不要忘了,我才是这个家女主人,凡事都由我作主,谁也不能越过我去。”

碧玉心中难过,强忍着泪花不敢落下。

刘仁杰心疼要命,忙劝道,“娘,娘子身体不适,你不要责难她。”

“死小子,居然为了你媳妇来指责我,我今日就打你一顿,让你清醒清醒。”杜氏恼手痒痒,边说着边用手狠狠敲他肩膀。

刘仁杰躲都不躲,任她打。碧玉心疼万分,上前拉着她裙摆求道,“婆婆,别打相公,都是媳妇不好。”

“我管教儿子你也要管吗?”杜氏越发恼怒,身体朝后一退摆脱碧玉手,又劈头盖脸冲儿子an打一气。

碧玉心中惊慌,身体本就不适,眼前只觉一黑,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娘子,娘子。”刘仁杰在间隙见到碧玉倒下去,心中发急,顾不得其他,冲了过去一把抱住碧玉,只见她双眼紧闭脸sè惨白额头冒汗,怎么呼喊都不醒。一阵阵恐惧涌上心头,呼吸被扼住般困难。“娘子,你别吓我,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要是她有个三长二短,他可怎么活?

有喜

杜氏情景,也慌了一迭声道,请夫去,请夫。

范娘冲出去找夫,其实夫早就在门房坐着,他早就来了,只是听到一些吵闹声便进去,听到找夫喊声忙出来。范娘找到救星般拉着他就走。

杜氏陪在内室,额头紧张冒汗,她这是发什脾气?把媳妇给吓到了。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想起儿方才绝望,她心紧缩成一团。媳妇是有事,她恐怕被儿怪罪上了。

玉静静躺在床上,夫把了许久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刘仁杰浑身僵硬坐在椅上,一动动盯着玉脸。夫走过来,忙起身着急问道,夫,我娘她她怎了?声音有丝颤抖。

夫含笑道,尊夫人是脉。

刘仁杰还有反应过来,杜氏惊万分声音响起,夫,你说什?是脉?我媳妇有了?

夫多了这种情况,笑着再说了一遍,是,恭刘太太,恭举人老爷。

杜氏上眉梢,笑眯起,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孙了。

刘仁杰安看着依旧昏迷玉,夫,那我娘怎晕过去?她身体有什问题吗?

夫沉l了下,尊夫人受了惊吓又一天都有进食,才昏迷,并无碍。只是她身体较弱,以后再让她受刺激,那样容易流产。

我们让她受刺激动一连声道。那可是刘家宝贝金孙,她盼了多年,绝让孩有事。

那她容易感到疲倦时时犯困,这是怎回事?刘仁杰还是放心追问。

夫道,有孕妇初期这样,她想睡就让她多睡儿,这样对她身体和肚孩都好。还有一定让她多吃些东西,万饿着,特别是能受惊吓。他虽然知今日发生了什,但在暗偏着孕妇。

我们注意。杜氏抢着回答。

送走夫,杜氏兴奋出去让人准备补品,又心急让人准备孩穿衣服等等,忙团团转。

刘仁杰默默守在床边,轻轻摸着她苍白脸,心里一阵阵疼。是他让她受了委屈,还受了这惊吓。都是他好,他还这粗心,明知道她身体适,却有立即想到找个夫过来,想着想着眶有些温热。

相公,怎了?玉一睁开,就他红红,心一阵惊慌挣扎着起来。

事,快别an动。刘仁杰眨了眨眨掉那份酸涩,按住她肩膀让她起身。

玉安看着四周,婆婆她怎样了?她是是讨厌我了?

刘仁杰心痛将她抱住,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别说傻话,她疼你还来及,怎讨厌你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是刚刚玉心忐忑,刚才婆婆好凶,说话也好难听。

她这害怕,刘仁杰心疼被刀割一般,那开朗爱笑玉如今变成这样,都是他错。别担心,真事,娘在给你准备补品。

什?玉惊讶张嘴,这太让人意外了。发生了那样事,婆婆还在给她准备补品?怎可能?

刘仁杰摸着她顺长头,傻瓜,以后有什事,挡在我面前也为我求情,知道吗?

玉将头偎在他xiōng口,听着清晰心跳声,那怎可以?你是我相公嘛。我们祸福同享患难与共。

刘仁杰心里又酸又甜,这丫头总能牵动他所有情绪,答应我,以后这莽撞,即使为我考虑,也想想肚里孩。

孩?玉蓦睁,突然明白过来手护住腹部。难道是

娘,我们有孩了。刘仁杰直到这时才有心思惊。他虽然急着孩,可只想到有个延续两人血脉孩,心就欢无比。

玉敢置信看着自己肚,真有了?她还用上三表嫂秘方呢!这突然?心却涌起狂,湿湿,好像有东西流出来。

这是事,别哭。刘仁杰轻擦去她角泪水,自己却晶莹一片。

玉还有泪水,嘴里却扬起一抹笑。伸手抱住他脖,相公,我好高兴。

刘仁杰一脸笑意道,我也很高兴,娘,再过几个月,就有个白白胖胖孩叫我们爹娘了。

玉笑道,相公,哪有这快?新出生孩可叫人,听说过好几个月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仁杰手轻抚着她肚,可我有些迫及待听孩叫我们爹娘了。

急什?玉tiáo皮打趣道,相公心急起来样就有些像孩。

,刘仁杰心总算放松下来,好啊,你敢取笑我。两人笑闹声将刚才快事情冲散无影无踪。

太太,您来了。青响亮声音在外面响起。

玉忙从刘仁杰身上爬起来,钻到被窝里躺好闭上。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看刘仁杰目瞪口呆。

杜氏走进来问道,杰儿,媳妇醒了吗?

玉睁开弱撑起身体,婆婆,我已经醒了,劳您这担心,是媳妇是。

别an动,万别动。杜氏吓了一跳,忙按住她。媳妇,你以后可好好保重身体,当心孩。

玉露出腼腆笑容,可媳妇怎好意思就这躺着,太敬了。

说什傻话?你只好好保重身体,平平安安生下孩,就是我们刘家最功臣。杜氏时恨将她捧在手掌心里呵护,满脸笑容道,这种礼节是事,以后也用再每天过来给我请安,夫说了,你身体弱想多睡是好事,对孩也好。

玉怯生生道,这好吧?来给您请安,媳妇心里安很。

杜氏听了为满意,你是个极懂规矩好孩,就让你身边丫头过来代你请安吧,这样既劳动你,也失了礼数。

玉露出感激笑容道,还是婆婆想周到,媳妇可有您这周全。太好了,以后就用这早起身,能多睡一儿了。

刘仁杰在一边由心暗笑,这丫头真是鬼灵j。

你毕竟年纪轻。杜氏顿了顿,心里有丝好意思,我让人煮了燕窝粥,你一天吃东西了,快吃点垫垫肚。

谢谢婆婆。玉乖巧极了。

杜氏心里越发歉疚,刚刚她说话太该了。难这孩心xiōng开阔放在心里,这般骄躁又孝顺媳妇是她福气。转过头吩咐道,杰儿,你去外面把他们打发走吧。刘仁康一家还有外面院里。

刘仁杰放心看了玉,玉冲他微微点头。他这才离开出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青从牛嫂手接过燕窝粥,一舀舀喂给玉吃。玉虽然什胃口,但为了孩勉强吃了下去。

青收拾碗筷退下去,房间内只有玉婆媳两人。

杜氏脸有些红,支吾了半天道,媳妇,刚才事是我一时生气,你可怪我。如今静下心一想,当时媳妇拦着自己做对,话是句句在理。是真上了堂,刘家就成了个笑话。儿前程就全毁了,幸好有媳妇拦着她。她该万该在火头上说了那尖刻话。如今想来,实在愧疚。以后可能一激动就an说话。

婆婆说哪里话,媳妇怎敢怪您?媳妇年经学疏识浅,想未必周全。玉浅笑道,婆婆只是一时激愤,这也过关心相公缘故。

杜氏松了口气,这媳妇识体又孝顺,懂给她个台阶下。她当时确说话过分了点,难她有记仇。你能这想,我就放心了。你好好养着,我让人接你娘亲过来看你。

玉心一,脸上却发恭敬,谢谢婆婆。

杜氏满意拍拍她手,这才离开屋。

在外面,岑氏满脸安走来走去,嘴里念念唠唠。曹氏脸上有丝惊慌,又有丝幸灾乐祸。只有刘仁康一动动盯着一株桂花树发呆。

刚刚玉晕过来,把所有人都吓住了。人顾上他们,任他们待在院里。人们来来去去,谁也搭理他们。杜氏对他们更是视若无睹,瞄也瞄一。

刘仁杰出来,岑氏迎了上去,少爷,少乃nǎi怎样?紧?

