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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带她回家来了。我们全家都挺喜欢她,她也没处可去,就住下了。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不说,洛桑就给她起了名字叫达瓦。”

葛玛掖掖云深身上盖着的被子继续说“她可帮了家里不少忙。老二的媳妇卓玛几个月前生了孩子以后就病在床上,干不了活儿。达瓦就一边照顾孩子,卓玛和阿爸,一边帮我干家里的活儿。没有她,我还真应付不过来。可她身体一直不好,吃得又少,我们藏人吃的牛羊肉,她根本就不能沾,每天只吃点青稞面,牛奶,和洛桑有时去集市换来的一些蔬菜和水果。唉,这姑娘也不知道有什么伤心事,闲下来就对着湖水掉眼泪。”

我默不作声地听着,看着静卧在眼前的云深,心却是已经随着葛玛的叙述死了一遍。

她从上火车到大昭寺,两天两夜没吃东西。

她就穿着那件薄毛衣,在十一月的天气里,一路从北京到了拉萨。

她身上没有一分钱,也不会求人。她就那样蜷缩着,寒冷,饥饿,伤心,整整两天。

李靖平,你真该下地狱。

我请葛玛烧一点热茶,然后自己下楼到车里,去拿一些我为旅途准备的高能量补充体力的营养药物,打算让云深醒了时服用。下楼时我听见两个孩子在斗嘴。

“一定是你给达瓦姐姐添乱,把她累倒了”男孩子责备着拉姆。

“普布不许胡说你平时那么顽皮,是你累坏了达瓦姐姐才对我守着达瓦姐姐,你去帮葛玛婶婶烧水”拉姆的嘴更厉害。

我打开车的后备箱,在里面的医药箱里翻找着药品。这时,拉姆从楼上咚咚地奔到我身边“阿叔,达瓦姐姐醒了。我告诉她是你把我们从湖边带回来的,她从窗户上看了你一眼,就从后门跑出去了。”

我火烫了一般箭步冲到屋里,顺着拉姆的指引找到后门,一把拉开。

明亮的阳光下,开满紫色野花的山丘上,那个苗条婀娜的身影正踉跄着向前奔跑。这本是一幅美丽的场景,但却看得我楸心。

云深,你如此恨我么要这样不顾一切地逃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这章出现的人名比较多,全部都是救了云深的老扎西一家子。希望没把大家看晕。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和宝宝的祝福。其实这是我第二次怀孕,第一次发现怀孕是在刚开始写这篇文不多久,当时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但是很不幸在去年十一月,也就是正在写云深失去父母的时候,我和老公去医院做第一次的b超。我躺在床上,老公站在我身旁,两个人都盯着屏幕,然后看到一颗小小的豆子,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宝宝,顿时满心的兴奋和喜悦,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下一刻,医生说“很遗憾,你的宝宝没有心跳。我建议你做手术把它拿掉。”这是我的人生里面第一次知道,从天堂到地域只需要这样短的时间。

我在医院里面哭,老公很坚强地抱着我安慰。但是从医院开车回家的时候,我看见两颗很大的泪珠从他的眼眶里滚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流泪。老公的一双眼睛很漂亮,我曾经想过我们宝宝的眼睛会像他的,但是现在这双眼睛里的哀伤却让我不敢再看。

回到家,我找了个借口把老公支出去,然后一个人在家里伤心地大哭一场。哭完以后,我告诉自己不能让悲伤摧垮我的身体。我必须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尽快恢复,迎接我的下一个宝宝。

接下来的日子,医生要我做手术把已经不再生长的宝宝取出来。我受不了这个建议,宁愿等宝宝自己流出来,也不愿意亲手把它拿出来。于是在漫长的两个星期等待之后,我自然流产了。大量的出血和难以忍受的疼痛让我进了医院的急救室。而老公一直站在我的身旁握着我的手,说话安慰我,亲我的额头。这是我人生到此为止,心理和生理上,最痛苦的一次经历。

此后我积极地补充营养,安静地修养,争取尽快让自己恢复。而写文成了我精神上的一种安慰。你们诙谐可爱的热心留言,让我那样地快乐。

而现在,我终于又获得了另一个宝宝。虽然现在刚刚度过三个月的危险期,而最近又有些零星的出血现象困绕着我,但是我祈祷也相信,有大家这样多的祝福,这个宝宝一定能够平安健康。

再次感谢大家。

释心靖平

我拔腿追上去,却没有出声,怕惊吓了她。

她突然绊了一下,向前跌倒在花草间。我追到她身旁,蹲下来,去扶她的肩,急声问“云深,你摔到哪里吗”

她翻过身来看着我,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大的眼睛里闪着一种近似恐惧的光。

她怕我吗我究竟把她伤到了什么地步让她这样怕我她的目光让我心碎。

我伸手扶她,她却尖叫着用手肘撑在地上后退。我再无法忍受,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紧紧攥在怀里,任她挣扎尖叫,不再松开。

“云深,你别这样听我慢慢解释好吗”我几乎是在求她。

“解释什么说你从来爱的人都只有我一个说我不是我姨母的替代”她哭泣着,徒劳地挣扎。她每哭一声,就像有刀在我心里剜一下。

“我没有对你说过一句假话。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真的。你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代”

“求你别说了。我只请你放过我,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算是你可怜我吧。让我再经历一次,我会死,我会死”她浑身发抖,哭得已经说不下去。

