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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众人都在心里叫了一声好——甄侦好样的!问到点子上了!!

阜怀尧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走神,看着筷子上的木耳,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抱歉,在想点事情。”

“这个吃不饱,换个别的,”连晋走过去,把那盘子木耳推开,换了一碟子尖椒炒肉和一份蟹粉豆腐放在他面前,奇怪地看着他,“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的?难道还担心三爷在宫里饿肚子不成?”

阜怀尧无奈地看了他一下,“远舟这么大了,朕怎么会担心这个?”

楚故神出鬼没一般出现在他身后,幽幽道:“这么说来,是真的在想三爷咯?”

阜怀尧愣了一下,含糊道:“……差不多吧。”

群臣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毕竟私下交情多的十几年少的也有两三年,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个大致的思量。

自幼是太子伴读的庄若虚直接被众人踢了出来当做发声筒,轻咳了一下,问:“爷,三爷现在身体都恢复了?”

“……嗯。”阜怀尧颔首,关于了残红的事情并不想细说。

庄若虚看看旁边的燕舞又看看阜怀尧后头的楚故,硬着头皮继续问:“那三爷现在还在乾和宫和……和您一起睡?”

阜怀尧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颔首。

庄若虚搓了一下手,“咳咳,那爷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

“就是……咳咳,三爷这么一直待乾和宫,总不太合适吧?”庄若虚继续伪装嗓子不舒服,小心翼翼觑着他脸色。

阜怀尧果然眼神动了一下,想起了这几日自家三弟的变化就想叹气,不过最后他只是道:“远舟孩子心气,没什么的。”

庄若虚:“……”

众臣:“……”

能用孩子心气来形容举世闻名的神才永宁王的人,恐怕只有这么一位了……

楚故给他盛了一碗滑蛋粥,免得被阜远舟说众人虐待了他皇兄的胃,“我听说皇后怀孕了?”

“嗯。”阜怀尧接过粥,点头。

楚故干脆说得更直白一些了:“所以宁王怎么办?”

众人立马竖起耳朵,因为是在席英阁,所以上下尊卑问题被模糊化了。

阜怀尧想避开话题,“皇后怀孕,和远舟没什么关系。”

连晋双手环胸,怀疑状:“没关系?爷你没忘记我那天说过,有了子嗣就什么都好办了吧?还是你另有打算?”

阜怀尧无可奈何地扫视了虎视眈眈的众人一圈,“你们非得逼着朕说这事么?”他们应该了解他的性子,这等私事他从不会公诸于众。

甄侦看着他,“我们之前不问,是因为爷您有分寸,现在,您似乎心境变了许多。”

纪霏孝坦然道:“我们很担心。”在他们眼里,这位亦君亦友的男子从来都是天塌下来都在顶着的,一步一步往前走,从未有过迟疑不决的时候,在阜远舟的问题上,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阜怀尧心里微暖,嘴角细微地弯了弯,便是笑了,“放心,朕不会让这件事太出轨的,很快就会没问题了。”

楚故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就是担心你不会让这件事太出轨了。”

阜怀尧愣了一下。

众人鄙视地看了楚故一眼——你能不能婉转一点啊亲!

楚故很无辜地回视他们——就爷这种有事没事和你兜弯子一百圈的性子,你们谁婉转得过他?

他们的眉来眼去让阜怀尧摇了摇头,道:“别闹,朕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燕舞鼓起腮帮子,“我们也没开玩笑,爷你和三爷真的很般配……唔唔唔!”

商洛程默默地捂住了燕舞的嘴。

听懂了燕舞的潜在之意的阜怀尧揉了揉太阳穴,“为什么朕觉得朕有些弄不明白你们的意思?当初要清君侧的不就是你们领头的么?”

这会儿怎么袒护起阜远舟来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死胡同

楚故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这就是是不是自己人的差别啦~~~”

阜怀尧好笑,“你们怎么就知道远舟算是自己人?”席英阁的集会他都没让阜远舟跟来。

“不信他您能不让我们清君侧?”方云飞咕哝。

“不信他您能让他在枕头边上睡?”陈闽嘀咕。

“不信他您能有意让他接宰相的位子?”周度望天。

阜怀尧有些无言以对。

从连晋今个儿“屈尊降贵”亲自到皇宫接他来席英阁、并且不停地隐晦打量千叮嘱万叮嘱他注意安全不能贪杯的阜远舟开始,他就该知道这场惯例的聚会是没法善了的才对,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是这群办事能力一流八卦能力一流不靠谱程度一流的属下。

“所以,现在你们想乱点鸳鸯谱?”阜怀尧淡淡问。

“哪有?”楚故托住下巴,“明明是你和三爷王八对绿豆……咳咳,总之就是看对了眼。”

“千里姻缘一线牵什么的……”燕舞眨巴着眼。

商洛程倒是个老实人,在这样的话题下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左瞧瞧右看看,还是没忍住,吞吞吐吐地小声问:“难道你们不觉得,唔,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么?”