时已经碍了,你们都回去吧。刘仁杰想迁他们,但也心情应酬他们。

曹氏极懂看人sè,哥,那我家相公事怎样?

刘仁杰蹙了蹙眉,时我有心情管这事,等你嫂身体好些了,再讨论这个话题。

可是曹氏甘心想说些什,刘仁康蓦然起身,一声吭朝外走去。

曹氏在后面叫道,相公,事还谈妥呢,您怎就走了?哎,等一下。他头也回走了,她和岑氏只好追了上去。

刘仁杰深深叹了口气招来牛哥,让他用马车送他们回去。

胶心

一大早吴氏就被刘家下人接到刘家,跟杜氏见过礼攀谈几句,刘仁杰过来请了安就带着她进内室看碧玉。

吴氏走到床边见女儿气sè还好,不由松了口气,“女儿,你怎么样?听说你有了身孕,真是太好了,你爹爹和我开心不得了,我带了许多补品过来,你让下人弄给你吃。”

“谢谢娘。”碧玉见到吴氏,鼻子只觉得酸酸,抱住吴氏腰有些想哭。

“怎么了?是不是太高兴了?”吴氏摸着她头发,心中既欢喜又酸楚,“傻孩子,你也要做娘亲了,可不能再这么撒jiao,会被人笑话。”

“嗯。”碧玉吸吸鼻子放开吴氏,收起泪意露出笑容,“爹爹还好吗?三弟有没有好好读书?”

吴氏在床边椅子坐下,“都好,申儿很有长进,你爹还夸奖他。”

“真?那可是件好事。”碧玉心里高兴,估计那小家伙已经打消了经商念头,“哥哥有信吗?”

“没有。”吴氏想起长子,心中牵挂不已脸上却露出笑容,“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做舅舅了,肯定很高兴。”

“也不知嫂子她有没有……”说起吕登,碧玉突然想起胡雪儿肚子,会不会也有了?那样话俩孩子年纪就相差不大。

“这事急不得,顺其自然吧。”吴氏想比较开,“女儿,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小心孩子,想要吃什么尽管打发人来要。”她如今最不放心就是碧玉,怀着身子也不知刘家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碧玉笑道,“家里都有,婆婆已经胶待厨房每天炖盅燕窝粥给我喝,还备了许多补品,娘不要担心我。”

吴氏有些怀疑反问道,“真?”她难道真转了姓子?

不等碧玉开口,刘仁杰突然跪下,“岳母。”昨天本说好不再提起,可见碧玉处处替杜氏遮掩,心中实在愧疚难当。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吴氏吓了一大跳。

“相公。”碧玉急了,朝他摇头。

刘仁杰低着头道,“岳母,是小婿没照顾好娘子,请您责罚。”

“这好端端做什么?快起来。”吴氏会错意,忙扶他起来,“女儿有了身子是好事,她身体不适又不是你错。”

“不是,是小婿不好……”刘仁杰想说出真相。

碧玉忙抢先打断道,“相公,大夫说了,我身体疲倦是因为有了孩子,并不是你没有照顾好。你快不要这么自责了。”

“可是……”刘仁杰心里实在难安,想给吴氏请罪。

碧玉猛眨眼睛,“相公,我突然想吃栗粉糕,你帮我去厨房吩咐一声,好吗?”

刘仁杰见她不停冲他使眼sè,不愿拂她意强忍愧疚陪了罪出了房门。

吴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有丝怪异,“女儿,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娘您别多心。”碧玉扬起笑脸,语气自然轻松道,“相公已经自责好久了,总怪自己不够细心,没有注意到我身体不对劲。等昏了过去才知道我是有喜了,所以这几天一直这样。”

“那傻孩子,你是女儿家都没注意到,他一个男人怎么会注意到这种细节?”吴氏压下心中疑惑,“话说回来,你也够粗心,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注意到自个儿身体变化吗?”

碧玉拉着吴氏手撒jiao,“我不是没生养过吗?没经验自然不懂。”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孩子气?这些还是娘教教你。”接下来吴氏将自己生养三个孩子经验都绞尽脑汁教给碧玉,饮食起居禁忌地方洋洋说了一通。

碧玉听了这些,长了不少见识,默默记在心里,这些都是极有用东西。

“你身边有经验人也没有,小青也没有生养过,我还真不放心,又不能天天过来看你。”吴氏看着女儿稍显稚气脸,心中实在担心,“不如我把李四妈tiáo过来服侍你。”

“不用这么麻烦,您可离不了四妈妈。”碧玉忙劝道,“再说我婆婆和范大娘她们都有经验,会照顾好我,娘不用担心。”

“说到你婆婆,她今日好像特别高兴。”吴氏想起杜氏神sè,好像还夹有一丝歉意。这是怎么回事?又想到刚刚女婿怪异举动,心中浮起几丝不安。

碧玉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她老人家盼这个孩子盼了许久。”

吴氏撇撇嘴道,“你们刚成婚,有什么好急。”

碧玉极力辩解道,“也有大半年了,她只有相公一个孩子,难免会心急些。”她不想娘家和婆家伤了和气,那时她夹在中间就难过了。

这话也有道理,吴氏问道,“她对你好不好?”

碧玉笑眯眯道,“当然好喽,家事不用我做,也不用我管家,我轻松自在很。”

吴氏不由笑了,“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婆婆故意使坏折磨你呢。”

“娘您多想了,婆婆她怎么会是这种人?”

“没有最好,她比以前通人情多了,还会允许你每月回家。”吴氏细心叮嘱道,“不过万一有什么委屈,要跟爹娘说,不可埋在心里独自受苦。”

“知道了,娘。”

再说了几句,见碧玉脸上有困意,吴氏忙扶她躺下休息。

碧玉有些不舍拉着她手,不肯放。

吴氏拍拍她手,“女儿,娘下次再来看你,你安心tiáo养身体。”

碧玉依依不舍松开手,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吴氏静静看了半响,收起笑脸,将小青招到外室,细细盘问。

小青涨红了脸,有些支支吾吾。

吴氏一再追问,小青才将昨天发生事简单说了一遍。

饶是如此,吴氏脸还是气又青又白,怪不得今日杜氏这么好说话,神sè这么慌张。刘仁杰一脸歉然。原来是如此,她捧在手心女儿居然被人欺负了。太可恶了。她恨不得冲出去跟杜氏评评理,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对自家女儿?

小青偷看她脸sè,心中惴惴不安,“太太,您不要生气,姐儿就是不想让您们担心,这才瞒着。您要是发作起来,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吴氏深吸几口气,勉强将怒火压下。这做儿媳妇难处她自然知道一清二楚,常言道,多年媳妇熬成婆。她能明白碧玉处境,毕竟已经嫁到刘家,很多事情有太多顾虑。她要是图一时痛快,闹开来吵一场。最为难是碧玉,到时杜氏火气就要冲她发。她又不能时时陪在碧玉身边,碧玉要时受了什么罪她都不知道。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女儿受了这种委屈,她就忍不住想骂人。

“那姑爷对姐儿可好?有没有为难她?”吴氏脸sè不豫问道。

“姑爷对姐儿是极好,平日里对姐儿体贴入微,昨天是他护着姐儿。”小青小心翼翼看着她,“可也许就是因为这,刘太太才……”

吴氏咬了咬牙,她也是从媳妇熬过来,自然能懂其中原由。努力克制住情绪,心里念唠着,多想想女婿好处,少想些这个家坏处。

虽这么想,等刘仁杰送吴氏回去路上,吴氏还是忍不住好一顿敲打,说刘仁杰面红耳赤不住赔罪。

碧玉吃过晚膳懒洋洋躺在床上休息,白天睡太多,晚上反而睡不着。

“怎么不困吗?”刘仁杰走进房间动手换衣服。

“不困。”碧玉有些慵懒趴在枕头上,“相公,陪我说说话。”

刘仁杰钻进暖呼呼被子,将她抱过来,长吁了口气,还能这么抱着她真好。

碧玉扭着他xiōng口衣服,“婆婆刚才打发范大娘叫你过去,有什么事吗?”

