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非如此不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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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启阳的脸还埋面被单里,“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 ”丁念把柏启阳的手,放在她的脸上,“刚刚你醒了就赖着我,我看到你眼里的恶作剧,即使一瞬而过,可是我们从小在一起,我连你pì股上长了一颗红痣都知道。启阳……”

丁念坐起来,看着柏启阳已经红了的耳根,叹息道,“用这样的方式试探你在我心里的地位,真的这么开心吗?”

“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何曾因为曹子骞而改变过?启阳,从来都没有。”

柏启阳松开丁念的手,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带着些赌气的口吻,“嗯,我知道,从来都没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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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曹子骞的电话,关机。

不用打她也知道,那手机掉进了湖里。

接到丁老爷子的电话的时候,丁念打电话到专卖店送来的衣服已经到了医院。

“小五,这子骞不是说得好好的要在海城陪你玩半个月的吗?怎么从外面一回来就说g城有事,要回去?”

丁念心里咯噔一跳,把衣服拿进了卫生间,关上门。

电话用头夹在肩上,一边脱裤子一边换新的衣服,“爷爷,你把他给我稳住,我过会就回去。”

“你们吵架了?这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就吵架了?”

丁念有些脚忙手乱的理着衣服,一边忙慌慌的解释,“爷爷,我马上就回去了,你跟他没事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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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念一进门就看到曹子骞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整洁的衬衣和米sè休闲西装,他手里还拉着行李箱,那箱子是他的,黑sè。

这是真的要走?

丁念站在大厅门口的时候,曹子骞像是没看见她一样跟丁老爷子道别,“那爷爷注意身体,下次我再过来。”

丁老爷子挽留道,“再玩一段时间,这才来就走。”

曹子骞笑笑,拍了拍握着他手的那双老人的手背,“让阿念在这边陪爷爷吧,她想玩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丁凯看着这一幕,他市长之前做的是检察院的院长。

在检察院工作,基本的技能就是察颜观sè,从人的眼睛里看到真实或者虚伪。

显然是现在的人,特别是有些人的修为越来越高深,任他看了一阵,除了这气氛很不对劲之外,他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丁念换掉鞋子,走过去,“子骞,不是说好了,再玩半个月吗?”

“公司临时有些事,你在这边好好玩。”曹子骞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丁念,便将目光错开看到了丁念后面的丁凯,“大哥,有空到g城来,下次让人带你好好玩玩。”

“行。”丁凯走到丁老爷子边上,伸臂便搂住了老人的肩,“爷爷,楼上书房去一下,楼里有点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让阿念送子骞吧。”

丁老爷子一看孙子的眼睛,马上对丁念和曹子骞道,“好好好。你们先聊会,我先跟丁凯上楼一下。”

曹子骞抬手把丁念搭在他腕上的手拨开,“有事电话联系。”

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称呼,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

他不朝她吼,也不骂她,也不像以前一样说些绝裂的话,甚至连个震怒的眼神都没有。

有一段时间他看她的眼神就是这样,凤眸里有些冷冽的光。

一个不相干的人闯进了他的生活,让他有些不得不接受的厌恶。

只是现在他眼里虽然没有厌恶,冷却是紧紧的封住了他瞳仁里的光,对着她,没有温度。

心底抽了一下。

这种更像是实现他欲要绝裂的承诺。

丁念再次抓住他的腕,另一手抓住他的行李箱手柄,“子骞,刚刚的事,我跟你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

“启阳的事,是我不对,当时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他不会游泳,所以我当时一着急,子骞,对不起。”这些话在回来的路上,她在心里组织过无数次,应该怎么起头,怎么收尾。

上次为了曹锦瑞的事情跟他保证,以后不跟曹锦瑞一起吃饭了。启什我上还。

但这次,她不能跟他保证不再和柏启阳一起吃饭,但是对不起,是她不对这些话,该她说。

曹子骞笑了笑,他向来都是倜傥之姿,一张脸又生得雅秀jīng致,任人都瞧不出来他这个人有什么不和善的地方。 。

他的笑容牵起来,眼瞳却被冰封住,那些笑意一丝一毫也溜不进他的眼底,“你有什么错?我觉得你没什么错。就算你有错,我也已经原谅你了。陪爷爷他们去吧,我先回g城。”

她说不知道柏启阳是故意的?

