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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想好了,本王乐意接受你的提议。”

谌墨启眸,“王叔确定”

“本王既出口了,便不嗬”

变故突起,一支响箭擦过广怡王颊侧,钉进车身。

“小心”翰若翰举刀刷挥三下,两百余人的西域使卫即步成椭圆阵型,背向刃外,将车马财物围在央心。“在下为西域来使,并有贵国郡王在此,请赏个路出来”

来者几百号人,无一例外均以巾蒙面,前端的扯嗓高嚣“别听他废话,头目说了,那车里的女人值一千两黄金。弟兄们,抓女人啊”

“女人长啥样”

“大官人家的闺女,长得都好看,见着好看的,抓就是了,错了卖进青楼,也能值一把银子”

“是,抓女人”

“抓女人啊”

广怡王拔出佩剑,吩咐属下侍卫“保护孝亲王妃”

乾若翰闻言,则发哀叹但凡和这小姑奶奶近了,麻烦总是不断呐。“保护孝亲王妃”

“你们听见了什么”疾行中人,陡地带缰立马。

紧随在后的侍卫,险个收势不及,又惊又惑“王爷”

“前方,是不是似有孝亲王妃喊声传来”

“您”着急上火,许是魔障了罢

“本王没有听错,确有大叫孝亲王妃这几个字”

“奴才们,没哦,奴才也听到了确是有什么亲王妃的喊声”

“快马加鞭,驾”

“驾”

在一干明晃晃白刃追逼下,谌墨哇呀乍呼地跳出车来。

贼众有人傻眼“这是”男人罢穿一身男人衫子不是

“蠢蛋,你见过恁样漂亮的男人么长成这副模样,摆明是女扮男装,抓啊”

若情形允许,谌墨不介意告知对方自家尚有一位长成这副模样的真正男儿“几位兄弟,你们头目是哪方好汉拿一千两黄金买我性命不会太浪费”

“不浪费,我若有钱,一万两黄金都舍得唉哟”

“蠢蛋,你这德性也敢肖想头目想要的女人,还不动手”

“啊啊唷”谌墨跃上车顶,又在人家紧追不舍的追迫下飞到山间的一突出石上,接连飘移中,口中道,“好汉,我给你们两千两黄金,放了在下如何”

有人心动“两千两黄金喔唉哟”

“蠢蛋,放了她,我们连一文钱也没命花了”

第四章神前愿

“三千两黄金四千两五千两”如此坚定不移呢,什么样的头目有可怕至斯谌墨不由要反省吾身,想来自己做人太失败,金子都买不下贪财者的高抬贵手

“墨儿,你少打混了,来者武功不弱,你避到我身后来”左贤王已跳下马,左支右挡,一路砍杀,向那位惹来这麻烦的小祖宗靠拢。

谌墨回首,“左贤王,您老人家不要管我”

老人家“你身后,小心”天神啊,乾若翰但见四贼各持一角,撑一张巨网扑天而来,网之所向,正是谌墨以网捕“鱼”,倒也妥帖不是不过,这张网真能捉住这条滑溜鱼儿么要知道,那是“妖鱼”呢眼看头顶那张网笼近了下来,谌墨纵身迎上

“抓到了,抓到了,一千两黄金到手了”贼众内发出欢呼,急不可待收网大吉,只是,网中物呢

以靴内藏匕破网脱身,足尖踏上上山峰侧壁横出的一棵树桠枝顶。不想枝木年久干枯,随着“咔嚓”声过,谌墨身子仰坠而下。

这个小祖宗啊。乾若翰心底苦叹,但为了芳儿不会举刀霍霍拆他筋骨,须臾不敢怠慢地飞身迎去。“墨儿,你”嗯

有人快他一步,将那道纤长娇躯接入臂弯,“孝亲王妃,您须保重玉体啊。”

谌墨大瞠水眸,望这张近在咫尺的俊俏面孔,“你”

“可不就是我么三嫂。”广义王嘻唇一笑,总算明白谌小侯爷的性情为何落差反复,原来有如斯分身,还真是一位令人头疼的存在呢。

广怡王一震“广义王”

“正是侄儿。”俊脸徐徐迎过来,“九王叔,您还好么”

“九王叔很好,但我敢保证,如果你的手臂还不放人下来的话,你会很不好。”随行中,有人冷冷递出一语,激起裹在皮氅内的广义王殿下冷颤频频。

因广义王所随精卫的介入,贼众不支,扬手撒过几把障眼烟雾后,除却已殒命的,都得全身而退。意即,一个活口也未留下。

“这些人,不似乌合之众。”傅澈摸颌道。“有备而来不说,且人人武艺不俗。”

“他们是为孝亲王妃而来。”傅珏怀道。

哦傅澈回身,眸含笑意,“广怡王叔,但不知,您何以与西域的左贤王得以同路”

“巧遇。”

“巧遇还真是巧呢”

一壁之隔的另室内,谌墨净了面,整了发,换过一件罩袍,这才四平八稳踞案细尝驿馆管事亲自奉上的茶点,第一口即眯弯了美眸“嗯,这藕粉糕做得有香甜酥软,好吃”