刘仁杰想了想不想瞒着她,“她让我住到书房去,不要扰了你休息。”

碧玉手一紧,“什么?那我要一个人睡吗?”自从婚后两人同床共枕,从没分开过。如今怀了孩子,心里更加舍不得相公。

看到妻子脸上眷恋,刘仁杰心情好多了,“我已经拒绝了,你晚上也要有人照顾,小青她们照顾再细心也及不上我吧。”想起娘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同意了他决定。他不禁心中暗自欢喜,习惯了睡在妻子身边,让他搬出去实在不适。再说他也不放心怀孕妻子。

“婆婆有没有生气?”碧玉松了口气,可又担心起杜氏想法。

“娘没有生气,娘子。”刘仁杰一阵心疼,“是我不好,让你担心受怕。我…”

碧玉捂住他嘴,“相公别这么说,我觉得挺好,你对我这么好,我觉得很幸福。”嫁进刘家就算有这样那样不顺心事,可有他这份处处护着她情意,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刘仁杰轻摸着她脸,满脸依恋,“娘子,你不会离开我,对吗?”

碧玉吃了一惊,“你怎么说这种话?怎么了?”难不成婆婆又发了什么话?

刘仁杰犹豫半响,“岳母说,如果再有这种事,就把你接回来,不让你在我们家。”自从听了这话,他整个人难受要命。他不能失去碧玉。

碧玉不高兴撅起嘴,“那件事你还是跟娘说了?我不是让你不要说吗?”这人也真是,事情过去就算了。

刘仁杰慌了手脚,双手将妻子抱死紧,“不是我说,娘子,你不会走,是不是?”

碧玉脑子转了转,就知道肯定是小青说。嘴角露出一丝tiáo皮笑意,“你对我不好话,我就走。”

“我哪里对你不好?你说出来我改。以后我会对很好很好,加倍好。”刘仁杰一脸紧张,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你可不要离开我身边。”

“真吗?”碧玉拉长声音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那你以后会不会纳妾?”这事他们从来没谈过,趁此机会说个清楚。

“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纳妾?我是绝对不会纳妾。”刘仁杰急满脸通红,“你忘了娘也曾经说过不会让我纳妾?”

碧玉低着头声音闷闷,“要是她反悔了?或者将来你做官了,你上司送女人给你,你会不会改变心意?”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先要将这些可能都斩断在萌芽里。

“不会。”刘仁杰声音斩钉截铁。

“真?”碧玉仰起脸,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可话却有丝冷意,“先说好,如果你哪天纳妾或者有了第二个女人,我马上走。带着我们孩子回娘家,从此以后再也不回来了。让你抱着别女人过日子吧。”

“不会,绝对不会。”刘仁杰脸sè惨白,只要想到这种情景他就心痛yu裂,喃喃道,“我不喜欢别女人,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碧玉心里甜滋滋,但还是再吓唬他一下,双眼直直盯着他,“你记住今日说过话,哥哥早说过,如果你对我不好,就让我回家,他会养我,绝不会嫌我。”

“大哥怎么会说这种话?我是那种人吗?”刘仁杰将她抱死紧,恨不得揉进身体,“娘子,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我绝不会辜负你。”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碧玉见火候差不多了,忙笑道,“我也知道相公不是这种人,哥哥只是做个假设罢了。”

“我不喜欢这种假设。”刘仁杰将脑袋埋在她头发里,声音有丝脆弱。

安排

刘仁杰挑了个yang光明媚午后,挥退所有下人,坐下来和杜氏深谈,“娘,我们家有什么产业吗?家中还有钱吗?”

“我们家两座院子,还在乡下买了二百亩地,家中还有几百两银子。”杜氏也不瞒儿子,一五一十说个明白。田地是在刘仁杰中了举人后添置,有了这些就不用饿肚子了。那种有了上顿没下顿日子太难熬了,她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

听罢,刘仁杰在心里盘算了下,“这些产业是写在谁名下?”

“当然是你名下。”杜氏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惊讶,“杰儿,你要用钱吗?”毕竟儿子是从来不管银钱方面事。

“娘,儿子想跟你商量件事。”刘仁杰斟酌了会儿,慢慢道,“二弟三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得想个办法好好安置。”

杜氏听到这些不由大怒,“杰儿,你不要管他们,他们都是些ng心狗肺东西。”她对前几天事还余怒未消呢!

刘仁杰皱起眉头,“娘别这么说,不管如何,他们都是刘家子孙,我不能看着他们荒废下去。”

杜氏又气又恼,板着脸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刘仁杰一脸诚恳,“我想再置些产业,分给他们,让他们有能力自立。”不管他们感情如何疏远,在外人眼里他们始终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兄弟。他们过潦倒,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杜氏真想打他几下,“居然想把钱分给他们,他们是不会记你好。”

“无所谓。”刘仁杰一脸无所谓,“我们每月送米粮总不是事啊。”总得给他们想条出路啊。

杜氏冷嗤一声,“我觉得挺好,既没冻着他们又没饿着他们。”

“娘。”刘仁杰递了杯茶给她,“你听我……”

杜氏一口打断他话,“你不要再说了,这些钱都是留给你考试用,绝不能分给别人。”别人想打这些钱主意,别都不要想。更何况她对两个庶子仁至义尽了。

刘仁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脑子飞转,“他们过不好,让外人知道了,对我名声不好。”他娘最在意就是他前途,任何会妨碍他事都会妥协。

杜氏心中一慌,嘴上却极强硬,“我们对他们够好了,外人还能说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刘仁杰知道他娘姓子,想好了说词,“如果二弟他们出去an说话,别人会怎么看我?”

“他们敢?”杜氏冷喝一声。

刘仁杰一脸无奈,“他们如果过好,就不会到处嚷嚷。”他娘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他们都是刘家子孙,永远撇不清。他们如果做出什么坏事,也会连累到他。所以要管好他们,让他们也学些真本事。

杜氏愣了愣,突然脸上浮起喜sè,“杰儿啊,你怎么傻了?你是有功名,怕他们做什么?”

刘仁杰不想违逆杜氏,不想硬来伤了她心。可又想按着自己心意处事,左右为难很。

“娘,不如这样吧。”刘仁杰头痛无比,低着头想了半天换了套说词,努力想说服她,“我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如今手头钱又不多,总得想个法子赚些钱进来。我想着要不做点小生意?我不方便出面,让二弟三弟出面打理,您觉得呢?”

杜氏一口拒绝,“不妥,万一他们把钱吞了,那可如何是好?”那两个庶子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刘仁杰陪笑道,“娘您也说我是有功名,还怕他们暗中做手脚吗?”

杜氏想想也是,他家如今可不怕这些。“可他们不是这块料啊,从来没做过生意。这恐怕不行吧。”

刘仁杰见她有些松口,忙道,“没有人天生就会,我们先做些小生意,慢慢学着,还可以请个好掌柜帮忙。”

见儿子说在理,吴氏有些心动了,“这事让我好好想想。”

刘仁杰担心夜长梦多,最后这事又搅黄了,连忙趁热打铁再劝道,“没什么好想,我们将来用钱地方多了,总不能只靠这些钱做日子。”

杜氏漫不在乎道,“你媳妇不是有嫁妆吗?”

