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 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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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 下

“小丰!快给姐姐看看!”姚信华一回到庙中,就扑到叶少丰怀里,伸手就要扯开他的衣裳。她以前是名为吃豆腐顺便检查叶少丰身体状况,现在心头一块大石落下,变成名为检查身体状况顺便吃豆腐。总之前後都不吃亏。

叶少丰早就洞悉她的心态,虽然感动於她不著痕迹的关心,却也不能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所以她一扑进他怀里,他就把她紧紧搂住,不给她毛手毛脚的机会。

“小丰,你想谋杀我吗?”姚信华整张脸被按在叶少丰的胸膛上──可惜隔著一层布,她快要给憋死了。

他稍稍放开她,把头亲昵地靠在她颈侧厮摩,仿佛很忧虑地叹了口气。

姚信华忽然胸口擂动如鼓。

“杏花。”

“啊?”臭小孩,叫姐姐啦!

“我听说男孩子十四娶亲并不稀奇。”

“是不稀奇。”虽然理论上说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才最适合生儿育女,但当下流行早婚,真正按照医理行事的人反而会被嘲笑。

“我记得你也老大不小了。”19了吧?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

“怎麽?你嫌我比你大啊?你没听说过女大三抱金砖嘛!”该不是事到如今对他们的年龄差有意见吧?

叶少丰很认真地问:“我们是不是该正式成亲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面红耳赤,一掌把叶少丰打飞。

他她胸部,她当他少不更事。他因为风无晴吃醋,她当他情窦初开。可是成亲?她想都没想过!哦,不对,她既然收他当夫,当然总是要跟他成亲的啦。但是她没想过要这麽早这麽快啊!她是喜欢对他又搂又抱又亲又闹,但本质上还是个纯情善良的少女(作者:真的吗?),绝对无法接受突然上升到成亲的层面。

叶少丰从地上爬起来,对姚信华投以无辜的眼神:“杏花,我说错了吗?还是你对我只是玩玩,根本不想和我成亲?那你平常总是对我这样又对我那样......都是我自作多情吗?”

啊!不要用那麽无辜的眼神看她!她的心脏不能负荷的。她错了,她错了还不行吗?以後她再也不敢随便玩他了,直到她真的作好心理准备全盘接纳他为止,她都不敢随便玩他了。

但是想到要暂时放弃一直以来的乐趣,不禁让她一阵心痛。

姚信华十分悲痛地道:“小丰,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起责任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要把心思放在学习和家事上,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可是你总对我这样又对我那样......”

“我答应你,以後再也不随便对你毛手毛脚了!”啊!非得让她说出这句话不可吗?她的人生乐趣啊!

叶少丰忽然展颜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哎?“啊!臭小孩!你骗我!”姚信华後知後觉,一跳三尺高。

“我句句出自肺腑,哪一句骗你了?”

细想一下,他确实没有骗她什麽。可是她为什麽很有上当的感觉呢?一开始是她想一如既往地吃豆腐没吃成,说著说著她就被他说得自动放弃了吃豆腐的权利(?)。

“风先生!是你教他的对不对!”她立刻把炮火转向貌似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风无晴。

风无晴连忙澄清:“姚姑娘,叶小兄弟是你的夫,任你为所欲为是应该的。我怎麽会横加干涉呢?”他最多是不小心告诉叶少丰,与敌作战时有一招叫做“以攻为守”罢了。不过也许因为他是过来人,不忍心看叶少丰被姚信华撩拨得连梦里都不安生,睡不好,白天哈欠连连。唉,说到底,他就是人太好啊!

两个人都说得在情在理,害姚信华发作不得。但是就这样被算计了又实在不甘心,她心一横,干脆拎起叶少丰的脖领子,把人拖进神像後,吼得方圆5里都听得见:“我们今天就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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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破庙里的人无一例外顶著两只黑眼圈,一步三晃地出去要饭了。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到底听到了什麽、看到了什麽。只知道,当有旁人问起缘何面色如此难看,他们都只是摇摇头,叹一口气,再没有别的了。

三个月後,连解释提问的时间都不给,姚信华前脚把利用完毕的风无晴踢出破庙,後脚就拉著叶少丰跑路了。

被遗弃的众人悲痛得哭塌一片地,然後惊奇地发现,地下居然埋了不少钱,於是瓜分殆尽,拿著自己那一份四散天涯了。

虽然已过了八月,但日头仍盛,秋火逼人。

扬尘的小道上,走著一辆无精打采的小马车。赶车人垂著脑袋打盹,也不怕走错了路。大概马是老马,也就由得它自己走了。

阿──好幸福哦!

