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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度了,一直也没要退下去的迹象,打着抗生素呢。”湛九江对毛豆也是心疼的,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抗过去。

湛九江把帘子拉上,给梁季文换上衣服。梁季文下去的时候就只穿了条平角内.裤,等他爬上来湛九江怕布料沾身上冷就趁他昏过去的时候给脱了,到了医院忙活半天梁妈妈和梁奶奶又来了,他也不好当着她们的面给他换。

湛九江心情好了一些,边伺.候他穿边埋汰他:“光着身子在医院晃荡了一圈,全中国可能也就只有你了!”

梁季文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随便被湛九江摆弄,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问:“那些个护士小妹看过我身体没?有多少个哭着喊着要嫁我呀?”

“呸!臭不要脸!”湛九江在他大.腿.内.侧狠狠掐了一把,咬牙切齿的。

“嘶”梁季文夸张地倒吸了一大口凉气,湛九江又心疼地不行,抓着梁季文的腿给他揉。

湛九江把梁季文折腾着换上了秋衣秋裤,毛豆爹也回来了,还端着一碗,浓.稠的小米粥。

他把小米粥搁在梁季文床边,又跑去包里好一顿找,才找出一包包得严严实实的红糖。

“叔,我又不是小孩了,不吃糖,给毛豆醒来喝吧。”梁季文连忙拒绝。

“有的有的,我给毛豆留了。”毛豆爹好似家里坐拥几大糖山的架势,使劲往粥里加,“叔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今天要不是你啊,我和毛豆可能这辈子都见不着面了。”他虽然有三个儿子,但哪个孩子不是从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瞧着毛豆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他的心就难受得不行。相应的,他对梁季文那是感激得不行了,救命恩人啊!

湛九江从包里掏出几粒亮晶晶的糖果塞到毛豆爹手里:“小孩都喜欢吃这种,等毛豆醒了,嘴里肯定苦,这些拿着给他甜甜嘴。”

“不用不用,毛豆妈给他带糖了。”毛豆爹对梁季文感激都来不及,哪里会肯要糖果,连忙缩着手不肯要。

“哎呀,你看毛豆现在发着高烧,你把这糖化在水里,一点点给喂进去,又香又甜的,毛豆一贪吃说不定就醒了呢。”毛豆家算是村里有名的穷户了,一家七个孩子,最大的才十三岁,全靠毛豆爹娘两个挣口吃的。再说毛豆生这场病,不说医药,后续肯定要好好养养,这又是一笔开销。

毛豆爹知道他俩心好,满怀感激和愧疚地接了下来,看着慢慢一手五斑斓的水果糖,三十多岁的汉子眼眶红彤彤的。

“那么冷的冰窟窿都撑过来了,这会儿也一定可以熬过来的。”梁季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这么安慰。

第192章

湛九江伺.候着梁季文喝完小米粥,帮他漱口擦脸搓手心,然后自己跑去洗漱一番,回来后把包里所以的东西都折腾出来摆床上。

吃的放枕头底下,衣服全盖在被子上头,生怕有风从四周漏进被窝里,他折腾着用三床被子这翻那叠,还得注意不能让梁季文吹着风,大冷天的把他自己折.腾出一身汗。

梁季文被湛九江明令禁止不准动弹,就笑.吟吟地扮木偶看他折腾。好不容易折腾玩了,湛九江躲过梁季文的手,把人抱得紧紧的,一动不动,找他的说法就是趁着他现在浑身都在冒热气,要当暖炉好好利用。

梁季文哭笑不得。

医院为了省电,基本上就是天黑后一小时就关灯,只剩病床前的一盏小灯,大灯几乎都不开。

梁季文的床靠着墙,湛九江怕梁季文掉下去,也是为了晚上他起来方便,硬是在睡在外头。不过这样梁季文打针的手就不好放了,梁季文要想舒.服的话,湛九江就得麻烦点。

梁季文伸手把小灯关了,两个铜炉子分了一个给毛豆,被窝里就一个。不过两人挨着,屋里点着煤,又是挤挤攘攘的十二人间,也不觉得怎么冷。

两人头挨着头,压低声音说悄悄话。

“你下次有什么事情得和我商量。”

“我哪次没和你商量来着?”

两人本来都默契地不讨论这次的事情了,但湛九江一听梁季文这么说,立马生气了。

“这次你不就是自作主张吗?你有考虑过我吗?你有问过我吗?”湛九江虽然压着声音,但明显听得出他的情绪一句比一句激动。

“我这不是来不及嘛。”梁季文讪讪,搂着湛九江又是亲又是讨饶,说了一通好话,“……下次我绝对不自作主张了。”

湛九江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心疼,心里有一股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憋着,这么稍稍一发.泄就舒服多了。

“本来也没想你怎么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在无理取闹呢。”

梁季文心想,如果你这都不是无理取闹的话,他就真不知道无理取闹这四个字怎么写了,脾气一阵一阵的,说来就来。

既然都说到这个话题了,湛九江有些好奇地问:“你当时害不害怕,那么冷的水,那么厚的冰,下面是什么样子的,好看吗?”湛九江问了一连串,不给梁季文说话的机会,有跟机关枪似的发问。

“你是怎么找到毛豆的,我看你砸冰的地方离窟窿好远,在水里的时候有没有想我,是不是我给了你无穷的力量?”

“别急别急,慢慢问。”梁季文用食指和大拇指揪住湛九江的两.瓣嘴.唇,凑上去亲了两口,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毛豆在下头呢,哪里有时间想这些。我就想啊,如果是你掉下去的话,肯定害怕得都要哭了,别掐……那毛豆这么小,肯定害怕得不行啊……”

梁季文跟湛九江抱着说了一大通悄悄话,他们躲在被窝里,声音压得很低,又拉着有帘子也不怕被人听了去。梁季文说了一箩筐的甜言蜜语,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湛九江听着梁季文平稳的呼吸声,学着平时梁季文抱他睡觉的姿势把胳膊放梁季文头低下,搂着他,努力不让自己睡着。

好不容易熬过前半夜,湛九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明显能够感觉到梁季文的体温开始升高了。他着急地跑下床准备去找医生,路过毛豆病床的时候看见毛豆爹不断地用毛巾给毛豆擦脸。湛九江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一眼,只见毛豆张着发白干裂的嘴,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即使毛豆爹不断地给他擦脸喂水,脸蛋还是红彤彤的。

湛九江拉过毛豆没吊针的手,脸色难看地对毛豆爹说:“找医生过来看一看。”他惦记着发热的梁季文,提醒一句就感觉跑了。

毛豆爹知道湛爷爷是个大夫,虽然没见湛九江给人看过病,但他对湛九江有种天生的信服,一听这话也赶紧跑去找医生。

兵.荒马.乱地折腾了一通,湛九江和毛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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