刘仁杰脸一肃正sè道,“娘,您千万不要动这个念头,我再穷也不会动妻子嫁妆,我还不至于没出息到要靠妻子嫁妆过活那种地步。”

杜氏也知道自己说不大妥当,忙强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

刘仁杰一再强tiáo道,“娘子嫁妆将来要传给我们孩子,我是绝对不会动用。”他可要把他娘这个想法打消掉。

“知道了,我不会再提这事。”杜氏有些不好意思笑笑。

“谢谢娘。”刘仁杰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笑意,“我提建议是最好,如今娘子又有了孩子,将来开销会更大。我们总得想些开源办法。”

杜氏轻抚额头,“你说也没错,可是你那两个兄弟我可不放心。”

“我想过了,只要帐房先生是我们人就行了,这样一来他们就不能做什么手脚了。”这主意是他和碧玉反复商量得出来,最妥当。既能让刘家二子学些本事,又能牵制住他们。

“对啊。”杜氏被一言点醒,双手一拍,“杰儿,你变更聪明了,居然想这么周全。不过你以前好像从没关心过这些琐事。”说到后面有些怀疑,这孩子变化挺大。

刘仁杰苦笑道,“没办法,有了孩子我身上担子重了起来,总要为孩子将来多考虑。”

提到孙儿,杜氏心变软了,“确如此,我们可不能让孩子受委屈,一定要让他过好日子。”

“正是这理。”

杜氏终于被说动了,“那好吧,我们想办法添些出息,不过你没有什么经验,这……”

刘仁杰摆摆手笑道,“娘不用担心,你忘了我家有吴桥。”吴桥是小青相公,帮碧玉管着陪嫁那块地。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杜氏笑开了,“他可是吴家大当家随身小厮,见多识广,这些肯定不在话下。”

刘仁杰满脸堆笑,“对啊,娘既然同意了,我就让吴桥去办。”

“去吧,不过最后还是让我掌掌眼。”杜氏终于开口金口。

“是,娘。”

刘仁杰吩咐了吴桥办这件事,吴桥毕竟是吴家出来,人脉还是有些。没几天就找了三个铺子让刘仁杰作决定。

刘仁杰去看过,一处是东门大街极热闹地段,可价钱挺贵。一处在东安街,平民居住地方,还有个后院连着。一处在西平街,靠近菜市场。他回来后沉l了半天拿不定主意。

“相公,你在想些什么?”碧玉端了茶过来。

刘仁杰接过茶放在桌上,将她拉进怀里,将今天看房子说给她听。

碧玉想了想道,“相公,你想好要做什么生意吗?”她毕竟在吴家受到不少熏陶,家里也有几家铺子,吴氏并不避开她,有时会说些生意上弯弯绕绕。

刘仁杰在这方面明显不懂,“我并不懂这些,不过吴桥说可以开家针线杂货铺子,成本低又家家都要用,应该不错。”

碧玉靠在他身上笑道,“这样啊,那就选东安街吧,那里居民聚集区,一般人都会经过。”做生意到考虑地段人流诸多因素。

刘仁杰想了想,也对。“那我让吴桥去谈价格,娘子,我如今才发现吴桥是个人才。”

“怎么?”碧玉转过头问道。

“他嘴巴能说会道,脑子灵活,见识又高,认识人又多,不知省了我多少功夫。”

碧玉自觉脸上有光,“他是我大舅舅使唤惯,是他一手□出来,要不是我,他还舍不得将人拱手相让呢。”

刘仁杰心情极好,难得开起玩笑,“那我是沾了娘子福气。”

“嗯,你可要好好谢谢我。”碧玉一本正经点头,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打算让二弟三弟打理吗?”

刘仁杰已经想好了,“先让他们跟在吴桥身边学吧,我先看看情况,如果能行,就胶给他们。不行就全胶给吴桥打理,至于他们再另想办法。”

“这样也行,我瞧着二弟有些眼高手低,可不能把生意给搞砸了,免得婆婆生气。”

刘仁杰将东安街铺子买下,花了八十两银子,把吴氏心疼要命。他们两座小院也不过是一百两银子,不过位置较偏,所以才这么便宜。

刘仁杰放手让吴桥去张罗,却把刘仁康和刘仁浩叫来。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刘仁康想了想道,“这事我愿意做,不过让我跟个下人学,我心里……”

刘仁杰正sè道,“二弟,你不要小看他,他从小跟在吴家大当家身边,这生意窍门可懂不少。”

“可是……”刘仁康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刘仁杰不想跟他说理,“你想做这个,就要听我安排。不想做我就懒管你。”

“那好吧。不过这钱怎么算?”刘仁康问道,这个才是最重要。如今靠着那几个月钱,连给孩子买些好吃都舍不得。

刘仁杰倒挺大方,“这铺子赚利润,你和三弟每人三成,当然工钱另算。”

刘仁康眼睛一亮,“真?”心里转飞快,这样话应该还不错。

“当然,好好学。”刘仁杰点头道,“如果真有长进,我们以后可以再开别店,到时也是这么分成。”

刘仁康心中大喜,“好好好。”如果是这样话,那以后日子就好过了。想起前几天事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大哥,前几天那件事是我不是,你替我向太太和大嫂陪个不是。”

“我会转告,只要你能好好做事,我也就放心了。”刘仁杰转过头道,“三弟,你有什么意见吗?”

这个三弟自从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他姓子有些软弱。

刘仁浩支支吾吾道,“大哥,我…我…”

刘仁杰怕吓到yòu弟,温和问道,“三弟,你有话就直说吧。”

在他鼓励下,刘仁浩硬是头皮道,“大哥,我不想学做生意。”

刘仁杰心知他姓子恐怕并不适合做生意,“那你想学什么?想读书吗?”如果是这样也好,刘家也能再出一个读书人。

刘仁浩涨红了脸,“我…我…能不能学做木工活?”

“什么?”刘仁杰睁大眼睛,不胜讶异,“木工活?那可是很辛苦。”

刘仁浩鼓起勇气,“我知道,可我对生意真没兴趣。”他有自知之明,根本不是那块料。

刘仁杰想了半天,“既然你想学,我就帮你安排。不过不能半途而废,三心二意。”

刘仁浩欣喜万分,“不会,绝对不会,谢谢大哥。”学会了一技之长,也能多添些收益,养活生母和妻儿。

他一直以为这个大哥不喜欢他,没把他当手足待,看来是他有些小人之心了。不免对这兄长生出慕孺之心,有了亲近之意。

刘仁杰专门上吴家求了吴家富,将刘仁浩安置在吴家作坊里,跟着个老师傅学手艺。那老师傅原本是碍于家主之命不得不教,不过见刘仁浩勤快好学,又有天赋,就将自己本事教了七七八八。

而刘仁康开始时以为做生意很容易,对吴桥很看不起,吴桥也不恼但也不讨好他。暗中做了些手脚,让刘仁康吃了不少暗亏,这下倒好他算是收起轻视之心,认认真真跟吴桥学做生意。

刘仁杰见这两兄弟渐渐走上正道,都为自己将来努力打拼着,心中大为安wei。

而吴氏时不时过来看女儿,见她没再受委屈,也就放心不少。

刘仁浩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用急啊,只要记住,南楼是亲妈就行,哈哈哈……(o)/~ 外面西北风刮紧,“呼啦啦”风声拍在窗纸上引起一阵阵回响声。碧玉陪着杜氏坐在花厅里喝茶烤火,厅里温暖如春,火盆里还放了几只红薯,这时已经飘出诱人香味,引人垂涎yu滴。

牛大嫂手脚灵活将烤熟红薯取出,小心剥好皮,放在洁白小碟子里,奉到杜氏和碧玉面前。

杜氏尝了一口笑道,“媳妇,这物虽好吃,但不能贪嘴。”

“是,婆婆。”碧玉小口小口吃着眼前半只红薯,又香又甜又烫。在这寒风凛凛日子里吃上这么一口,真是幸福啊。

婆媳俩正和乐融融说说笑笑,吃着茶点。范大娘领着一个人伴着股冷风进来了。

碧玉定睛一看,是刘仁浩妻子董氏,只穿了件薄薄单衣,缩头缩肩,头上也只是简单盘着发,没有任何首饰。忙起身招呼她坐到火盆旁取暖。

董氏不慌不忙先给杜氏请过安,和碧玉见过礼,这才坐下。

丫环们送上热气腾腾茶水,她端在手里取暖,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杜氏眯着眼睛道,“这大冷天,跑来有什么事吗?”

董氏低眉顺眼道,“太太,此次我本不该来,但为了相公前途不得不来。”

杜氏有些惊讶,“你相公怎么了?”不是听说去学手艺了吗?又出了什么事?

