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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灿烂,分外甜美;甜美得让吴女看了直想哭

馆陶长公主来馆陶长公主官邸,是来散心的

早上,皇帝姐姐带着丰厚的礼物去找栗夫人联络感情,顺便打算弥合弥合女儿和内史侄女之间的僵化关系未来要做姑嫂的,一见面就掐架,总是不好。

侄女内史呢,是没见着,听说去找石公主玩了。而皇太子生母那不冷不热的嘴脸,却让馆陶长公主委实升起几分不快。

即使孝文皇帝还在世的日子,馆陶长公主还只是一名公主的时候,外到丞相御史太尉等一应高官,内至夫人美人皇太子妃等后宫,再加上各地藩国的王后王太后,谁敢给皇太子的同胞姐姐气受

掐指算算,已经有近十年没人如此怠慢大汉第一公主了。

从侍女手中接过玉杯,长公主无奈地摇头。从前,她何尝费心巴结过弟弟的女人那些宫闱中的夫人、美人乃至王后皇后,哪个不是争着抢着费尽心机来讨好她这个大姑

皇帝大弟才三十多岁,现在还正值盛年呢低头喝口热饮料,馆陶长公主抚胸顺顺气,嘴边浮现出一丝苦笑怪不得人常说,给女儿找婆家是伤神、吃力、找罪受的事

珠帘一动,长公主家令在内侍和宫娥的引导下走进来,弯腰向主人行礼,说有人求见。

皇帝姐姐感到奇怪“来者为谁”

这次来官邸,纯属是心血来潮之举,事先并没有知会任何人。所以皇帝胞姐到达长公主官邸之后,连自己两个亲生儿子的面都没能见到。

陈须世子被东阳侯家的几兄弟请去了,说是赏梅花写新赋。陈硕则和一大帮子王子王孙去了郊外打猎,估计晚上都回不来谁那么能挑,选个好空挡来求见

长公主家令圆滚滚的腰腹,又往下哈了点“长公主,梁公求见。”

“梁公谁”长公主一怔,她认识的人中或者说,有资格和刘嫖皇姐相认识相交往的人中并没有姓梁的啊

家令的脑袋埋在胸口,暗暗嘀咕就知道是这种的情况如果不是看在金子份上,我才不管这份闲事呢。长公主今天的心情,不好哇

很快,家令又抬头,小心翼翼地说“禀长公主,梁公者,乃今上梁七子之兄。”

“哦,梁七子之兄”经过提醒,长公主想起来了,就是以前给女儿当过侍女的梁女的兄长,长门园就是他送的见面礼。

他能有什么事刘嫖皇姐兴致缺缺,意欲驳回不见,不料长公主家令异常热心,言辞恳切地代外头那个好一番求告。

眼光在胖家令身上一转,心知肚明的馆陶长公主挥挥手,让把人带上来首席属官的面子嘛,多多少少还是要顾的。

得了许可,长公主家令乐滋滋跑出去,屁颠颠亲自将人接了进来。

这次,没有帘子。

“草民粱贾,拜见长公主。”梁氏家主合拢衣袖,双手交叠高举到前额,身子深深弯下;重新站直,随即双膝一屈跪倒于漆木地板,向上恭恭敬敬地叩了两个响头。

礼数倒是周到,嗯,态度也算谦逊。长公主整个人斜靠在凭几上,从眼角扫视一眼,轻声道“起”

梁贾又磕了个头,才偏着身子在地席上坐直跪坐的姿势。

宫娥又捧来一杯饮品。长公主取过,慢悠悠呷上一口,略带讥讽反问“草民梁公贵为大汉外戚,何以自谦若此”

“不敢,不敢草民不敢”梁家家主闻言一凛,改坐为跪,向长公主方向急急拜礼“长公主当前,梁某仅一草民尔”

长公主没搭茬。

玉杯放回女史手中的托盘。玉杯底与水晶盘一碰,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叮,穿在高敞华美的中庭起居室中,听上去异常清晰。

