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 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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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六章 上

黄板牙被众兄弟暴打了一顿──打你个引狼入室的!

(黄板牙:冤枉!俺只是想拉个要饭生力军入夥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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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怜回到家,吃过药,止不住的咳嗽终於平缓了下来。

在他的预料中,这时候的厢房里应该像王婆骂鸡一样热闹才对,可是却出奇的安静。

说实话,当他看到华妹气哼哼地把一个癞头癞脸的青年乞丐拖出来时,真不敢相信那就是平日温婉的华妹,也不敢相信那就是华妹日思夜想的叶少丰。跟他想象中的......差太多了。

姚信华坐在窗边,安静地用手帕拭泪。心里想的是:这个死罗三,居然不告诉她他把小丰弄得这麽惨不忍赌!哼!有种下次受伤不要落在她手里,否则一定给他缝一道更丑的疤!

叶少丰被扒了个精光丢在澡桶里,水面上漂满了异香的花瓣,不知为何,也是英雄虎泪。心里想的是:......

至於她是怎麽把他从四块玉弄回来的,在此就不赘述了。

“为什麽要走?”“你有没有花心?”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沈默。

叶少丰深深看她一眼,便把视线别开,闷闷地答道:“我有那麽不可靠吗?”

姚信华小声咕哝:“谁叫你桃花脸桃花眼桃花的......”小嘴儿来著。说著,眼睛就不老实地瞟了过去。这一瞟不要紧,一下子把她的心潮瞟澎湃了。她情不自禁地走到澡桶旁边,伸手把叶少丰依然惨不忍睹的脸捧起来,深情地凝望著。

老天,她真的好想他!

叶少丰也回望著她。

他又何尝不想她?

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良久,姚信华皱起鼻子,道:“好臭......”

叶少丰面不改色──实际上他的脸已经被涂满了药,想改色也挺难的──道:“你可以不必用这麽臭的药。”

姚信华终於按捺下对美唇的冲动,後退两步才道:“你身上这些易容材料粘了半年之久,结实得要命,要想用最快的速度彻底清除就只有用它。而且你真正的皮肤半年没有接触到空气和太阳,已经有些浮肿溃烂了。这个药虽然又臭又刺激,但是既可以褪掉你的易容,又可以修复你的皮肤。”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很生气,生气叶少丰居然这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叶少丰倒不甚在意,他的脸若真的毁了,倒也省去许多女难。只是,怕自己到时候又自卑,怕姚信华嫌弃,心里有了疙瘩反而更不好。

唉,他真是注定一辈子要被她耍得团团转。“说吧。”

“说什麽?”

“你可以从你为什麽懂医术正说起,也可以从你为什麽离开我反说起。”虽然现在他的尊容和处境实在不适合谈论严肃的问题,但是这次,他打定主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姚信华深吸一口气,道:“好!我说!但我可不可以等你恢复得美美的,一边养眼睛一边说?”

叶少丰眼睛一眯,抱著双臂,“唰”地从水里站起来。

“啊──!!”娘呀!她要长针眼了啦!姚信华尖叫著抱头鼠窜。

叶少丰很酷很酷地开口:“你说、还是不说?”

姚信华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小媳妇似的:“我说......”

诸位看官若想知道姚信华为什麽离开叶少丰,此话需先从十七年前她把他捡回来的时候讲起。

话说当年,姚信华把流落街头的叶少丰捡回破庙,即派遣庙里众人去打听他的身世。却没有任何关於叶少丰为何身中奇毒的线索,只知道他是被一个外地人带到这里丢下的。据说那外地人是京城口音,年纪三十上下。

本来姚信华想从叶少丰嘴里打听出什麽来,可实际上她刚捡他回来的时候,他的意识模糊,对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可能也是因为有人对他下了药。但究竟是什麽人要这麽歹毒地对付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孩子?

「他长得很像一个人。」风无晴对她说。

就因为这一句话,促使她下定决心,带他远走他乡。

但是叶少丰还太小,她不能也不敢带著他去冒险。所以她给了自己两年时间,等他长大。当她确定他可以独挡一面了,便毅然决然地不告而别。

与她在一起,叶少丰得不到真正的成长。而与叶少丰在一起,她也不能放心大胆地去调查他的身世。

除此以外,她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

想到此,看著叶少丰认真的眼神,她不禁轻轻笑了。

现在,他就在这里,在她面前,她那小小的私心,得到了多麽大的满足啊!