“请太太劝劝他不要再去学木工,他把自己弄满手伤,我实在不忍心。”说到这,董氏声音里有丝哽咽,“其他都可以学,何必定要学这个呢。”

董氏对丈夫学做木工本来就不高兴,而这几天更是看到他手上一道道裂口子,心疼不已。实在忍不住顶着寒风跑出来求援。刘仁浩对嫡母敬畏,对长兄敬爱,这些日子更是将长兄时时挂在嘴边,应该能劝服得了他。

杜氏皱起眉,“我听说仁浩是自己要学,他大哥原本让他去读书,可他不肯,我们也没办法。”

“我们是极感念太太和大哥好意,其实相公何尝不想去读书,可他是怕耽搁功夫,他也不年轻了,生怕读书不成,其他也没一事无成,这才决定学木工,这样也能有个一技之长,这样也能养家糊口。”董氏眼中含着热泪,不胜伤怀,“我原来也是以夫命是从,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求太太劝劝相公吧。“

她说话极有分寸,既说出了谢意,又将他们家难处娓娓道来,一番恳求之语又不会感到咄咄比人。她其实是个极聪明女子。

碧玉听了这些话,不由暗中点点头,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我话他恐怕听不进去。”杜氏对两个庶子并不亲近。估计镇一镇有些用,至于其他恐怕没啥用。

董氏忙道,“那让大哥劝劝他,他是极信服大哥,大哥说话他应该会听。”她本来就是冲刘仁杰来,至于杜氏只不过不能越了她过去,才加上她。

“我让人叫他过来,再问问清楚。”杜氏见她说话比较中听,心里不免有些得意,也不再存心为难她。

刘仁杰原本在书房里百~万小!说,被杜氏匆匆招来,听了原由后点头道,“我会劝他。”

他虽盼着他们能有一技之长,但会伤到身体他也很不忍心。

“那就麻烦大哥了,我心中感激不尽。”董氏脸上露出喜sè郑重拜了下去。

刘仁杰虚扶了下,“不必客气,你先陪太太和你大嫂说说话,我这就让人去找他。”

董氏脸上露出几丝尴尬,“不,我先回去,我不想让相公知道我来过。”她是偷偷瞒着家人来。

“这……”刘仁杰犹豫了下,有心让三弟看看他妻子心意。

“相公,让三婶先回去吧。”碧玉同是女人,自然能明白董氏为难之处。

刘仁杰点头道,“那你先回去吧。”

董氏拜了又拜,匆匆离开。

不一会儿,刘仁浩就被请来,两人匆匆去书房谈事情。

碧玉回房让小青翻出旧衣服,挑几件出来。

小青拎出一箱压在底下箱子,“姐儿,这一箱子里衣服您都不大穿,翻出来做什么?”

碧玉想起董氏衣着单薄,心中起了怜意,“送几件给三婶吧,她也怪可怜。”

“这倒也是,我们都穿暖和,只有她穿那么单薄。”小青心肠软,忙搜罗了几套衣服出来,“姐儿,你觉得这几件如何?这些都是您只穿过一两次。”

一件素白袄子,一件大红棉衣,一件石青斗篷,一条石榴袄裙,看上去还是簇新,料子也好,款式也不算旧。这些都是她住在吴家时,吴家人给她添置。

“就这些吧。”碧玉想了想,“对了,我记得还有几件没穿过棉衣,你翻出来改一下,你和小夏各拿一件吧。”

她衣裳特别多,不仅吴家大房众人都会时不时送她衣裳,其他二房过年过节也会送些回来,吕家基本上不用给她添了。出嫁后许多未出阁时衣服都搁起来不穿,足足有好几箱。

“谢谢姐儿。”小青心中一喜,“那几件是二舅太太从县里带回来,料子是极好,只是有些不合身偏大了,你才没上身,改一下我们穿是极好。”

“看看有没有多?如果有多也给范大娘和牛大嫂一件,这个冬天她们只得了一件棉衣。”碧玉对身边人还是挺上心,“范大娘有风湿,不能着凉,替她做几副护膝。”

杜氏管家难免有些苛刻,吃食上还好。但添置衣裳首饰方面就比较手紧,碧玉嫁进来后也就添了两套衣服,首饰是根本不用想。不过她是不在意,这些东西她并不缺,嫁妆里有是。

只是那些下人就有些可怜了,冬天每人只给做了一件棉衣,也没得换。

小青听了这话忙点头道,“是,范大娘实在不易,孤身一人太可怜了。”

“我们能帮地方就照应些吧。”碧玉捧着暖暖手炉,头歪在榻边。肚子已经显怀了,行动起来有些吃力,也不能久坐。

小青笑道,“那多给几件吧,反正有多。”

碧玉不由笑了,“不能越了婆婆例,那会让她下不了台。”这丫头怎么还是一点都没心眼?不过也好,有她护着出不了什么事。

“小青糊涂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送一件改好旧衣服并不显眼,如果多了就显得杜氏克扣下人了。

“你相公衣物够吗?”碧玉动了动侧转身体,“不够话我si下里送几段料子给你,你自己做,不过别说出去。”

“够了。”小青笑着点头,“我以前得赏赐还有姐儿和太太舅太太送嫁妆里也有几块好料子,我早就给他做了,不会冷到他。”心里却暖呼呼,她家姐儿就是疼她,什么都为她想到了。

“你有些事就胶给小夏吧,不用整天围着我转。”碧玉含笑道,“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相公,早点为他生个孩子才是。”

“姐儿说什么话,相公不会在意。”小青脸上一红,“再说您如今怀着小少爷,可不能有任何闪失,我跟在您身边服伺惯了,还是我亲手照顾才放心。小夏才十岁,还是个孩子。有些事还上不了手。”

“慢慢教她吧,等你有孩子时就不能陪在我身边了。”碧玉考虑事情比较长远,更喜欢有备无患。

“姐儿。”小青有些害羞,“您怀着孩子辛苦吗?”

“还好。”碧玉轻抚腹部,脸上全是温柔之sè,“只要想到这孩子是我和相公骨r,即使辛苦我也不觉得了。”

书房内,刘仁杰拉着刘仁浩手细看,“三弟,你手伤成这样,实在是太辛苦了。”一道道伤口裂开,一不小心鲜血就会直流。

“没事,这些是小事。”刘仁浩因为长兄关心心里感到一阵阵暖流,“多谢大哥。”

刘仁杰眼中全是不忍之sè,“你还是不要去学手艺了,还是专心读书吧。”

“不,大哥。”刘仁浩抿着嘴道,“您答应过让我学手艺。”

“你看看你手,成什么样子了。”刘仁杰心里说不出复杂滋味,这个yòu弟从小就不声不响最容易被人忽视,如今也成人了。

“无论做哪行,都要吃苦。我这样算不得什么,师傅愿倾囊相授,我很是开心。”刘仁浩脸上全是憧憬之sè,“我只愿学上几年,就能学得好手艺,可以养活家人。”

“你其实不用担心银钱,这些我会帮你解决。”刘仁杰心里酸酸,“不会让你们挨饿吃苦,你可以重拾课本,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功名,那样日子也不错。”

他心里开始反思他是不是太忽视手足了,把所有事都胶给他娘处理,明知他娘脾气却不愿多管。是不是这样才让他们活这么艰难?他以为能让他们吃饱穿暖有地方住就行了,毕竟比起以前已经好了许多,如今看来他想法是错了。以前他没条件也没能力让他们过好日子,如今有能力了应该能照顾他们。

“我读书不行,当年也学过两年,可进度是远远及不上大哥,我对这已经死心。”刘仁浩淡淡笑道,“何况即便考上秀才,我那岳父也是穷困一世,那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安安心心学门手艺,吃穿不愁。”

刘仁杰睁大眼睛看着他,“三弟,你真这么想?”

“是,大哥,不用太担心我。”刘仁浩青涩脸上有丝坚毅,“如今辛苦些是为了以后好日子,这个理我是懂。”

刘仁杰欣wei拍拍他肩膀,他真长大了。姓子虽然懦弱,但还是有自己想法,懂为将来挑条适合自己路,光冲这点,他也能放心了。

吃晚饭时,刘仁杰忍不住将这个三弟赞了几句。

杜氏听了不乐意了,这有什么好?“杰儿,有空就多几本书吧,那么关心他们做什么?”

刘仁杰暗中叹了口气,‘娘,他们好歹是我手足,关心一下是应该。“

杜氏撇了撇嘴,“手足?我可只生了你一个儿子。”她对两个庶子始终心有介蒂。

“娘,你不要这样说。”刘仁杰忍不住劝上几句,“他们也是认你作母亲。”

他对他娘心结心知肚明,可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何必耿耿于怀呢?总是一家人,和和睦睦过日子多好。

杜氏冷哼了一声,“我可不敢当,他们嘴上叫着太太,心里还不知怎么骂我呢?”

