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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向我快乐地微笑,她的笑容让这世上的任何色彩都成了黑白。

我想娶她我已等不到她长大

在餐具室的黑暗里,我第一次真正吻了她。她生涩的回应激起我山洪一样的激情和狂热。我想要她,想让她成为我的一部分,别人再夺不去。我终于对她说了那三个字,那三个在我心里压了五年,时时让我自己觉得罪恶的字。她带了一生一世的欢喜看着我,让我再对一切不顾不管。

那天晚上从舞会回到我的房间,因为计划突然有变故,我和atida不得不在我的房间里通过布鲁塞尔宫里的网络终端,联上瑞典医学院血液实验室的系统进行工作。谁知刚有一点眉目,网络连接却中断了。

我让atida在我房间里待着,自己去把宫里的it suort叫起来,请他打开服务器中心的门,把网络重新连接起来。等一切都妥当了,我又匆匆往回走,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原来是云深找我。

她说,她想我。

我又何尝不想她,此时我连顺着阳台爬进她房间的想法都有。但我却只能告诉她,我在房间里,准备休息了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牵涉的人众多,利害关系也极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点风声,连云深也不例外。这是我第一次没跟她讲真话。当晚我告诉她的唯一的真话是,我爱她。

一切顺利完成,送走atida后已是将近早晨五点。我也觉得有些累了,本想躺一会儿,但想着云深,睡不着。便洗了个澡,然后打开电视随意看看,想等着天一亮就去向annhie太后请求同意我向云深的求婚。当翻到比利时国家二台的时候,我被出现在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云深,几个小时以前还偎在我怀里乖巧微笑着的云深,这时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一个阳台上,和另一个男人抱在一起。解说员眉飞色舞地解说着,gisee公主在情人家留宿。

我告诉自己,冷静,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我如坐针毡地等她回宫,等她和她祖母谈完话再去找她。她却告诉我,她爱着另一个男人,对我,只是在报复。

她的回答对我犹如五雷轰顶,这不是我熟悉的云深。但没有一个女孩子,尤其是一个公主,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她会是爱极了那个叫andre的男人么一年的宫廷生活真会将她改变得面目全非么而当她在我面前娇媚地笑着解开自己的衣扣时,我只觉万箭攒心样的痛苦,几乎要丧失了理智 – 云深,我美好珍贵的云深,竟已变得如此轻浮放纵了么我宁愿她在此刻对我冷若冰霜,那至少还说明她仍坚持着对爱情的忠诚,尽管她爱的人已不再是我。我再无法面对她,只能离去。

但冷静下来之后,我马上雇了私家侦探暗中调查,想要确定云深和andre究竟是不是情人。但我调查的所知是,他们平时就非常接近,而且云深以前就曾单独去过andre的住所,等等等等。所有的信息都表明他们是情侣。我该死心了。

这时,飞机忽然剧烈地颠簸起来,大概是遇到了气流。我想起卧室里的云深,不禁有些担心 – 她平时乘机时,一遇到稍长些时间的颠簸便会晕机,不知现在怎样了。

我快步走到她卧室门前敲了门,她不应。我急了,用力推开门,只见她已经躺在地板上人事不省。我赶紧查了她的心跳脉搏,还好只是晕机晕得厉害了些。我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让乘务员小姐赶紧拿晕机药过来。

我坐在床边,让她斜靠在我怀里,然后从乘务员小姐手里接过药和水,给她喂下去。她闭着眼睛一阵咳呛,我抚着她的背心轻拍,却隐隐触到了她背上的肋骨。她虽从来都是纤细轻盈的,但除了当年她父母离世之外,还从未瘦到如此地步。让她如此快速地消瘦的原因应该是andre启程去了印度,而比利时皇室在他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让他入境。

我被褥覆盖在她身上,把被沿塞在她颌下,又将被子的一角轻轻盖在她耳朵上 – 这是她从小睡觉的习惯。她小时候睡前,但凡我在家里,总要我这样替她盖好,才肯老实睡去。而现在,我在床前看着昏睡的她。那张我熟悉的的巴掌小脸显得更小,小巧美丽的下巴可怜楚楚地尖削着,面上就只剩了一双显得更大的眼睛,而当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里面再没了往日的灵动活气。她这样的消瘦憔悴是为了她的爱情,她的andre。我心中一片混乱,分不清痛惜和妒嫉,究竟那样更多。

我再看不下去,正待起身离开,她的手忽然向我伸来,我下意识地立刻握住。然后她模糊地低喊“不要离开我”

我心中一阵惊喜,但当我看到她仍然紧闭的双眼时,我意识到,这是她的呓语,她是在唤那个叫andre的男子。

我告诉自己,你该放下了,她从来就不是你的,你该死心。

我无法对她怨恨,因为她曾是我爱入骨髓的人,而她曾带给我那样多的欢乐,让我不再孤独。是我过去拒绝了她,伤她在先,她现在这样对我,是我咎由自取。我该回到过去的那个舅舅的角色,熄了一切的念,对她只做一个单纯的长辈。

我在沉默的静坐里,渡过了大半个飞行,直到这沉默被乘务员送过来的atida的电话打破。

atida在电话里告诉我,我们那晚下载的信息和记录已经迫使bjrn承认了他跟dr的交易,而瑞典医学院组委会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起诉dr。

“恭喜你,大获全胜。”atida说。

“没有你的帮助,这个计划实行不了。我欠你很多,一个谢字表达不了。”我真心谢她。

她在电话那边轻声说道“我高兴为你做这些事情。”顿了一顿,她接着说“我高兴为你做任何事情。”