她扬起的嘴唇是如此的快乐,以致让她说出口的秘密都变得轻描淡写:“你的父亲曾经是一个很出名的画师。”

叶少丰眨了下眼睛:“什麽?”

她耐著性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父亲曾是个画师。”

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变得有些危险:“别告诉我你离开我七年就是为了搞清楚我爹是干什麽的!”

哎呀!他这是什麽反应?正常人不都应该一蹦三尺高然後激动得手脚颤抖说些“你怎麽知道的”之类的话吗?她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打听到他的身世耶!表现得惊讶一点让她有点成就感会掉块肉还是怎麽的?

尽管叶少丰的反应出乎姚信华的预料,但她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原计划讲下去:“你别激动,先听我说......”

叶少丰早气得肺都炸了,哪有心思听她说啊──“你要是想知道我爹是干什麽的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啥?“你知道你爹是干什麽的?你不是幼年痴呆啥都不记得了吗?”她觉得自己生平眼睛没睁这麽大过。尤其是自从捡了叶少丰回来,经常“色眯眯”的,就越发显得眼睛细长。

叶少丰深呼吸再深呼吸,咬牙切齿再咬牙切齿:“难道我就不能想起来吗?”

姚信华掩嘴高呼:“那你为什麽从来没告诉过我?”

没力,泄气:“你又没问过。”

“你什麽时候、怎麽想起来的?”

“没有什麽时候也没有怎麽,只是偶尔脑子里会出现一些以前的场景,特别是画画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有时会闪现出一个跟自己十分神似的男人挥毫作画的样子。那应该是他的父亲吧。

“然後呢?你记不记得你家住哪里,又是怎麽流落到太平县的?”姚信华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有点失望又有点紧张。

叶少丰皱起眉头:“不记得。”他直觉“过去”不会很美好,否则他也不会沦落街头变为乞儿。但不论过去是好还是坏,他都不觉得有追溯的必要,毕竟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何必让昔日区区六年的光阴来打扰他的现在以及未来呢?

“那如果我说知道了你的身世,你想不想听?”说实话,叶少丰与她一样,都有著不单纯的过去。而她早已选择将自己的过去忽略不计,却无法不对他的过去感到好奇。因为她是在清楚自己过去的前提下选择忘记,而叶少丰的过去却带著不安定的因素,若实,不知何时便会爆发。

“我比较想听这七年来你都在干什麽?”尤其是那个“商大哥”是从哪条地缝里钻出来的。

姚信华攥了攥拳头──如果不是怕破坏了叶少丰脸上的药膜,她说什麽也捏上去了。真不知道她的教育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为啥这臭小孩对自己的事情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咧?但是,管他的!她好不容易才探听出来的秘密,岂可就这样寂寞地在她肚子里沈淀一辈子?哼!姑奶奶她决定说了!

“就算你想起你父亲是个画师,但是你一定不知道当年他十分英俊,曾迷倒众生......”

他沈声打断:“你公公。”

哈?

“我们已是夫妻,所以我爹就是你公公。”而且他对他爹娘的长相可以说是很有印象,两人都是美人胚子。

姚信华双颊飞红,回想起了七年前那不咋美好却令人心跳不已的初夜。“闭嘴听啦!”