“娘你多想了。”刘仁杰皱起眉头。

“傻儿子,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对人家掏心掏肺,人家说不定心里怨恨你,说不定哪天还会暗中下黑手。”光看庶子那天表现,就让她反感至极。吃她喝她,还敢对她呼三喝四。

刘仁杰心中暗叹他娘难缠,陪笑道,“娘,你越说越离谱了。他们还不至于如此。”

杜氏听了这话,心中不悦,“我离谱?我是处处为你考虑,你居然这么说我,你……”

刘仁杰头大如牛,“好了,是孩儿错了,您就不要生气了。”

“唉。”杜氏深深叹了口气。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何必处处维护那些人呢?

“娘,您最喜欢五彩豆腐,多吃点。”碧玉用tiáo羹舀了一勺给杜氏。

在他们母子争论之时,碧玉一言不发,等他们谈告一个段落后才转移话题。她深知在这种场合没有她c嘴份。无论帮谁她都讨不了好。

杜氏见这么乖巧媳妇,气消了些。吃了几口才道,“杰儿,你如今最重要是好好读书,这才是你正事,切不可分心。等下一次会试,你可要给娘争口气,一定要考上。”

刘仁杰嘴chun动了动,脸上有些为难之sè。这种事可难说很,人家考了一二十年都没考上人大有人在。他怎么敢大言不惭保证呢?

碧玉忙笑道,“婆婆,相公定会尽力,这能不能中也要看命数。”

“这话也是,不过我家杰儿定是个能中命。”杜氏对此是深信不疑,对儿子充满信心。

刘仁杰只能苦笑不语。

回到房间,刘仁杰漱洗过后,将碧玉抱在怀里静默无声。

碧玉深知他心思,轻抚他脸,极力安wei他,“相公,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婆婆虽然企盼之心盛了些,但也是盼着你好。”

“可我真没信心能中。”刘仁杰苦笑几声,心中更怕让妻子失望。

“不中也不打紧。”碧玉并不强求这种事,“反正你也中了举人,在这小镇上没人能欺负我们家,这样我就觉得很好了。”何况她担心刘仁杰姓子太过孤傲,为官恐怕不大妥。

刘仁杰心中大wei,压力小了许多,但还是低声问道,“你难道不盼着我做官吗?到时也好为你讨个诰命回来。”这是一个女子最大荣耀,难道她不想吗?

碧玉浅笑道,“我并不强求这些,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她所求并不多。

刘仁杰松了口气,“娘子虽这么想,但我会努力,我会为你讨个诰命回来,让你风风光光。”

“我倒不在意,倒是婆婆辛苦了半辈子,是该让她风光风光。”碧玉抿着嘴笑道。

“娘脾气有些……”听到妻子处处为娘说话,他心里感动,“娘子,如果她有做不对地方,你看在我面上不要跟她计较。”有这种好妻子是他福气,他定会好好珍惜。

“那是自然,她是我婆婆。”碧玉笑眯眯道,“她养育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光冲这点,我会感激她一辈子。”

听了这话,刘仁杰喜上眉梢心中任何烦恼都消失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喜悦和安宁,将妻儿紧紧抱在怀里,脸上露出傻乎乎笑容。

隔阂

午后碧玉小憩片刻,起来时见小青脸sè怪怪,不由问道,“小青,出什么事了?”

“没…没出…什么事。”小青低着头不敢看她。

碧玉不说话只是直直看着她,她抵挡不住挣扎了许久,低声道,“姐儿,姑乃nǎi送了两名婢女过来。”

“婢女?”碧玉心中一凜,“我们家好像不缺人手吧。”

小青眼眶一红,“说是服侍姑爷起居。”刘水莲欺人太甚,她家姐儿处处帮着她,她倒却恩将仇报,真是ng心狗肺猪狗不如。

碧玉眼里蹭冒起火,这刘水莲安什么心?居然在这时候送婢女过来?难道是…“人收下来了?”

“是,太太收下,还…还挺高兴。”小青此时把杜氏也讨厌上了。

“是吗?”碧玉听了这话反而收起火气,神sè变莫测,冷冷问道,“相公还没从铺子里回来吗?”

刘仁杰今日一大早就去铺子查帐,连午饭也没回来吃。

“还没回来。”小青声音有丝恼怒,偏偏这时不在家里。

碧玉低头想了半天深吸几口气,打扮妥当后去正房。

“媳妇,你来。”杜氏满脸堆笑招手让她过去,“这是你小姑送来人,你看看如何?”

碧玉在下首位置坐下,脸上硬挤出几丝笑意,抬眼看去,一名女子风姿绰约、已有成熟韵味,一名jiao弱怯生生、极让人怜爱。这人倒挑好,两种不同类型女子都选齐了。抿了抿嘴道,“婆婆觉得好吗?”

杜氏笑着点头,“好啊,这是你小姑一番心意,担心你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杰儿起居,专门送人过来。难为她想这么周到。”大hu之家都是如此,她从小受教育也是这样,对这种事心中不足为怪。

“那要好好谢谢她了。”碧玉淡淡笑道,“下次我可要回份大礼。”最起码她将不再是刘水莲靠山。至于金氏和金家大太太那里她需要了解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作法。也不知这一举动是刘水莲一个人想法,还是金家想法?

杜氏没查觉出任何异状,“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婆婆说是。”碧玉声音越发淡。

“对了,她们俩以后就跟在你们身边伺候,你们还不快向少乃nǎi行礼。”

两名女子必恭必敬上来请安,碧玉换上笑颜,“都起吧。”

杜氏看着她微笑脸,满意直点头。不嫉不闹,是个贤良人。

杜氏让人带这两丫头住进后面下人房,还有两间空房子,拨给她们住正好。

碧玉陪着她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退下。

碧玉回房后,脸yig沉下来,坐在梳妆镜前细细看着自己冒火双眼。想欺负她?那可没那么容易。杜氏真以为她是以夫命为天人吗?真以为她是被人随意捏来捏去面人吗?

小青急直跳脚,“姐儿,这可如何是好?您怎么不拒绝呢?”

碧玉嗤笑道,“拒绝有用吗?婆婆心里早就做好打算,我说什么都没用。”

小青恼怒异常,“太可恶了,当初不是说不纳妾吗?如今这又算什么?”这杜氏让她不齿,儿子房中事她也c手,管太宽了吧!

碧玉嘴角划出一丝冷冷弧线,“纳妾?这场面像是纳妾吗?只是服伺丫头,连通房都算不上。”

小青一脸鄙视,“我瞧着这两人是狐媚子,不是普通伺候人丫头,长成那样,再看看她们那双纤纤玉手,是gan活手吗?”她不能对着杜氏大骂,但对这两丫头挑刺总可以吧。

“那又如何?”碧玉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小青急直跳脚,“姐儿,您就不担心吗?万一姑爷被勾引……”她都快急死了,她家姐儿为何还这么镇定自若,一点都不闹呢?如果闹一闹,说不定事情就有了转机。

“别胡说八道。”碧玉喝了口茶,心中已有了打算。

“这可难说很,您此时怀了身孕,正好给别人有趁之机。姑爷又血气方刚,这要是出了事,您可怎么办?”小青已经是成亲人,有些事清楚很。

碧玉脸sè冷竣,“这种事我拦得了一次,能拦得了二次三次,以后无数次吗?”这种事主要看刘仁杰态度,如果他不想要,强塞给他也没用。如果他想要,即便她想方设法赶走这些人也无济于事。

“您意思是不去管?那怎么行?”小青脑子转飞快,“姐儿,要不我们送信给老爷太太,让他们过来说理。”

“急什么?这事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慌。”碧玉想看看刘仁杰表现再做决定。

“可是……”小青急满脸通红。

“去吧,到晚饭时再叫我。”碧玉突然觉得深深倦意,对什么都不想在意,好累好累。“我想一个人待一会。记住,不要把脸上神sè带出来。”最后她还是不忘提醒一声。

这种日子真让她感到疲倦,为什么不能像她父母那般平安喜乐生活呢?没有任何人夹在他们中间,他们相携着白头到老。这种日子对她来说,难道是种奢求吗?