“草民之说,休矣”长公主心中满意,面上却不露半分“不知梁公此来,有何见教”

既然长公主都明说了,梁贾也就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闻世子大喜,佳偶天成,亲上加亲。小人虽鄙陋,然不敢不贺。”说着,呈上一本礼单。

家令拿了,转交给女史。女官接过,看看无异样,才打开了轻轻放到皇姐面前。

视线在第一张礼单的内容上稍作停留,长公主沉吟片刻,向下正色发问“梁公所为者何如”

“长公主,家母早逝,女弟入宫。”梁氏家主讲的很快“女弟得幸天家,今重身。小人闻知,感恩不尽。”

感恩不尽该是欣喜若狂了吧拥有皇家血脉是何等的荣耀,和利益长公主不置一词,静好如故。

“昨夜,先母托梦”梁贾忽然暗哑了嗓音,喃喃地低诉“梦中,阿母执儿之手,忧心忡忡,虑女弟之心殷殷”

馆陶长公主侧目,以对。

“宫门内外,互不想通;禁中墙外,咫尺而成天涯。然先人之托,孝也,悌也,为人子者焉敢辜负”话没说完,梁贾就离席,趴到冰冷冷的地板上连连磕头,磕响头“小人无法可想,唯求长公主垂怜,长公主垂怜”

厚礼钱财上另说。没想到,这么个强硬厉害的男人,竟肯为妹妹如此屈尊看着梁家兄长的动作,长公主沉默,思考许久,才轻轻说道“梁公,足矣,足之矣”

“长公主”梁贾猛抬头这是不是代表,长公主已答应给胞妹相应的关照和庇护

希望太大,动作也太快,梁氏家主的眼睛正对上馆陶长公主的面容;随即,目瞪口呆,如痴如傻

不是想象中的中年贵妇形象

这是个美貌非凡的年轻女子,看上去只二十上下;丽质天成,意态娴雅,贵气逼人

如果不是语音无误,梁贾真想向身边的长公主家令确认确认这位就是即将给儿子办喜事、或许几个月后就会升格当祖母的馆陶长公主吗

看看一脸呆相的梁七子兄长,长公主沉了声“梁公”

“呀恕罪,恕罪,长公主恕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梁贾赶紧收拢心神寻回理智,肢体更是急速恢复到正襟危坐的状态。

馆陶长公主也不点破,慢悠悠表态“妇之产子,艰险之极。七子腹中乃今上骨血,帝室之血脉。吾当留意一二”

梁家主听了,大喜,纳头便拜“长公主恩义,梁氏永世不忘,永世不忘呀”

长公主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中心话题结束,梁贾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长公主和家令都有些奇怪。

家令偷偷靠过来,轻轻拉了拉梁贾的衣服后摆,悄声示意“梁公,梁公”

梁贾还是不动,思索片刻向上再行一礼“长公主,小人有一言”

长公主沉默是金。

经过几个月刻意的结交和应酬,梁氏家主如今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些最上层贵族的习惯做法。不等明示,就自行进入了新话题“小人得知,有人欲行不利于两位公子。”

“不利”长公主美目一凝,牢牢盯住梁家兄长“梁公此言何意”

“长公主,小人游历多年,结交广泛。”梁贾拱手“前日,有故交言及有少女暴尸京郊,乃绞杀而死。”

长公主一挑眉这和我家陈须陈硕有什么关系

“死者,乃舞阳侯从弟之女。”说到此处,梁七子的兄长眉头深锁“命案发,官府质询。其邻家皆云,此女生前尝言曰,称其与帝姊长公主之子乔情深相厚。”

“口说者无凭。”馆陶长公主听了,眸光瞬时冷然再说,皇家不止一位长公主。其她长公主也有成年儿子。

“然长公主,”梁七子兄长的面孔上,显出几许的难堪“此女贴身物之上,长公主邸印记昭然”