姚信华在大石头上翻了个滚。绿荫送爽,溪水清凉。选择这穿山小径前进是多麽英明的决策啊!

咕噜噜......

可惜这肚子不争气,十分破坏意境。

“还没抓到吗?我快饿死了!”

准确地说,是夫的捕鱼功力太差,导致姚信华饿昏在溪边。

自从两人离开破庙开始流浪,叶少丰就发现,他这主子除了要饭本事高以外,做饭就一点也不灵光。他都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因为厨艺太烂才选择靠要饭过活的。

总之,当他们选择的路越来越荒无人烟,生计就越来越落在叶少丰肩上。

按照姚信华的说法就是:养夫千日,用夫一时。轮也轮到他来养她了。好像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只有她养他没有他养她”的那个根本不是她一样。

“都说了打野兔给你吃......”偏要他捕鱼。

姚信华噘起嘴:“小兔子那麽可爱,人家才不舍得吃呢!”才怪!她纯粹是为了欣赏夫美丽的小腿。若不叫他捕鱼,怎能逼他挽起裤子下水呢?

人生多美好,神仙也不如她快活。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他们一路往南走,她却不告诉他具体要去哪里。

她被他的美色迷得有些心不在焉:“嗯......我想想......四川吧?我听说那里有个地方景色很美,早就想去看看。”

“哦──?”他不以为然地应声。自从风无晴出现,他就开始认知到姚信华说话有表没有里,她说一,他就要猜下面有没有藏著二三。

去四川看风景?他才不相信会这麽单纯咧!

於是他们走啊走,从仲秋走到隆冬,从隆冬走到初春,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走到蜀地。

姚信华似乎并不著急,一路上这里逛逛那里逛逛,而且多选偏僻的山路或水路,很少进入城镇。只除了冬季天寒地冻,她本来就有手脚冰冷的毛病,月事一来,寒上加寒虚上加虚,疼得她面色苍白,半步也迈不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这才任由叶少丰背著她进城住两天客栈。只要身子一好,就第一时间离开,继续做她的山林野人。

他本来不晓得女孩子月事的事情,还是风无晴偷偷说给他,他才知道姚信华所谓长大成人每个月都会流血是怎麽一回事。但他从不晓得,这件事会让姚信华这麽痛苦。平时看惯她生龙活虎、趾高气昂的样子,忽然见她虚弱得连攀住他的力气都没有,著实把他心疼坏了,恨不得替她承受才好。

至於住客栈等一切开销,皆是叶少丰赚取的。其中有之前他在破庙里攒下的私房钱,也有他们偶尔经过城镇卖绣品所得。姚信华带著他离开的时候,虽未携带多少钱财,却不忘把叶少丰多年来不曾离手的针线绣具以及纸笔都揣在包袱里。即便是走在荒山野林里,她也不忘让他温习功课。

“啊──终於到四川了!”姚信华开心地伸臂拥抱蓝天。“看看这山,看著这水!我的天,简直一辈子都不想离开了!”

叶少丰打量著四周的景色。他们依然没有进入城镇,依山而行傍水而进,忽然豁然开朗,走至一处绝景。青山翠碧,倒映在宽阔清澈的湖水之中,湖上一座简朴的木桥,交连彼岸与此岸。鸟声啁啾,回荡山林之间,忽而两三只轻掠水面,荡起一圈圈美好可爱的涟漪。

“你怎麽知道这里就是四川?”又没看到界石,又没遇到人家。

姚信华忽然哈哈笑著向前跑去,一直跑到木桥上,张开双臂似要一跃而入水。吓得叶少丰连忙跑过去把她拉住。她顺势扑进他怀中,环住他的腰。

“地名也是人起的,我说这里是四川,它就是了。难道你有更好的意见?”虽然她依然穿著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却没有化装成大花脸,水灵灵的脸蛋漾著夺人的光彩。

叶少丰看得愣了,一时没有言语。

“喂!怎麽啦?”她晃晃手。

她的红唇就在眼前。一种异样的情绪忽然涌上他的心头,催促著他去占有、掠夺。但是当他低下头去,却被她用力推开,没有防备地跌倒在地。他怔愣地看她。

她轻快地跑远两步,背著双手略弯下腰,笑著道:“小丰,为我画张像吧!”