她对杜氏再恭恭敬敬,守足媳妇本分,视她如亲母。可她永远只在乎自己感受,眼中永远只看到自己儿子。别人想法根本不重要。可她作为媳妇却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做,光一个不孝罪名,就能把她压死死,还会让娘家蒙羞。她还要再继续过这种日子吗?可一想起刘仁杰那张傻乎乎笑脸,她就硬不起心肠。那么冷淡一个人只在她面前流露出赤子之心,将真实自己坦露在面前。对她百般爱护千般疼爱,她真能舍下他吗?还有这孩子,她难以割舍骨r……

“是,姐儿。”小青心中虽不高兴,但还是听话退下。

小青离开后,碧玉摸着自己肚子,神情复杂,脸sè越发莫测。

刘仁杰兴冲冲从铺子里带了些新鲜小玩艺,准备给碧玉解闷用。

他先去正房见杜氏,杜氏微笑让儿子坐下,将两名丫环召过来见过主人。

两名女子脸红羞怯徐徐下拜,身段玲珑,容貌jiao丽,千般温柔风情在这一拜中展露无疑。

刘仁杰脸sè变了变,挥手道,“你们下去吧,我有事要和太太谈。”他娘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居然弄这种人在家里?

两人依依不舍看着刘仁杰,临走时还眼送秋波,勾人心魄。

“娘,这是什么意思?”等她们一走,刘仁杰心急问道。

杜氏脸上堆满笑意,“这是你大妹送来侍候你起居,我见她一片孝心就收下了。”

“娘,我不需要人侍候。”刘仁杰脸涨通红。

杜氏笑道,“如今你媳妇不方便服侍你,总得有人服侍你,我见这两人还算老实,不会闹出什么妖蛾子,再说她们卖身契在我手里,量她们不敢an来。”

刘仁杰皱紧眉头,“娘,您说过不会给我纳妾,您忘了?”只要想起妻子说话,他就满心惶恐。

“我没忘,这两个只是侍候主人丫头,只在媳妇不方便时候服侍你,你收用了也不用抬举她们。”杜氏心里算盘打当当响,只是不知别人会不会配合她?“我会事先让她们服下不能生养药,没有孩子她们翻不出天去。过个几年她们年纪也大了,就发卖了她们,再买几个年纪小回来侍候。”

见他娘算头头是道,刘仁杰浮起深深无力,脑中想起妻子一向爱笑脸从此再也没笑容,或许还有可能离开他,他心中一阵刺痛,“娘子已经知道了?”

“是啊,你娘子是个好,也不吃醋拈酸,这也是帮她分担些责任,何乐而不为呢?”杜氏这话说真是轻松,她还真以为碧玉是她心目中贤惠端庄不会吃醋好媳妇。

刘仁杰只觉心头一阵阵发疼,语气不知不觉强硬起来,“娘,送她们回金家去。”

杜氏讶异,“这是为何?难道她们不中你意?”

刘仁杰丝毫没留情面,说毫不客气,“是,我不喜欢这么妖娆女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玩物,千人枕万人尝,我嫌恶心。”

杜氏蹙了蹙眉,“又不是纳妾,不需要这么讲究,这又不花钱,白送……”

刘仁杰对他娘这种心思恼怒不已,“娘,除了娘子,我不喜欢别女子贴身侍候。”

“什么?”杜氏心中一惊,脸sè不悦道,“难道你被她给勾住心魂了?不行,这……”

刘仁杰淡淡截断她话,“娘,我一直记得您从小对我训诫,女sè害人不可沉溺其中,我一直铭记于心。如今您怎么反而给我找女sè呢?难道希望我沉溺其中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这么做?”杜氏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这两个只是微不足道女子,怎么算得上女sè?”

刘仁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j光闪过,“娘,您想想,大妹为何凭白无故送人过来?她以前跟您可并不亲近,自从嫁进金家后,也没有送过东西出来。此次超乎寻常举动,您就没有怀疑过吗?”

他就不信这席话引不起她戒心,再说刘水莲送人过来目地绝不会单纯吧,恐怕确没安什么好心吧。

杜氏果然被打动,心里不安,“这……不会吧,送两个女子有什么害处?”

刘仁杰存心引她怀疑,慢慢道,“这两名女子是什么人?您问过吗?”

杜氏心七上八下,“这倒没有,她身边侍候媳妇子说只是两个寻常小丫头。”

“您真这么觉得?只是寻常小丫头?”刘仁杰眼睛眯了眯。

“这好像不大像。”杜氏沉l半响,却不肯承认里面有猫腻,“就算不是,又有什么问题?”

“娘,我好像记得大妹好像并不是心甘情愿出嫁吧?她难保心中对您怀恨…”他这话没说太透,留下无数遐想给杜氏。有时候话说半露不露效果反而是最好。

杜氏果然中计,开始朝不好地方想去,“那死丫头,我给她挑了这么好一门亲事,她当初还不肯嫁,整天哭哭啼啼要我退了这门亲事。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怎么会这么好心?就算要讨好我们,也没见她送过一样值钱东西给我啊。我明白了,她什么都不送偏送两个女人来,肯定是想离间我们母子,让你迷上她们,然后就能掌控你,你就和我生了嫌隙,这……太可恶了,没想到她这么歹毒。我差点上了她当。”

“娘明白过来就好,马上送回去,在我们刘家过了夜就说不清楚了。”刘仁杰见成功了,心中松了口气,“谁知道那两名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说不定是青楼女子?”

“什么?”杜氏听了勃然大怒,她生平最恨就是青楼女子。“马上安排送她们回去。”

“是,娘。您果然聪明。”见目地终于达到,刘仁杰很乐意给她戴高帽。

杜氏忙让人送两名女子回金家,她们哭哭啼啼不肯走,哭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可惜落在刘家母子眼里越发厌恶。杜氏见此深信这两人不是良家女子,恐怕真是勾拦院里出来,对刘水莲深深不满起来。而刘仁杰淡淡看着她们,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挥挥手硬是让牛大哥夫妻将她们押送回去。

刘仁杰陪杜氏说了几句,才回到自己屋子。

碧玉第一次没迎上来,只是趴在梳妆台上发呆,听到声音也不动。

早习惯了妻子温暖笑脸和殷勤举动,刘仁杰心中不由一阵失落,轻轻走过去在后面抱着她,深吸着她身上淡淡香气,“娘子,我回来了。”

“换件衣服休息会吧。”碧玉头也不抬,淡淡声音中全是疲惫。

刘仁杰心里一酸,勉强笑道,“娘子,你不帮我吗?”

又来了个丫头

“自有人服侍,不用我多事。”碧玉懒懒趴着一动不动。

刘仁杰压下心里酸意,轻触着妻子发丝道,“娘子,你生气了?我已经把她们都送走了。”

“是吗?”碧玉声音依旧淡淡。刚刚小青已经跑来跟她说过了。可她心里依旧憋屈要命。

刘仁杰心中一阵惊慌,扳过她脸细看她脸sè。生怕她不信再三强tiáo,“真,我已经跟娘说过了,她们已经走了。”

碧玉脸上露出一丝轻嘲,“这两个走了,下次还能再送几个过来,反正也不差这几个人。”这么提心吊胆日子她真受不了。

刘仁杰没见过她这种表情,不由紧张道,“你别这么说,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种事,绝不会再有女子出现在我们家。”

“是吗?”碧玉声音露出一丝心灰意冷,“相公,我累了,好累。想静静休息会儿,一点都不想说话。”

见她死气沉沉样子,刘仁杰心里有几份恐惧,“你别这样,你有什么不高兴尽管发泄出来,骂我几句打我几下都行,就是不要这样。”她这样黯淡无神样子让他感到很害怕。

“我打骂你做什么?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碧玉神情黯淡看着他。

刘仁杰急满头大汗,一股脑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我对她们真没一点心思,我会责备大妹,她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她不送,还有其他人送。”碧玉心中明白这种事必须想办法根治,可她却感觉浑身无力,对这种状况深深感到无力。

“我不理会就行,无论谁送来我都退回去。”刘仁杰紧紧抱着妻子,眼中有些发红,“娘子,你说话我都记在心里,不敢走错一步,所以你不要这么不开心。”

碧玉即便在他怀里,身体也感到僵硬不适,“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累,我再坐一会儿,你不用管我,忙你事去吧。”

“你这样,我怎么安心去做其他事?”刘仁杰感觉要失去碧玉了,脸sè发白一个劲保证,“我答应你事,一定会做到。”

碧玉不想听这种空冻保证,只是淡淡转过话题,“你怎么说服婆婆?”她对这个还是有些好奇,必竟杜氏并不是那种好说话人。

刘仁杰一时语塞,“我只是随便找了几个理由,娘…娘还是很明理,很快就想通了。”

碧玉听出了他话语中心虚,扬起一抹虚弱笑,“万一再有下次,你还要这么绞尽脑汁劝服婆婆,这样不累吗?”事情根子其实在杜氏身上,如果没有打消她念头,这种事会一而再再而三发生。她可没有那么好耐姓。

刘仁杰心里一疼,涩涩扯动嘴角,“你是不是心里怪娘?”他知道他娘不对,可后来她也听了他话将人送回去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碧玉淡笑道,“我怎么敢?她是我长辈,只有她嫌我份,哪有我怪她理?”就是这种n理道德让她觉得很无力,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凭别人来安排她生活。她真受不了。

“娘子,你不要这么说话。”刘仁杰五内俱焚,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妻子重现笑颜呢?

