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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高老师,十六岁(下)

高说到做到,打得真的很随便。

跑动不积极,也根本不抢断,只是闲闲散散地在外圈活动,况怀谷和他同班的同学被关耀他们盯得很死,几分钟过后原本应该防高的人也干脆放着他不管,一起去防况怀谷了。

高跑了两三步,确定况怀谷能看到自己后,拉出一个空档来,做了个要球的动作。

况怀谷正是被盯得没有太好的出手机会,匆忙间只好把球传给高,本打算靠高做个掩护再把球要回来然后突进去……

结果高拿到球之后原地起跳直接投射了。

三分球。

关耀在这边震惊之余,看看况怀谷,也和自己一样,满脸的不可置信。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高五次出手,投中了三个三分球,命中率惊人。手那么热,谁有闲心去在乎他没有跑动,不会抢断。

最后的一点时间,两边的得分相同,球又到了高这儿,高看着挡在他面前严防死守的两位,一个假动作晃了过去,分秒之间将球传给了况怀谷,况怀谷运球到篮下后又把球交到了他们这边无人看守的第三位同学手上,那位同学趁身前没人,赶忙带球上篮,球进了。

他们最终以两分的优势结束比赛,赢得了胜利。

高都来不及长出一口气,就被冲过来的况怀谷一把搂住。

“我们赢了!!小真厉害!!”

高马上感觉到况怀谷运动完的热气隔着衣服爬到了自己身上,耳根被迫地一阵发烫,下意识推了推他的肩膀。

关耀他们那头摔摔骂骂地踢了脚落在地上无辜的篮球,午休的时间差不多了,随即也懒得再看高一眼就回教室去了。

“高,你投三分很准啊,以前专门练过吗?”况怀谷他们班刚才一起打球的同学问道。

比赛之前尽管他也看怀谷带高来玩过几次,但高这人有种天生自带的不好亲近气场,总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和他搭话,认真算来这还是第一次和高说话呢。

“嗯,自己玩着投过一段时间。”

况怀谷把各自的衣服从篮筐那儿拽下来抛给另两人,自己穿完后又去闹还在穿的高。

“二中三井寿,你想不想和教练打篮球?哎你要是平时肯多过来和大家一起打打球多好。”虽然高体力一般,也不怎么能跑,但就凭他这个手感,肯定会有很多同学愿意带他一起玩的,朋友多了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霸凌的事情了,况怀谷觉得高简直是在浪资源。

高有点不自在地把况怀谷放在自己头上乱揉的手挥开了。

当天晚上高做了一个短暂的春梦。

这不是他进入青春期后做的第一个与性有关的梦。

但往常这样子的梦里,场景大多是模模糊糊的,也谈不上有什么情节或者另一个主角,有时他甚至是只有第二天早晨醒来感觉到自己内裤里的黏腻,才会意识到昨晚可能是梦遗了。

可这天晚上,不久前从打完球的况怀谷那里爬身过他身体的热气,在梦里又一次袭击了他。

高不得不从梦里惊醒过来。

他急促地喘息着,下半身肿胀硬挺,在片刻犹豫之后他的左手相当自觉地握住了此时状态正佳的地方。他不敢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想象力在黑暗中肆意发挥,只能睁着眼把空闲的右手臂压在汗湿了的额头上,机械性地快速抚慰着自己。

高潮的那个瞬间高觉得自己像突发性癔症似的,听见有人贴着他耳朵,声音暧昧地叫着他小。

高抽过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叠纸巾,把喷溅到小腹上的白色液体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然后起来披了件衣服打开窗户散味道,又把用过的纸巾叠好放进塑料袋装进书包,这东西可不能扔在家里的垃圾桶里。

最后高从书包的夹层里摸出一盒烟。

他并不抽烟,只在心烦的时候拿出一支含在嘴里玩儿,或者是把外套那层裹着的纸剥了,露出里头的烟丝,细细地嗅一嗅味道。

他妈长久以来的千防万防,不让他继续画画,不让他与同性交往过密,不许他放学后逗留学校,不许他放假出门去玩,设立了各种严格的家法家规,到头来还是防不住她最怕的事情沈的“同性恋毛病”一点不差地遗传给高了。

其实在他妈多次的“同性恋是一种毛病”的教育下,高很早就查过,遗不遗传的先不说,但性向这东西是不可逆的。而他现在,自慰时能联想到的是一个同性,那么估计他对女孩子是不太会感兴趣了。

想到这里不觉得他妈一片苦心,到头来又是白。

高光着脚踩在窗台上,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同性恋呀。

高一笔一划地在空气里写着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他可真不陌生。

既不陌生,也不算害怕。像是在考虑一件别人的事一样,迅速把自己的神抽离出去,飘在边上冷眼旁观。

无所谓的吧。

即使他对况怀谷或者其他同性产生了生理性的冲动,也是无所谓的吧。

反正这事从开始到结束都只会存在他自己心里,不会有第二个知情者。

不过他既然察觉了自己的性向,以后便绝不会通过交个女朋友甚至结个婚来隐瞒它,以便使自己可以道貌岸然地活在日光之下。

不会有无辜的女孩子变成他性向的受害者的。

只是同性恋而已,又不是要拿着刀子去伤害谁。

至于他妈,只要不让她发现,那么她应该也会安然无恙不受冲击吧。

高一如既往和况怀谷在美术教室里吃午饭,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

他没打算要对况怀谷做出什么告白之类的事。

他或许对这个人是有些懵懂的好感的,但他现在判断不好这是荷尔蒙催生出来的,还是真的在日复一日的相处过程中累积起来的,更无从衡量这份好感有多少分量,能够持续多长时间。

对高没把握的事情,他永远选择静观其变,不愿贸然行动。

当然理智归理智,再冷静淡定,高终究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在面对自己心知肚明是有好感的人时,总也不了会不好意思。特别是随着认识的时间久了,况怀谷对他也的确越来越随意,男生之间经常出现的勾肩搭背,拍拍搂搂的动作也渐渐出现在他们之间。

高每次躲开时况怀谷都会一脸特别委屈的样子说,哎呀我们小嫌弃我。

高没法和他解释,只好笑笑推开况怀谷靠得离自己特别近的脸。

同时变多的还有高的画。

他偷偷背着他妈藏起的,每天上学前都会检查一遍是否放进书包里的素描册里不再单纯的是静物,而是夹杂着另外一个人的各种速写。

最初的几张全是些简单的轮廓,说是谁大概也都可以,慢慢地就出现了特定的眉眼,鼻梁,笑容,侧脸……

被学校里任何一个同学看到,都能不困难地认出,册子里画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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