我把她紧紧按在胸前,心痛得快要把自己的牙咬碎“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怕和最恨的一件事就是你受到伤害。你的每一份痛苦,对于我都是加倍的折磨。但偏偏是我把你伤得最厉害。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实情是因为”

我怀里的身体忽然虚软下沉,原来她又没了知觉。

我忙抱起她,这时才注意到拉姆和普布正站在一旁,吃惊地看着我们。我和云深刚才的汉语对话搞得两个孩子一头雾水。

我顾不得太多,抱着云深疾步回屋,这次我无论如何不再离她半步。

云深醒来后,葛玛给她灌下一大杯热茶,然后留我们俩单独在屋里,自己回厨房去准备晚饭,待会儿在外放牧的男人们要回来了。

云深转头卧向窗前,不看坐在床边的我。

我看着她的背影良久,缓缓开口道“你曾经问过我有没有爱过。我当时的回答是,要找到真爱,并能与之天长地久,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这含糊的回答并非存心要骗你,而是因为我有对疏影的诺言。她要我永不对任何人提及我和她曾经的感情。她是一番好意,想要我忘了过去,找到新的爱情。我曾经一度以为这已是不可能,直到你的出现。现在我要违了自己对疏影的诺言,把我的一切过往都告诉你。”

她沉默地等待着。

“我和疏影,就是书里写的青梅竹马。我从小立志学医,就是因为她十岁时得了白血病。我十五岁去美国前,我们订了情,但只有玮姨知道,因为我父母怕疏影活不长,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后来她的病恶化,大概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就骗我说她变了心喜欢卓正,要和我分手。我痛苦愤怒过后,也只能放手。只要她幸福,我也就认命。直到她去世前夕,我才发现真相,但已为时太晚。她去世的时候才十九岁,一个女孩子最美丽的年龄,只比你现在大一年。”

我看不到她的脸,但她细瘦的肩开始抽搐。

她哭了吗么为我为疏影还是为她自己

等她缓过来,我继续道“从那以后,我过了六年一个人的生活,心死,孤独,疲倦,直到你的出现。”

“你爱情的替代品出现了,对吗”她仍背对着我,伤心的声音带着哭音。

“第一眼看见你,我把你当成了疏影。你长得和她小时候特别像,尤其是你看人和笑的样子。但随着你渐渐长大,你在性格上和她却截然相反。她看似文静柔弱,但实际上却理智坚强。对于她自己做的决定,她有我前所未见的倔犟和男人一样的冷静。这大概和她年幼就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有关系。而你,”我的声音不知觉中放得轻柔“你和她的生长背景完全相反。你是在众人的宠爱与呵护中长大的,不知贫寒愁苦,人情冷暖的孩子。你活泼善良,感性而纤细。你的生长环境本是极容易将人宠得骄蛮自私,但你却从小体恤他人,懂事听劝。和你在一起不多久,了解你之后,我就再没把你当成过她”

“达瓦”这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羊皮短藏袍的青年男子冲进来。

他大约二十出头,健硕身材,黧黑肤色,卷发,面庞方正英武,眼睛明亮有神。

他着急地俯身去看云深,手抓着她的肩膀“达瓦你病了吗你为什么又哭”

云深翻身艰难地坐起来“洛桑,我没事。”她的藏语不错。

他就是那个把云深从拉萨带到这里来的洛桑 – 这家人的小儿子。

我该谢谢他保护和照顾了云深,但他看云深的目光里除了关切之外的炙热,让我有些紧张,而他抓着云深肩膀的手,让我有些不快。

他给云深起的藏文名字达瓦,意思是天上的月亮。

直觉告诉我,这个叫洛桑的青年喜欢云深。

他转身,从头到脚地打量我,眼里充满警惕“你是谁你就是那个让达瓦一直伤心的人,对不对”

我惊异于他的敏锐,大概恋爱中的人都有这种准确的直觉和敏感。

我刚想说是,云深却抢先道“他是我舅舅。”

我看着她,她却把头扭向窗外。

舅舅,这是她以往对我最不情愿用的称呼。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向洛桑有些无奈地一笑,伸出手“你好,我叫李靖平。”我用藏语说。

他听到我的名字,浑身一震,看我良久,终于缓缓伸手和我一握“如果你真是达瓦的舅舅,我欢迎你。但谁也不能带达瓦走,她属于这里。”

我猜他想说的是她属于我。

我对洛桑平和一笑“她属于她自己,喜欢待在哪里,她自己决定。”

洛桑的父亲老扎西和两位哥哥对我要友好得多。他们热情地让我坐在晚餐的上座,像对贵客一样招待我,询问我一路上的经历。我真诚地感谢他们对云深的照顾,这一家纯朴的牧民却摇头对我说,向善助人是替佛做的事情。

晚饭很丰盛 – 烤牦牛肉,羊血肠,烧羊肉,糌粑,和大碗的青稞酒。我被灌了几大碗酒下去,还好度数并不太高,否则早就醉得不成样子。

我流利的藏语让大家很兴奋和高兴,他们热烈地和我攀谈,不停地向我问东问西。尤其是老扎西和他的二儿子达杰,对他们生活之外的世界,非常好奇。

席间最沉默的人是云深和洛桑。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对我和宝宝的关心。我相信有这么多阿姨的祝福,这个宝宝一定会平安健康的。再次感谢大家

好了,言归正文。洛桑听到靖平的名字为什么会反应比较大,以后的章节再交代。下面接着看靖平怎么解开云深心里的结。

夜间的职责靖平

云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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