碧玉斜看他一眼,有些失落,“我只是担心我是不是没做好媳妇,没尽到孝道,所以才让婆婆这么不待见我。”

“怎么会?娘很喜欢你。”刘仁杰忙解释道。

碧玉长叹了一声,“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可从今天事来看,并不是如此,我是大错特错了。”

刘仁杰这才知道他娘做法伤了她心,“娘子,你别多心,娘只是一时糊涂。”

“是吗?我怎么觉得她嫌我做媳妇做不够好,做妻子也没尽到责任,我…”碧玉真心力胶瘁,无论讨好也没办法让婆婆站在她立场考虑问题。她是不是该多考虑将来事?

“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刘仁杰心情沉重,“别难过,我这就去跟娘说清楚,让她以后再也不要管我们夫妻间事,再也不要收下an七八糟人。”说完起身要离开。

他无法责怪娘亲,只能迁怒这事始作俑者刘水莲,要不是她,今日也不会被搅一塌糊涂,碧玉也不会这么伤心难过。

碧玉忙拉住他衣袖,“相公,你出去这么一说,婆婆以为是我挑唆,心里会更讨厌我。”

“娘不会。”刘仁杰再聪明,但对女人心思是一点都不懂。

碧玉苦笑反问,“是吗?”杜氏向来见不得他们夫妻恩爱,刘仁杰把话这么一说,她不炸毛才怪。她固然不会怪自己儿子,但会把一切怪到媳妇头上。

刘仁杰停住脚步,犹豫了半天道,“我过几天挑个适当日子好好跟她谈谈,我定能说服她。”

“是吗?”碧玉依旧一句不咸不淡问话,她根本不信。

“娘子,你别这样。”刘仁杰转身将她抱在腿上,把手放在她小腹,“笑一笑,这样愁眉苦脸对孩子不好。”

“孩子?”碧玉皱起眉头,“如果我这胎是个女孩子,娘会不会让你休了我再另娶他人呢?”心情一不好,就容易把事情往坏处想。

“你说什么胡话?娘决不会这样。”刘仁杰浑身一震,“我知道娘做法伤了你心,可是她对你并没恶意,你看在我和孩子面上,不要跟她计较。”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相公说哪里话?说这种话可会折我寿。”碧玉低垂着头,静默许久道,“相公,我有一事相求。”

刘仁杰被她话刺伤了,可还是勉强笑道,“我们夫妻间需要用求不求吗?你有事尽管说。”

“相公,我想回家住几日,我想爹娘了。”碧玉心想换个环境或许会改变心情,再这样消沉下去,她都快要唾弃自己了。

“不行,其他事都能依你,唯独这事绝对不行。”刘仁杰紧紧抱着她,生怕一个松手,她就再也不回头,“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碧玉那席话在他心头翻起滔天波涛。漫无边际恐惧涌上心头,她是不是已经有了离开打算?

碧玉无声叹了口气,“我只是暂住几日,你想多了。”

刘仁杰血sè全失,整个人有些抓狂,“我不能让你离开我身边,一天都不行,绝对不行。”

“不行就算了,你不要这么紧张。”碧玉拍拍他手安wei道。

“我没紧张。”他话虽如此,这手紧紧抓发白,青筋浮起。

接下来碧玉依旧如常,对杜氏依旧晨昏定省、早晚问安,态度恭恭敬敬。对刘仁杰依旧体贴入微,嘘寒问暖。

可刘仁杰觉得她变不一样了,她心变捉摸不透,仿佛离他越来越远,不再有以前那种心意无比贴近感觉。碧玉若即若离感觉让他坐立难安,晚上难以入眠。有时拉着她好好谈谈,她只是温婉听着却不肯说话。刘仁杰一晚晚抱着妻子无法入睡,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妻子日益消瘦脸,无能为力。两人小心翼翼相处,如履薄冰。而出了房门,依旧扮着相敬如宾夫妻。

这种日子一天天过去,刘仁杰心中害怕惶恐也在一天天增加,终于在一天爆发出来。

这天他应酬完同窗浑身疲惫回来,见过杜氏后回房。在房间内没见到碧玉,只见一个陌生低眉顺眼十五六岁丫头迎上来殷勤要服伺。

刘仁杰连忙闪开,在室内四处查找碧玉人影,“你是谁?少乃nǎi呢?”

“我叫小怜,是今日太太买回来侍候少爷您。”丫头羞红了一张脸,杜氏买下她时已经暗示过让她暖房。见刘仁杰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听说又是举人,芳心暗许,巴不得能马上爬上他床,先做个通房大丫头,等有了一子半女后就能抬个偏房什么,那她一生是无忧了。

“我问你,少乃nǎi呢?”见这丫头只顾脸红,气刘仁杰想骂人。他娘还没死心吗?居然还弄了个丫头进门。碧玉呢?她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了?心里涌起恐惧,她是不是走了?

他不知道是,杜氏自从将那两名丫头送回金家后,就把这事记在心里,日日惦记着找个女人来侍候刘仁杰。别人送她不放心,她自己亲自挑了一名姿sè平凡良家女子买进来作丫头,专门给刘仁杰暖房之用。

“少乃nǎi出去了。”小怜低眉顺眼禀道。

听了这话,刘仁杰脑中那根紧绷弦断了,眼睛发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娘子不要他了,她真走了,再也不要他了。脑中一片空白,无视小怜羞答答伸出手来要给他换衣服,大手一挥,小怜整个人摔了出去,正好撞到墙上,额头上裂开一个小口,血哗啦流出来。她抖着手一摸,居然是一手鲜红血,眼瞳放大惊惶失措尖叫,“啊……”。

随着尖叫声,院子里传来急促脚步声,范大娘扶着杜氏出现在门口,见此一幕,全着了慌。怎么会这样?

杜氏冲上来扶住儿子,“杰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可无论她怎么叫,刘仁杰没有任何反应,他眼睛无神,表情放空,整个人沉浸在空白世界里。她当下吓手脚无措脸sè惨白,这可是她唯一儿子,这要是有个闪失,她可怎么活啊!

问题解决

“太太,救命救命。”小怜鲜血淋漓爬过来,拉着杜氏脚求救。

杜氏眼里只有自己儿子,见她这样眼中滴出血来火冒三丈道,“贱婢,你对我儿做了什么?他怎么会这样?”

“太太,我没做什么,真没做什么。”小怜哭哭啼啼申辩。

杜氏眼中全是厌恶,“没做什么?这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个,除了你还有谁?你究竟做了什么?”

“太太,求您相信我,我真没做什么,是少爷把我甩出去。求求您帮帮我,我流了好多血。”小怜感觉自己要死了,脸吓惨白惨白。

“你想美,我儿成了这个样子,我还要治你罪。”杜氏心里全是愤恨,真不得打死她,“他要是有个三长二短,你死定了。”

她心里全是后悔,要早知道这样,打死她也不会买下这个死丫头。

“太太,真不关我事啊……”小怜身体抖成一团,怎么会变成这样?刚刚她还满心幻想能过人上人好日子,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究竟哪里错了?

杜氏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朝她身上踢了一脚,心中还不解气,“扫把星,刚进我们家门,就把我儿害成这样,我绝饶不了你。”

“太太,太太。”小怜额头上鲜血流下来,整张脸恐怖吓人。

杜氏看着儿子痴痴呆呆样子,老泪纵横心如刀绞,“杰儿,你醒醒,你不要吓娘,你绝不能有事啊。”她一生心血都花在儿子身上,如果他有个不好,她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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