叶少丰依言闭上嘴巴,却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

“因为你爹画技高超,人又英俊不凡,经常出入达官显贵之家,勾引得一票闺中怨妇神魂颠倒。当然银子也是没少赚。虽然不少大老爷有意招他为婿,可是他却一心一意要娶他师父的独生女,也就是你娘......呃......我婆婆啦!他这一成婚不要紧,伤了多少少女的心啊!人都说女人的心是伤不得的,否则很可能招一辈子恨。这其中,就包括当时太师最宠爱的六夫人。可是六夫人恨你爹......好啦!我公公行了吧!六夫人恨我公公不解风情,送上门的肥肉都不晓得吃,就一直想找个办法拆散公公婆婆,然後把我公公据为己有。可是她一个女人终究掀不起大风大浪,又怕被太师知道她心里有别的男人,只好心怀著怨恨忍耐了许多年。”姚信华越叫越顺嘴,“就在这几年中,公公他考中皇家画师,得以进出皇宫内苑,家里是十分的风光啊。当然你也是在这几年生出来的。可是毕竟人怕出名猪怕壮,公公他太出风头,不免招人怨恨。这其中就有个也想考进皇家画苑却一再落榜的青年才俊,对公公的风光十分眼红,恨不能取而代之。也是机缘巧合,他进太师府作画,认识了六夫人,两人一拍即合。六夫人想利用这黑心肝的青年才俊把公公拉下马,好让公公走投无路之下转回来求她。那青年才俊则想利用六夫人的枕边风把他送进皇家画苑,扬名立万。”

这厢姚信华口若悬河,那厢叶少丰的洗澡水已经微凉。他便取过搭在桶沿的毛巾擦拭身体。那药果然奇效,他不过轻轻抹过,粘在他身上的易容物就随之脱落,露出本来的皮肤。

姚信华咽了下口水:“你要干吗!”

“水凉了。”他答得理所当然,“你接著说,我在听。”

“我说到哪里了?”再咽一下口水。好大一个水蜜桃哦......真想扑过去咬哦......

“说到那青年才俊虽然利用六夫人当上了皇家画师,却依然没有放过你公公,把他一家都害死了。”嘴上虽说得轻松,但毕竟是切关自己父母的事情,心里还是纠结成一团。

姚信华点点头,“噢,对对。说到那黑心肝的青年才俊雇了一帮杀手......”咦──她有说那麽多吗?“你又想起来啦?”

叶少丰站起身,迈出澡桶,拿起屏风上的新衣服,自顾自地穿起来。“我没想起来,但是我猜得到。那青年才俊虽然把你公公......”

“是你爹啦!”反攻过去。啊!青年的胴体虽不如少年的可爱,可还是好令人口水哦!

“好吧。他虽然把我爹排挤出皇家画苑,但是却怕我爹真的回去求六夫人,到时候只怕风水轮流转,六夫人再利用太师的关系把我爹送回皇家画苑,而那时,他在皇家画苑是绝对立不住脚的了。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对我全家痛下杀手。却不知为什麽,留下我一个活口。”

姚信华吃惊地倒退几大步,贴在墙上:“你真的是当年那个每天跟在我屁股後面转还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叶少丰吗?”难道这就是十六岁和二十三岁之差?

叶少丰穿好衣服,几步走到姚信华面前。“我必须得说,就算罗三哥不救我,我也有能力自己从许夫人手里逃出来。”七年流浪还能安然无恙,不是作假的。

姚信华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你见到罗三哥了?许夫人又是怎麽回事?”

叶少丰一手捧起她的小脸。“第一,你最好停止装傻充愣,你一直用信鸽跟罗三哥他们保持联系,对不对?第二,在我刚离开大年哥家准备向京城出发之前,‘恰巧’看到一只信鸽从他家飞出来。你不觉得那封信的字体比往常漂亮吗?”

说实话,她确实在奇怪吴大年的字怎麽进步那麽神速。该不会是──“你把纸条偷偷换过了?”

他笑,笑得很难看:“你说呢?”

她也笑,笑得很勉强:“我说你一定还没有气得失去理智对不对?”

“哦?”

“因为你还记得我说脸上的药膜要敷一个半时辰,所以只擦掉了身上的,而留著脸上的。”

他点点头:“我还保留著最後一丝理智等著听你说你和商怜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姚信华指著叶少丰鼻子愤然骂道:“你这个不孝子!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你父母的事情吗?”

叶少丰握住她手指,对她顾左右而言他的伎俩再熟悉不过,“逝者长已矣,来者犹可追。我当然在意父母的事,但已成定局的往事早听晚听都一样。”而且既然姚信华调查清楚以後没有立刻找到他并告诉他,就说明他的身世并不是多麽迫切的秘密。

姚信华盯著握住她手指的叶少丰的手,意识到小醋坛子已然长成了大醋缸!

而且,看他的反应,她似乎不必担心他被过去的事情侵扰了。真好!

举起另一只自由的手,信誓旦旦:“我发誓我跟大哥是清清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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