作者有话要说为后面几天安排,问一下大家

各位,

西历1113这三天,大家还会看文吗

看或不看的,都请言语一声。

不发言的,统统默认为不看文哦

203

203、2407 欲来

大汉京都的官署内,现任内史那仪态威严的外表下,是翻江倒海的违和感觉。

正值妙龄的少女落泪,那是梨花带雨;

青春芳华的少妇饮泣,叫做楚楚动人;

而一个中年已过的大老爷们,站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到泣泪横流,只能让人觉得可笑复恶心

樊老头的衣袖都快被泪水湿透了,老头子口中不停,捶胸顿足地哀嚎“吾女吾女,丽娘哪”

“嗯,樊公”内史大人实在接受不了一个老男人的哭相,纠结着眉峰插话“樊公,请节哀。”

“内史,”勉勉强强停住哭声,樊老爹向内史深深一躬,大声道“内史,内史万望拘捕杀人之贼”

“杀人凶犯嘛”内史耸眉,淡淡道“奈何,贼人为谁未定也”

樊老头一听这话,当下蹦起来。如果不是被身旁的华服男童死命拦住,樊家主估计能直接跨过长案,一拳头打到内史大人的鼻子。

“何何内史”樊老爹在怒吼“内史此言何意”

真实的,给了几分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内史微微侧面,几不可闻地一哼,随后优雅地回道“贼人一说,无凭无据,尚不可定论矣”

“口供、物证俱在”樊家老爹手指另一只小案上的竹简和小盒,怒不可遏“口供、物证俱在何谓无凭无据”

边上,男童用上吃奶的力气挡着樊老头“阿舅,阿舅稍安,稍安啊”

瞟一眼竹简和盒中的那只玉带钩,长安内史的笑容和回答极具官方色彩“此物尚有待查实”

“内史,汝汝”樊老爹的脸都青了这么明显的证据,这个内史竟选择视而不见

“阿舅,阿舅”男童拖着舅舅的衣带,摇头再摇头,使劲儿给眼色舅舅,别说了。没用的,没用的,怎么说都没用的。

樊老头看懂了。看看侄子,再看看坐在那边巍然不动的长安内史,樊家主咬咬牙跺跺脚,往外就走。

当舅舅的莽莽撞撞,男童却是举止从容。男孩向内史座位方向深施一礼“内史”

内史对这孩子也比较感兴趣,若有所思地问道“童子何人”

男孩抬首挺胸,自报家门“掌,曲逆献侯之曾孙。”

嗬,又是个侯门后裔还是那个阴谋家的后代。内史嘴角下弯,轻轻笑“哦哦”

“从姊丽娘惨死,舅父哀痛过度,请内史恕罪”陈掌先弯弯腰,然后口齿清晰地说道“内史身居高位,想必,当非畏惧权贵、姑息罪恶之人。”

内史听闻,心下一凛,上上下下端详男童一阵,正色道“当其然职守所在,敢不谨之”

男童再一揖,清脆童音说出的却是成人世界的用语“如此,掌拭目以俟”

已走到门槛外的樊老头此时也伸回脑袋,对着里面怒气冲冲叫道“舞阳侯一门,亦拭目以俟”

“阿母”内史公主一进门,就扑到母亲怀里。

“内史,内史,吾女”栗夫人搂着宝贝女儿,爱怜地问女儿今天与郑良人的两位公主玩得如何

“尚可哦”内史漫不经心地回答。

抬头看到墙边地上的礼盒,公主眨眨眼“阿母,姑母来访”

“然”栗夫人眉毛挑高,想起大姑子刚才来时的对话和情形,胸中立刻就有种很解气的感觉。

“阿母,阿母”内史公主好奇心重,搂着母亲摇呀摇,想知道详情。

栗夫人被女儿的撒娇摇化了一般,加上本身也有炫耀的心思,于是拉过女儿滴里咕噜一说。母女两个顿时笑成一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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