如果柏启阳是真的落水,她也不愿意等着救援人员去救?十秒都等不了。

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的着急,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的手用力一提,差点甩开她。

他明明是那样毫无怒意的神态,但是他却用了那么大的力道,带着不怜不惜的力道。

丁念虽然是个女人,虽然体力上跟曹子骞是无法抗衡,但是她不像一般女人那么柔弱,哪是他说甩就能甩得掉的,她往后面楼梯上端看了看,发现丁凯和爷爷都没有出来看他们,便压着声音,“子骞!”

他的脸铁青了些,声音也硬了些,“丁念,我觉得这是在丁家,大家都不要撕破脸。我说过,该给你的颜面,我都会给你,在丁家人的面前,我会有一个丈夫该有的态度,但你自己也注意点到为止!”

他的声音已经告诉了她,他很不高兴,“子骞,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有些事情,我可以容忍它发生一次,不代表还能容忍它发生第二次!”曹锦瑞那次已经教他受够了,这次她更过份!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就什么也不用做了,让她搅乱他的心神好了。

一辈子都不要过安宁日子好了。

永远都这样折腾,他一辈子都会毁在她手上。

半个月,他还可以做很多事。

市中心的中心广场他还要跟林致远商定计划,如何拿下这块标书。

世界水上乐园的道路规划他还要去打听一下,看到时候需要不需要修一条隧道。

还有很多事,他没必要在这个地方陪她耗下去。

他不要过这种整天心cháo起伏的日子,简直是受尽折磨的炼狱!

没着没落的,一上一下,起起落落。

害得他整天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以后事业也不用做了!

这样的女人,果然是不能做太太的!

丁念的眉缓缓的拧起来,他指责她,可是她又不知道柏启阳是故意的,她救一个跟自己从小长大的哥哥,有什么错?她到底有什么错?难道柏启阳再落一次水,她就能不救吗?

她可以不搭理曹锦瑞,可是叫她不管柏启阳,她做不到!这叫她跟亲人断绝兄妹关系有什么两样?

她眼里有讽,还有怒,声音却不得不压低,她的不满和愤懑都只能从毛孔里喷出来,憋得整个脸都涨红,红sè钻进了她的眼白,成了眼里的红血丝,“你比我好吗?当初你跟我在亲热的时候,白珊一说自杀了,你就丢下我,又和今天的我有什么区别?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曹子骞的眼里看不到波浪起伏,他淡淡的,凤眸里的瞳仁依旧被冰层封锁,他的情绪,他的眸光,统统的被锁在里面,暮白一片,毫无光泽和生机,他心口一沉,点了点头,带着敷衍式的口吻,“嗯,你说得太好了,每句话都很对,你从来都没有说错过,那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丁念心尖儿上一疼,此时的心,就像冬笋一样,原本一层层的裹着,可要剥开那笋,便“划拉”一刀从笋的侧面剥过,刀子别进笋壳。

那种疼痛一寸寸剥开,一层层的往下撕去。

那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以后都不要再说了?

果然是来兑现绝裂的诺言了吗?

“子骞,非要如此吗?”鼻腔里像是有什么在缓缓的滑动,那些酸涩的液体,堵得她的鼻子说起话来也有些嗡声嗡气,“子骞,是不是非如此不可?”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连俊眉都蹙了起来,叹声之后,有些无力,“丁念,你不觉得累吗?”

她已经红了眼睛,咬了咬chún,真有一种想要撕了他的冲动,“累!那你为什么要把我从海城弄回g城去!”

他闭了闭眼睛,睁开时,长呼一口气,“那次是我不对。”

她凄然一笑,仰了脸,看着他漠无表情的脸廓,“然后呢,你预备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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