瞬间冷场。

众臣的眼神刷拉拉像刀一样飞过去。

被扎中的商洛程更加忐忑。

他不是反感或者是厌恶什么的,毕竟玉衡民风还算开放,断袖龙阳并不罕见,倒是兄弟相恋让他觉得惊奇罢了,更惊奇的是他这一群好友居然还大有促成这段孽缘的意思。

阜怀尧反而比众人更加平静,并无不悦道:“的确是挺奇怪的。”就算阜远舟不是他亲生弟弟,也是他的堂兄弟,当初发觉自己喜欢他时,那种违逆常伦的感情让泰山崩于前色不变如他几乎快要发疯。

若非今时今日已经认清自己是真的在直面这份感情,他也不会在亲信兼之至交面前不刻意隐藏这份心思——而且,最近的诸多事宜让他心力交瘁,在这十一人中敏锐力极佳的人眼里也无从掩饰。

商洛程立刻申辩,急得话都说不全了:“爷,我没看不起断袖的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唔,不是,是一时没适应罢了……”

阜怀尧微微抬手打断他的话,摇了摇头,不介意道:“朕明白你的意思。”

商洛程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被纪霏孝和陈闽捂住嘴拖到后面围殴之。

常年和刑具逼供为伍的商尚书表示拳头无压力心里鸭梨山大。

其余人都小心翼翼觑着天仪帝的脸色。

阜怀尧禁不住笑了笑,眼里素来不变的霜冷也消退了不少,“你们不必这样,洛程说的是事实。”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连晋大大咧咧坐在他旁边用手搭住他肩膀,“比起那些捆绑啊滴蜡啊倒立啊baba甚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变态,爷你这样算什么大事?”

阜怀尧:“……”

众人:“……”

连大元帅,你的口味……似乎有那么点重口啊……

连晋木着脸鄙视他们:“老子只是比喻而已,你们那是怎么样猥琐的表情?”

“……”众人齐齐对他竖起中指。

阜怀尧没有拍开他的手,淡然道:“说真的,你们无需这么安慰朕,朕说过了,朕有分寸的。”再怎么愧疚再怎么后悔再怎么不理智,他的第一身份仍是玉衡的君王,而不是阜远舟的大哥。

“分寸?”甄侦却是道:“您的分寸就是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担下来?”

阜怀尧睫羽微垂,道:“这就是朕的私事。”

“正因为是您的私事,我们才想替你拿拿主意。”甄侦望着他,“您是玉衡的王,国家天下我们担待不起,唯有此处能帮上一二罢了。”

周度叹了一口气,“毕竟这是这么多年来您少有的一件私事。”为了玉衡,他几乎牺牲掉了自己所能牺牲的一切,时间,玩乐,至亲,感情……对于很多人来说,他简直就像是一个石头人,除了政务黎民似乎就从未关心过什么人做过其他什么事情,无情无欲叫人心寒。

阜怀尧微皱起眉,觉得有些疑惑,“在你们眼里,朕就这么大公无私?”他可不觉得自己是这么伟大的人。

纪霏孝一派正经地问他:“您多久没微服出宫是为了游玩而不是体察民情?你多久没静心听曲小酌而不是埋头处理奏折?你多久没安安心心过一天而不是动不动就想到政务诸事?”

阜怀尧哑然了,很是费劲地想了一会儿,“这……朕之前陪远舟在京城里逛过两三次。”虽然前提都是体察民情,“隔段时间也会和你们聚聚。”虽然也会谈正事谈到忘记时间。

众人都露出了无力的表情。

甄侦摇头,“爷,您是玉衡的王,但不是神,不能一辈子这么过下去,您也需要有个人照顾你。”让你在他面前,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和难处,让你在他面前,可以真正安心地闭目休憩。

阜怀尧缄默了片刻,才道:“政事上你们会做好,内务上有常安,朕过得没什么不好的。”

“那毕竟是不一样的。”楚故反驳,“照爷您这么说,大家岂不是都找一群下人就够了,还成亲做什么?”

阜怀尧几乎想要苦笑,“远舟也并不是那个能与朕……成亲的人,你们想太多了。”

“只是一个说法而已,”楚故语重心长道,“我只是希望爷您能找个贴己人,大事也好小事也罢,哪怕能发发牢骚也好啊,我们毕竟是做臣子的,交情再好也有顾不到的地方,我们都着急了,你又何必为难自己?”

“朕没有为难自己,”阜怀尧有些头疼地望着一群固执的属下,“朕真的不觉得朕过得有什么不好。”

这句话异常耳熟,甄侦想起几天前苏日暮也说过类似的话,心里一喟,“爷觉得这样真的好?”

阜怀尧道:“朕二十余年来一直是如此,有何不可?”

甄侦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对上天仪帝的目光——可是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背影都只让我有一种感觉,好孤独的感觉……

阜怀尧几乎是有些狼狈地逃开那双似乎能把人吸进去让感情无处遁形的魔瞳。

连晋把一切收在眼底,素来吊儿郎当的人也有了蹙眉深思的表情。

宫中后妃侍寝之后一般都会服从避孕汤药,想要怀孕也是要经过皇帝的准许,这次皇后怀孕,以天仪帝谋而后动的性格,他本以为这会是阜怀尧和阜远舟二人的一大转机。

却没想到前一刻还是柳暗花明,这会儿就山穷水尽了。

“我以为,你肯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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