“哦......好。”他曾偷偷无数次描摹过她的样子,可是她却从没有主动要求他画她。

“我就坐在这里,和山和水在一起。”她坐下,脱了鞋,露出纤细美丽的双足,绷起脚面,用脚尖轻轻踢著水。

叶少丰拿出包袱里的纸笔,铺在地上,就地取水研墨,然後没有半丝迟疑地扬笔挥墨。她的样子,他从小看到大,再熟悉不过。不消一时三刻,一个精灵古怪的少女便跃然於纸上。

“画好了吗?我好冷!”她拎著鞋子跑过来,也不看画,而是径直扑进叶少丰怀里取暖。初春的风虽然暖,湖水却仍有些沁凉。

叶少丰握住她双手,责备道:“知道冷就不要贪玩水。”

她咬他手臂一口,不满他教训的口吻:“少年人,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他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牙印──还真用力啊!“那麽残暴的主子,夫且问你,我们为什麽突然离开破庙,又为什麽要跑到四川来?”他一直没有问,不代表会默许她蒙混过关。

她突然抬头看看他头顶,驴唇不对马嘴地道:“你又长高了对不对?”

他瞪她。

“好啦......我说实话就是了嘛......”她扁扁嘴,“因为我不想让你再继续接受那群没用的男人的污染嘛。想当年我刚捡你回来的时候,你是多麽乖巧听话天真可爱啊!结果现在呢?没大没小、以下犯上,就知道跟我作对!”

“嗯哼,你倒是很会冤枉人。”

“你还要不要听第二个问题?”讨厌,再咬一口!

“我听,你说。”这女人咬上瘾了。

“我喜欢游山玩水。”跟他一起。

“就这麽简单?”狐疑。

用力点头。“就这麽简单。”手脚暖和过来,她从他身上跳起来,穿上鞋袜,绕过仍铺在地上的画像,一手叉腰,一手平伸,气势万钧地指向前方。“继续前进!大自然,我来了!”

话说,这半年她有几天不在大自然中来著?

明知道她又在逃避问题,可他却半点辙也没有。叹口气,收拾好画具,卷好画像,跟了上去。

也罢,既然他是她的夫,就让他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认识清楚他这个无法无天的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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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於小白兔。

风和,日丽,一个俊男人坐在门槛上发呆。

忽然,一只雪白可爱的小兔子一蹦一蹦地跳到破庙里来,一直跳到俊男人的脚边。它抬著头,两只红眼睛像是有所求似的盯著俊男人,可爱极了。

俊男人露出一个好温柔的笑,一手抓住小兔子的两只长耳朵、一手托起它的小屁屁,轻轻把它提到怀中。

“迷路的小白兔,找我有事吗?什麽?找不到哥哥了?好可怜噢。不过不要紧,你哥哥一定平安无事的。快回家去吧。”

俊男人又轻轻把小白兔放回地上,拍拍它的小屁屁,催它走了。

从大早上起来,庙里就一直传出细细的哭泣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俊男人眼神略有些迷茫地投向远方,良久,摇摇头,叹一口气,再无言语。

关於私房钱。

很久以後的一个大半夜。

“小丰!快去把你埋在树底下的钱挖出来!”她忽然推醒他。

他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什麽钱?”

“就是你被温货郎压榨的那点工钱啦!”

他一瞬间清醒过来:“你说什麽?”不会吧?他掩饰得很好啊!怎麽会露馅呢?

“笨蛋!我早就知道你藏私房钱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这小呆子,还真以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啊。“快去挖出来啦!”

“干什麽用?”她不是一向视钱财为粪土?难不成要他挖出来丢进茅厕?

小小声:“跑路费啦!”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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