我答她“你是一个非常聪明而且果断的女子,能够和你共事是我的荣幸。以后但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而为。” atida公主,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但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她沉默了片刻,幽幽说道“我听说了gisee公主的事情,觉得非常不幸。女孩子到了gisee这年纪,最容易叛逆,很难管。你也别太难过,作为舅舅,你已经仁至义尽。”

我回答她,平和但坚决“gisee的确还是个孩子,她人生的路还很长。当年她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发过誓。只要我活着,无论何时,无论何处,任何gisee会面对的艰难和痛苦,我都会替她分担。”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这章是分别用女主和男主的角度在写同样的事情,希望没把大家看晕。

dr这个名字曾经在小云深和靖平在车上看到乞丐的那一章里面出现过。这是一家美国制药公司的名字,至于它跟靖平之间的纠葛,会在以后详细写。反正大家记住他们不是好人就行。

夜雨云深

飞机终于停在了首都机场一块隐秘的专用停机坪上。

“要先回家休息吗”靖平问我。

“不,直接去医院。”我避过他的目光,眼睛看着一旁。

明伟用车载着我和他直接去了他名下的产业 – 慷泽医院。

在重症病人区的一间单人病房里,和我分别一年的黄爷爷正躺在病床上。他的儿子立人和媳妇美茵坐在床边。看到我们进来,他们立刻起身走过来。

“林小姐。”立人对我点点头,然后握住靖平的一只手,眼睛红了起来“靖平,谢谢你让你手下最好的呼吸道专家做我父亲的主治大夫,又免费了最好的设备和药物。我父亲能挺到现在,全靠了你。这个情,我只能以后再还了。”

靖平拍拍他的手背“别这么说。黄先生是看着我长大的老辈,你就当我也是在尽孝吧。”

美茵在一旁抹起了眼泪“爸的肺部已经完全纤维化了,只能靠着呼吸机进出气。可他脑子里的二氧化碳排不出来,只能靠药来溶掉,但又溶不完,在脑子里越积越多。所以他现在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醒着的时候就会问我们小云儿在哪儿呢现在您把林小姐带回来了,他老人家也就能如愿了。”

我走到他床前,静静看着他。他闭眼昏睡着,鼻子里插着管子,连在床头的一部机器上,胸腔随着机器的鼓抽而起伏着,瘦得我几乎认不出来了。

我轻轻握着他的手,这双手曾经在琴弦上翻飞灵动,把这世上最激越的生命和最美丽的风景都带到我耳朵里。但现在,这双虚肿的,插着点滴针的手,却呈现着死亡的苍黄。

我离开北京时只告诉他我要回欧洲的祖母家。这一年来我时时和他通着信,可他从未告诉我他的病,直到已经快要诀别。我恨自己为什么这一年从未回来看过他,至少不会像现在,一眼便是永诀。

我把脸贴在他手上,泪水涌出来,落在床单上。

“醒了,醒了”美茵兴奋地低喊。

我赶紧抬头,床上的老人慢慢睁开了眼。

“爸,您看谁来了”立人大声地说。

“黄爷爷,是我,是云深。”我赶紧止住了哭,凑近他。

他有些散乱的目光看了我一会儿,慢慢微笑了起来“是小云儿回来啦来看爷爷的”

我含着泪赶紧点头。

他虚弱地朝我伸手,我赶忙将脸靠过去,让他在上面轻轻抚摸。

“乖孩子,真的是你啊。爷爷刚才还梦到你。让我好好看看。”他的声音无力而缓慢“爷爷的小云儿快成大姑娘了,越长越好看。可惜爷爷看不到你出嫁啦。”

我把他的手捧在心上,泪水再也止不住“看得到看得到”

“好孩子,让爷爷听听你弹的琴,看这一年你把爷爷教的本事都还给爷爷没”

我后悔不迭 –我这次带着“漱玉”回的北京,可却和其他行李一起从机场直接被送到了靖平家里。

这时靖平像变戏法一样从他手里一直提着的箱子里把“漱玉”取出来递给我“我猜你待会儿可能会用得上,就没让漱玉跟着行李一起走。”

我感激地看他一眼,把琴抱过来。

他对我微微一笑,我心里一惊,赶紧把头转过去。

“爷爷想听什么”我问。

“听一首你自己的吧。”黄爷爷期冀地等待着。在我跟他学琴的四年里,他鼓励我不要做只弹古曲的匠人,而要将自己的心中所感,情中所怀,都用琴声表达出来。我便时时自己写一些拙嫩的曲调弹给他听。他总会夸我有灵性,然后给我可贵的指点。

弹什么呢就那首夜雨吧。他还没听过。

我调调“漱玉”的音,手指轻启,乐音绕梁。

这首曲子是我在回到布鲁塞尔后的一个夜晚,因为思念靖平而无法入睡时随手写下的。那天夜里,淅沥的细雨把我带回到了隔着八千公里海洋和陆地的北京。

曾经,在那些细雨蒙蒙的夜晚,在靖平的书房里,他在灯前工作,我会坐在他桌旁的椅子上看书或做功课。如果不太冷,又是没风的天气,我总喜欢让他开着窗,看窗前的细竹和蕉叶在雨里婆娑,嗅空气里温润清新的湿意,听雨声里的故事。我总相信夜里的雨是溶了白日里红尘中的万种情感和故事,只在夜阑人静时,细细说给你听。这雨声里有我对靖平稚嫩但强烈的爱意,我总天真地希望,有一天他会听懂。

布鲁塞尔的夜雨同样地温浅,秀气。但它却盛满了我对他的思念,和被他拒绝的伤怀。

而现在,我该恨他,不是吗

曲终,病房里静默一片。良久,黄爷爷的声音响起来“这下我能放心地闭眼了。”

我低头一看,不知觉中,我的泪水已浸湿了“漱玉”的面板。

从医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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