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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玩个遍,事情逐渐发展到连午饭时间高都没个清净的地步。

并且有时候已经用不着关耀来动手,那些曾经只是跟着看热闹的同学慢慢也加入到这场龌龊幼稚的游戏中来,毕竟既然关耀对高做了很多过分的事都没见高怎么样,证明欺负他是没有成本的,是很酷的,他们也可以这么做,所有人都可以这么做。

还有一句藏在心底的担心没有人敢说:万一不随着大流,下一个倒霉的人变成自己那怎么办呢?

于是原本只是某几个人的个人行为演变成了班里大规模的排挤。

高依旧还是那样。

只是把自己的午饭地点从教室转移了。

当然了,基于学校实际上的卫生情况,高不可能像电视剧里那样去洗手间吃饭。

他转移的地方是位于副楼的美术教室。

二中高一的学生是有美术课的,虽然和音乐课、体育课一样,明明一周克扣得都只剩一节了,偶尔还是逃不掉“任课老师忽然生病所以这节课我们来学习数学”的命运。

但是按照课表上来讲,他们还是有美术课的。所以相应的,也有美术教室。

一个学期难得几次照常上的美术课里美术老师注意到高的色感很好,构图也有点功底,对他印象挺深,因此在高问他借备用钥匙说想趁午休的时候在美术教室画画放松一下时他没有过多的犹豫就借给了他。

也就是在这个美术教室的门口,高第一次遇到了况怀谷。

那天高和往常一样,拎着自己的饭盒去美术教室吃饭,瞧见门口戳着个男生,握着教室的门把手摇了几下发现纹丝不动后啧了一声又转到窗户那里,试着推了推。

窗户没有锁,他很庆幸地叹了口气,然后顺着窗台爬了上去。

男生翻窗翻到一半,骑在窗框上时高差不多刚到门口把钥匙插进锁里。

他开门进去,对方也正好应声而落跳进教室。

两个人六目相对片刻,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冲他笑了笑说:“我来拿手机的,上节课落在这里了。”

高像没听到一样只是走到后排的座位上坐下,把手里的饭包打开,握着勺子吃起来。

男生找到了他遗落的手机揣回兜里后看着高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忍不住好奇问:“你怎么跑到美术教室里来吃饭啊?”

高不声不响地继续吃他的饭,那男生却没有被这种让人下不来台的无视所击倒,耸了耸肩干脆反坐到高前面的位置上,趴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高吃饭。

“我叫况怀谷,六班的,你呢?”

4.高老师,十六岁(中)

高压根没想到第二天还会在美术教室门口再次看到况怀谷。

当然也更不可能想到之后的很多天里都会在这里看到况怀谷。

“你想干吗?”高觉得自己不可能每天都在这样灼热而充满兴趣的视线下进食,不妨痛快点直接问问对方的目的。

“我想知道你名字啊,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这个人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为什么世界上无聊的人这么多?

“告诉你你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来这里看我吃饭了?”

在得到对方确认地点头后,高迅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因此在隔天况怀谷也拎着饭一脸理所当然地对他sayhi的时候,高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你昨天答应什么了?”

况怀谷拍着脑袋思考状了几秒:“答应不看你吃饭了。”

然后不待高接话,况怀谷先下手为强地晃了晃手中的饭盒:“我不是来看你吃饭的啊,我是恰好也来这里吃饭。”

高被他明目张胆地耍无赖行径噎得不想再说话。

美术教室不属于他个人,他没有剥夺况怀谷来此驻扎的权力,他猜想况怀谷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他的反应越激烈,对方搞不好就觉得越有趣,他的反应越平淡,对方大概反而会逐渐地失去来这里吃饭的兴趣。

高打定主意对此人视而不见,只当是多了团会碎烦的空气。

他的漠视政策实施一段时间后,出现了个小插曲。

星期一下午放学,高找不到自己的自行车钥匙了。

他很确定早晨停完车后有按照习惯把钥匙放进校服的左手边口袋里,那儿就是每天分配给它的位置,可是现在不见了。

高迅速回想了一遍一整天下来的细节。

应该是关耀那几个人。

课间操列队之前他们撞到了他,却一句话都没说只冲着他咧咧嘴就过去了。

“喂!高!!”

教室外面有人嬉笑着大声喊他的名字,高猜大概是要来正儿八经进行“还”他自行车钥匙的任务了,背好了书包,走出教室。

放学时间,走廊上拥拥挤挤聚了不少人,有自己班的也有其他班的,驻足围观着事态的发展。

高心里那种“太无聊了”的情绪又开始冒头。

“出来了出来了!耀哥。”关耀旁边成天跟着他进进出出的两个男生,高既说不全他们的名字,就随便的叫少年甲和少年乙吧,喜形于色地拍着关耀的肩膀道。

关耀挺乐呵呵地看着高走到自己跟前,从兜里掏出本应该在高左手边口袋里才对的自行车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好!”

然后抡着胳膊把它抛了出去。

“哇他扔掉了哎!!”

“这下高惨了,怎么找啊!”

“喂喂,扔掉什么了?我都没看到啊啊,你们让我挤前面看一下!”

高随着关耀抛出的弧线,判断钥匙应该是会落在一楼中间有一座小假山的水池里后神色未变,从从容容地背着书包直接下楼了。

“高?你在这里捞什么啊?”

高蹲在水池边上向和他说话的那人看了一眼。

对方和善地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显得怪朝气蓬勃欣欣向荣的。

高于是认出来,是况怀谷。

况怀谷等了会儿也不见他回答,干脆过去蹲在他旁边又问了遍。

“找什么呢你?”

通过这些天两个人在美术教室里“相处”的午饭时光,别的了解虽然还说不上,但高对况怀谷此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特性多少是知道一点的,所以他在况怀谷准备要问第三遍之前简单地打发了钥匙俩字。

“钥匙?什么钥匙?家里钥匙?啊,不是美术教室的钥匙吧?”

况怀谷说着也有些着急了的模样,撸起袖子把手往水池里放。

高没来得及阻止。

他火急火燎地一边在水里捞着一边小声念叨,哎你这人,那我们明天不是没地方吃饭了啊。

全然是打算在美术教室长期吃下去了的架势。

高手上的动作一慢,然后不知自己怎么的,竟觉得有些久违了地想笑。

“你是不是停下来了?继续找啊!”况怀谷听边上没了水的声音,赶紧督促。

高擦了擦脸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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