阴郁着颜容,在角落里无声坐了半晌的男人,终出声道“宫廷御厨所做得糕点,比这不知精致多少倍,也没见你赞过一声。”

“心情不同,入口食物的滋味自然不同。”谌墨咕噜灌下一口茶水,“姐夫夫君不尝尝么”

“你是说,你在王府很不快活”傅洌细密灼热的视线,盯着她清莲濯水的娇靥,想着当谌霁送来她失踪于天水一阁的消息时,当下心湖骤起的激狂骇浪;想着近一段时日寻她不到,所挺受的心煎肺熬;想着他已陷足情海,她依然岸边优游观望他抑着怦胸怒火,沉声问“从来,你没有快乐过么”

“在姐姐逝去的地方,我无法快活。”

果然。傅洌闭上了眸,无力,“阿墨,过往的事已不可改变。”

“无法改变,不代表可以不去计较。”

“计较不会让你快乐。你是如此豁达率性的人,为何要任一些无法挽回的事干扰你现在的人生本王的心迹,你当真可以不顾”

“一个连承诺也无法兑现的人的,要我如何顾””

“承诺”傅洌蓦起,“什么承诺”

“至今,姐夫夫君也只给过谌墨一个承诺。”

傅洌凤眸生澜,记起了。“若我将令姊的死因查出给你,你会”

“姐夫夫君会稀罕有价待沽的感情回馈”

“阿墨”傅洌抑着怒意低吼,移形换步,已将佳人牵进胸怀,温热吐息搔在她白玉耳畔,“谌茹的死因就算不是为你,我也会迅速查清。但你,这一生停留的地方,只能是本王的怀抱”

薄唇俯下,锁住她欲避不及的猩红小嘴,就是这美妙滋味啊,入魂不去一番激骨酥骸的深密胶缠过后,他启开情欲氤氲的凤眸,却见一双无波妙目清澄以对。这个人儿,她是在说,方才意乱情迷的,只有他一人是不是

谌墨抿抿微肿的樱唇,淡声问“你这样对我,你的江南第一美人不会生气么”这般光景,这个话题无疑最煞风景。但若不想要风景时,也便无谓了。

傅洌束在柳腰上的双臂一紧,遏着怒道“谁都有过去,阿墨。你没有么”蓦记得,悬崖上一对飞天而上的俪影,那男人搂抱的姿势,如此熟稔

过去么谌墨轻挑蛾眉,“但是,你的并没有过去。”

“那你呢”喷薄的怒气使他难以按奈,“你的过去已然过去了么”

“过去了。”她仰起两汪坦净,平声道。

“纵算过去了,你的如今呢”

“如今”她蹙眉不解。

“你何以与广怡王共游月老祠”听闻属下来报时,他的震怒无以形容,甚至萌了杀心,杀心呐“他是本王的叔叔,你怎能”

哈,他们当真是无孔不入了“纲常人伦只管留给善良正真的厚道人士,谌墨有自知之明,不敢自居其列。”谌墨螓首微偏,一派纯真嫣然道“当谌墨真正爱上一个人时,辈份成不了阻碍。姐夫夫君,这一点我们极相似,对不对”

“你”一股狠怒自心头漫起,迅延至四肢百骸,手下力道随之负重。

“啊唷”隐痛不发从来不是谌墨的风格,何况腰间是真的痛不可当呢,“你若想置我死地,该是脖颈比较快哦。”

力道未收,追问声切“你爱上他了这是何时的事是他故意设陷给你,是不是是不是”

接到两道冷戾残虐的视线时,谌墨愣怔住这个人,可是温润如玉的孝亲王这周身挥之不去的狠绝之气,素日是在哪里藏匿着的

“他竟敢、竟敢怀了这份心思”伴随这字切在齿间的,残意更浓,“我会要他”

谌墨一眉淡挑,“就算你真要动他,也莫将因由赖到我身上,你早晚要动的,不是么”

傅洌眯起眸线,但胸臆却因她事不关己的清冷语气暂释冷意,“你既不爱他,怎会和他一起出现在月老祠前”

“孝亲王,你公平些。你三番五次与人家的妻子幽会叙情,这等人人心照不宣的事,令王叔都能忍了下来,我和他,不过他乡偶遇,你便这般不依不饶,你在在让人”咝痛呢。“你的手,还不准备放开么”

见她痛得眉心蹙紧,小脸皱苦,掌间卸了几分气力。“关于碧月橙,有一日我会说与你听。但是”头微垂下,细长凤眸逼进她绝美瞳底,“你的心,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占据”

“那么,”谌墨慢条斯理,唇弯浅笑,“身呢谌墨总能自由择人的罢”

凤眸冷狠划过“阿墨”

“任是天缘几生修就,还凭月老一线牵成原来,此地也有一座月老庙呢。”

月老庙傅洌撩睑,可不就是,长路之侧,四围辽阔,遗世独立的正是一座灰头土脑的月老庙。怀中玉人读的,是镌在门楹上的一副对联。他搂她纤腰,跃下马来。

“三哥”傅澈不解,翻身欲跟上。

兄长一声厉叱“你不准来”

傅澈委屈扁嘴怎这两日,三哥对他尽是臭脸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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